256 說則亂,說則錯
???韓瑾瑜挑眉看着宋疏影,而宋疏影擡頭看了一眼,戲謔的一笑,“你想幹嘛啊?思想齷齪,我就是正兒八經的給你洗澡呢。
韓瑾瑜:“……”
宋疏影讓韓瑾瑜把燒傷的手舉起來。她將花灑的蓬蓬頭拿下來,因爲她沒有韓瑾瑜高,在幫韓瑾瑜洗頭髮的時候。便讓他低着頭。
韓瑾瑜也真的是聽宋疏影的話,她說什麼,他就照做,只不過,宋疏影柔軟的手在韓瑾瑜的皮膚上劃過,這種戰慄感,便直接從皮膚接觸的地方,沿着四肢百骸。一陣電流直接傳到尾椎的位置了。
宋疏影笑的開心,即使是當韓瑾瑜將她壓在浴室堅硬的牆面上的時候,也開心的笑着,在韓瑾瑜脣上狠狠的吻下去。
從浴室裡出來,宋疏影臉上蒙上了一層紅暈,整個身體都是粉嫩的,先幫韓瑾瑜擦了頭髮,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宋疏影將毛巾給韓瑾瑜蓋在頭上,走過去接電話。
是何淑慧打來的電話。
在接通電話之前,宋疏影特別注意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她也就知道了何淑慧現在打電話過來是要說什麼事了。
“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麼?”
宋疏影看着窗簾外面的景象,燈光璀璨,她說:“嗯,不回去了。”
何淑慧哼了一聲:“重色輕友,夜不歸宿,哼,算了,你別忘了明天下午有解剖課。”
“忘不了,放心好了。”
“我剛剛看新聞,好像是火災了。你……沒事兒吧?我看報紙上說傷了人,倒是沒有死人,是萬幸了。”
因爲宋疏影私下裡對何淑慧說過韓瑾瑜和張老之間的關係。只不過,外界的人對於張老其人,也只是知道家大業大,有很多並不算透明的產業,這一次的着火的這件事,自然是有很多娛記在盯緊了的,而且出了這種事情,恐怕就不僅僅是上娛樂版的頭條了,恐怕整個報紙雜誌的頭版頭條,都是這件事情。
宋疏影說:“我沒事兒。”
她將何淑慧的電話掛斷,擡手一把拉上了厚厚的窗簾,這間酒店的套房倒是十分奇特,在窗簾上方掛着鈴鐺,一碰窗簾,就叮鈴鐺鐺作響。
“這酒店倒是奇了,怎麼這邊還給綁着鈴鐺。”
宋疏影說着,就直接摔倒牀上,扯着韓瑾瑜,“今天累死了,我要睡了。”
韓瑾瑜拉着宋疏影:“先起來吹乾了頭髮再睡。”
宋疏影轉過去,已經將被子拉起來到了脖子上,“不想,我困死了,你看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韓瑾瑜便索性不再叫她,只拿了電吹風過來,坐在牀邊,幫宋疏影吹頭髮,看着白色枕頭上散亂的黑色柔軟髮絲,覺得心裡都是柔軟的。
這一夜,韓瑾瑜想了一下,有關於昨天故意縱火的整件事情。
也就是說,剛開始那兩個將張老的孫女下了藥送到他房裡的,並不是針對的宋疏影,而是針對他,只不過這兩個人不知道,房間裡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人。而後後來故意縱火的那個人,卻應該是針對的宋疏影,畢竟,他在和張俊談事情並沒有回房間的消息,應該都是比較清楚的。
但是,爲什麼要針對宋疏影呢?
他必須要保護好宋疏影。
絕對不會再出現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了。
………
隔天,是韓澈和朱芊芊的婚宴。
在去參加宴會之前,韓瑾瑜帶着宋疏影去選禮服。
店員當即就推出來好幾款禮服,說:“小姐皮膚白,穿這幾款都十分襯膚色的。”
宋疏影側首看着韓瑾瑜:“你給我挑咯。”
韓瑾瑜十分認真,將面前的這三套禮服一套一套的看過去,最後選了一條墨綠色的裙子,顯得高貴優雅,上面在配上一個墨綠色的皮草坎肩,腳上穿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店員說:“小姐的頭髮還是挽起來,比較搭配。”
宋疏影也沒有問店員要梳子來,就用手隨意的抓了幾下頭髮,然後挽在了腦後,修長的脖頸,玲瓏有致的身體,頓時那種雍容的氣質就出來了。
一邊的店員讚不絕口,韓瑾瑜跟着去付了錢,這邊宋疏影笑了笑:“其實你看到的都是表象,怪不得人靠衣裝呢,換了一套衣服,感覺立即就不一樣了。”
韓瑾瑜已經攬了宋疏影的腰走出去,“很美,不是表象。”
“你是說我真的是名門淑媛啊?我的性子從小就不適合坐在那兒安安靜靜當雕像,你看看我和予喬的照片就知道了,我主要就是裝什麼像什麼,你讓我捋袖子上去打架,我也能穿個馬褲大叉着腿站着。”
韓瑾瑜笑着捏了一下宋疏影的臉,俯身給她開了車門。
他知道,宋疏影說的沒錯,只要是她想,就沒有做不到的,就比如說,她只要是想,在韓澈和朱芊芊的這場婚宴上,有一半的人都會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就只用她的一顰一笑。
這一次宋疏影和韓瑾瑜並不是不請自來,站在門口迎接的韓澈和朱芊芊臉上笑意不變,“大哥。”
只不過,兩人在稱呼宋疏影上,是稱呼她是“宋小姐”。
宋疏影無所謂,將手中的紅包遞上去,“祝二位白頭到老。”
韓澈臉上的笑僵了僵,不過也只是有眨眼的工夫,臉上已經堆砌起溫文爾雅的笑容來。
如果是婚宴,那麼新郎新娘兩人肯定是主角。
這一次算是中式婚禮和西式婚禮結合起來了,在C市最大的酒店舉辦,朱芊芊穿着很漂亮的婚紗,層層疊疊,在地面上拖曳着,等到吃飯敬酒的時候,就換上了一套小一點的禮服裙。
原本,韓澈這邊的客人都是坐在靠前面的一桌,但是那裡都是一些不待見的人,宋疏影便拉着韓瑾瑜,走到最後,問了人家是不是還有位子,然後坐了下來。
還真的是華麗非常,伴娘就有八個。
宋疏影坐下來,就連了酒店的WiFi,然後把自己手機裡剛剛下的一個遊戲軟件給韓瑾瑜發手機上,說:“咱倆搭夥打遊戲,你註冊個號。”
韓瑾瑜:“……”
“你看我幹嗎,讓你註冊個號……算了,還是我來吧。”
宋疏影給韓瑾瑜上了韓瑾瑜手機裡的遊戲,用韓瑾瑜的手機號註冊了個用戶名:金魚。
韓瑾瑜:“……”
宋疏影將手機丟給韓瑾瑜,說:“快點兒,我上線了,你看,這個就是我,你看見我了沒呢?”
韓瑾瑜盯着手機屏幕,剛開始還分不清哪個是他,哪個是別人,還是宋疏影給他指了指,“這是我,這個是你,你發一句話,就能看見了。”
宋疏影發了一句“哈嘍”。
然後,韓瑾瑜就看見在屏幕上的“宋疏影”上的對話框裡,出現了一句話——金魚媳婦兒也是金魚:哈嘍。
全場所有的人都在看前面舉辦儀式,但是這邊,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低着頭玩遊戲。
一直到放了鞭炮之後,然後是開始上菜,韓瑾瑜纔將宋疏影手中的手機給收了,說:“好好吃東西。”
只不過,第一道菜還沒有上,酒店的大堂經理已經走過來了。
“韓先生,宋小姐,有請你們去前面一桌。”
宋疏影穩穩地坐着,掀起眼簾看了這人一眼,目光落在大堂經理左胸上的標牌,“桌子上的菜還是不一樣的麼?我坐哪兒吃都一樣。”
大堂經理說:“抱歉,宋小姐,請您體諒一下我。”
宋疏影呵了一聲,“我體諒你,那誰體諒我呢?我就想靜靜地吃個飯,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大堂經理看了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但是,卻是沒有想到,等到全場的幾百桌都已經上了菜,這一桌卻獨獨沒有上,桌上的人都開始說了,“都是因爲你們吧,連累着我們這一桌都沒法好好吃飯了。”
“就是。”
“真是厚臉皮。”
“都不讓吃了,還非要硬在這兒坐着。”
韓瑾瑜臉色很差,因爲在座的畢竟是有婦女和孩子,他一個大男人,畢竟是身份有差。
宋疏影在桌子下面按住韓瑾瑜的手,示意他不用插手,冷笑了一聲:“大家有緣分,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一頓飯,互不干涉,可以說說笑笑,因爲我知道人心是善的,但是,現在你們知道原因麼?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胡亂說,果然,人心不古這句話還是對的,捧高踩低的事情多的是。”
“你在說什麼啊?”
宋疏影已經起身,笑了笑:“聽不懂就對了,你們稍等一下,菜一會兒就上來了。”
她退後一步,纔過來拉韓瑾瑜的手,等他站起來,單臂挽上他的臂彎。
韓瑾瑜問:“不想去,我們就走吧,出去吃頓好的。”
“你都沒什麼關係,我能有什麼關係呢?”宋疏影臉上帶着明燦燦的笑,“只是吃一頓飯而已。”
到了前面的第一桌上,第一眼就看見了韓澈的母親蘇芳,她的身邊空了兩個位子,蘇芳看起來很熱情,招呼韓瑾瑜過來坐。
宋疏影也不跟人客氣,直接就坐在了蘇芳旁邊,笑了笑:“阿姨,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的腿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
蘇芳臉上的笑訕訕。
還是大約在三年前,還是宋疏影和韓澈兩個人確定男女朋友關係之後,宋疏影聽說了韓澈媽媽的事情,便專門找來了醫生,非常認真的詢問情況,當時他母親的腿已經是鋸掉了,如果想要恢復行走,便只能用假肢,於是,宋疏影便找了國外的醫生,專門定製了適合蘇芳腿的假肢,在最初幾天,還因爲蘇芳的不適應,每天下了學都去扶着她在院子裡走路。
但是,蘇芳最終還是將假肢給砸斷了。
就像是不喜歡宋疏影這個人,連帶着她送的東西不喜歡,就連她呼吸都是錯的。
這也是宋疏影之後才明白了,爲什麼蘇芳對她的態度會時好時壞,只是因爲利用她對韓瑾瑜的一種“特殊”意義。
只不過當初,誰都不明白,這種特殊意義,究竟會發展到何種地步。
這桌上不不僅有韓家的幾個親戚,還有朱芊芊的父母,都是在這張桌上。
宋疏影的身份,也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剛開始吃了一會兒,朱芊芊的父母就要輪着敬酒,便離了桌。
這一次的婚宴是先在C市的女方家裡辦,等到過幾天,還要去S市,到時候是由韓家辦,因爲宋疏影和韓瑾瑜兩個人都是在C市,便在這裡發了請柬。
在坐的人,多多少少也都知道韓澈、宋疏影還有韓瑾瑜之間的關係,甚至也知道宋疏影和韓瑾瑜現任妻子的關係,所以,在吃飯的時候真的是如坐鍼氈,但是,宋疏影卻吃的坦然,有什麼大不了的,她嘴不在意的就是別人的目光了,正好,吃她喜歡吃的東西。
宋疏影轉過來,捏了捏韓瑾瑜的腿,“你多吃點,我都覺得這幾天不見你瘦了。”
說着,宋疏影還特別給韓瑾瑜夾了一個雞腿。
這邊的蘇芳看見了,嫌惡的看了一眼。
新郎新娘敬酒到這邊,在朱芊芊身後跟着兩個伴娘,韓澈看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說了幾句話,然後一飲而盡,身後的朱芊芊笑的嬌俏可人,滿臉都是幸福的小女人的模樣,看着身邊的韓澈。
宋疏影之前一直在吃菜,因爲下午還有課,不能喝酒,但是,一杯兩杯還是可以的。
她站起身來,向朱芊芊笑着:“來,新娘子,我敬你一杯,別不賞臉。”
說完,她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照杯亮底,然後拎着桌上的白瓷酒壺要給朱芊芊倒酒。
而朱芊芊看起來卻有點躊躇,她看着宋疏影的目光波閃。
韓澈已經接過這邊宋疏影手中的酒杯,“我替芊芊喝了,她有了身孕,不能喝酒。”
宋疏影的手僵了一下,隨即笑了:“恭喜。”
桌上紛紛道喜,倒真的是一片和諧之聲。
宋疏影坐下來之後,照例是給韓瑾瑜夾菜,讓他多吃點,不過她的胃口確實是不大好,興許是剛纔喝了一杯酒的原因,這段時間腸胃不好就總是想吐,現在頭暈暈的,更是想吐,嘔了一聲,對韓瑾瑜說:“我去下洗手間,你幫我拿下包。”
說完,就飛快的跑走了。
在座的不乏是懷過孕生過孩子的,看見宋疏影這樣的情形,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神中寫着相同的意思:懷孕了。
但是人人都三緘其口,畢竟,這事兒說出去就是醜事了,自己心裡有數便好。
只不過,這樣的情形看在蘇芳眼中,便可以有另外的意思了。
………
宋疏影推開來來往往的人,但是,還沒有走到女衛生間,便實在是有一種想吐的感覺,油然而生,她推開一邊的人,就一頭扎進了男洗手間,打開水龍頭便吐了。系丸雙亡。
之前也只是有乾嘔的感覺,但是這一次是真的吐了。
將剛纔吃的東西,一股腦的全都給吐了。
水流嘩啦啦的響,宋疏影吐的胃酸都出來了,再加上頭有點暈,在站直身的時候便有些踉蹌,有一隻手扶住了她。
“謝謝。”
等到面前的視線逐漸清晰,宋疏影纔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不是別人,而正是今天的新郎——韓澈。
韓澈遞上來的紙巾,宋疏影沒有接。
宋疏影繞過韓澈在走廊上走,韓澈隨後跟上,問:“疏影,其實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
宋疏影冷笑道:“韓澈,你可以自作多情,但是,請不要把這頂帽子往別人頭上戴。”
韓澈聽了這話,臉色陡然就沉了下來,他說:“宋疏影,好,已經又過了兩年了,現在我們什麼都不一樣了。你還是喜歡上韓瑾瑜了,你還是跟韓瑾瑜上牀睡了?怪不得都說,人最管不住的就是人心。”
“這句話誰都有資格說,韓澈,只有你沒有資格說!”宋疏影死死地瞪着韓澈,說,“你都管不住自己的心,你什麼資格指責別人?”
“你這是承認了?跟了我哥韓瑾瑜了?”韓澈的臉上閃過一絲獰笑,“宋疏影,你不是一向都很討厭小三,很討厭當別人情婦的麼?現在呢,你現在這是什麼,你要怎麼爲你自己洗白?”
宋疏影不想理會韓澈,轉身就向前走。
韓澈跟在後面,“說白了,你自己都成了這樣了,還有什麼資格討厭別人?你就是賤!宋疏影,你就是賤!”
宋疏影猛地剎住腳步,轉身的同時,就狠狠的給了韓澈一個耳光,“閉嘴!”
忽然,韓澈將宋疏影一下子推到身後的牆上,隨即便壓了上去,“你憑什麼讓我閉嘴,你自己敢做,難道就不允許別人說了麼?”
韓澈逼近了宋疏影,她才聞到了,韓澈口中一陣陣濃重的酒氣。
緊接着,韓澈逼近她的同時,宋疏影側開了頭,他的脣邊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宋疏影用手臂擋在自己身前,已經擡起腳,剛剛準備擡腿用膝蓋狠狠的撞一下韓澈的胯下,韓澈卻一下子被拉走了。
最近可能是低血糖,宋疏影的眼前出現了暫時的黑暗,眼前還沒有恢復到一片光亮的時候,就聽見了有人大聲喊着:“打人了!”
宋疏影視線恢復,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韓瑾瑜滿身的煞氣。
而韓澈靠着牆站着,嘴角流着血。
這個情景,讓宋疏影陡然想起來,在兩年前,在酒店的套房裡,韓瑾瑜打斷了韓澈的一條腿。
在走廊上有不少人,很多都已經認出來韓澈和韓瑾瑜,這樣的場景,很容易就讓人浮想聯翩,便都吵開了,因爲這畢竟是一件大事,不管是對於韓家還是朱家,所以,在場不少是記着,來採訪這一次的婚禮的。
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很多話一句接着一句的拋出來,尖銳不留一點情面,甚至還有人抓住宋疏影此刻的衣冠不整。
宋疏影已經走到韓瑾瑜身邊,在自己的身後,悄然無聲的化解了韓瑾瑜此刻緊緊握着拳頭的力道,笑着看向媒體記者,說:“韓澈是喝醉了,把我認成是新娘子了,誤會都已經解除了。”
這個時候蘇芳也趕過來了,她急忙說:“是的,他說來更衣室找芊芊呢,我說讓人陪着他,他還不讓,看看這就認錯人了,是誤會,誤會了。”
宋疏影已經挽着這邊韓瑾瑜的胳膊,想要離開,卻被一個記者攔住了。
“如果是誤會了,那爲什麼韓瑾瑜先生要打人呢?”
這個記者問完這句話,看着韓瑾瑜陰沉的臉色,向後退了一步,這種眼神,讓人覺得害怕,她覺得手裡的話筒都已經拿不穩了。
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在鏡頭下打人。
宋疏影挽着韓瑾瑜的手臂,一隻手在他身後,覆上他的後背,表面上說的雲淡風輕,說:“我姑姑是嫁給韓家,所以,我的的到來也是爲韓澈來祝福的,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裡,我還是希望各位能夠積點口德,不要跟狗一樣,咬着人就不放了,就算是不給韓家這個面子,朱部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於是,衆人緘默。
宋疏影這幾句話,每一句話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打蛇打七寸,刺人就該刺軟肋。
但是,沒有料想到的是,等到了門口,卻剛好看見從一輛車上下來的韓老爺子。
韓老爺子身後跟着的是韓長經,而側右面,跟着的是……宋潔柔。
這一瞬間,宋疏影就知道,這是一個局。
而且是一個死局。
在身後,已經有記者看見了,便急忙拋出了第一個問題:“宋小姐你說你是韓先生請來的女伴兒,但是現在,韓夫人來了,您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呢?”
如此,是一個死局。
別人有軟肋,她有軟肋,韓瑾瑜也有。
就算是宋疏影有一身的傲骨,現在也不能說任何話。
說則亂,說則錯。
韓瑾瑜已經從剛剛的怒極攻心中分緩過神來來了,他一隻手扶着宋疏影的手,暗自捏了一下,向韓老爺子和韓長經走過去,十分恭謹的叫了一句:“爺爺,爸爸。”
宋疏影介於輩分在這裡,並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索性便默然站在一邊不說話。
韓長經看了一眼宋疏影,眼睛裡寫着的全都是不滿,他真的不知道大兒子是怎麼想的,如果是想要離婚,那就跟溫雅和好,白費他之前還是想要撮合他和溫雅。
韓老爺子點了點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宋疏影,“你就是宋老太太孫女?”
宋疏影點頭:“是的,爺爺好。”
這一句話出口,衆人的臉色有很多都是一變。
爺爺……
這樣一個稱呼,也就是界定了,其實在宋疏影心裡,是和韓瑾瑜是平輩的。
韓瑾瑜說:“我已經吃好了,所以就先離開了。”
韓老爺子皺了皺眉:“怎麼吃好了?你是阿澈的哥哥,怎麼能先離場?”
韓長經心裡也是一驚,在這種環境下,自然是不能夠讓老爺子發怒的,他便對韓瑾瑜說:“爺爺這邊都過來了,來參加阿澈的婚禮,你先離場算是怎麼回事?回去。”
宋疏影的目光落在現在後面鎂光燈閃爍,知道,這一準兒明天又是一大新聞了,也許能夠很好的將張老家裡後院失火的事情給隱瞞下去了。
她微微一笑,已經先將手臂從韓瑾瑜的臂彎裡放下來,說:“那我就先走了,告辭。”
她依舊是直挺挺地挺着後背,臉上帶着十分得體的笑。
她不會讓那些不幹的人看熱鬧,絕對不會,就算是被人打碎了牙齒,血也是往自己的喉嚨裡咽。
這種時候,她就甘願自己後退一點,給韓瑾瑜留下空白。
但是,偏偏就天不遂人願,當走到酒店門口的馬路上,她招手攔車,幾輛計程車從面前開過,都沒有停,好不容易有一輛空車在對面看見了她招手,停下來想要掉頭的時候,卻被另外一個拉着孩子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就在宋疏影幾乎放棄打車,想要向前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再打車,剛剛轉身,目光所及,忽然緩緩地駛過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