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宋竹鶴正看着方淮胥,沈言輕突然點到了他的名,“還有你,都說了自己人,還打,都給我裝聾作啞,存心逗我呢你倆。”
宋竹鶴只道:“方中這樣來勢洶洶,我只是保護自己罷了。”
“你倆幾歲啊。”
沈言輕叉腰看着他倆,宛如街頭最彪悍的屠戶娘子,指着他們罵,就差沒戳到他們的鼻子上去了。
“方淮胥,宋竹鶴!你倆都這麼大了,不能理智一點嗎,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好嗎,現在是文明社會,快點,給我握手言和!”
兩人不禁對視了一眼,又迅速挪開了視線,分明都互相有些看不順眼,還能握手,簡直是無稽之談。
沈言輕卻故意抓着他倆的手放在了一起,還保持了一會兒,忽略了當事人的厭惡之情,笑着將手放開了,抱臂在他倆面前道,“這就對了嘛。”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方淮胥率先開了口,“小姐擔心你,讓我帶你過去。”
宋竹鶴也立時與她道,“你照顧好自己,我回去了。”
沈言輕只看着他點了點頭,“阿竹,萬事小心。”
“阿玥,你也是。”宋竹鶴看着她,脣似有似無地上揚了一分,當即便出了門去。
這下屋內登時便只剩下了兩人,沈言輕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片刻,才轉身與方淮胥笑道:“走吧,阿胥,我們也該回去找璟娘她們了。”
方淮胥卻沒有立即動身,而是看着她,微微皺了下眉,“他爲何喚你阿玥?”
“那是我的乳名啊。”沈言輕含笑解釋,又去拉着他的手,“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若想喊,也可以這麼喊,走吧走吧。”
方淮胥被她拉着拖動了好幾步,纔看着她道:“我不想。”
沈言輕有些哭笑不得,“那你就跟現在一樣吧,他就是我從前認識的人啦,和忽木哲是一樣的,你別介意,快點快點,我們回去啦。”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很多疑惑,方淮胥到底還是跟着她走了。
待和林知寒她們會合時,正在暖香坊中,正是那羣芳閣中的姨娘們所開店鋪,是售賣薰香,香膏,香汁子,胭脂等的地方,裡頭有許多女子,可見生意極好。
沈言輕一見那裡頭人頭攢動的模樣,便覺得自己是真厲害,慧眼識珠,沒想到隨意的一個想法,卻當真給她們指明瞭正確的道路。
林知寒同溫越儀正在參觀店鋪,這鋪子撥給這麼些人,自然面積要大,所以兩人還並未參觀完。
沈言輕過去與她們笑道,“可有看見什麼新奇的東西?”
溫越儀正拿着一個香膏聞着,含笑道,“喲,好生神奇,聞着彷彿眼前便可見楊柳依依,春風拂面而來的情景。”
沈言輕笑道:“儀小姐當真聰慧,這形容得真是太形象了。”
溫越儀向着她伸過去,“來,言輕,你也聞聞就知道了。”
沈言輕就着她的手聞了一聞,果不其然,香甜之中又有幾分清新,十分好聞,也難怪這裡的顧客絡繹不絕了。
“還真是。”沈言輕將香膏從她手中拿了過來,又放在了寶珠的鼻子下方,“寶珠,你聞聞。”
寶珠聞了,立時便笑道:“還真是呢。”
沈言輕點點頭,“對吧對吧。”
說話間,又遞給了錦盼,“你也聞聞。”
林知寒在旁道:“讓她們想出這些法子來,實在是不容易。”
沈言輕嘻嘻笑道,“我看啊,就是我眼睛明亮,發掘了她們。”
寶珠在旁悄悄提醒她,“這叫洞若觀火。”
幾人一時都笑了,沈言輕當即一揮手,“管它什麼火,反正道理是沒錯的,只要選對了路,怎麼走都是對的。”
就在這時,有一人過了來,正是當初借琵琶給沈言輕的那位姨娘,見了她們只笑道:“事務繁忙,所以未能第一時間來迎,切莫要怪罪。”
沈言輕笑着回道:“這有什麼要緊,你們生意好,忙得很,我們自然理解,況且如今只是顧客,便當一般顧客對待就成。”
林知寒在旁微微含着笑,顯然沈言輕是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所想。
溫越儀真心實意地與她道:“你們真是太厲害了。”
她含笑道:“是大家一起出的主意,便讓我來爲你們介紹一下吧。”
參觀完鋪子後,果然便買了一堆的東西,當然一分錢都沒給,畢竟是自家鋪子,但林知寒還是讓沈言輕和寶珠去買些珠寶首飾來送了回禮。
這之後,幾人又逛了逛,纔去尋醉樓吃晚飯。
沈言輕許久未嘗尋醉樓的飯菜,還聽說來了個新廚子,着實好奇得很。
待菜擺滿了一張桌子時,林知寒招呼着讓沈言輕等三人也坐下一塊吃,沈言輕挺習慣的,所以駕輕就熟地就坐下了。
見她坐了,寶珠也緩緩地坐下了。
錦盼則看了溫越儀一眼,溫越儀回了她一個眼神,她這才坐下了。
林知寒與溫越儀道,“吃吧。”
幾人當即動起筷來,沈言輕將手伸向那所謂新廚子炒的菜,才送入口中,嚼了嚼囫圇吞棗地嚥了下去。
“啊!”
她當即驚呼出聲,趕緊抓着桌上的茶杯,迅速喝完了滿滿的一杯茶。
這還不夠,她還將寶珠和錦盼面前的茶也喝完了。
其他人一臉不解地看着她。
好半天,她才緩過了神來,張着嘴不停地拿手扇着風,指着她方纔吃的那道菜與她們道,“別吃那道菜!會死人的!”
溫越儀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有這麼嚴重嗎?”
當即伸筷子夾起一個送入自己口中。
沈言輕立時舉起一根手指頭,又緩緩地變成了兩根手指頭,就在這時,溫越儀便一口吐在了碗裡,拿起茶杯喝了起來。
咕嘟咕嘟喝完了,好半天,才說一句,“真的好辣,璟娘姐姐,你可千萬別吃。”
沈言輕當即笑道:“從前不知道儀小姐這麼具有挑戰精神,都說了很辣了。”
林知寒看她們的反應,也伸筷子夾起了一個,沈言輕和溫越儀當即伸手,“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