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非白也不急着跟他們說話,而是看着面前的髒亂差心生一計。
“不是要談事情嗎?我還要打掃衛生,可能打掃到晚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演的他自己都想笑,同樣是人精的司北怎麼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司南,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幫魔君收拾?”司北的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謙和的笑,配上他的書生相,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僞君子。
青狐老遠就知道有人來了,不過他太困了沒辦法起身,連客套兩句都沒力氣。索性也就不管他們了。
非白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已經認命拿起掃把開始清潔的司南,跟司北說,不是要說什麼嗎?來這邊說吧,指了指還算乾淨的沙發,非白一屁股坐了下去。
眼看着他們兩個坐在那兒開始煞有其事的尬聊起來,司南就覺得不滿,還不是因爲那會子司北生病在醫院養了半年多,說啥就是啥,自己都被使喚習慣了。說着將桌子上的外賣餐盒一骨碌弄進了垃圾桶裡。
“是這樣的,最近我們這邊發現了一些東西,我想您可能有點興趣。”說着司北就將手頭的文件資料放到了茶几上,示意讓非白看看。
但是非白哪裡想看這些東西啊,他正煩着呢。
“直接說,不要浪費我時間。”
“有魔族在委託一個人在查你們的地址,我估計應該已經查到了,而且看情況應該不止一個魔族,我想知道當初給司家給特殊事件調查組的消息到底是什麼?”司北也不跟他打啞謎,直接就將此行的目的給說了出來,既然人家想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魔族有魔獸逃了出來,三隻,說是潛逃到人族了,並且就在s市,很可能是衝着我來的,事實也確實就是衝着我來的。”非白毫不猶豫的就說了出來,三界裡面都知道的事情瞞着也沒什麼意思不是嗎?
聽到是這樣的事實,司北直接愣在了當場,這分明就是魔族的失誤,難道他們不應該爲此而買單嗎?
“魔君,現已經證實了,他們已經殺害了一個人族,並且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大筆資金。”司北的口氣有些嚴肅。
但是非白卻有些不以爲意,廝殺還是死亡還是什麼的,在魔族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不過是死了一個人族而已。不過弄錢這個本事難道是魔族的傳承?不不不,既然有嬋惑在的話,弄到錢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看到非白一臉的理所應當,司北覺得簡直有些難以置信,非白魔君及其部下來到人族之後,過的是什麼生活?住最好的別墅,開最豪的車,享受最高的待遇,還有各種特權,比那些留學生都過的還要好,至少不用分宿舍。
而他又做了什麼?隨意的讓他的族民來屠殺人族?
看着司北的臉色,非白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不過不要緊。本來他就不在乎這些,也許他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嬋惑找上門之後他該怎麼對付她比較好。
“難道魔君來到人族之後,與人交好,建立的感情都是假的嗎?”司北不甘心的質問道,他實在是不能相信非白竟然是這樣的。
聳了聳肩,非白一臉的滿不在乎,本來他只是來人族一邊做任務,一邊體驗生活的,感情什麼的,那是人族纔有的,魔族只有同類。大約對待人族是一種賞玩的心態吧,非白思索着。
“司南!!!”司北很大聲的喊了一句司南的名字。司南和非白都被嚇了一跳,青狐更是不滿的掏了掏耳朵。
“我們走。”司北站起身來對着還在收拾的司南說了一聲,率先走了出去。
“啊,啊?不收拾了啊?”因爲司南離他們離的有點遠,所以沒聽見他們聊的是什麼,眼下司北喊他走,他也就乖乖的走了,雖然有些莫名其妙罷了。
主要是非白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好不到哪裡去,所以對待這兩個的口氣也很惡劣,真的很煩躁。
就讓這司家兄弟氣沖沖的走吧,好歹是他們曾經的校長,沒禮貌,都不打掃完再走。
司南載着司北迴到了家,看着自家哥哥跟個火藥桶似的,也不敢說什麼,瞅着個機會就溜了。盛怒之時,需避其鋒芒,改日再會。
司北也是鐵了心了,要是魔族真的找上門,就讓他們狗咬狗吧,他是不會再摻和進去了,誰誰摻和誰傻。上趕着給人家送命的嗎?你看人家珍惜嗎?人家都不屑。
這也是司北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這麼氣憤,以往從來沒有這樣過。他不算是不負責任,他只是不想爲別人的錯誤買單而已。
魔族越獄該是一件多麼重大的事情,結果落到司族頭上就變成了不明不白的任務,要不是發現的了王成的事情,他們還被矇在鼓裡,倘若他們蹲守在非白家做走狗,那司家還不如就滅族算了,幹什麼屠靈者的事情,屠靈者不過也就是神族的憐憫之物,讓他們爲刀俎爲魚肉之前還能掙扎個兩下,到頭來不過還是任人宰割,什麼守衛人族的秩序,就是一堆屁話,他司釐不照樣還是要名要利?!
越想越氣的司北也沒有回到部門,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將觸眼可見的東西都給砸了個稀碎,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眼下他也不想告訴長樂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想長樂去白白送死,一隻就算了,非白明確說了有三隻,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想通了這一點,司北躺倒在牀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前所未有的疲倦感襲了上來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接收到司北消息的長樂,也去了現場,她問了凌宇要具體的地址,然後拒絕了他的接送自己一個人打車過去了。
爲什麼要去是因爲她懷疑羽光肯定去過那裡,而且,是否去過的話要問問地精,或許地精可以幫的到長樂。
但是長樂沒有跟地精溝通過的經驗,以前她只見過羽光喊了一聲,地精就冒出來了,她也想喊一聲,如果神族的人都可以叫地精的話,那麼她應該也可以。
到了被貼上隔離帶的地方,長樂站在了不遠處。學着羽光的樣子喊地精。在空曠廢舊的體育館操場上,因爲這邊幾乎沒什麼人會過來。
長樂也不管自己的樣子很搞笑,就一個勁的嘶啞着嗓子在喊。
喊了好半天,終於是有個東西冒了出來,跟半個足球大小的頭,突然出現在地面上發出嘶啞的聲音,嚇得長樂一愣。
“你是什麼東西,叫我幹什麼?”地精好奇的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孩,疑惑地問道。因爲他分辨不出來面前站着是人還是神族,他本能的嗅到神族的氣息,可是仔細一看好像又不是。他也迷惑了。
“地精,我要找神族羽光上神,你有見過她嗎?”他記得羽光跟他說過,對待地精不能太客氣。
“你怎麼知道他的。”看着對方一臉嚴肅的樣子,地精也開始有些不確定的了。
“他是不是來過這裡,他一定來過這裡對吧?”長樂看到他的臉色就知道管轄這片區域的他一定見過羽光了。
“麻煩你幫我聯繫他,我叫長樂,他一定知道的我的。行嗎?”長樂急切的說道,好不容易有機會找到她了,長樂怎麼能夠放棄呢。
“好吧,我會跟隔壁的地精去借一張箋。”怕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萬一以後要是出什麼事情責怪下來,他可是擔當不起。
長樂連連感謝了好幾下,然後將臨出門前桑雪塞給她的糖果掏出了全部,只留一個給自己,其餘都給了地精。
賄賂這個詞,無論在哪裡都好用,只要不是那麼公開透明,就一定有用的到它的地方。
地精滿意的接過了長樂的糖果,沒辦法,那些供奉的除了年年的大米魚肉,就不知道換一些別的給他嚐嚐鮮。
長樂跟地精又交代了幾下,囑咐要告訴羽光她在找他,希望他能回家一趟,回長樂的家。
做完這一切之後,長樂心裡又有些隱隱的不安,又回了一趟醫院看看安慕希的情況,但是是偷偷過去看的,因爲她怕蘇素和呂阿姨問她找的專家去哪裡了,怎麼還沒有來。
看完之後,長樂就出了醫院又去找羽光去了。
地精算是真的很老實了,他去問了跟自己相鄰的地精寫下了箋,在寫完以後那個箋就自動飛走了,去找羽光去了。因爲羽光將這些箋都施了術法。
當羽光收到的時候也很震驚,他以爲按照長樂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再跟他有什麼聯繫了,但是現在突然傳消息給他又是什麼意思?
可是眼下他的追蹤剛有了一些眉目,就這麼放棄羽光有些不甘,索性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回去。
羽光沿着嬋惑和牛頭留下的氣息一路找了過去,就在附近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所以羽光也在這邊逗留了一段時間,但是還是沒有什麼發現,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而這一耽誤,就耽誤了好幾天。想起長樂的所說的事情,羽光只得放棄了,於一個深夜裡回到長樂的家裡。
知道安景肯定還是在的,所以羽光也就直接進了門。等羽光的一番動作之後,安景已經成功的被吵醒了。面無表情的就起牀從長樂的屋裡面走出來。
打開燈,坐到了沙發上。
“喂,長樂嗎?你等的羽光回來了。嗯,是的,嗯,沒錯,嗯,現在在沙發上坐着,嗯,嗯,好,嗯,我知道了。”說完,安景就把手中的電話給掛了,然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等着。
“怎麼,她找我什麼事?”羽光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讓你坐在沙發上面等她。”
見狀羽光也就沒再多少些什麼,最近這段時間的的忙碌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是那麼潔淨,風塵僕僕的樣子他自己也不是很喜,於是就自覺主動的去衛生間裡面去洗漱整理了一下。
現在他絲毫不避諱讓自己的真實樣貌都露了出來,經過一些事情以後覺得沒什麼好遮掩的。可能是因爲他的心境發生了一些變化。
就是不知道長樂這次突然找他是爲了什麼事情,羽光猜測會不會是因爲她也接到了抓捕那些魔獸的任務,知道s市區可能會有什麼動盪之類的,所以來找他交流信息?現狀看來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除此之外,羽光想不出任何的理由,畢竟她那麼討厭他不是嗎?
“你聽我說,是這樣的,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叫安慕希.... ”
“只要你能幫我救人,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什麼要求我都會努力做到... ...”
“我希望你能幫我救一個人,真的,她現在病的很重。”
“安慕希,安慕希你認得嗎?我的好朋友,我們之前一起吃過飯的,你記得嗎?! 我求你,我求你救救她... ...”
長樂一遍遍在車裡醞釀着等會見到羽光怎麼開口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