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看着莊周離開,似有所感,擡頭看向頭頂氣運雲團。
整體由純白色氣運匯聚而成的氣運雲團,核心處不知何時出現一抹黑色,顯得十分刺眼。
林澤仔細觀察發現,匯聚來的白色氣運,只要有聚集核心,準備提升至更高一級的青色氣運時,就會無端蒸發,消失不見。
換而言之,這抹黑色,在源源不斷吞噬林澤辛辛苦苦重新匯聚的氣運。
“這代價可真不小啊。”
林澤微微嘆了口氣,爲了配合秦皇算計幾位聖人,不僅天命崩了丟了、氣運清空了,還留下這麼一個後遺症。
不知道得花多長時間,才能將這個黑洞填滿。
林澤簡單推算了一下,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因爲他殺的天人第三境超過了承受範圍。
巔峰時期的林澤,一身氣運足夠讓他承受擊殺三名天人第三境所帶來的天道反噬。
事實上,在儒聖三人算計下,林澤總共殺了四個。
照此推斷,林澤聚集的氣運得超過巔峰時期三分之一,纔有可能將後遺症徹底解決。
“任重而道遠啊!”
林澤再次感嘆一聲,默默從懷裡掏出氣運金冊。
早在決定與秦皇合謀之時,林澤就有所準備,不僅藏着和氏璧用來吊命,還在氣運金冊裡儲存了一部分。
正當林澤打算從氣運金冊裡吸納氣運時,莊周去而復返,出現在林澤面前。
林澤默默氣運金冊放回懷裡,笑着說道:“師兄動作挺快的,這麼短時間就解決了佛門儒家的事。”
莊周輕咳一聲道:“師弟誤會了,師兄我尚未來得及解決此事,只是半路上突然想起,師弟比較擅長此道,故去而復返,打算帶師弟一同前去。不知師弟以爲如何?”
林澤想了想,輕笑道:“以師兄淡泊無爭的性子,確實很難做出以大欺小、威逼利誘這等小人行徑,這種交予師弟來做,恰好不過。”
莊周隱藏的小心思,林澤一下就猜到了。
什麼叫不擅長此道?不就是愛惜羽毛,又不想放棄這大好機會,所以想找個人出面當惡人嗎?
不過林澤倒不是很在意這個,雖然覺得有點不爽,但他更擔心莊周爲了面子,無法利益最大化。
林澤一向認爲,在足夠大的利益面前,臉面屁都不算。
莊周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畫蛇添足來了一句:“我並無惡意,還望師弟莫要多想。”
林澤訝然道:“師兄是否誤會了什麼?師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並無影射之意。”
莊周面露糾結之色,沒有接話。
林澤進而說道:“師兄既然認爲師弟擅長此道,有些話,師弟得說在前頭,若有不對,還望師兄糾正。”
莊周立刻義正言辭回道:“師弟請說。”
林澤一臉認真道:“既然是師弟出面處理,一切都應以師弟爲主,師兄務必全力配合。”
“師弟不想盡心盡力替道宮爭取最大利益,卻得不到師兄認可這種事發生。”
莊周想都沒想道:“師弟大可放心,師兄我會如往常一樣,盡心輔助你,師兄亦相信,你不會做對不起道宮的事。”
林澤笑道:“那我們走吧。”
莊周上前一把抓住林澤手臂,隨後林澤只覺天旋地轉,下一刻,場景變幻,兩人出現在陽翟城外。
不用林澤提醒,莊周肆無忌憚放出聖人境氣息,掃過陽翟城上下。
不一會兒,以孟軻彌勒爲首的一衆儒家佛門天人第三境,面帶驚慌之色出現在林澤莊周面前。
待看到是莊周,孟軻彌勒先是一愣,接着面色如常,率先行禮拜道:“小生(貧僧)等人拜見莊周聖人,不知莊周聖人此來所爲不過?”
莊周淡然回道:“不必多禮。”
隨後莊周看向林澤,示意他可以出馬了。
林澤會意上前一步,直入主題說道:“就在剛纔,儒聖、佛祖以及通天劍主因天道反噬失卻聖位,現已下落不明,不知諸位可有感應?”
孟軻彌勒對視一眼,面露不可置信之色,齊聲道:“這不可能,以老師(世尊)之能,豈會失卻聖位?”
林澤淡然道:“我與師兄來此,不是爲了向爾等證明這件事真假,而是通知你們一聲,免得你們因信息不及時,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
“你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師兄一人,便可藉機將你們全部鎮壓,佛祖儒聖卻無法出面保下你們。”
孟軻彌勒等人臉色難看,並未仔細去聽林澤後面的話,唯有一些隱秘的動作以及莫名暴露的氣息,彰顯着他們正在試圖聯繫自家老師或世尊的舉動。
林澤只是笑了笑,對此視而不見。
世上總有些人,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
就目前而言,放任儒家佛門這些人確認儒聖佛祖失蹤,更有利於林澤接下來的計劃。
半響過後,孟軻彌勒等人俱皆露出垂喪之色,無論他們用什麼方式聯繫儒聖佛祖,都沒得到迴應,顯然林澤所說,並非空穴來風。
孟軻深吸口氣,死死盯着林澤問道:“是那位出手了嗎?”
“嗯?”
林澤聞言神色微動,孟軻似乎誤會了什麼?
一時間無數念頭在林澤腦海裡閃過。
而後林澤面無表情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知道太多。”
孟軻瞳孔一縮,果然是那位出手了嗎?
不過也是,天地間,除了那位以外,誰能讓三位聖人同時失卻聖位?
哪怕強如道聖,亦不可能做到這點。
孟軻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冷,黯然道:“不知道宮打算如何處置我等?”
林澤不動聲色將一絲詫異隱藏在心底,淡然道:“天命之爭,道宮勝,佛門儒家敗,你們可認?”
孟軻苦笑道:“連老師都栽了,我等豈敢不認?”
林澤淡然道:“認就好,自今日起,佛門儒家門下弟子全部從漢國南越退出,不得再插手世俗王朝之爭。”
“若有眷戀榮華富貴,不肯離去者,西秦鐵騎之下,生死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