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信風來這裡訂過幾批碗,但對對定遠縣城也談不上熟悉。但是相比餘苑,他還是要更瞭解一些的。其實來到這裡縣城裡是沒什麼好逛的,逛商場不如三凱,也沒有什麼公園景點,古城區爲了搞旅遊正在翻修,成了之後倒是可以看看,但這是要搞幾年的大工程。所有的都排除,就只是有座山廟可以去看看了。
如果是陳信風一個人,倒也不介意叫幾個定遠的朋友出來玩玩聊聊天,或者去農家樂去打打麻將,這也是三凱地區比較普遍的娛樂方式。
可現在陳信風這次不是一個人出來,而是陪着餘苑一起,也就不能那麼幹,只能陪着她幹逛。而且他的任務,就陪好這個大小姐,別讓她出去的時候被人給欺負了,當然,也不能讓她就隨便去欺負別人。
餘苑知道徐子皓有事要處理,本來還挺老實的,就當初出去逛逛熟悉下環境也好。可是聽到了徐子皓的交代,反倒是提醒她了。既然徐子皓都說她是大小姐了,不表現出來得脾氣怎麼行?
餘苑其實也不是那種逮誰就欺負誰的人,真要讓她一個人出去,也就欺負欺負五歲以下的。於是她就想到了欺負陳信風,逛了一路就逗了他一路,陳信風這個工科男,讓他做什麼事啪啪做得漂漂亮亮的,但真要他表達出來就像是有障礙一樣。
於是餘苑就越逗越起勁了:“信風哥,你喝水不?信風哥,你吃菠蘿不?信風哥,你吃甘蔗不?”
陳信風總是連連搖頭,餘苑總是“哦”一聲。誰知道才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了:“信風哥,你喝水不?信風哥,你吃菠蘿不?信風哥,你吃甘蔗不?”
從脫離徐子皓的視線後,餘苑就沒有閒着,主要是不讓陳信風閒着。到最後才終於忍不住了:“我說大小姐你真不用那麼客氣了,你想吃你就說我,我去幫你買就信了,別老是我問我,我在減肥呢。”
“我就是問問嘛,其實我也不想吃,看到了順便問問。”餘苑撅了下嘴。
陳信風一陣無語,他突然意識到:我是不是被騙了?皓哥把我叫來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照顧這個小祖宗的?很有可能啊。收徒弟收個這樣的,就算是唐僧也得被煩死。
好在陳信風承受能力比較強,跟他家那口子在一起時也就光忍着了,一般都是葉小楠唸叨。
可餘苑的功力明顯要更深一些,或者說女人天生就有唸叨人的本領,於是陳信風在奔潰邊緣的時候帶着她到了一個一條小吃街,雖然攤子擺得不是很長,但是已經聚集了定遠所有的小吃品種。讓一個女人把嘴停下來的最好辦法,那就是讓她吃了。
餘苑也說累了,剛好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補元氣。而陳信風也趁機去幫她買水才脫離了她的魔爪。
誰知道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卻見到餘苑已經在跟一個男子吵了起來。旁邊還站了一箇中年婦女,也在對着餘苑指指點點。
要說吵架,餘苑倒是沒怕過誰,以一敵二還一點不輸氣勢。
而比起裘保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她旁邊的中年婦女反倒是吵起架來像打機槍一樣,啪啪啪說得飛快:“原來就是你個小妖精,害我家兒子連書都沒法好好讀,他喜歡你你還找人去打他,你個臭不要臉的**……”
餘苑當時就火了,也顧不得什麼尊老愛幼,直接開口罵了起來。
陳信風擔心餘苑吃虧,趕緊過去勸阻,可他還沒反應過來什麼狀況呢,裘保揚竟然已經把矛頭指向了他:“這就是你的男朋友?又換了一個?怎麼越換越狗熊啊。瞧他媽哪慫樣!”
話還沒說完,裘保揚擡手對着陳信風就是一掌。
陳信風吵架不行,但是要打架那就是行家了。別人給自己一拳,不打回去都對不起對方先動手!
“你大爺的!”陳信風當時就火了,揮起拳頭就衝裘保揚打過去。誰知道對方那麼不禁打,沒兩下就被放翻了。
他正準備把餘苑帶走,那婦女竟然在旁邊撒起潑來,生拉硬拽地不讓他們走,陳信風一下子變得爲難了。
誰知道才僵持了沒一會兒,裘保揚一個電話已經叫來了四五個人,而且個個對他以老闆相稱。
餘苑在驚訝之餘,也沒忘了催出陳信風給徐子皓打電話,陳信風是時刻提防着不動手,可是對方依舊喋喋不休,餘苑也不忘了隨時反擊幾句。陳信風在一旁做好防禦架勢,隨時準備拉餘苑跑。
婦人一邊在裘保揚身邊噓寒問暖,“兒子你怎麼樣了?”“兒子,你沒摔着吧。”一邊還不忘了指着餘苑鼻子罵街,“你這個沒教養的,我兒子原來那麼優秀,就是遇上你這個狐狸精……”
事態越發嚴重,餘苑哪裡被人這麼罵過,越吵越厲害,和婦人一個指着一個猛噴。
雙方都卯足了勁頭要把對方罵個狗血淋頭。如果再進一步,那就是扯頭髮吐口水了。如果沒人阻止,甚至會進一步惡化到用指甲抓用牙齒咬的地步,想想那場面都覺得血琳琳的!
眼看就要再次動手,陳信風也是越來越着急,憑着他一個人想跑掉不難,但跟餘苑在一起,想全身而退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這時,只聽不遠處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一輛奧迪A6急停在了路口,一個光頭的男人從車上猛然從副駕駛上衝下來,氣勢洶洶的樣子。
衆人不禁向他掃了一眼,卻見到男人才衝了幾步,就一手扶着電線杆作乾嘔狀,一手還不忘了指着身後罵道:“臭小子,你非要那麼開車嗎?這是奧迪,不是法拉利!”
徐子皓也從車上走下來:“讓你安全帶別幫那麼緊,還有點緩衝,誰讓你不聽。”
“操!我還想多瀟灑幾年呢,誰能跟你一樣那麼玩命。”老馬很不滿地吼道。
徐子皓沒再搭理他,徑直往人羣裡走去,而此時,巷子裡的人都往他這邊望着,這個出場方式吸引力絲毫不差這邊激烈的爭吵。
“又跑到這來撒潑來了,忘了我以前警告你的?”徐子皓站到餘苑旁邊,微微把他掩在身後,面對對方好幾個大漢,氣勢上完全不輸,反倒由內而外的散發出壓抑的氣息。
這氣息裘保揚和他老媽是感覺不到的,但他叫來的那幾個手下卻能感覺到,很是似曾相識啊。一個個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子皓,竟然不禁發出感嘆:“怎,怎麼是他?”
其實聽到這個這樣的感嘆,連徐子皓自己都有些摸不着頭腦,其實他不知道,自從去年在定遠血洗一次之後,定遠的道上已經傳遍了他的名號,就因爲他當初在雪地上以一人獨當一面,如同一個戰神一般砍翻十幾個人,掩護自己兄弟撤退,最後自己還在踩着砍刀全身而退,這氣魄,這身手,這膽識,早已經成爲了一個傳說。
裘保揚這幾個手下,當初還是跟着財神混的,也是僅有一次出現在他們眼裡,但這就已是空前絕後,深深的印在了他們腦海中,不會忘,或許說不敢忘。不然再遇上他,不知道要逃跑!
當一種思維形成定式,身體也就本能的會做出些反映。徐子皓卻無視了他們的畏懼,只等着裘保揚回話。
而裘保揚一是不知道這些輝煌,二也不知道徐子皓現在混到了什麼級別,而他自己本身也當上了老闆,又哪會買徐子皓的帳,罵罵咧咧地說道:“哼,我還沒來得及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今天剛好就新仇舊恨一起報了,有種你別跑。當初還敢吊老子單線,給我把他圍着。”
裘保揚很有氣勢的一聲吼叫,卻發現自己身邊的人並無所動,反倒勸着他:“老闆,咱們人不夠,見好就收吧,再不走就晚了。”
“走個屁,你們給我抓住他,我今天不把他打出屎來,我就跟他姓。給我抓住他。”
衆手下哆哆嗦嗦上前,卻又猶豫着不敢動,徐子皓一個眼神就把他們給嚇了回去。
徐子皓這可不是裝逼,如果他們真的上前,徐子皓有把握在兩秒內想放倒兩個讓他們爬不起來。
而在對方猶豫的時候,徐子皓反倒是把裘保揚給抓到了面前,衝着他的臉簡單明瞭的噴了兩字:“道歉!”
“我道你……”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徐子皓已經一巴掌揮了上去,直接把裘保揚扇在了地上。而他的臉上的五指印竟然還是條紋的圖案,像是被搓衣板扇過一樣。徐子皓受傷沒東西,可是誰能知道他在揮手的時候讓手掌內側組織硬化,這一巴掌扇上去,像用一把鋼絲抽上去的一樣,又有力又疼得刺骨,但卻不容易留下傷殘。徐子皓有把握給他來上一百來巴掌,疼得他連媽都不認識,但要鑑定下來連輕傷都夠不上。
“瘋子啊,你們快點抓住他,抓住他啊!”婦**叫着,讓這些手下們衝,可是所有人都瑟瑟地不敢動,還有聰明的已經開始叫人了。
裘保揚被扇的迷迷糊糊的,但想着自己人多,還是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徐子皓正想再動手,卻聽到一聲“徐老大,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