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在書房沉思良久,最後還是坐不住了,起身喚了蕭奕,說是要去皇宮。
蕭奕趕着馬車,直接奔皇宮去了,半道上卻遇見了一個人。
“申大人!”蕭莫趕緊下車。
那邊申仁義也下了馬車,對蕭莫拱手道:“原來是蕭大人!”
蕭莫道:“哪裡哪裡!蕭莫一介白衣,怎敢在申大人稱大人?”
申仁義哈哈一笑,說道:“老夫聽說,這一次蕭大人在遼國,遇到了一點麻煩……”他湊近了蕭莫,聲音漸漸地小了起來,說道:“幸好蕭大人機警,居然能從遼帝的手下逃走,到讓老夫開了眼界!”
這事老頭居然也知道了?
蕭莫驚訝地看着申仁義,申仁義又笑了,說道:“蕭大人還不知道吧!這劉羽之……乃是本官的門生……”
原來如此,這老頭居然是劉羽之的恩師?
蕭莫問道:“怎麼不見劉兄說過?”
申仁義道:“說什麼?又有什麼可說?如今他中了科舉,日後師徒同朝爲官,這些關係,不說也罷!”
蕭莫明白了,感情不是劉羽之不說,而是申仁義這個老頑固,不讓劉羽之說,所以他和劉羽之的師徒關係,可能在朝中沒有幾個人知道!
申仁義是希望劉羽之用自己的本事,然後慢慢往上爬,不用借他的關係,既然是這樣,那這老頭爲什麼告訴自己呢?
蕭莫是聰明人,老頭這樣和自己說話,肯定有什麼目的,便道:“呵呵……原來如此!怪不得劉兄舉止有大家的風範,原來都是大人教導有方,哦!蕭莫差點忘了,上次學生遭受牢獄之災,幸好有大人在皇上前面進言,學生感激不盡!”
“老夫可沒幫你什麼!”申仁義擺擺手,對蕭莫道:“你用不着言謝,哦!蕭大人這是要進宮?”
蕭莫點點頭,說道:“大人也要進宮麼?”
申仁義點點頭,說道:“蕭大人還不知道吧!朝堂上這幾年來,關於立嗣之事,爭辯了好久,也爭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皇上也憂心吶……只是皇上是天子,有些事,他都悶在心裡,不想說出來,所以經常召老夫進宮,陪他下下棋,解解悶!”
下棋解悶?蕭莫看着申仁義,聽這老頭的話,好像皇上對於朝堂上的秦王和豫王之爭,也有很多的意見似的,但平時皇上卻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原來這皇上,是把心思都藏了起來,平時看來,就好像對立嗣一事根本不關心的樣子!
蕭莫明白了,不是趙權不關心,恰恰相反,趙權非常地關心,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不肯表現出來,肯定有趙權的原因了,蕭莫猜想,估計是趙權現在也拿不定主意!
看了申仁義一眼,蕭莫知道,這老頭可是個特殊人物,這大臣們都不知道的事,他偏偏就清楚得很,這也說明,在趙權的眼裡,還是申仁義可靠!
由此推斷,看來趙權對這些老臣還是很信賴的,這就可以解釋,爲什麼現在朝中的實權派都是支持秦王當太子的,但是偏偏,這麼多年了,就連豫王失勢以後,居然還不能將太子之位定下來,感情是趙權也在爲這些老臣着想,暗中在幫着他們!
換句話說,那就是趙權是個念舊的人!
這些老臣,或多或少,都是當年趙權從東宮帶出來的!
等等,東宮?蕭莫笑了起來,說起東宮,這豫王趙子繼,不也是東宮出來的麼?
雖然在趙權當太子的時候,趙子繼還未滿週歲,但這也不同,趙權不是念舊麼?從他這麼多年對雲雪和趙子繼兩人的母妃念念不忘,還有對雲雪的愧疚不難看出,趙權的心裡,還是多少有那麼一點偏袒的!
只是,立嗣一事,非同小可,偏偏趙子繼又不爭氣,出了當年監國那樣的失誤,居然讓趙子軒給壓了下去!
一轉念頭,蕭莫想到了很多!
見蕭莫不支聲了,申仁義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蕭大人,可要同行?”
蕭莫點點頭,他正在沉思,也就沒有回答,一擡頭纔看到眼前的人是申仁義,於是不敢怠慢,忙說道:“大人,請!”
“請!”申仁義禮貌地說了一個字,然後兩人各自上了馬車,來到了皇宮前面。
馬車上,蕭莫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要幫助趙子繼,把趙子軒給壓下去,就必須得把當年太子監國出現的醜聞給解決了,但是……蕭莫自己也拿不準主意了,因爲不知道趙權的心裡,對當年的事是什麼看法,畢竟作爲老子,又是皇帝,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一番,放在誰身上也肯定覺得難堪,自己再去揭他的傷疤,難保又把他給惹怒了!
聖意難測啊!
怎麼辦?
蕭莫沉思的時候,聽到外面蕭奕喊道:“老爺,到了!”
“嗯!”蕭莫下了馬車,卻眼前一亮,心道:眼前這老頭可是一個寶啊,有他在,這皇上的心思就不難猜了,他剛纔故意和我說了劉羽之的事,肯定是有想法的,我不如先去打探打探他的意思!
於是蕭莫走到申仁義身邊,對他說道:“大人,聽說劉兄如今做了承事郎,看來劉兄大戰宏才之日,不遠了!”
申仁義道:“不成器呀!比起蕭大人來,可差得遠了!”
蕭莫不置可否地說道:“大人謬讚了,蕭莫何德何能,敢於劉兄相比?”
申仁義道:“蕭大人年紀輕輕,便已經是‘白衣卿相’,他日平定白蓮教,這又是一大功績!”
蕭莫看着申仁義,心道:這老兒知道的可真不少,他故意這樣說,莫非是……想把劉羽之塞給自己,讓自己帶他去山東?
於是蕭莫說道:“這山東亂成這樣,誰也不敢能一定平定了,還是京城逍遙快活一些,又有申大人從旁幫助,他日若是劉兄能平步青雲,只望劉兄能別忘記了提攜蕭莫一下!”
申仁義板着臉道:“也不能這樣說,亂世出英雄嘛!老夫有一言,還請蕭大人聆聽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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