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養老院 圓滿落成
仨親家 敖杆相逢
十月一日國慶節剛過，敬老院的老人們迎來他們最重要的節日，“九、九”重陽節。也就是在這一天，北阜市清水養老院全部竣工，收拾停當、交付使用了。在市委、市政府的督辦下，在副市長親自坐陣指揮下，清水養老院按計劃提前了一個月、僅用五個月的時間，所有工程全部完工。
新落成的養老院，東、南、北側各矗立一幢淡綠色的大樓。西側臨水，用鋼筋混凝土打底座，兩米高的鐵柵欄做圍牆，沿湖畔築牢。從南邊阻攔湖水的大壩開始，一直延伸到湖水的源頭。樓房與圍牆中間，長方形的寬闊地帶，是一大片草坪。草坪當央有一座假山，假山四周有花池。正南方，也就是與清水溝大壩連接的地方，有一個碩大的門樓，兩個門垛之間約有八米多寬。上方的大幅匾額上有書法名家提寫的“北阜市清水養老院”八個遒勁有力大字。看上去十分壯觀。帶滑道的不鏽鋼自動門，滑來滑去，也給這座院落增添了亮點。
農場敬老院的鄭方同、李麗蒙他們，早就接到搬遷的通知。在重陽節的前幾天，就做好了搬遷的各項準備工作。他們給老人們換上嶄新的衣服。給每個老人都準備了箱包。讓他們在臨行前裝好自己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除入住的老人外，他們把預約入住敬老院的老人也召集到一起。遠道來的臨時住進鎮招待所。附近的老人重陽節當天七點半之前來農場敬老院等候。
一大早，張強把老孃領到了農場敬老院。老人一下車，打老遠就聽鄭方同和大家的說話聲，讓張強領她過去。鄭方同一看張強領着老媽向他緩步走過來，忙上前拉住瞎寡婦的手說：“嬸兒，身子骨還硬朗嗎？看着還不錯，歡迎你來！”瞎寡婦雖然看不見，但聽到這喧鬧的四周和耳邊鄭方同那親切的話語，心情無比激動。攥住鄭方同的手久久不願撒開。
瞎寡婦始終擡着頭，像是在看鄭方同。但她的上、下眼皮卻緊緊地合在一起，怎麼活動都未能睜開。她眼角邊的魚尾紋和麪部肌肉的表情，讓人們一看就知道她是在笑。但眼窩裡卻滲出了淚花。只聽她大聲說：“好！好着哪。”鄭方同讓張強領老人去了更衣室，換上統一服裝。把她隨身攜帶的物品裝進箱包。讓她和其他入住老人在休息室等候。
早晨八點多鐘。北方中秋的氣候，顯得不冷不熱。雖然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但她的熱度明顯不如夏天。太陽顯得非常的溫和。陽光不管拋灑在哪裡，都暖洋洋的。讓人們感到光線柔和、溫暖適度。照在臉上，不火辣刺眼。照在身上，不覺燥熱。
不一會兒，市政府組織的車隊開過來了。農場敬老院的全體員工，一齊上場，攙扶着老人們上了客車。把老人們的箱包放在客車的行李架上，把一些必要的辦公用品和設備，裝上了貨車。鄭方同和張強進行了交接。他把所有的房門鑰匙都交給了張強。農場敬老院就此換了新的主人。
大家一切工作就緒。客車關好車門，貨車關好車廂，車輛開始啓動。上級已經給鄭方同、李麗蒙配備了轎車和司機。打頭的第一輛車，是鄭方同坐的轎車，最後一輛是李麗蒙坐的轎車。中間是十多輛大客車和三輛貨車。還有送老人親屬的車輛。約五十多輛各式汽車，浩浩蕩蕩向清水養老院駛去。
紅旗鎮黨委書記、鎮長組織政府官員和鎮上的羣衆，沿着鎮街兩側敲鑼打鼓地歡送。他們都知道農場敬老院就此一別，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領導組織歡迎隊伍，早就在清水養老院等候。他們來的時候，把大車小輛全部停在清水溝的大壩上。養老院院子裡幾乎一輛車也沒有。就是想給運送老人的車隊留足停放的空間。運送老人的車隊接近清水養老院門樓的時候，兩側鞭炮齊鳴。路邊的歡迎隊伍載歌載舞，熱鬧非凡。
車輛駛入養老院後，鄭方同、李麗蒙他們和領導一一握手。農場敬老院的服務人員和市政府帶來的工作人員，按照預定的方案，有序地安置入住的老人。等把老人們全部安頓妥當後，市委、市政府在廣場召開北阜市清水養老院開業典禮大會。
報社、電臺、電視臺和有關新聞單位的領導都出席了會議。上海市新興區辦公室副主任和孟林、以及明小姐弟弟明老闆也應邀參加了會議。副市長主持會議，市委書記做了重要講話。鄭方同代表清水養老院幹部職工做了表態發言。上海市新興區辦公室副主任致辭。明老闆發言也表示了祝賀。
會後，市歌舞劇團的演員們給大家獻上一臺豐富多彩的歌舞。老人們看得非常開心。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特別是明小姐，演出都結束了，她還久久不肯離開。品味着演員們的精彩表演。各級領導、各界友人，在演出結束後，和養老院的老人們一起到能夠容納千餘人的大餐廳就餐。
北阜市清水養老院開業慶典，上海市新興區辦公室還組織了二十多位老人蔘加的觀摩體驗團來養老院體驗生活，和清水養老院的老人們交流心得體會、共敘友情。這二十幾位老人中就有孟林經過努力爭取來的王欣父母。當天，他們也入住了清水養老院。
清水養老院慶典活動結束後，各級領導、各方來賓都回市裡了。外地的來賓、朋友也回市迎賓館休息。孟林和龐雲回家探望父母和兒子。通過這段時間的經歷，孟林的父母也改變了過去對龐雲的看法，叫龐雲把她的大兒子也帶到家裡，和老人見面。當龐雲的大兒子管二老叫“爺爺、奶奶”時，二老很是高興。還硬塞給龐雲大兒子錢呢！一家人在一起首次吃了一頓團圓飯。
次日，孟林告別父母和妻兒，就和一起來參加慶典的副主任回上海了。龐雲是清水養老院的部門負責人，情知自己的責任重大，也忙着回養老院了。
清水養老院的夜晚，景色迷人。腿腳利落的老人，紛紛走出居室，來到湖邊。觀賞湖光山色。走路有些吃力的老人，拄着柺杖走出房間。行走不便的老人，坐着輪椅、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也向湖邊走去。就連瞎寡婦這樣殘障老人，也不甘寂寞，她在明小姐的陪伴下，也走了出來。她雖然不能觀景，就是聽景，她也要一聽爲快。
月亮升起來了。昏暗的大地在月光的照射下，每個角落都顯得清晰明亮。但在清水溝養老院這塊土地上，明亮的月光就顯得非常遜色。養老院裡燈火通明。樓房的玻璃窗裡放射出來的燈光，雖然已經很亮了，那都是微乎其微。院內假山制高點上的燈塔，放射着強大的光芒，映白了附近的夜空。各條道路兩旁的路燈，照在平坦的路上，給防滑磁磚的地面塗上了乳白色。牆角下的貓眼燈、大門垛上的霓虹燈交相輝映，讓人們目不暇接。觀景的老人們都好奇地觀賞着這美妙的燈光。
瞎寡婦和明小姐也在觀景的行列裡。她倆年齡相仿。在敖杆村時，兩家居住相隔不遠。瞎寡婦聽到來來往往的人們這麼笑逐言開，議論的話題大都是這裡的景色多美。她很是感嘆，也很遺憾。她拉着明小姐的手，跟她說了一段她年青時的往事。
瞎寡婦年青時，並非雙目失明。只是視力非常差。看遠處的物體模糊不清，只能靠近才能辨別清楚。她和第一任丈夫結婚後，夫妻恩愛，生下了兒子張強。丈夫幹活勤快，又有竅門。還有殺豬宰羊的手藝。有一次去外村殺豬，不慎碰破了手指，得了破傷風，無法醫治，不久就去世了。瞎寡婦痛失丈夫，哭天喊地，一連哭了三天三夜。當她冷靜下來後，才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了。
照理說，眼睛失明瞭，應該尋醫問藥，可丈夫去世，失掉了經濟來源，家裡吃飯穿衣都是問題，花錢治眼睛，連想都不敢想。當時她已經身懷六甲，幾個月後，生下女兒。從此娘仨相依爲命，過着節衣縮食的苦日子。幸虧張強從小懂事，要不然真就支撐不下去了。她說到這裡，長嘆了一聲。慢慢的鬆開明小姐的手，把手搭在欄杆上，擡起頭來又接着對明小姐說：“你說我當時要不是死器掰裂的哭鬧，丈夫死了，心裡不那麼上火，也不至於把眼睛哭瞎。說不準現在配個眼鏡，還能看見眼前的美景呢！
明小姐聽了瞎寡婦這段往事，心裡覺着也很淒涼。她隱約感覺到，瞎寡婦是多麼想看到這眼前的一切是什麼模樣啊！我應該給她好好介紹一下，說給他聽聽，也讓她心裡頭痛快痛快。於是，明小姐對瞎寡婦說：“老姐妹，你別傷感了，我給你說說這裡的景觀、咱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啥樣。你聽着，省得你老惦記是回事。”明小姐把她倆所處的位置是湖邊、前面有寬闊的水面；湖的另一側是茂密的大森林。她們的身後，就是她們居住的地方。高大的樓房、明亮的燈光、觀景的老人們，等等一系列景觀和人物像數家珍一樣，給她叨咕一遍，瞎寡婦認真地聽着，她陶醉了。慶幸自己能來到這麼好的一個地方。
王欣的父母作爲觀摩體驗團的成員來到清水敬老院的事情，王欣早已知道。當天晚上，她下班連飯都沒吃，就乘車來到敬老院。和鄭方同一起看望父母。二位老人在開慶典大會時就見到鄭方同了，沒忍心打擾他。王欣見到父母身體都挺好，還有機會到這裡體驗生活，心裡美滋滋的。
大家坐了一會，丈母孃就對姑爺說：“方同啊，這麼多年了，我還沒見過親家母呢？這回有機會來東北，無論如何也得見見。”鄭方同聽後忙說：“媽，您二老剛到這，一路不得休息，在這裡歇兩天，然後再過去，連看一看您的外孫子曉同。”其實，王欣的媽媽第一個想見到的是曉同，親家母只能排在其後，人家是會說話罷了。老丈人一聽來了精神，他接着話茬說：“哎呀，你媽我倆身體好着呢！上次王欣帶孩子回去的時候，我們就想把曉同留下，在我們那裡呆一段時間，孩子太小，哭鬧的厲害，怕孩子上火，勉強讓孩子回去的。我看，你白天很難抽出時間的，乾脆今晚就過去。”王欣也很同意老爸的想法，鄭方同連忙叫車，四個人連夜趕到鄭家。
鄭母還沒有休息，正帶着曉同在客廳玩耍。房門被打開，見到兒子、兒媳和兩個穿着時尚的老人走進屋裡，忙起身迎候。曉同一看是鄭方同和王欣，喊叫着“爸爸，媽媽”，就撲了上去。方同忙介紹說：“媽，這是我岳父岳母，來家看你來了。”鄭母一聽，連忙迎上前去，拉住親家母的手說：“親家，快來坐下，”回頭就埋怨鄭方同和王欣說：“你爸媽這麼大老遠來，你們倆怎麼也沒支一聲，我好做個準備。”大家客套了一陣，就都坐下了。
鄭母跟王欣說，在家裡吃晚飯，王欣說都在敬老院吃過了。王欣父母見外孫子又長了許多，特別高興，誇親家母帶孩子有方。鄭母謙虛地說：“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我可沒有那麼大本事。是王欣，小蒙她倆不辭辛苦，幫助帶孩子。這孩子剛來的時候，哭了好幾天，還不找我呢！”
大家談笑了一陣。王欣就對鄭方同說：“方同，今天養老院剛開業，一會你回去，我和爸媽就住在這裡。明天是星期天，正好我休息，帶爸媽去市裡轉一轉，”鄭方同心里正在着急，可又沒法說出口，是媳婦給他圓了場，解了圍。連忙說：“爸、媽，您二老今天住這裡，我回去看看，明晚我再過來。”二老非常理解姑爺的心情。他今天能當上這樣的幹部，就是把事業當命拼出來的。都表示同意王欣的意見，讓他抓緊回去。鄭方同走後，兩家人哄着孩子，一直嘮到深夜才休息。
第二天，王欣領着仨老人，帶着孩子去逛商場。王欣媽非讓女兒領他們去市內最大的家電商場去看看。王欣不解其意。北阜市的家電市場有啥看頭，和上海的家電市場沒法比。她不想掃老人的興，就去了家電市場。
王欣的母親是一個心思縝密的老人。她來到鄭家後，看到家裡的設施破舊不堪，就很納悶。照理說，鄭家的條件應該可以。老媽能拿出價值連城的寶石戒指給兒媳婦作嫁妝，兒子兒媳都是高層人士，怎麼家裡搞得這麼寒酸？可能這裡邊另有隱情，不跟咱說，咱也不問了。我和王欣爸的退休工資根本花不了，攢那麼多錢有啥用，不如給親家添兩件家電以表心意。
他們來到家電市場後，王欣媽就跟導購員說，準備買一臺四十八英寸的彩色電視機和一臺雙筒半自動洗衣機。王欣一聽毛了，忙說：“我們誰說讓你買彩電洗衣機了？我們可沒那閒錢。”王欣媽看了一眼女兒說：“你和方同倆都不少掙，你看家裡整的，婆婆整天看一臺那麼小的舊電視。那個單缸洗衣機早就該淘汰了，你婆婆給曉同洗衣服得費多大勁啊，不知道你倆都想啥呢？”
王欣一聽是這麼回事，就解釋說：“媽，你不知道，我倆正攢錢呢。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在省城買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我們一家人都過去住，曉同大了也能上個好學校。”王欣媽笑了笑說：“這就對了嘛！所以我掏錢給你們買家電。”鄭母一聽忙說：“親家，這可不行，這事讓方同知道，肯定會埋怨我。”王欣媽樂呵呵地說：“他要敢說你，你讓他來找我？”王欣沒再阻攔老媽爲他們花錢。她們買了兩樣家電後就回鄭家了。
下午，王欣她們正要做飯，李麗蒙就開車過來了。相互見面以後，小蒙說：“別做飯了，今天我爸媽請你們都過去吃晚飯。我是來接你們的，咱們現在就走。”大家一聽，都挺高興。特別是王欣的父母，除了看小蒙格外親近外，還真想見見她爹媽。鄭母說：“小蒙，你先坐那等一會，我收拾一下咱就走。”
李麗蒙剛一進屋時，就看到了佔滿桌面的嶄新的大彩電，進了衛生間又看到新的洗衣機，就問王欣，咋捨得花錢買新家電了 。王欣告訴李麗蒙，是我媽給我們買的。李麗蒙聽了後，覺得很愧疚。她這麼多年，從沒想過給鄭家置辦點什麼，還是人家想得周到啊。客觀上說，李麗蒙好像沒給鄭家添置什麼物件，但是，他給鄭家平添了一個後人，是任何物品都比不了的。從這個角度上說，李麗蒙根本沒有什麼愧疚可言。
鄭母換好了行頭，大家上車。很快就來到敖杆村的李麗蒙家。李麗蒙的爸媽早就做好了準備，特意找二女兒前來幫忙，他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來款待這兩家比親戚還親的親人，大家進屋，李麗蒙分別作了介紹。相互熟悉後，鄭母就急切地想見一下李麗蒙的妹妹，說給李麗蒙妹妹帶來一對瑪瑙手鐲，不值倆錢，是她出嫁的時候，她媽媽送給她的，以表對李麗蒙妹妹給她生個大孫子的感激之情。
小蒙媽媽一聽，着急的說：“老姐妹，你是不是搞錯了？這手鐲要送的話，應該給小蒙纔對，是小蒙給你生的大孫子啊！”鄭母一聽，大驚失色。她越來越糊塗了，就失口說了句：“小蒙沒有了丈夫，怎麼生的孩子？”王欣娘一聽，準是親家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根底，就敞開了說：“你還不知道吧！這孩子是人家小蒙和你兒子方同生的，是你親孫子。”
鄭母晃盪着腦袋琢磨了老半天，纔有點劃過拐來。我說這孩子怎麼這麼像方同、又怎麼跟小蒙這麼親。出了這樣的事情，就算王欣能認可小蒙跟方同生小孩兒，王欣的爸媽能接受嗎？鄭母試探着說：“這孩子是小蒙和方同生的你們都知道啊？”她說完這句話後一看，大家都在那裡點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看了看王欣，又看了看小蒙，她覺察到王欣這孩子心思也太重了。準是知道自己生不了孩子，又不想讓鄭家絕後，想出這個辦法。小蒙得受多麼大委屈啊！兩家老人跟着操多大心呀！
鄭母捧着手鐲的手顫抖着，手鐲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王欣媽是個古玩愛好者，鄭母拿出手鐲時，她就盯着看，看到手鐲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時，她急忙伸手接住手鐲。拿到手仔細一看，這副手鐲看上去做工粗糙，瑪瑙質地也不是很好。但年代久遠，價值不菲。就順手遞到小蒙手上說：“小蒙，你快拿着吧！這可是對好物件，一會兒掉到地上，那可就廢了。”李麗蒙接過手鐲說：“這個手鐲還是給我小妹吧！是她們幫助帶孩子、上戶口，我沒有操啥心。”王欣媽堅決不肯地說：“這是兩碼事兒，這個手鐲你必須留着。”話說到這份上，小蒙也不好再推辭了。
王欣媽站起身來，面對小蒙的父母說：“你倆的歲數都沒有我大，權當是弟弟、妹妹了，我想認小蒙做幹閨女，不知道二老能同意不？”李麗蒙爸媽表示同意。她又回過頭來對李麗蒙說：“你不會不認我這個乾媽吧！”小蒙和王欣比親姐妹還親，認王欣媽乾媽也是順理成章。小蒙紅着臉，管他們二老叫了聲：“爸、媽！”
王欣媽欣喜若狂，忙從手提包裡拿出兩個精製的禮盒，每個盒裡都裝有一條白金項鍊。遞到小蒙手上說：“閨女，這兩條項鍊，你小妹倆一人一條，就算做個見面禮，千萬不要推辭。”王欣媽這兩條項鍊，原打算給王欣和小蒙一人一條，看到小蒙要把手鐲給她小妹。爲了讓小蒙留住手鐲，就臨時改變了主意。小蒙接過兩個禮盒，替小妹表示了感謝。
鄭方同安排完養老院的工作，讓小郝替他處理一些臨時事情，就來敖杆村了。到了李麗蒙家裡。鄭母一看見兒子，就上前照他後背捶了兩拳。假裝生氣的說：“你呀！你呀！可讓我說你啥好呢？”鄭方同先是愣了一下，一看小蒙和王欣手裡拿着的物件、大家激動熱烈的氣氛，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就笑嘻嘻地對媽媽說：“您老要是說啥都不好，那就啥也別說了！咱就開飯吧。”仨家人歡天喜地的吃了一頓合親飯。
飯後，鄭方同說：“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各位長輩能否同意。鄭曉同的戶口，我能託人遷出。現在王欣在上海的戶口還沒有遷過來。而且是已婚。爸媽回上海時，把曉同帶着。我們找孟林幫助周旋一下，就說是王欣生的孩子，需要在上海落戶。戶籍部門如果到家裡查看，有孩子在，估計沒有太大問題。等王欣回去時，再辦理各種手續。這樣一來，解決了孩子今後的大問題。”
王欣爸媽一聽，連聲說好；李麗蒙爸媽聽了，也非常滿意；鄭母聽了，雖然有些捨不得孫子，但爲了孩子的前程，也只好點頭同意。當晚，鄭方同還要回養老院值班，王欣回省城在敖杆村走又不方便，養老院正好有車去汽車站，她就跟着鄭方同回養老院了。
鄭方同和王欣回養老院後，王欣對鄭方同說：“這一段時間我也覺得太累了。我想跟醫院領導請示一下休年假。等爸媽回上海的時候，我帶曉同和爸媽一起回去。你這幾天抽空把曉同的戶口遷出手續和民政局的領養手續等有關事項辦理齊全，我們回上海一併帶走。我到上海後找孟林，爭取把孩子的戶口落上。”鄭方同聽完王欣的話，仔細一想，說曉同是王欣生的麻煩事太多，經不起調查覈實。還是王欣想的周全。
說來也巧，養老院養員黨支部書記是原民政部門離休老幹部。老伴過世，兒女在外地。一個人感到孤單纔來養老院。鄭方同把具體情況跟他說了，想讓他給出主意。老幹部聽完情況介紹後，告訴鄭方同，遷戶口、領養這都好辦。他願意幫忙。就是接受方必須找好。正常的情況，人家應該先出具準遷證，才能順利落戶。
鄭方同和王欣商量，找了孟林。讓他提供曉同如果在上海落戶應該辦理哪些手續。弄明白之後，鄭方同緊鑼密鼓地抓緊辦理。
一個月以後，上海觀摩體驗團的老人們返回上海。王欣帶曉同也一起前往。經過孟林的四處奔波，幾經曲折，總算把鄭曉同的臨時戶口辦下來。王欣在上海休假期滿，把孩子留給二老，並囑咐說：“爸媽，你們一定要把孩子送幼兒園，別光想着哄孩子玩，耽誤孩子學習知識。要有啥事，給我們掛電話。”王欣回東北後，連清水養老院都沒顧得上去一趟，就急匆匆地趕回醫院忙她的工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