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修士來到那兩名築基後期修士的面前,面上頗有抱怨之意。
“兩位道友,剛纔爲何見死不救!?要知道剛剛,不是我陳達遁術玄妙,恐怕就已經喪命他人之手了!”他看着那兩名築基後期的修士,恨恨的說道。
那兩名築基期修士聞言,其中一名白袍中年修士,神色淡然的道:“這就要問你了。我們二人只是讓你去攻擊商隊,讓其報出警訊引來援兵。誰知你貪圖商隊財務,真的在那裡賣力攻擊起來?”
紅袍修士陳達聞言,呼吸不禁一窒,但他還是紅着脖子說道;“可是元靈商盟下來的命令,就是讓我等襲擊、騷擾聚星商盟的商隊!陳某所爲,只是在執行商盟命令罷了!”
“嘿嘿。”另外一名紫袍壯漢,卻森然一笑的道:“那種小兒科的任務,能賺幾個錢!?我們既然不遠萬里的從漠北趕來,那麼不殺聚星幾個同階修士,豈能隨意收手?陳達,你的見識也忒短了點!”
陳達忿忿不平,但也不敢再過多反抗,而是朝着商隊衆人離去的方向掃了一眼,然後說道;“我已經將聚星商盟的援兵引來了,你們兩個到底有何破敵之策?”
此言一出,那白袍中年和紫袍壯漢紛紛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白袍中年開口說道;“聚星商盟請來的援兵,只有那名築基後期修士比較棘手。剩下的一名築基初期修士,不值一提。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援兵的實力,那麼下面的計劃也要更改一下了。”
陳達詢問道:“什麼計劃?”
白袍中年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說道:“原本,我二人只想圍點打援。埋伏截殺幾名聚星商盟的修士,可是這股援兵來的實在是太遲了點!看來,就算是我們直接殺入他們的聚星閣駐地,也是有機率得手的!”
陳達聞言嚇了一跳:“你開玩笑吧!?須知道,聚星商盟的所有分閣,爲了防止被人偷襲,均是在閣中設有傳送法陣的。若是我們直接前去偷襲,恐怕偷襲不成,反被聚星商盟的人包了餃子!”
白袍中年冷笑道:“之前我顧慮的也是這個。可是剛剛我和龐道友也調查過了,這個聚星閣的傳送法陣,根本就不在閣中,而是設在聚星閣後山的一處隱秘山洞之中。所以,我們呆會只需要堵住那個山洞的去路,讓胡安等人發不出求救信號,此地的聚星閣就可以被我們一鍋端了!”
陳達吃驚的道:“此言當真!?”
聽到這話,一旁的紫袍壯漢咧嘴道:“就在你準備偷襲商隊的時候,我就專門去了一趟胡安所在的聚星閣。我原本以爲,那援兵傳送,定然是從閣樓中出來的,所以過去只是想提前看一眼到底是何等級別的援兵。可是卻萬萬沒想到,竟然親眼看到聚星商盟的援兵,從後山的一處山洞中傳送出來了!嘿嘿,這一次,可真是活該他們倒黴了!”
白袍中年卻冷笑道:“怪只怪,此地聚星閣在當初設計的時候,失誤太大了吧!不然,我等豈有這種機會,能夠洗劫一處商盟分閣?”
聽到‘洗劫’二字,陳達不禁連連搓手,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事成之後,戰利品要分我三分之一!”陳達大叫道。
白袍中年和紫袍壯漢聽到這話,對視了一眼,旋即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一絲淡若不見的冷笑:“只要你賣力幹活,好處屆時肯定少不了你的!”
陳達聽到這裡,本想滿口答應,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變成了另外一番話來。
“這可不能,我剛剛使用了血遁秘術,精血消耗的很多。恐怕一會兒的戰鬥中,我是幫不了太大的忙。”
“不用幫大忙,幫個小忙即可。”白袍中年似乎精通謀略,他神色淡淡的說道:“屆時,由白某和龐道友二人,負責對付那名築基後期的黑袍修士還有胡安。至於你,只需要拖延住那名築基初期的青袍小子,讓他分不開身即可。”
聽到這話,陳達想了想,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下來:“若只是想辦法拖住一名同階修士,陳某還是有自信的。但是,你們確定那人就是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
“千真萬確,如假包換。”白袍中年淡淡的道。
龐姓的紫袍壯漢,卻滿臉不耐的道:“既然已經確定了方略,就不要拖拖延延的了!趕緊走吧!”
聽到這話,白袍修士和陳達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遁芒直接一起的,直奔遠處的梁州聚星閣而去。
……
此刻,通往聚星閣的官道上。
商隊的速度,自然是比不上修士飛遁的速度。畢竟使用的,只是普通的車馬之力。
但是,由於剛纔遭遇了敵對修士的襲擊,所以整個商隊的衆人,均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一路上跑的很快。
原本要花四個時辰才能走完的路程,此刻只花了兩個時辰不到,商隊就已經快馬加鞭的返回了聚星閣所在地。
那聚星閣的掌櫃胡安,早已經是望眼欲穿,此刻見到商隊安然無損的歸來,當即露出了滿臉喜色,快步迎了上去。
胡安滿臉笑容的道:“此次驅趕賊人,全賴兩位道友,功勞可謂是極爲不小啊!”
周山聞言,滿臉不悅的道:“只不過是區區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罷了,若不是他跑得快,早就被周某一劍斬殺了。”
他似乎仍在爲剛纔沒能斬殺陳達的事情,而心有不悅的樣子。
胡安卻一邊招呼商隊衆人趕快卸貨進閣,一邊笑眯眯的勸慰周山道:“周道友,你修爲雄厚,縱然沒有擊殺這名修士,想必也讓他受了不輕的傷吧?既然已經放跑了,就由它去吧!讓他回去之後,因爲你而提心吊膽,日夜牢記你的威名,一想起你,就要瑟瑟發抖,豈不更妙。”
周山聽到話,倒是頗爲愛聽:“胡道友,你這話說的中聽。這混小子就算是跑了,恐怕三魂七魄也嚇丟了兩混六魄!嘿嘿,你可不知道,當時他跑的有多狼狽……”
周山心情轉好,一時間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的形容起剛纔的戰鬥來。
胡安則是笑眯眯的一邊安排貨物,一邊在那裡聽周山眉飛色舞的說話。
一旁的李森,卻是一直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抱着肩膀一言不發的看着商隊衆人搬卸貨物。
雖然一言不發,極爲安靜,可是李森的雙眸之中,卻時不時的閃過一縷思慮之色。
不多時,商隊的貨物基本上已經全部搬運完畢,那領隊的藍袍老者,笑眯眯的找到胡安,拱手說道:“胡前輩,東西都已經給您送來了,小的這就帶人返回梁州城,繼續收購貨物去了。”
胡安點了點頭,旋即又吩咐道:“近來諸事不平,賊寇猖獗,你們返回的途中,也要倍加小心。”
那藍袍老者卻笑道:“胡前輩說得有理。只不過,有貨物的時候那是怕人打劫,如今沒了貨物,雙手空空的還怕什麼?大不了一條老命搭上也就是了!”
說完之後,這老頭便是一招手的吆喝一聲,便要引着他帶來的那羣人,原路返回而去。
胡安本打算移步,送他們一程,可是腳步剛擡起來,還沒有走出三步遠,就忽然聽到頭頂上空,傳來一聲刺耳的呼嘯之聲!
胡安登時神色大變,想也不想的就立刻開啓了護體靈芒!
“轟!”
只見一個足有水缸大小的巨型火球,直接凌空砸到了胡安的頭頂,將其當場被轟飛了出去!
霎時間,胡安滿身是火,一時間難以熄滅,竟逼得他在地面上來回打滾起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周山卻擡起頭,朝着空中一名突然出現的白袍中年發出一聲怒吼:“好個賊人,竟然敢殺上門來!”
怒吼聲還沒結束,他身上遁芒就是驟然一閃的,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銀色長劍,直奔那名白袍修士而去。
那名白袍修士卻是神色平靜如水的直接朝着一旁飛遁而去,似乎是要將周山引開的模樣。
周山則是毫不停留的,直接緊追而去。
倒是地面上的衆人,此刻均是被這個變故給嚇傻了。
那藍袍老者本來都已經坐上馬車,準備離開了,可是天空中突如其來的砸下了這枚巨型火球,巨大的火浪直接將他們掀翻在了馬車下面。那幾匹拉貨的駿馬,更是收到了驚嚇,紛紛撒開蹄子就直奔遠處而去了。
一時間,他帶來的那羣弟子均是身軀一晃,倒伏於地,而那幾名絲毫法力都沒有的凡人,更是被火浪燙的滿地打滾,高聲哀嚎起來。
在這種時刻,倒是一臉平靜之色的李森,看起來最爲冷靜。
李森走到滿身是火的胡安面前,直接一拂袖袍,便將其身上火焰盡數驅散了。
火勢一消,胡安連忙一躍而起,然後面露驚怒交加之色的,朝天空中那名白袍修士看去。
胡安雖然被火燒了片刻,可是他剛纔護體靈罩打開的早,再加上李森及時出手相救,所以火焰只燒到了他的靈罩,並沒有傷及他的本體。所以看起來並無大礙的樣子。
胡安只是看了一眼那名白袍修士,口中卻已經驚怒莫名的叫道:“那人便是元靈商盟的修士!他竟然敢殺上門來,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李森卻神色平靜的道:“既然敢強闖聚星閣,那麼賊人應該不止是這一名纔對。胡道友,你還是快向商盟總部示警吧。”
胡安聞言,登時醒悟,連忙激發起一道遁芒,就要朝着後山方向的傳送法陣而去。
可是,他還沒有飛出多遠,聚星閣後面卻又忽然轉出了一名紫袍大漢,這名紫袍大漢哈哈大笑的一擺手,竟然激發出了一道足有丈許之長的恐怖風刃來!
那風刃只是一閃,就直奔空中的胡安攔腰斬去!
胡安此刻已有防備,當即便是大叫一聲,翻手丟出了一個灰濛濛盾牌。
那灰色盾牌凌空一閃,就已經變成了六尺方圓的青銅大盾,盾牌之上閃過一股玄妙的青銅光芒,竟然直接擋下了那道恐怖風刃。
紫袍修士卻嘿然一聲,似乎對於自己風刃被胡安擋住,頗是不以爲意。因爲他趁着胡安阻擋風刃的時機,已經身軀一移的,牢牢擋在了胡安與傳送山洞的中間。
胡安見到他竟然擋住自己去路,登時面色慘然一變!
“李道友,快去山洞示警……”他朝頭朝着李森看去,卻發現原本還站在原地的李森。面前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名滿臉冷笑之色的紅袍修士。
而那名紅袍修士,則似乎早有準備的摸出了幾件靈芒閃爍的靈器,擋在了李森面前。
至於周山這個唯一有能力闖入傳送山洞的人,此刻卻已經遠遠的被白袍修士引走,此刻竟然連蹤影都看不到了!
胡安見到此幕,原本慘然的面色,登時就變成了慘白之色,顯然是有些絕望的樣子。
這也難怪,因爲眼前這一幕,顯然就是被人算計之後的模樣。並且,他胡安也只不過是區區築基初期,哪裡打得過眼前這名築基後期的紫袍壯漢?
恐怕此刻,不光敵襲的警訊傳不出去,就連胡安的一條老命,都八成要搭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