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你在發什麼呆?”安慕希好奇地看着,他們正坐在市中心這家名叫遇目的店中的沙發上,柔軟的紅色布藝沙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面竟然覺得有種莫名的溫馨。
怔怔的看着落地玻璃櫥窗外的風景,白澤顯得有些漫不經心。拿着
銀色的小湯匙在杯子裡攪動了幾下,擡起臉來看了一眼安慕希笑了笑轉移話題道:“沒什麼,今天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
“嗯,其實是今天是我布諾貝利切爾希的生日,吾輩想請你一起吃蛋糕不行啊?”
“嗯?生日?每年都要過嗎?去年你不是邀請過了嗎?”有點奇怪安慕希怎麼老是要邀請自己出來,生日這東西很重要嗎?
“難道你不是每年都過的嗎?”安慕希好奇的問道。
“嗯,我從來都不過生日。”
以爲白澤只是在開玩笑的安慕希就當作沒聽見,還以爲對方只是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這個時候正巧服務生過來了,將一個只有小几寸大的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是草莓巧克力蛋糕,白澤看到蛋糕頂上了紅豔豔的草莓起了一絲興趣,伸手捻了一顆放進了嘴裡,冬日的草莓沒有當季的新鮮酸甜,有種剛剛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奇怪味道,不過草莓上淋到一些巧克力醬帶了甜意算是可以彌補吧。
“好吃嗎?”安慕希期待的看着他,咬了咬脣,手指都緊張的絞在一起,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焦躁不安。今天出門之前,她給自己強烈的心理暗示,一定要勇敢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所以就藉着生日的名義把白澤約了出來。
“還行吧,蛋糕好吃。”說着白澤拿起面前的勺子,一個圓滿的蛋糕被挖了個洞,滿意的眯起了鳳眼,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白澤,穿着白襯衫的白澤,笑的一臉雅痞的白澤,他的樣子,都是安慕希喜歡的樣子。
“白澤,你知道爲什麼這家店叫遇目嗎?”
“嗯?爲什麼?”
“因爲,不遇天人不目成。”
“哦,這樣啊。”
“白澤,我很開心在我高中的時候能遇見你,當時的我只是單純的很崇拜你,我以爲,我,其實,我想說跟你認識了這麼久,我發現你真的很好,性格真誠又溫柔,偶爾會有點壞,但是我覺得,就是,你,那個跟你認識了那麼久,我才終於發現,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從那天地理課上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白澤,你能不能做我的男朋友?”
少女的情懷總是詩,安慕希低着頭緊緊盯着桌子底下,不敢擡頭看對方,又是擔心害怕又是羞澀期待,在長達那麼久的暗戀的日子裡,他的身邊一直沒有人陪伴,她的身邊也沒有,她以爲自己會有什麼機會?那麼爲什麼不能勇敢一次呢?哪怕是被拒絕呢?哪怕是白澤不喜歡,不喜歡...
“安慕希,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嗎?不是配偶那種的關係。”雖然白澤也不是很理解喜歡這兩個字,但是對方連自己的根底都不知道,而且他是天地間的靈獸不是人族,雖是幻化而來的皮囊,想必對方喜歡上的不過是這一張皮相罷了。
“可是,可是我...”安慕希猛地擡起頭來看着對面,還沒有辯解說些什麼眼眶卻先一步紅了。喉頭感覺到了一陣血腥的感覺,鼻子也酸的不行。還不待安慕希說什麼,白澤卻突然先一步站起了身說了再見,急匆匆的就走了。
安慕希挽留的手還沒有伸出去,對方已經起身離開了,不怪白澤走的匆忙,因爲他從玻璃櫥窗外看見了非白和蘇素剛剛從這邊走過去。也怪不得他匆匆就要追趕上去,因爲前前後後上門去找非白都被那隻狐狸攔了下來。這次運氣好碰到他出來了能不趕緊追上去嗎?
白澤也沒想過他就這麼丟下安慕希是不是不合適,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安慕希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只是失神的盯着白澤吃過一口的蛋糕,然後將蛋糕上的草莓學着白澤的樣子,捻着放進自己的嘴裡。果然就像他說的那樣,不甜。
目睹了全過程的老闆和他的服務生,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安慰安慕希,這小姑娘是店裡的常客,這還是第一次邀請男孩子過來,原以爲是男朋友,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不是啊?
大顆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了桌子上,死死的咬住嘴脣不想哭出聲來。最終老闆調了一杯安慕希最喜歡的提拉米蘇可可奶茶,讓店員送過去。店員看了一眼自家老闆,得到了對方的鼓勵的眼神,索性也就心一橫就端着餐盤過去了,走到安慕希的身邊扭捏猶豫了一下說道:“您好,這是老闆贈送您的,您看?”話還沒說完卻驚訝的發現安慕希流血了,面上血糊糊的一片,擡起頭差點沒把店員嚇死,趕緊招呼老闆過來看看,還好店裡沒什麼人沒有引起騷動。
安慕希並沒有接受老闆的好意只是感激的對他笑笑。伸手接過店員拿來的餐巾紙,胡亂的擦了擦,將血給止住,老闆想把她送到醫院去 ,但安慕希沒有接受店家的好意,只是默默結了賬然後一個人出了店,外面風雪挺大的,凍得人瑟瑟發抖。什麼樣的結果都預想過,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落荒而逃,難道自己就這麼,難以接受嗎?仰頭看着漆黑冷冽的夜空,這個生日真是過的糟糕透,呵。
摸了摸鼻子上剛剛乾涸的血跡,隱隱又有流血的跡象,連忙從隨身帶的包裡面掏出紙巾出來,這是上火了嗎?最近怎麼老流鼻血,改天要去醫院看看。
而甩下安慕希的白澤也成功追上了非白,正所謂兩白相會,必有一爭。非白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人,挑了挑眉示意蘇素先找一家店待着,自己要跟面前的人好好談談。
蘇素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白澤,豈料白澤看都不看她一眼,蘇素也懶得自找沒趣乖乖地找了一家店進去了。畢竟是非白莫名其妙說是要來逛街的。
“你知不知道長樂的下落?”白澤咬了咬嘴脣,覺得先問這個問題比較好,畢竟神族一直以來沒有動靜,而長樂說是要去把姽嫿找回來,不知道有沒有成功。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非白似乎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看着面前的人。
白澤的臉上微微有些難堪,艱難地又重複了一遍。
“呵呵,你把人擄走了現在來問我要人,你覺得合適嗎?”
“這,我以爲...”
“我纔是以爲你會把她送回來,結果呢?”白天在長樂那裡吃了癟,在青狐那裡又碰了壁,到晚上了居然還有人敢撞到槍口上,是覺得活得不耐煩了嗎?
“中間出了一些意外,所以她...所以你就是沒有她的消息是嗎?”
“白澤獸,我以爲你還算機靈。”
這話說的白澤不禁一怔,這是什麼意思?結果非白並不想給他解釋,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就進了蘇素剛剛隨便進的一家店,將人留在了原地。
蘇素在店裡隨意的看了看,邊等待着非白過來。這家服飾店裡面有幾個導購員站在收銀臺那裡聊天,看到蘇素眼睛上下瞟了一眼評判蘇素是否有那個財力買的起衣服以後,果然的不理睬蘇素了。
今天被非白拉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因而只是穿了休閒的常服,外加蘇素還是學生也沒有太張揚。看見一件卡其色的大衣覺得還不錯,就想張口問導購員這件衣服的材質什麼的,想着能不能試試看,可是對方只是翻了個白眼。
這下蘇素就不高興了,準備跟導購員理論了,這是怎麼回事,看不起人連生意都不想做了?一個也就算了,三個站在那裡的導購員都是這個德行,這家店是不想做生意了嗎?
“你好,不好意思請問這件我可以試一下嗎?”蘇素朝着她們喊了一聲,其中一個矮胖一點的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神情很不耐的走了過來,另外兩個穿着綠色的工作服,蘇素原以爲她是要拿衣服給自己試試,結果只是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雙手環抱閒閒的說道:“你好,這件衣服的價格32w多一點。”
“錢不是問題,可以拿給我試一下嗎,我覺得款式還不錯。”不想跟她計較壞了自己的心情,這件衣服真的是入了蘇素的眼,要不然以她柔順的性格估計早就走開了。
“您是刷卡還是付現呢?”導購居高臨下的看着蘇素,從上到下估了個價。
左右繞不開一個錢字,蘇素是真的不高興了,抿了抿脣準備找這家店的經理投訴,這什麼服務態度?
收銀臺的那兩個看見了這邊發生的事情,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還是繼續聊着自己的天,彷彿說到什麼笑料,兩個人的肩膀聳動個不停。
這時候非白進來了,看到蘇素臉色不虞的正跟一箇中年女人對峙着,有點疑惑的走過去問是怎麼回事。
另外的兩個店員看到有新客上門也有點小激動,看穿着打扮氣質方面一看就是有錢人,哪像面前這個學生妹,因此忙不迭的就圍了上去。
“蘇素,怎麼了。”非白站到蘇素的身邊一臉關切,三個店員看到這個場景有些疑惑,這兩個人是一起的?轉而一想這個學生模樣的女的長得一臉清純淑女的樣子,怕不是被包了吧?
三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就了悟了,看向蘇素的眼神就更加鄙夷了,看的非白是更加一頭霧水了。
他那裡知道,自己一頭紅髮豎瞳,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風衣包裹着結實健壯的身體,在人堆裡就是最閃亮的那顆星好嗎?渾身上下就透露出兩個字:“有錢”
“沒事,我只是想試一下那件卡其色的大衣,覺得還蠻好看的。”蘇素坦誠的解釋道。
“那就試啊,怎麼了?”非白疑惑的看向店員,有什麼問題嗎?他從來沒有逛過街買過衣服,大部分出來的時候也只是覓食,難道這買衣服還有什麼講究?
導購員不敢看非白的眼神,其中一個大着膽子去將那件衣服拿了過來,然後伸手引導蘇素去那個試衣間。蘇素也沒猶豫就跟着過去換了,非白等了一會兒蘇素纔出來,那件卡其色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很合身,大小剛剛好,其實蘇素168的個子加上身材勻稱基本款都能hold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