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搖搖頭,哭笑不得。
這豈止是一股水那麼簡單,海底激流無聲無息,變化莫測,威力迅猛,若非張三的體質遠遠異於常人,早就被撞得粉身碎骨了。
既然有靈氣護身,張三也不管身上有那麼多傷口,忽然指着前面幾十米遠的地方,緊張地大叫起來:“盼盼,你看,好多煙囪啊!”
盼盼轉頭看去,只見前面是一塊寬闊的谷地,谷地上一片林立的煙囪,這些煙囪大的上十米,小的兩三米,高的幾十米,矮的十幾米,花花綠綠,顏色各異,好像一片蓬勃發展的工業區似的,蒸汽騰騰,煙霧繚繞,組成了一道奇異的海底景觀。
盼盼微微笑道:“臭小子,這不是煙囪,這是海底熱泉。”
張三不解地道:“海底熱泉又是個什麼鬼?”
“海底熱泉類似於地面上的火山噴泉,也是海底岩漿壓力釋放的結果,那一根根巨大的煙囪就是一個個噴泉,根據它們所含成份的不同,顏色也不相同。我們要找的白泥就在噴泉的四周。”
張三頓時大喜:“那麼說,我們馬上就可以找到白泥了!”
盼盼點點頭。
“歐吔,太好了!”張三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揮舞雙臂,歡快地向最近的一根黃色煙囪游過去。
“哎!”
盼盼出聲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張三得意忘形之下,遊得很快,幾乎是一下子就到了黃色煙囪跟前。
呼!
一股灼熱的水浪向張三猛撲過來。
水浪的溫度至少在500攝氏度以上,張三躲閃不及,全身澆了個透。
“啊!”
張三一聲慘叫,疼得他倒飛出幾十米遠,又是重重地摔在地上。
盼盼連忙游過去,將他扶起來,這貨一身都燙出了水泡,大大小小,紅紅紫紫,醜陋得像一隻癩蛤蟆。
“臭小子,你幹嘛要那麼心急呀。”盼盼氣得連連搖頭。
張三看看手臂上被燙出了那麼多水泡,再摸摸臉上,頓時坐在地上哭叫起來:“啊,完了完了!我肯定破相了!肯定變得好醜了!我
身邊那麼多美女,肯定一個都不會喜歡我了!臥槽泥馬啊,老天爺怎麼要這樣待我呀?我拼死拼活的爲了什麼,這一點都不公平啊,嗚嗚嗚……”
“臭小子,你嚎什麼喪啊?”盼盼瞪起眼睛罵道。
張三可憐巴巴地道:“盼盼,我這下慘了,現在燙成癩蛤蟆一樣,有誰還要我呀?”
“你忘了你身上有靈氣了?這些割傷和燙傷最多兩三個小時就好了,你嚎什麼嚎?”盼盼十分生氣地白他一眼,鄙視地道:“臭小子,真沒出息。”
“對呀,我以前受那麼重的傷都沒事。”張三一下子想起來,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樂呵呵地笑道:“盼盼,我不哭了,我們去找白泥吧。”
不過,望望那些巨大的煙囪,又猶豫起來,愁眉苦臉地道:“你說白泥就在那些煙囪附近,可是那些地方的水溫太高了,我們怎麼能過去呀?”
盼盼解釋道:“這些熱泉有的水溫很高,有的水溫很低,水溫太高或太低都不利於熱泉生物的生長,只有白色熱泉的水溫常年穩定在100攝氏度左右,在它的周邊生長着大量的微生物菌羣,這些微生物菌羣又逐漸演變成新的熱泉生物,熱泉之中噴出來的多金屬軟泥和熱泉生物的屍體混合在一起,發生奇妙的微生物和化學反應,久而久之,就誕生了白泥。”
“哦,我明白了。”張三連連點頭,“只有白色煙囪附近的白泥纔是我們最需要的白泥。”
“對。”
“好,這次我不會再弄錯了。”
張三再次起身,向一根粗大的白色煙囪緩緩游去。
盼盼也跟在他身旁。
兩個人游到白色煙囪附近,果然這裡的水溫暖暖和和,涼熱適宜。
白色煙囪腳下,密佈着很多大大小小奇形怪狀的熱泉生物,大的有拳頭那麼大,小的比螞蟻還小。
這些熱泉生物,都是人類從未發現過的。
煙囪腳下還有很多白色軟泥。
既然是特地前來尋找白泥,張三早有準備,從褲兜裡拿了兩個很結實的塑料口袋出來,很快地裝了滿滿兩口袋,將袋口扎得緊
緊的,提一提,每個口袋不下於一百斤。
“盼盼,這兩口袋白泥咱們能用多久?”
“就那三塊地來說,用半年都沒問題。”
“好,那咱們就回去了吧。”
於是,兩個人一人提了個口袋,往海面上游去。
到了山坡上,盼盼就一人提了兩個口袋,張三抱着了那塊來之不易的龍涎香。
不到一分鐘,兩個人就冒出了海面。
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太陽仍然高高地掛在西邊的海空之間。
“太陽,我終於又看見你了!”
張三興奮地大叫,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一樣。
其實,他跟盼盼最多在海里呆了一個小時。
盼盼的小飛船就在他們身旁不遠的地方,旺仔和美美都站在船頂上,衝他們搖着尾巴,興奮地叫喊。
“汪汪……”
“汪汪汪……”
“旺仔、美美,我們回來了!”
張三抱着龍涎香,一馬當先地向小飛船游過去。
很快,張三和盼盼都爬上了小飛船,整個小飛船都被塞得滿滿的。
“總統”號航母艦隊繞過華夏國的軍演海域,往張三他們這邊不快不慢地駛過來。
艾麗絲和湯普森又站在寬寬的甲板上,雙雙拿着高倍望遠鏡望着前方。
“喬治將軍,您看。”
艾麗絲的望遠鏡裡忽然出現了一隻小船,忙指着前方道。
湯普森放下望遠鏡,微微笑道:“親愛的,我已經看見了,前面兩百米遠的地方有一隻小船,兩個人和兩隻狗在船上。看皮膚,那兩個人應該是華夏人。”
“沒錯,是兩個華夏人。”艾麗絲點點頭,滿腹疑慮地道:“奇怪,這兒已經遠離了華夏海域,而且華夏國又正在軍演,怎麼會出現兩個華夏人?”
湯普森平靜地笑道:“親愛的,他們的小船是一艘普通的救生艇,我看他們多半是兩個倒黴的魚民,魚船被海浪打翻了,只能坐上救生艇逃生,碰巧華夏國的海域又在實行軍演,於是越漂越遠,漂到了這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