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其實還沒死。或者說沒有完全死透。也許應該算是“假死”狀態吧!
孩子的血脈還在緩緩的流動着,只是這種流動已經沒有那種脈動了。僅僅只是流動而已。心臟部位有些微微的顫動,而在心電圖顯示上已經是一條直線了。
再往上看的時候,雷濤突然眼睛瞪得和兩個銅鈴一樣。他赫然發現在孩子的頭顱裡有一顆一寸多長的釘子!
剛剛他就聽到了旁觀者的議論,這孩子是突發羊癲瘋送入院的。據說這孩子本來就有這個病,於是醫院裡就是按照羊癲瘋發作來急救的。可現在明明在孩子的頭顱中出現了一根鐵釘。這鐵釘是怎麼進入孩子頭顱的,他也沒工夫去猜了。他只知道一件事。孩子被“誤診”了。
而此刻那三個男人還在癲狂地叫囂着,吵嚷着,有個傢伙甚至開始打砸起一旁的急救設備了。雷濤也顧不上多想,徑直上前一把抓住那傢伙的胳膊,輕輕一扯就把他的兩條膀子卸了下來。
“你特麼找死……哦!放開……”那個戴眼鏡的傢伙看到同伴被雷濤不知怎麼就給制住了,立刻上前準備朝雷濤動手,可沒想到他的手臂被雷濤往一抓一擰也給卸了。他是孩子的父親,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爲真正是把自己的孩子往鬼門關裡送呢!
另一個傢伙拿着一把手術刀就準備朝雷濤刺過來,雷濤根本沒看就直接一腳把他踹到牆角去了。雷濤的行動很快,快到旁邊的醫護人員都沒反應過來。陳主任剛準備開口,就被雷濤一聲吼:“孩子還活着!腦袋裡有個釘子!”
陳主任也沒去想雷濤怎麼就知道孩子的腦袋裡有釘子,他完全是本能地轉身掀開了白被單,翻開了孩子濃密的頭髮,果然在後枕處看到了已經完全沒入孩子頭皮裡的一個園釘帽。
“搶救……”陳主任發出了一連串的指令,其他的醫護人員立刻行動了起來。
孩子送來的時候,家長只說是羊癲瘋發作摔倒了。他也沒往別的地方去想,因爲孩子的心跳呼吸都停止了,他就立刻開始搶救,而所有的搶救措施都是按照羊癲瘋急性發作併發呼吸心跳驟停這樣的診斷去做的。他又怎麼會知道其實孩子是摔倒後,腦中插入了一顆致命的鐵釘呢!
急救在緊張的進行之中,那三個癲狂的男子被雷濤制住之後,就一個個蹲在急救室一角,眼中緊張地看着陳主任他們急救。而在他們的旁邊就是“凶神惡煞”似地雷濤。在他們的眼裡雷濤就是個“煞神”。他們平時在隊裡也算是武力值一等一的骨幹隊員了。可沒想到竟然被雷濤一分鐘不到就全部擺平了。眼鏡男和另一個同伴的胳膊現在還脫臼着。
經過整整三十多分鐘的搶救,這個孩子終於恢復了自主心跳和呼吸。當看到心電圖上主動心跳重新起搏之後,陳主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真是奇蹟啊!”
其他的醫護人員臉上也洋溢着欣喜的笑容。那個眼鏡男也顧不上害怕雷濤了,他站起來跑到陳主任面前千
恩萬謝的又是鞠躬又是握手……不過當他想要伸手的時候,這纔想起來他的胳膊都舉不起來。只能換一隻手抓住了陳主任的手猛烈的搖晃着:“謝謝!謝謝您,謝謝……”
在他嘴裡此刻除了“謝謝”,也沒有別的話好說了。這時雷濤已經幫着另一個傢伙把胳膊復位了。他走過來抓住了眼鏡男的胳膊猛地一送。“咔嗒”一聲,他的胳膊也可以動了。
“現在知道謝大夫了!剛剛像個瘋子一樣,又打又砸地……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怎麼想的。人家醫生和你又沒仇沒怨地……他們也不是什麼包治百病的神仙!孩子救回來了,就是神醫。就不回來就是殺人犯?要都像你們這樣,以後誰還當大夫啊!”秦殊這時走過來朝着眼鏡男就是一通教訓。
雷濤朝她擺了擺手。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如今可以說是一種普遍存在的頑疾了。人在這種情況下喪失了理智,再加上平時對醫生就存在着誤解,做出這種事來也很正常。整個社會在醫患關係上都是一種病態的情況,就憑她說這麼幾句也沒有用的。
雷濤轉身和陳主任打了個招呼,就和餘荷秦殊她們離開了。而直到這時那眼鏡男纔回過神來:“他……他不是醫院的醫生?”
“你見過那個醫院的醫生還有這麼好的身手啊!照我說我們以後真得學點功夫了。不然淨等着捱打了!”一個伶牙俐齒地護士在一旁接了一句口,“跟我走吧!孩子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呢!要送去ICU……跟我去辦住院手續!”
剛剛他們都被這三個傢伙又打又罵的,她也被嚇壞了。現在既然孩子救回來了,她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看。
離開醫院大門之後,秦殊突然想起了什麼朝着雷濤問道:“你怎麼就知道那孩子腦袋裡有一根釘子呢?”
“呃……”雷濤一時也想不到怎麼解釋,隨即笑道,“我說我會透視,你相信嗎?”
“鬼才信呢!他那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蒙的!”餘荷在一旁白了他一眼。
雷濤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就是蒙的。哈哈……哈哈哈……”
自從紀嘉懷孕之後,他可是好久沒有笑得這麼暢快了。在這笑聲之中似乎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東西。
雷濤是直接回家的。可回家之後沒多久,韓老三就來了。而且他還帶了兩個人。開門之後看到這兩人之後,餘荷立刻朝着韓老三嚷道:“你把他們帶這兒來幹嘛!”
“餘總……我……我是特意來謝謝雷總的!”季春也沒等韓老三開口就直接說明了來意。
餘荷雖然有些不情願,但他們既然都已經來了,她也不好擋駕不讓進:“進來再說吧!”
看着她一臉慍色,韓老三也有些不好意思。
由於雷濤出面說情,季春最後只是被治安拘留了十五天。他今天剛放出來,就讓季秋領着去了醫院,可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雷濤剛離開。他們也不認識這裡,就找到了公司。正好韓老三在,他們之前也打過交道。在季春的強烈要求下,韓老三拗不過他只能帶他們兄弟倆過來了。
季春進屋之後,看到雷濤正坐在客廳裡,兄弟兩人朝着雷濤深深地鞠
了一躬。雷濤並沒有起身去扶,他知道這時候用不着矯情。他幫助了季春,就是受他這一躬也沒什麼。而且當初他之所以答應幫助季春,其實也是有些別的想法的。
“雷總!我謝謝您……”季春鞠了一躬之後,對雷濤誠懇地說道。
雷濤朝他擺了擺手道:“其實那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意外,如果當時我不出手,真讓你們兄弟在我工地上出了事,我也是有責任的。”
他這話倒不假,即便是出事之後,查出來是季春他們到工地上來搗亂。但工地存在安全隱患這是不爭的事實。這次他打電話找夏茂先求情的時候,夏茂先就對他說了,這次其實夏茂先揪着季春去工地攪擾的事情不放,也是爲了轉移別人的視線。如果真就讓他們追着工地安全隱患的事情不放,那雷霆公司也得吃不了兜着走。這樣一來對工程也有影響。
季春聽他這麼說,心裡更是覺得過意不去了。雷濤不當事發的時候救了季秋,更是爲他求情,裡外裡相當於幫了他們兄弟兩個大忙。而這一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就在這時雷濤沉聲問了他一個問題:“季老闆,我知道你讓工人到工地上來鬧,其實背後還是有人指使的。你能把這人是誰告訴我嗎?”
雷濤在市政府裡除了夏茂先還能說上話,其他他也不認識什麼人。雖然季春揭發安鎮勇和容昀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可也沒人會給雷濤通風報信。而夏茂先則礙於組織紀律,當然不會把常委會上知道的事情告訴雷濤。況且他也認爲季春的話並不可信。
但雷濤是相信季春的。季春看着雷濤真摯地目光,也沒什麼可估計的,他直接說道:“是安鎮勇!還有容市長的公子。”
說實話,當初要不是容昀在一旁,憑安鎮勇想要把季春當槍使,那還差點。季春也是想着容昀的身份背景,如果出了什麼事情,還能讓他幫忙。可誰知道出事之後別說容昀了,就是安鎮勇都躲着不見季秋。這事情讓季春是恨透了安鎮勇了。想當年,他在江湖上混的時候,還幫過他。可他竟然見死不救!
他這話說出來之後,雷濤根本沒有一絲懷疑。其實他早就懷疑這裡面有他們兩人的手筆了。但就是沒有證實。現在季春親口承認是他們兩人指使他的。雷濤哪裡還有什麼懷疑。
和安鎮勇之間的糾葛起源於杜仁健。但雷濤不知道爲什麼容昀會一直和他作對。上次卷福被人綁架挾持就是容昀在幕後主使的,還有關連生那次……雷濤想到容昀就會想起在4S店裡看到的那雙陰狠惡毒的眼睛。
季春的話讓雷濤將之前的很多事情一件件的都回想了起來,而似乎他一直在尋找的黑手和容昀之間的聯繫越來越深了。這只是雷濤的一個推測,但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不過雷濤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他擡頭看了一眼季春之後,就問起了另一件事:“季老闆,我知道你在江湖上混的日子也不短了……我想問你一件事!”
“呃……”季春聽到雷濤這麼說雖然有些尷尬,但想了想還是回道:“您問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毫不隱瞞。”
“你知道太子這個人嗎?”雷濤的問題讓季春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