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子之身乃是純陽之體,胡靈峰體內雖有至陰之氣,但處子之身不破,陰氣必然封而不發。胡靈峰從山野正一身上了解到的陰功修煉術,其入門之術就是先子之身,也就是說胡靈峰若想感悟體內那股神秘的“氣”,就必須先男之身才行。
對此,胡靈峰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男女之事,也想到了潘鳳……這破身之後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葉家三老所說的那個修魂術可以習練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這驚險刺激的一天總算過去了。
蔣雄精心安排了一下場子裡面的安全防護措施後,和胡靈峰一起去了一次三清院,買了好多禮品孝敬王伯通。要不是王伯通那個雞血鏡子的辦法剋制了三個日本人的話,今天這事真是難辦了,胡靈峰可是沒有想到設計如此計劃去對付陌生的中人。
王伯通不在,禮物交給了王奶奶,王奶奶告訴胡靈峰和蔣雄,今天一早來了一個大和尚,把王伯通給請走了……至於這和尚是誰,王奶奶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和尚來自靈隱寺。
提及靈隱寺,胡靈峰不禁想起了上次見到的那個很是古怪的和尚……於是,胡靈峰打了一個電話給王伯通,電話沒有關機也沒有佔線,但就是沒人接。
告別了三清院的老人們之後,胡靈峰坐在車上對蔣雄說:“我感覺王道長應該是遇上麻煩了,我想去靈隱寺看看。”
“缸子,去靈隱寺。”蔣雄立即讓開車的保鏢缸子開車去靈隱寺,然後對着胡靈峰問道:“師父,你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要不要我再叫些人來?”
“不用,人多未必是件好事,咱們三人足夠了。”說話之間,胡靈峰掏出隨身攜帶的黃紙,咬破手指開始畫血符。
蔣雄愣愣的看着,等到胡靈峰畫好五張血符停手,才驚訝的問道:“師父,這符咒幹什麼用的?”
胡靈峰嘆息了一聲,迴應道:“這五張血符貼在車內,以防有邪物擋道作祟,在夜裡去靈隱寺可不安全,只是我的靈力上次耗損嚴重,不知道這血符還能不能發揮作用,但願這一切別和我想的一樣糟糕就好。”
蔣雄這心裡很疑惑,不過他見胡靈峰好像沒有說下去的意思,也沒多問,只是拿着血符咒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好像在學似的……不知爲何,胡靈峰這心裡總在擔心,一旦想起當日的那個老和尚,胡靈峰就覺得很不舒服,那種不詳的預感很是強烈。
車一路急行,胡靈峰又撥了一次王伯通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蔣雄按照胡靈峰所說將血符咒貼在車子的四面,還剩一張貼在腳下……這些血符咒是傳統的辟邪符咒,只不過這是用人血畫的。凡是血液,不論是動物的還是人的,都具有一絲靈性,這些靈性或強或弱,在邪物陰怪面前,有着純陽之身,而且還修煉過的人,他們的血液更能起到驅邪的效果。
一路上安然無事,到達靈隱寺外已是晚上八點多了,春夏交際的晚上黑幕早已降臨,靈隱寺前空無一人,大門也緊閉了起來。看着緊閉的大門,蔣雄嘆道:“師父,廟門都關了,王道長不會在廟裡吧?”
“先在這等等,熄火關燈。”胡靈峰說完把手機遞給蔣雄:“你來撥王道長的號碼。缸子大哥,幫忙先別抽菸,我要試着進入意境。”
缸子搖開車窗丟了菸頭,胡靈峰見這缸子車窗不關,心中頓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這個缸子今天也許會壞事!
蔣雄發現胡靈峰的神情,連忙讓缸子把車窗關上,胡靈峰也開始閉目凝神,試圖通過意境去尋找王伯通……不一會兒功夫,胡靈峰試了兩次,終於整個人的思想沉靜了下來,慢慢呼喚着王伯通的名字,胡靈峰只覺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影子在晃動……突然,胡靈峰只覺眼前一亮……
“啊”的一聲,胡靈峰猛睜開了眼……
胡靈峰被嚇得大喘着粗氣,回憶着剛纔眼前出現的那可怕的一幕,急忙說:“快離開,快離開這裡……”
而此時,駕駛座位上已經空了,蔣雄也被胡靈峰剛纔嚇了一跳,他連忙喊道,“缸子,快回來開車。”
胡靈峰皺眉急問,“他出去幹嗎?來不急了,快叫他回來……”
胡靈峰急的和什麼似的,蔣雄雖然不知道胡靈峰看到了什麼,但蔣雄深信肯定是出事了……他連忙下車四下望了望,黑漆漆的根本就不見缸子的蹤影,於是蔣雄上了駕駛位,發動了汽車,打開大燈猛得按起了喇叭……
那缸子因爲自己一身功夫了得,不信鬼神還很孤傲,他見胡靈峰總是神神叨叨的,這心裡很是反感,於是藉口方便下車閒逛抽菸去了。聽到喇叭聲猛響,缸子一怔,急忙丟了菸頭朝回跑,在缸子的心裡保護老闆蔣雄是必須要全力以赴的,因爲蔣雄待他實在不薄。
轎車的大燈猶如兩個探照燈,兩道光柱將路道前方几十米的距離照亮,在蔣雄和胡靈峰的視線裡,那光柱中出現了奔跑的缸子,也出現了一團團跟在缸子身後蠕動的黑色異物,那黑色異物似人非人,非常的模糊。
胡靈峰和蔣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缸子身後越來越近的異物,蔣雄當機立斷,迅速將轎車轉了個彎,準備逃跑……胡靈峰大喊:“不能丟下缸子,我們要救他……”
眼看那黑色異物追上了缸子,胡靈峰突然驚恐的聽到了“嘶嘶”的聲響,這聲響和以前在意境中聽到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分別。
蔣雄也不想丟下缸子,他打開車門大喊,“缸子快跑,你身後有鬼……”
距離還有三十多米,那異物已經追上並超過了缸子直接朝轎車撲來……缸子迅速被異物遮蓋,胡靈峰和蔣雄也同時聽到了缸子的驚叫!
那驚叫聲只響了一次。
黑色異物已經近在咫尺,蔣雄立即踩下油門,轎車“呼”的一聲開了出去……胡靈峰轉回頭盯着後車窗,“噼裡啪啦”的聲音猶如雨點一般響起,那異物好似在砸車,響聲越來越大……胡靈峰從後車窗隱約看到了剛纔在意境中看到的一雙血目!
就在剛纔,胡靈峰在意境中尋找王伯通,突然有一雙血目出現在胡靈峰的意境中,一個怪物嘴巴一直撕裂到了耳邊,並張着血盆大口對意境中的胡靈峰嘶吼着……很納悶,胡靈峰非常納悶,爲什麼會有邪物闖進自己的意境,並對自己嘶吼呢?
敲砸聲由車後向整個車體蔓延,不知是不是胡靈峰貼了五張血符咒的效果,異物始終沒能破車而入,只是這大好的轎車被砸的一通亂響,胡靈峰和蔣雄彷彿身在鑼鼓之中一般,直到轎車開進了市區,那敲砸聲才逐漸消失。
一處路燈下,胡靈峰和蔣雄好不容易纔踢開被砸的變了形狀的轎車,看着轎車被砸的盡是坑坑窪窪,胡靈峰和蔣雄愣住了。
“報警吧,我們要把缸子找回來。”
“師父,我看缸子是凶多吉少了……”
“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們一起去的,我打電話找陳隊長,多找一些警察或許有用。”
“那好,我也找些人過來,人多人氣重,應該會好一點。”
胡靈峰和蔣雄紛紛撥打電話找人幫忙,不一會兒陳龍他們趕來了,而蔣雄不愧是財大氣粗,一口氣叫來了三百多人一百多輛車,如此龐大的一支隊伍聚集,使得衆人平添了不少勇氣。
見蔣雄的轎車被砸的那樣,陳龍微微有些疑惑,這真是鬼砸的?
車隊在警車的帶領下向出事地點開去,蔣雄和胡靈峰坐在警車中和陳龍談論着剛纔出事的情形,陳龍瞭解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之後,驚訝的說道:“胡師父,我發現你的身邊總會出現一些離奇的事……”
“我也不想這樣,哎……”胡靈峰也很無奈,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呢,誰會想每天都糾纏在這些個破事裡面呢。
這是蔣雄第一次遇到如此邪門的事,他顯得很緊張,“陳隊長,這種離奇的事,你以前有遇到過嗎?”
“有,還能經常的遇到。”警車中除了胡靈峰和蔣雄,還有一個開車的警察和陳龍,陳龍想了想轉身對着後車位的蔣雄說:“其實,我們警局每年也有不少離奇的案子沒辦法處理,像你們這種也有發生過,也是在靈隱路上,那是一對小情侶,他們半夜把車停在野外幽會,結果渾身血液離奇的被吸乾,赤裸裸的躺在車裡死了,這案子至今還沒辦法破,而且他們的車也被砸了,比你們那車還要嚴重幾倍。”
蔣雄嚥了下唾沫,轉頭看着胡靈峰說:“師父,剛纔還好有你的血符咒保護,爲了安全起見,師父你再畫幾張血符咒吧……”
“……”
不多時,一陣旋渦式鬼風夾帶着樹葉樹枝出現在一處沒有路燈的馬路上,在夜晚看來那旋渦式鬼風就好像是一個人影在舞動……樹葉和樹枝正在快速盤旋,只是這鬼風有點兒邪門,它持續不停的固定在馬路上旋轉着,而且捲進來的樹葉和樹枝越來越多,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影。
車隊停了下來,馬路被堵了個嚴嚴實實,幾十部轎車的燈光照射着那旋渦式的鬼風,很多人都從車上走了下來,由於人多大家也不是很害怕,衆人一齊驚訝的看着那鬼風,紛紛低聲議論這是什麼玩意。
如此,人羣與鬼風對持了十來分鐘。
最後,那鬼風熄滅了。
見鬼風停了,蔣雄心中一動,對着胡靈峰問:“師父,你對這鬼風怎麼看?我覺得它和剛纔追我們的那個黑色異物有點兒像。”
胡靈峰眯着眼睛搖了搖頭,冷冷的說道:“我看這是它們的暗示,暗示剛纔襲擊我們的那是鬼風,看來它們也怕了。”
蔣雄微微一怔,隨即斷然道:“如果缸子沒事的話,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如果缸子找不回來,或者出了什麼事,我蔣雄第一個就不答應。”
“我也不答應。”胡靈峰附和的很乾脆。
陳龍回身看了看胡靈峰和蔣雄,說道:“胡大師,你們說的那個缸子,是在這裡不見了的嗎?”
“不是這裡,在前面寺廟的門口。”
“還在前面……”
一想起剛纔那怪異的鬼風,陳龍這心裡也不怎麼踏實,不過身爲警察不應該懼怕這種事情的不對嗎?陳龍想了想,把心一橫,“那好,我們繼續前進。”
警車繼續前行,只是速度慢了很多。
行不多時,前方馬路上出現一個人,一個瘋瘋癲癲的人,蔣雄和胡靈峰同時驚叫道:“缸子,那是缸子!”
“快,把車開過去。”陳龍急忙對着開車的駕駛員說道。
缸子渾身是血,瘋瘋癲癲的在馬路上晃悠嘶喊着,嘴裡還不停的自言自語喊來啊,當警車靠近缸子的時候,他一骨碌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經過陳龍的檢查,缸子身上有十來處傷口,不像刀割,也不像碰撞擦傷,傷口毛毛糙糙,皮肉外翻,有點兒像是體內向外爆出的傷口!!
檢查過後,陳龍急聲說道:“缸子流了不少血,得先止血,然後送去醫院搶救。”
聽罷,胡靈峰急忙脫下自己的襯衫撕成長條幫缸子把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一起將缸子擡上了警車,陳龍拉響警報急忙向醫院開去。
然而,胡靈峰沒有跟着警車一起走,今天這事絕對是邪物作祟,缸子性命垂危自己脫不了干係,要不是自己沒和缸子說清楚,今天這事也不至於這樣。胡靈峰甚至想到那個老和尚可能就是蟐蟒的化身,自從蛇形血印出現在胡靈峰的身上之後,胡靈峰就一直被困擾着,時常的憂慮、時常的焦躁不安,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沒法去做一個正常年輕人該做的事,這一切一切壓的胡靈峰喘不過氣來……
就在剛纔,胡靈峰看到缸子的那一刻,他在心裡狠下了一個決定,這一切不能再發生了,應該結束了。警車開了好遠,照顧着缸子的蔣雄才發現胡靈峰沒有上車,不過他想到在場還有那麼多的車輛在,應該沒事的,現在是救缸子要緊。
胡靈峰朝衆人揮着手,對大家說:“大傢伙散吧,人已經救到了,沒事了沒事了。”
奇怪的是,一百多輛車只散了九十多輛,還有十幾輛沒散……這胡靈峰就納悶了,難不成還有膽大不要命的嗎?
胡靈峰在那十幾輛車旁邊轉了一圈,終於這心裡有了點數,這些人都是黑道上混的,光憑他們的動作、抽菸的姿勢就可以看得出來。朝衆人抱了抱拳,胡靈峰大聲的說:“各位大哥,已經沒事了,這地段有些不乾淨,大家還是散了吧!”
其中一個滿身刺青的光頭大漢從車裡面走到胡靈峰的面前,晃着腦袋說道:“胡師父,我們大夥兒今天在賭場認識你了,雄哥都拜你做師父,我想一定有雄哥的道理在,所以我們這羣兄弟商議也一起拜你做師父,希望胡師父能收了我們,再教我們些神通那就最好了……”
那大漢對胡靈峰說完,又對其他人喊道:“大夥說是不是啊?”
“是!”十幾輛轎車中的混子,一齊迴應着。
“呵……這個拜師的事情,只要大傢伙願意我是巴不得了,不過今晚上不是時候,這條路真的不乾淨,剛纔警車帶去搶救的缸子大家也都看到了,爲了安全起見大家快點離開吧。”胡靈峰這心裡可清楚,這道上混的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和他們辦事必須得講究的方式,必須得好話好說,要不然惹毛了他們的話,這小日子可不怎麼好過。
誰知,這光頭漢子搖了搖頭說,“胡師父,要是真的有危險,你怎麼不離開?”
“我!”胡靈峰舒了口氣,回答道:“我不是不想離開,我這還有點兒事,暫時還不能離開。”
“是不是想辦缸子哥報仇?”那光頭漢子說完這話,皺眉看了看四周,微微頓了下,隨即又開口說道:“胡師父,不瞞你說,我們這羣兄弟都是跟着缸子哥混的,現在缸子哥這樣了,我們這氣咽不下去。”
說到最後,那光頭漢子很激動的又補了兩句:“不管對方是人是鬼,這仇我們必須要報。”
聽了光頭漢子的話,十幾輛轎車中的人全部走了出來,一起吶喊着報仇,氣勢很盛。
胡靈峰激動的對着大家點了點頭,“謝謝,謝謝大家這麼義氣,說實在的我很激動。不過,現在是天黑,我們和邪物這個時候鬥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原本我也是一時衝動打算豁出去拼命,可是我現在想想我們還是應該先做點準備,要不然不但報不了仇,還妄添死傷……”
光頭漢子爽朗的迴應道:“行啊,師父你說了算,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胡靈峰點了點頭,大聲的說道:“那好,大傢伙一起上車,回去做準備。”
見胡靈峰也一起離開,那光頭漢子沒再堅持留下,等到衆人一起上車後,這天突然颳起了風,這風陰森森的還帶着一絲腥臭味!一些車窗沒關好的,被這邪風吹的頓時驚叫了起來……隨即,這天上便下起了大塊大塊的石頭和泥沙,甚至還有樹根和死人的骨頭……
十幾輛轎車在這漆黑的夜裡被砸的“砰砰”作響,轎車亂作一團,人人爭先逃跑,剛纔衆人那股義氣勁都給嚇得甩到了九霄雲外。
半個小時後,十幾輛被砸的坑坑窪窪的轎車和蔣雄先前那輛會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