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語,陸渙倒是一時不做聲了。這時就聽見魔靈又罵罵咧咧道:“你個姥姥的,要是你能夠上的去,又叫老子下來作何?”
那聲音似乎被魔靈問話弄得不知如何回答纔好,許久之後終是嘆口氣,緩緩道:“諸位道友,我承認是我不好,騙你們下來。但是有你們幫忙,我們確然可以上去的。更何況,你們下都下來了,便過來一觀,自然就明白了。”
魔靈還欲再說,就見陸渙擺手道:“我們下來本就是爲此,不必多說,我們過去一看便知。”
魔靈聞言,不再多說,只是仍舊嘀咕道:“姥姥的,老子倒看你又要耍什麼花樣。”說着便跟隨陸渙向前行去。
前方雖然一片漆黑,但好在並不長遠,不過片刻已然就看見前方一處絕壁,絕壁下一處山洞。
陸渙等人行到洞口,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散發了出來。魔靈嘿聲道:“這五感境倒也是奇特,我們兩日來竟然一直在洞中行走,讓老子感覺到自己像是老鼠一般,忒也不好受。”
陸渙聞言不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並不說話。這時,那個聲音又道:“諸位,你們總算是來到了洞口了,快些進來,老夫便在洞穴深處。你們切記,洞中有一隻奇特兇獸作爲守護,你們要小心了。”因爲衆人靠近,聲音從洞中發出,雖然還是斷斷續續,卻是大了不少。
魔靈聽罷,怒道:“原來是讓老子來做打手,姥姥的。”
陸渙道:“既然你說清楚了,我們便盡力幫你。只是到時候要是不能夠讓我們出去,我們能夠救你,便也絕對能夠再將你囚禁起來!”
陸渙才一說罷,就聽見那聲音急忙道:“這個自然,你們救了我便是我的恩公,我軒轅長空當年雖不算是天下無敵,但也是數一數二。你們放心,我必然不會食言的。”
陸渙聞言淡淡道:“好,你莫要忘了就好。”說完陸渙便和衆人一起向洞中行去。
方一入洞,便有一股寒氣襲來,砭人肌骨。若冰修爲不高,此時被寒氣所襲,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面色蒼白起來。陸渙見狀,急忙抓住若冰的手,只覺很是冰涼,一時間心中疼惜之下,便將靈力徐徐度過。然後便順手將若冰拉在懷中,輕擁向前。
山洞幽深,越往裡寒氣便越重。待到後來,陸渙與魔靈不得不合力撐開一道靈力光罩方纔能夠抵禦這透骨的寒意。
幾人慢慢向前行走,只覺這洞穴實在太深,這時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竟然還沒有被走到。就在這時,陸渙陡然間止住步子,同時低喝道:“小心!”
話音方落,就只覺前方猛然間一股寒氣吹打過來,擊在光罩上,光罩登時一陣搖晃。而那寒意所致,光罩上原本流轉的光芒似乎也是被凍結了一般,運轉的頗爲滯澀。
此時魔靈方纔醒悟己方遭到了攻擊,而看這進攻的強度,多半便是那軒轅長空口中的守護兇獸了。
而就在這一轉念間,就聽陸渙又是一聲暴喝道:“暗滅兄,左側!”而陸渙更是邊喊着,便伸手打出道道金光,加持着這光罩。
魔靈聞言也是毫不遲疑,便一隻手探到光罩之外,向着左側猛然打出一道黑氣。就在黑氣一閃之後,只聽幾聲輕響,卻是那兇獸落在地上,狠狠地盯着幾人。
這時看到這兇獸模樣,衆人不由倒抽口涼氣。而靈兒與若冰更是隱隱作嘔。這兇獸長相實在只能用噁心來形容了,只見它頭頂生有一隻尖角,而尖角根部卻是長滿了肉瘤。隨着兇獸頭一動,那些肉瘤便猶如活了一般緩緩蠕動。
而兇獸滿口尖牙,就連腥紅的舌頭上也是佈滿利齒。再往下,只見其一身長毛,喉部卻是一團血紅,只見偶爾還有青綠色的汁液落下,不知爲何物。胸前毛皮腐爛,血肉中隱隱露出白骨,可見一顆心臟劇烈跳動。雖然如此,但看這兇獸又不像是受傷,反而更像是天生便如此一般。
此時陸渙看得久了,也是一陣煩悶,魔靈更是怒道:“你姥姥爛肉的,老子縱橫千年,自問見過不少奇珍異獸。豈料今日見到這畜生,才知道什麼叫做奇,什麼叫做異,太他姥姥的噁心了!”
那兇獸似乎能夠聽懂魔靈所言,只見其張開利口長嘯一聲,嘯聲雖然聽不見,但看情形卻是一目瞭然。
隨即那兇獸似乎怒不可遏,直接便向着陸渙等人撲了上來。而與此同時,就只見其舌頭陡然間伸長足有五尺,其上利齒遍佈,就猶如一條狼牙鞭一般,一下子抽到了那光罩之上。
而光罩受了這一擊,不僅劇烈搖晃,就連那受到撞擊的地方也是隱隱有了破碎之勢。兇獸見到一擊不成,復又躍起,又是一舌頭向着光罩抽下。
這兩下連擊相隔時間甚短,魔靈與陸渙根本不及反應,便只聽見那光罩“咔嚓”一聲碎裂開來,化爲點點金光四散。
魔靈見到光罩裂開,不由大怒嘶吼一聲,狂道:“姥姥的,你一個畜生竟然連老子的防禦都敢頗,老子便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整個絕種!”
看來魔靈是真的怒了,當年巫族大戰魔靈便是錯過了,而之前與軒轅界的交鋒,魔靈也是因爲被天絕老祖所困而無法施展拳腳。這次好不容易出來,魔靈自然靜極思動想要大鬧一場,而且自己的修爲也是突飛猛進,魔靈對此極爲滿意。
豈料方一來到這洞中,便被這不知名的兇獸瞬間擊破防禦,甚至於魔靈連反應都沒有來得及。魔靈豈能不怒?只見魔靈大喝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氣凝結成的長鞭,向着那兇獸甩去。
兇獸甚爲敏捷,輕輕一縱便已然躲開了魔靈的攻勢。魔靈脩爲高深,自也不是浪得虛名,眼看着魔靈的勢子用老,就要向着一旁衝去。豈料就在最後一瞬間,魔靈竟然是陡然間靈力回收,猛的轉過身來,緊咬着兇獸追去。
一時間魔靈與兇獸在這洞中邊打邊追,直帶的整個山洞靈力激盪,陰風陣陣。而那寒氣也是更加的濃了。陸渙轉頭看見靈兒與若冰皆是受不了寒冷,已經撐開了一個光罩。只是兒女所施展遠不如陸渙與魔靈,雖然能夠擋住寒氣,卻也是杯水車薪。
陸渙見狀,擡手凝聚,漸漸一個金色的光球出現在陸渙的手中。陸渙將光球向着那光罩一揮,只見光球融合到光罩中,光罩陡然間光芒大盛,比方纔不知強了多少。
隨後,陸渙向着若冰一點頭,手持長劍向着兇獸斬去。方纔他已經看出兇獸不是魔靈對手,但是那速度卻是異常得快,魔靈一時半刻很難將兇獸打敗。
而此時衆人身處之地詭異莫名,雖也不知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等着衆人。此種情況自然是能夠越早將這兇獸誅殺越好。
只見陸渙手中長劍揮動出一道道凌厲的劍光,那些劍光便如長了眼一般,直接將兇獸的去路封的死死。陸渙此時雖然修爲不夠,但畢竟往日的經驗異常豐富,對於這兇獸的勢子判斷的異常準確。
兇獸見到前路盡數被封,而身後魔靈正在持鞭攻來。不由又是張了張嘴,猛然間轉頭迎着魔靈衝去。而再轉身的同時,口中長舌尖齒甩出,瞬間便與魔靈的長鞭纏繞在一起。而後口中幾顆獠牙也是瞬間飛出,想這魔靈雙眼與喉間釘去。
只見那獠牙尖利,去勢甚快,而且上面青光閃閃,當是含有劇毒。眼看着獠牙便要刺中魔靈,而魔靈的一隻手還在持鞭與那兇獸的長舌糾纏。兇獸見狀,眼中不由露出一絲快意之色,它已經看出魔靈是這幾人中最難對付的。若是此舉得手殺了魔靈,其餘幾人自然不足爲患。
豈料魔靈見到獠牙襲來卻是絲毫不懼,狂笑道:“畜生就是畜生,一點兒也沒有腦子,你以爲老子非要長鞭不可麼?”
說着就只見魔靈右手猛然間向回一縮,那長鞭也是瞬間消散,兇獸見狀不由一怔,似乎是沒有想明白爲何好好地一條長鞭說消失便消失了。畢竟長鞭乃是魔靈用黑氣所化,隨心意改變,魔靈讓它消失,自然便消失了。
只見魔靈右手上又是放出一股黑氣,不過剎那間已然形成了一面黑色的盾牌,將那幾顆獠牙盡數擋住。獠牙威力很大,打在盾牌上發出一陣陣脆響。但無奈魔靈脩爲高於兇獸,獠牙卻是再也不能突破盾牌了。
兇獸見狀張了張嘴,似乎在不甘嘶吼。隨即眼中露出懼意,轉身便要向着後面退去。
然而此刻卻已經晚了,兇獸放一轉頭,就只見一道黑色的劍光當頭斬下,正是陸渙看準時機,全力一擊。兇**要閃避已是不及,唯有咬牙用起頭上的獨角,向着長劍硬撼而去。
但聽得“咔嚓”一聲,只見一截獨角已然落地,兇獸頭頂的肉瘤也是被直接斬開,黃綠色的體液四處飛濺。而那劍勢依舊未竭,仍是斜斜的向着兇獸的頭中劈出數寸,方纔停止。
這一劍陸渙居高臨下,含威而發,加上魔劍鋒利異常,兇獸的一顆頭顱已然不成樣子了。沒有了頭顱,兇獸自然便是一命嗚呼了。
這時,就見陸渙方纔落地,大口喘氣,卻是再也不看那兇獸一眼。方纔他一劍斬下,那兇獸頭上肉瘤破裂,其中惡臭無比,陸渙險些就當場嘔吐了出來。此時兇獸伏誅,自然便不願再去看一眼。
魔靈此時也是走了過來,只見他踢了踢兇獸屍體,罵道:“不知好歹,要不是你阻擋老子,你也不會死了。”
然後魔靈便看着陸渙三人道:“小子,我們走吧,能有這麼強大的兇獸看守,老子也是越來越好奇這軒轅長空究竟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