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輕從未覺得一個上午的時間會過得這般漫長,也從未想過,世界上還有這樣折磨人的事,就在先生說完下課之後,她正歡呼雀躍,緊接着又進來了第二位先生。
短短的一上午,竟還請了三位先生,沈言輕的心情經歷了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終於等來了午飯時間。
她一臉腎虛的表情跟着秋霜去吃飯,發現沒見着林知寒和琨玉,秋霜提醒她,“今日課下晚了,小姐已經去前院迎老爺了。”
沈言輕想入府得有半年了,卻只見小姐夫人,那老爺好似不存在一般,實在奇怪。
她將這疑惑說與秋霜,她笑道:“老爺常年在外經商,不然林府哪能這般富裕呢?”
沈言輕只默然點頭,倒想能去前院瞧瞧。
用過飯後,秋霜突然想起林知寒脂粉快用完了,得讓外院的去提醒採辦,沈言輕拉了拉秋霜,“我倆一起去吧,別麻煩外院的。”
“這話怎麼說,本就是外院職責所在。”秋霜瞪大眼睛看她。
沈言輕眨巴眨巴眼,好似眼睛有點毛病那種,秋霜慢慢反應過來,“啊你......你想去看熱鬧啊?”
她瘋狂點頭,秋霜嘻嘻一笑,“我也覺着有些無趣呢,我們就遠遠瞧瞧吧。”
兩人一拍即合,悄悄地去了前院,沈言輕不知方淮胥是否還跟着,索性也不怕他打小報告。
到前院一瞧,卻不見林夫人身影,見那林老爺生得倒很周正,懷擁佳人,同林知寒站在院中間說着話。
“你聽得清嗎?”沈言輕轉頭看秋霜,秋霜搖了搖頭,兩人便又靠近了許多。
這才聽到林老爺說,“這是豔娘,在羣芳院給她安排個房間吧。”
沈言輕見那豔娘妖妖嬈嬈地依偎在林老爺懷裡,活像個現了形的狐狸精,不解地看向秋霜,她解釋道,“羣芳院在東南角,與小姐和夫人的院落是隔開的,姨娘們住在裡頭,只有老爺回來纔會出來。”
沈言輕訝然,想不到林府還有這種地方,見林知寒這般風輕雲淡的樣子,想必已是習慣。
難不成,他每次出去都會帶回來人?所以林夫人甚至都不願出來相見。
大戶人家,當真是團亂麻啊。
林知寒示意一眼,李管事便已吩咐下去了,她看着林老爺,眼神漠然,“父親回羣芳院便可,母親已知消息。”
林老爺笑道:“爲父知道了,都城那邊,你記得留心。”
林知寒應了一聲,他邊逗着懷中美人邊離去了,角落裡的兩人也正待離去,卻突然被拎着後衣領甩到了林知寒面前。
沈言輕看着她,訕訕一笑,“哈哈,小姐,好巧啊,哈哈。”
不說倒罷,說完似乎更尷尬了,沈言輕在心裡頭唾罵方淮胥,顯然忘了他是聽命行事。
林知寒道:“你二人倒忙,才聽完課,又來聽牆角。”
秋霜拼命擺擺手,“沒有沒有,小姐,是脂粉快沒了,我倆去跟採辦說一聲。”
琨玉笑道:“秋霜,你這樣倒罷,可別把言輕教壞了,學得和你一樣,擺在明面上的事還喜歡狡辯。”
“我......我沒有。”
見她漲紅了一張臉,林知寒也不再故意逗弄,只吩咐她,“秋霜,你自去做事吧,言輕待會兒隨我去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