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在是看守所這一天的生活還算可以,只是在幾次防風的時候被一點小麻煩給找上門了。好在這高大哥仗義,加上八號監室的獄友門全力相助,那些找茬的麻煩就自然而然的相繼散去。
在獄中的的生活本來就枯燥,但對於八監室的人來說,絕對是個例外,他們的生活那是相當的精彩。回到監室之後,該幹啥幹啥,沒人會來管你,也不敢管。於是這原本壓抑的監室內,頓時洋溢着還算和諧的笑聲。
大家席地而坐,圍成了一個圈,中間擺放着各式各樣的吃食,這些都是從看守所內的超市高價買來的,當然方正不用擔心這些花銷問題,擔心也沒用,因爲他來的時候,身上的錢已經被陳成等人搜乾淨了,總共三百多,這陳成一個子都沒剩下。
啤酒當然是少不了的,還有不少燒雞烤鴨之類的,這獄中生活與方正印象中的艱苦卓絕相比,絕對駭人聽聞。不過這也正顯示出了八號監室的不平凡了。
這高登何許人也?還有這一個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又有着怎樣不爲人知的身份?
這一點方正無從考究,就是問他們也不願多說,反正只是將方正認定爲了兄弟,僅此而已。他倒也樂得清閒。
一下午就在監室內愉快的度過,最後那所謂的三哥還在撲克牌的遊戲中扳回了幾局,也算是找回了一點面子。
接觸下來,方正才知道,這幫人沒有人是真正怕死的,雖然嘴上說什麼死又何懼,但總有些時候會看着外面的天空傷感一番。
到晚飯的時候,方正等人按照獄警的指示,在高登的帶領下,步入食堂。
食堂很大,按照監區劃分爲不少的片區。作爲重案要犯的片區,八監室可謂是聲名在外,就連待遇也不一般,人家一勺菜的,那絕對翻倍。
就在大家狼吞虎嚥的吃着晚飯的時候,方正突然感覺到後腦勺被一個重物重重的擊打了一下,隨後就看到腳下一直小皮球正在滾動着,上面已經失去了原有的皮革的顏色,反而是透着隱隱的褪色的猩紅。
毫無疑問,這個球可謂是經歷了風雨。
看到這裡,方正回頭四下看了一眼,忽然發現不遠處一個桌上幾個人正衝着他咧嘴笑着,笑得很是得意。其中兩三位是背對着他坐着的,看不清面向,但卻能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敵意。
對於這樣的挑釁,獄警見得多了,而且見慣不怪,有的乾脆別過頭,不再理會。
就在對方朝着自己豎起中指的時候,方正再也沒有忍住,撿起所謂的皮球,一把扔了回去。
速度很快,力道很足。而且直中一個笑個不停的漢子的面門,那漢子剛剛還掛着笑臉,下一秒便扭曲成了恐怖的形狀,接着便重重的趴在了桌上,不停的抽搐着身子。
方正拍了拍巴掌,不再理會,自己已經成了死刑犯了,害怕個球?但他也知道後果是怎樣的,果然不多時,幾個大漢便掄着椅子蜂擁着衝了過來,直接將八號監室的飯桌給團團圍住。
原本爲方正下手如此乾脆而暗生佩服的獄友門見有人找上門,一個個蓄勢待發,雙手已經握在了椅子上。三個更是拍案而起,直接回頭就給了最近一個大漢,響亮的一巴掌。
就在對方苦着臉準備反擊的時候,高登終於開口了,可是方正卻在聽完之後,整個人都石化了,這還是兄弟麼?
“賀三,給人家道歉。”高登輕描淡寫的一句,頓時引來了不少的騷動,就連原本只是看熱鬧的獄警們也疑惑不止。見賀三並未照做,高登喝道。“道歉,這件事和我們無關。”
“大哥,你…”賀三顯然也沒料到高登會是這樣的反應,但最終還是像蚊子一樣輕聲說了抱歉兩字。緊接着八號監室的人一次挪開了椅子,正好讓出了一個大的空間。
方正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團團圍住了。
緊接着一聲令喝下來。衆人掄起椅子齊刷刷的朝着方正砸去。方正還想着單挑還是羣毆呢,這幫傢伙太不厚道了,直接搞偷襲啊。
說來話長,但動作還在繼續,幾聲悶響之後,方正的腦袋瓜子應聲開花,額頭開始往外冒血。但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嚇得那些出手的漢子有些不敢相信,是不是真的就一擊斃命了?這效果也太強悍了吧。
就在此時,大傢伙一準以爲方正被幹倒了,但方正卻突然發出悻笑,緊接着一記誰也看不懂套路的掃腿,這幫還沉寂在得手後短暫喜悅之中的大漢以此倒地。
在大家的一聲驚呼之後,獄警什麼的這才發現事態的嚴重性,一下子擁了過來。不過還沒等他們將方正制服,後面傳來了一聲輕喝:“慢着,敢在我卓二的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緊接着人羣讓出一條道來,兩個彪形大漢徐徐而來。
直到方正見到真人之後,眼珠子瞪大老大。對方之中一人也是驚呼失聲:“靠,這不是方哥麼?”
“不賴啊,向虎你越活越回去了!”方正也是大喝一聲,他不怎麼明白這向虎咋就和監獄裡的頭頭扯上關係了。
“方哥,你也不賴啊,進來體驗生活來了?”向虎這貨滿面紅光,一點看不出這傢伙是在監獄裡服刑的。面對衆人諸多的疑問,向虎想着身邊的大哥卓二細聲低語了幾句,卓二停了不禁多看了方正幾眼,滿是不可思議。
這樣的一個結果,就連八監室的那些傢伙們也感到很是意外。不過由此可見,方正這貨絕對不簡單,這也就更加堅定了大傢伙擁護高登這個決定的決心了。
簡單的寒暄之後,兩夥人竟然出乎意料的握手言和了。不過卓二眼神中泛過了一抹厲色:“姓方的,算你好運,這條命先留着。”說完卓二便一揮手,帶着滿地的傷病大步離開。
與此同時,食堂裡的秩序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原本看熱鬧的犯人們已經被獄警趕了回去。
向虎倒是很熟絡的和獄警交涉了一番,便留了下來,跟着八號監室的人坐在一桌,面對高登等人的質疑,方正雙手一攤,最後簡單的將和向虎之間的往事翻了出來。
相比之下向虎在看守所內的情況要好很多,這傢伙一個勁的吹噓着。原來他進來之後,不多久就和卓二走到了一起,雖然實力不濟,但憑着老實的性情,還是很得卓二的欣賞。
至於爲什麼會對方正大打出手,向虎則呵呵一笑:“這不卓二哥接了個活,說是收拾一個不長眼的,當時大家只知道來的人就是八監室新來的。結果鬧出這麼一出烏龍,”
“靠…感情都是一家人啊!”高登聞言立即拍着方正和向虎的肩膀大笑起來。根本不顧及獄警和其他獄友一樣的神情。“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
“好說好說,早就聽說八監室各個梟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向虎很是來事的就和各位獄友一一握手,算是認識了。
而方正則一臉苦色的抹了一把額頭還沒幹透的血跡。這高登一定是故意的,這下手也太狠了吧,不知道自己是傷病號啊?
但是那傢伙卻沒事人一樣,根本視而不見。直接讓方正鬱悶到吐血。
“方哥,你咋回事啊,得罪誰了,被打進死監室不說,還招人收拾?”向虎開玩笑歸開玩笑,但說起正事,也是有板有眼。毫不含糊。“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幫你報仇雪恨。”
“那先行謝過了,虎哥…”方正笑着作揖道。“其實也沒啥,是自己無意中捲入了一場陰謀的廝殺。這都是命啊!”
“屁話,你還要活着出去,要不然你這個大哥白當了。”不等方正多說,向虎便咋呼開了,高登也不例外的給方正一記怨恨的眼神。
“小子,你可是任重道遠啊。活着出去,必須的。”
… …
省委會議廳內,一場事關江洲政局的省委常委擴大會議已然拉開帷幕。省委各常委委員悉數到場。
許開然作爲省委副書記、省長,到場是必須的,他正和省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廳長的陳建功低聲交談着。兩人心中裝着一件事,現在到了常委會上,確實感到有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另外一些省委常委大佬們依次入座。不用多說,大家也明白,今晚上的常委擴大會議絕對不是一個偶然,因而不免有些小小的猜測。
分列兩側的是各大常委們,江洲市市委書記秦嵐峰赫然在列,只不過這會他的表情很是凝重,本來不在常委委員之列的他破例列席會議,其處境和壓力可想而知。
不過臺上的市委書記的位置一直空缺。作爲第一書記以及省*****主任的吳雲遲遲不到場,更是給這次會議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作爲省委兩名進入常委的副書記之一的秦飛文此時內心糾結不已,這場會議對他來說也無疑是一場煎熬,即便是他不算最終的主角,卻不得不忍受着來自百里之外寶貝女兒的鄭重威脅。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甚至有些揣測會議結果的時候,外面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緊接着一臉沉重姍姍來遲的市委書記吳雲步入會場。
整個會場頓時陷入一陣死寂。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吳雲卻出其不意的輕巧桌子,而後淡然一笑:“大家這是幹嘛,又不是開追悼會,都放開點。那個誰,秦嵐峰你第一次與會,給大家講個笑話…”
衆人聞言無不大驚,更別說被點名的秦嵐峰了,這是鬧哪樣啊?在常委會上說笑話,這傳出去可就真成了笑話了?
可是面對書記的點名,作爲下級的秦嵐峰不得不站起身來,就在衆人複雜的目光中,秦嵐峰猶如在刀尖山行走一般,猶豫許久才硬着頭皮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