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第十七次醒來了,可時間卻纔僅僅過了三個小時。
醒來又睡,驚醒之後再睡,不停的重複着,驚醒着…
似乎到了心理壓力承受的底限,胡靈峰洗了把臉,又燒了些開水,慢慢把開水端到桌子上,回想着那十七次一模一樣的惡夢,心中仍然隱隱發寒。
開水很燙,胡靈峰想的入神,無意之間手被燙了一下…他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鬱悶的朝着窗戶口走去…看到窗外空無一人,就連風聲也沒有,不怎麼抽菸的胡靈峰點起了一支香菸,猛吸了兩口後又焦躁的將菸頭掐滅…可沒過幾分鐘,胡靈峰又點了一支…
如此重複着,一會之後,胡靈峰關起了窗戶,自言自語的念道:“不可能啊,沒道理啊?怎麼可能這樣呢?”
牀上,胡靈峰再次矇頭大睡…
奇怪的是,胡靈峰每次都能很快的睡着,可每次睡着之後,都會很清醒的知道自己躺在牀上,感覺有好多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又看不到這些眼睛,這種奇怪的感覺攜帶着一股破人心扉的陰氣,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爲什麼,爲什麼那些眼睛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卻又無法看到?”
胡靈峰堅持着,想堅持更長一點時間,爲了不被驚醒,胡靈峰在夢中給自己打氣,這只是夢不對嗎?幹嗎要這麼害怕?恐懼只是幻覺而已。
由於胡靈峰作了很長時間的心裡準備,這一次竟然堅持到隱隱約約看到了那些眼睛…無奈,胡靈峰再次被嚇醒了,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一次,胡靈峰快速的找來紙和筆,畫下了夢中見到的那個事物。隨後,胡靈峰拿着紙敲開了802的門,叫蔣雄和譚龍一齊過來幫忙看看,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看了幾眼,譚龍搖頭輕笑道:“不認識,不過有點像個蜂巢,這圓溜溜的是腦袋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是在夢裡隱隱約約看到的。”胡靈峰迴答。
“師父,你讓我看看…”蔣雄一把將紙接了過去。
蔣雄看了一會兒,喃喃念道:“師父,我怎麼看你這畫的這個有點像地獄裡面的千眼妖呢?”
“地獄,千眼妖!?”胡靈峰猛的一怔,好似被嚇到了似的。
譚龍見胡靈峰神情不對,忙對蔣雄說道:“師弟,你可不能瞎說,我怎麼就沒見過千眼妖呢?你是在哪看到的千眼妖?”
蔣雄嘿嘿一笑:“我吧,小時候愛看小人書,有本小人書上畫的千眼妖,和咱師父畫的這個有點兒像,所以…”
“所以你就瞎猜了?”譚龍朝蔣雄揮了揮手,“去去去,一邊練功去,以後不可以亂說。”
蔣雄雖然歲數比譚龍大,但表現的卻很像一個小師弟…他呵呵一笑,“知道,知道…”
譚龍轉而對胡靈峰說:“師父,別聽他的,他小時候看的小人書,那都什麼年代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胡靈峰被蔣雄那麼一說,頓時想到了什麼,看着蔣雄和譚龍,胡靈峰若有所思的說道:“沒事沒事了,你們繼續練功,我出去找林楓,讓他給我在網上查查。”
“師父,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不用,這點小事要去那麼多人幹嗎?”
送胡靈峰出門後,譚龍返回來對蔣雄說道:“師弟,你有沒發現師父臉色很難看?”
蔣雄扭頭看着譚龍,驚訝道:“我剛纔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不過我沒想那麼多,師父的臉色是有點蒼白,眼神還很恍惚。”
譚龍想了想,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想,事情肯定出在那張圖上,對了師弟,你看的那個小人書還記得嗎?講給我聽聽,是怎麼一回事。”
“呵呵,都這麼多年了,故事情節早忘記了,不過那個千眼妖我還記得,小人書上說千眼妖是地府深處的一隻食魂獸,喜歡吞噬地獄中的靈魂。”
“咦,這就奇怪了,師父又沒看過那種小人書,他怎麼會夢到這玩意呢?”譚龍皺起了眉頭,怎麼也想不通這是爲什麼。
蔣雄眼睛一亮,猜測道:“咱們的師父會不會,會不會被千眼妖纏上了?”
一個小時後,胡靈峰迴來了。
在林楓那裡沒有找到任何有關資料,網絡遊戲中一些千眼怪倒是讓胡靈峰長了見識,只不過這些怪物對胡靈峰來說毫無意義可言。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又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
胡靈峰鬱悶的在房間中來回走動着,只要一躺下就能進入睡眠狀態,可是那恐怖的千眼妖也跟着現身,那感覺讓胡靈峰不能動彈,脊樑骨發涼,那一雙雙令人恐懼不已的眼睛,不停的困擾着胡靈峰,讓胡靈峰無法進入正常睡眠。
這絕對不是“鬼壓牀”,就算是,也絕對沒這麼變態的壓法,人不累,相信鬼還累呢。胡靈峰自信自己在房間中所貼的那些符咒,還能起到點作用,可那千眼怪到底是什麼呢?譚龍在自己的房間裡靜坐,爲了不打攪他,胡靈峰赤腳在房間裡面走動着,一直到了深夜,胡靈峰再次從牀上坐了起來,這已經是第一百零一次驚醒了…就在那千眼妖幾乎讓胡靈峰不再恐懼的時候,它的眼睛一下子變成了赤紅,還慢慢的流着血,將胡靈峰一百零一次驚醒。
也許,喝點酒會麻醉神經,至少可以讓人睡個正常覺吧?
鬱悶,再次困擾着胡靈峰…胡靈峰和蔣雄都難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面的空酒瓶,十三瓶高檔白酒被胡靈峰一人喝光了,而胡靈峰的神經依舊清醒,甚至比正常人還清醒一點,酒精被胡靈峰給神奇般的免疫了。
胡靈峰嘆了口氣,早知道要受這罪,還不如死了算了。如果這是修魂術,那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蔣雄見胡靈峰沒事,心裡卻美滋滋的在想,師父這麼神,又這麼晚跑來找自己,難道是想傳授我什麼神通嗎?不管怎麼說,在蔣雄的眼裡,一個人連喝十三瓶白酒沒有絲毫醉意,這不是神通還能是什麼?
可是,胡靈峰未能如蔣雄所願,傳授他什麼神通。而是喝光了酒,拍拍屁股走人,這讓一心癡想修仙的蔣雄大爲困惑,難道是我誤會了嗎?
?室,胡靈峰一個人靜靜的坐着,想着夢中的事。這會不會是地藏王菩薩在考驗我的膽氣呢?沒有道理一直這樣困擾我的啊!如果不停的這樣困擾我,這算哪門子幫我呢?如果在這樣下去,相信要不了幾天,我這小命就被嚇掉了。
突然,胡靈峰的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地藏王菩薩不是讓葉家三老傳話了嗎,必須要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而這裡所說的退,卻是捨棄肉身,也就是死亡!
“不,我不想死,我不可以死。”胡靈峰終於忍不住喊了起來。
譚龍被胡靈峰的喊聲驚動,他急忙爬起來走到胡靈峰的房間,“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譚龍走進房間之時,那三隻肥貓也跟了進來,它們喵喵的叫聲很是好聽,聽的胡靈峰恐懼感頓失,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胡靈峰彷彿找到了剋制恐懼的訣竅,那就是貓叫…
將三隻大肥貓放到牀上,胡靈峰這才睡了一個安穩覺,這樣的經歷讓胡靈峰誤認爲是妖精纏身,折磨自己來的,而不是地藏王菩薩的那個什麼修魂術。
一直睡到了中午胡靈峰方醒,他立馬讓譚龍好好慰勞這三隻肥貓,自己收拾了一下,獨自一人向三清院趕去。
今天是個好天氣,萬里無雲,赤陽當空。
一腳跨進三清院,胡靈峰便連聲叫起了爺爺奶奶,等把所有爺爺奶奶叫了個遍,大夥兒也樂了,樂的是胡靈峰這個白撿來的孫子比他們親生的那些個孩子還孝順,不但嘴甜,還給衆多老人帶來了營養品,有這兩點這幫老爺爺老太太們能不樂和嗎?
三清院的道修室中,王奶奶正常凝視着胡靈峰,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靈峰啊,你是不是遇上什麼髒東西了?這臉色怎麼這麼白呢?”
一旁拉着胡靈峰手的李奶奶,跟着說道:“師姐你來摸摸,靈峰這手的溫度不對啊!”
“哦?讓我來摸摸…”
王奶奶摸了摸之後,吃驚的看着胡靈峰,“靈峰,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奶奶,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做了幾個惡夢罷了。不過,我找到剋制做那惡夢的辦法了。”
“惡夢!?”王奶奶搖了搖頭:“我看沒這麼簡單,大夥兒都看看,到底這孩子是咋回事,中了什麼髒東西了。”
三清院中,聚集了三十三個修道的老頭,三個老奶奶,這王奶奶是他們的師姐,師姐發話誰敢不從?大夥兒一起將手伸向了胡靈峰…胡靈峰的身體幾乎被摸了個遍,溫度這才被衆人確定了下來,胡靈峰身上的溫度確實比正常人要低上一些。
隨即,老人們又對胡靈峰作了一番徹底的檢查,結論在一片議論中誕生…他們總結胡靈峰這是中邪症狀,凡是怕貓叫的妖孽有七十多種,再根據胡靈峰的敘述,那千眼妖被斷定爲地府噬靈妖、只是奇怪的是,深藏地府深處的噬靈妖怎麼可能出現在地面呢?更不應該多次出現在胡靈峰的夢裡纔對。
王奶奶皺着眉頭,對胡靈峰詢問道:“靈峰,你到現在還不實話實說嗎?你到底遇見了什麼?”
胡靈峰不是不想說,而是因爲葉大有過交待,地藏王菩薩幫忙修魂的事千萬不可以外傳,一旦傳出去這修魂的路就斷了。所以,胡靈峰只得隱瞞真相,謊稱這只是做夢夢到的,僅此而已。
王奶奶和孫、李兩位來奶奶,將胡靈峰拉到了三清院外。
“靈峰啊,這裡沒有外人了,你到底隱瞞了什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對奶奶我說說吧。”顯然,王奶奶她們都發現了胡靈峰身上的問題。
“奶奶,真的沒什麼,就是做夢到的。”胡靈峰極力的狡辯着。
王奶奶指着胡靈峰急道:“你這孩子,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我們這是想辦法救你,你這症狀如果施救不及時的話,弄不好會有性命之憂。”
“奶奶,我沒事的,您就別問了吧!”
三個老奶奶見胡靈峰不肯說,也是沒有辦法,只得將這事放在一邊,說起了其它事。
碧月亭中,胡靈峰突然想到了那個馬真人。
“奶奶,你們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馬真人的道士呀?”
“馬真人,哪個馬真人?”王奶奶很專注的詢問道。
“哦,他給了我這個東西。”說話之間,胡靈峰從身上拿出那長條狀紫色玉佩。
王奶奶一把將玉佩搶了過去,驚訝的看着紫色玉佩上的“馬”字,三個老奶奶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只見王奶奶自言自語的念道:“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我老眼昏花了嗎?”
這玉佩讓三個老奶奶大大的激動了一回,她們欣喜的說着什麼師尊還活着…
想到那個馬真人被三個老奶奶稱之爲師尊,胡靈峰猛的嚥了口唾沫,如果這是真的,那個馬真人應該有多少歲?
“靈峰啊,這玉佩還你,若有機會替我們向師尊他老人家問好。”
胡靈峰接過玉佩,收好之後說:“王奶奶,我也不知道馬真人在什麼地方,他給了我這個玉佩就不見了,我如果有機會再遇到他,一定向他轉達你們的問候。”
“靈峰啊,師尊把這個玉佩給你,就一定會再見你的,這可是你的福緣啊,千萬千萬把握住了。”
“福緣!?”胡靈峰只知道那個馬真人很厲害,至於自己會有什麼福緣,胡靈峰這心裡可沒抱任何遐想。胡靈峰此刻心中所想,若能有機會的話,跟着馬真人學來一招半式也好。如果再奢望一點,馬真人能幫忙對付赤炎蟐蟒,那就自己這一生最大的福緣了。
隨後,三位老奶奶又給胡靈峰講敘了一些馬真人的事蹟。
這馬真人的具體年齡沒人知道,王奶奶小的時候有幸見過一次馬真人,那時候的馬真人已經是白髮蒼蒼了,現在王奶奶都將近七十歲了,而那個馬真人仍然健在,可想而知那馬真人該有多大年紀了,至少也有百歲以上的高齡吧。有些讓人費解的是,這個馬真人自從三十年前就失蹤了,一直都沒人獲知他的生死下落,原本衆人都以爲這個馬真人已經仙逝了,誰成想胡靈峰居然拿出了馬真人的“馬”字令牌,這也是讓王奶奶她們欣喜不已的原因所在。
欣喜之下,王奶奶撥了一個電話給她父親王伯通,王伯通正在日本旅遊,接到電話獲知師父行蹤後,王伯通立即答覆三天內必然趕回來,到時候與胡靈峰面談。
辭別衆位老人,胡靈峰正往回走,卻在路口看見一個和尚躺在地上,走到近前一看,胡靈峰大吃一驚,這和尚不是別人,正是南山法師。
醫院中的貴賓房,胡靈峰守在昏迷中南山法師的牀邊,靜靜的思索着今天發生的事。
突然,南山法師的手指動了一下…
胡靈峰急忙叫來醫生,經過一番檢查之後,醫生說病人已經沒事了,需要恢復調養幾天就好了,病因只是勞累過度。
南山法師醒來之後,堅持要離開醫院,胡靈峰無奈,只得隨他的意。
只是讓胡靈峰有些納悶的是,醫生親自陪送胡靈峰走出了醫院大門,一分錢都沒收胡靈峰的,就連急診費都給胡靈峰退了回來。
回到小區後,胡靈峰打開了801室的門,向南山法師介紹道:“大師,這是我的新宅,您就在我這住幾天吧。”
南山法師什麼也沒吃,精氣神恢復的還挺快,他沒有做聲,只是點了點頭,便走了進來。
胡靈峰又敲了敲802的門,讓譚龍出去買些素菜回來招待南山法師。
南山法師一邊看着屋子裡面張貼的符咒,一邊微笑着。
胡靈峰跟在旁邊笑道:“大師,讓您見笑了,我這只是瞎胡鬧的,呵呵…”
南山法師也不言語,而是朝房間裡面走去,房間裡面的牀上,三隻肥貓見到南山法師後,一齊齜牙朝着南山法師發出“嗤”的聲音來…
這個南山法師好像怕貓,他見到貓後一轉身就跑…三隻肥貓緊隨其後追了出去…
胡靈峰看得莫名其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隻肥貓一直把南山法師攆出了大門,這才停住了腳步,“喵喵”的叫喚了起來。
胡靈峰跟出來的時候,南山法師已經不見了…
納悶的看了一眼把客人趕走的三隻肥貓,胡靈峰急忙去找南山法師,電梯裡面,樓道中,都沒有找到南山法師。小區門口,胡靈峰問那守在小區門口的倆個保安:“兩位兄弟,剛纔和我一起進來的那個大和尚,你看見他出去了沒?”
兩個保安愣了一下,其中一人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這位先生,我們在這站了三個小時了,壓根就沒見到有什麼和尚進來,你是不是搞錯了?”
另一個保安接着說:“先生,剛纔您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很納悶,您剛纔自言自語的好像在和什麼人說着什麼話…”
胡靈峰皺了皺眉頭,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沒有看見南山法師呢?
就在這時,譚龍拎着一大捆蔬菜,幾塊豆腐從小區旁邊的超市走了出來,他見胡靈峰在小區門口和保安說話,連忙跑了過來:“師父,你在這幹什麼呢?”
“哦,小龍你來的正好,剛纔我叫你的時候,你有沒有在門口看見南山法師?一個老和尚”
譚龍搖了搖頭,“師父,你叫我買菜的時候,我還特地朝屋子裡面張望了一下,沒見着人啊!”
“什麼?他就在我身後的啊!”胡靈峰難以置信的看着譚龍,重複道:“小龍,當時,那個南山法師就站在我的身後,你沒看到?”
譚龍有點詫異的看着胡靈峰:“師父,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胡靈峰眼睛一亮,他看見南山法師轉了個彎,朝小區這兒走了過來…
這次,胡靈峰多了個心眼,他指着正朝這裡走來的南山法師,對譚龍和那兩個保安說:“你們這次看好了,是不是有個老和尚朝我們這走來了?”
譚龍和那兩個保安相繼轉身…
譚龍呵呵一笑:“師父,這次我看清楚了,真是一個老和尚。”
兩個保安又愣了一下,吱吱嗚嗚的沒有說看見了,也沒有說沒看見。
胡靈峰急忙上前,迎着南山法師說:“大師,您怎麼跑的這麼快?”
南山法師端詳了一下胡靈峰,沉聲說道:“什麼也別說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胡靈峰微微一愣,連忙問:“大師,您是不是怕貓?”
南山法師嗤之以鼻:“妖精才怕貓,我怎麼會怕貓呢?”
胡靈峰皺起了眉頭,感覺南山法師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無論是言語,還是神情,都和剛纔那個南山法師判若兩人。
等到胡靈峰和譚龍陪着南山法師一起走進小區之後,其中一個保安驚道:“小張,是我們看花眼了,還是他們神經有問題?”
那小張瞪着胡靈峰和譚龍的背影說道:“我敢肯定,這兩個傢伙中邪了。”
這時,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保安,神秘兮兮的從亭子裡面走了出來,他小聲的對着兩個小保安說道:“這種事情咱們別議論了,他們說有看見,那就看見了,我們千萬別吱聲,這小區不怎麼幹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