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山”墓地作爲城北新興殯葬業建設項目,看來是投入了較多資金。
整個墓地佔地面積數千公頃,看起來氣勢磅礴且建築精妙,大門是那種古埃及裝潢頗爲不俗,只是墓地上方俗氣的燙金字體“風水寶地”四字十分破壞意境。
“哎!你進去幹嘛!”守衛是個30多歲滿臉鬍渣的胖子,看起來面相頗爲不善。
“我進去燒紙。”周小文的說謊功底畢竟比不上庫格,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去去去!小屁孩瞎搗亂!”胖子不屑的白他一眼:“最近墓地總是丟東西還被亂塗亂畫,都是你們這些半大崽子乾的!”
周小文討個沒趣被轟了出來,庫格忍不住冷笑:“蓋娜會讓你來做這件事,我還真想不到。”
“去!我能搞定的!”周小文有點惱火,沒想到自己沒有庫格的幫助,居然連一扇門都過不去……
但爲了避免自己身份被揭穿,庫格必須收縮組織深度潛伏在自己骨骼內,這樣纔不會被同伴發覺“殺意”。
即便再低等的寄生獸,也有發現感知同類的能力,只是敏感度根據級別有所不同而已。
而周小文庫格這種“結合體”本身“殺意”就很微弱,再刻意的隱藏之後基本上都不會被察覺。
上次進入寄生獸開的快餐館,周小文就沒有被那些傢伙發現,一方面是庫格隱藏的好,另一方面是對方級別太低敏感度較差。
這樣來說,周小文這種試探行爲還是有很大風險性,因爲對方如果真是寄生獸並且級別較高,那……
“我建議你從柵欄上跳過去。”庫格小心翼翼壓低氣息:“你一個學生根本沒機會混進去,倒是……”
“機會來了。”周小文突然微微一笑,快步走上前去。
前面拿着鮮花的,正是最近銷聲匿跡的張廷芳!見到周小文她也是大吃一驚,連連後退。
“好久不見啊,找你可真不容易!”他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最近過的可好?晚上能睡着嗎?
張廷芳低下頭,一雙手在搓啊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這跟你無關,你這段日子去哪裡了?”
“我……”張廷芳吞吞吐吐,完全沒了平時咋咋呼呼的囂張氣焰:“我最近家裡出了點事……”
“你好歹去跟她說說話啊……”周小文有點無奈,這個女孩的性格真心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很懂事很講義氣,但關鍵時刻會掉鏈子。
“我最近家裡連着沒了兩位長輩……”張廷芳眼圈紅紅的,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我爺爺沒了,我爸剛辦完他的喪事;我大伯又沒了!真是的……才四十五歲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葬在這裡了?”周小文眉頭舒展開來,他正想着如何跟對方一起混進去,只聽身後一聲怒喝:“周小文!你怎麼在這裡出現?現在是上課時間啊!”
張明智的出現,讓形式變得更加微妙。
一直以來老張都懷疑自己這個女兒亂處男朋友,凡是遇到跟張廷芳說話男孩子,他總是眼一瞪嘴一撅,恨不得上去就是一腳。
“主任……我親戚也……”周小文這次的表演還算成功,甚至擠出幾滴淚花在眼眶中黃轉啊轉……
對於周小文這種低年級男生,張明智還是沒太大警惕性,擺擺手一皺眉頭:“好了!這種事也要記得要請假!家裡大人呢?”
他剛纔回念一想哪裡有學生逃課來墓地玩的,百分百都是去網吧。但對周小文孤身一人來墓地,張明智還是頗感疑惑:“你一個人來的?”
“我爸媽都在外面打工回不了……”周小文不敢大意,臉上的表情要多煽情有多煽情,看的張明智這種老江湖都有些動容:“好了好了,哎……你們這些留守孩子真心不容易,但也不能以此作爲墮落的理由!你在這些孩子中算是比較有上進心的,不要跟那些壞孩子混!”
“知道了老師。”周小文心裡長吁一口氣,不管怎麼說自己總算搭上他們這條線可以混進去了。
今天來祭拜亡者的人還真不少,雖然墓地開始營業沒多久生意卻很火熱。墓地老闆臉圓圓的很和氣,見人就點頭:“節哀順變,節哀順變。”
看到這個老闆,周小文心裡輕鬆幾分:“看錶情神態,絕對不是寄生獸!”
“世事無絕對……”庫格卻謹慎的跟他耳語:“這裡似乎有種不一般的氣,我也拿不準是不是同類……似乎有什麼東西干擾了我的嗅覺!”
“干擾?”周小文愣了:怎麼會這樣子?
此時身邊的張明智鐲自嘀咕:“現在的人,爲了賺錢真是什麼地方都敢佔,這裡原來不是廢棄礦場嗎?居然給改造成了墓地……”
“礦場?張主任,您能跟我說下嘛?”周小文眼睛一亮。
“哦,這個有點年紀的人都知道,城北市郊原本就是鐵礦,但據說是地磁太強經常引起雷擊火災,最後只能封礦。”說起這件事張明智連連搖頭:“真是可惜啊,蘊藏量很豐富的鐵礦,就這樣廢了……這裡原本附近都沒人住的。”
地磁?周小文和庫格都心尖一顫:難怪會干擾原本分辨寄生獸的“殺意”波紋!這樣一來他們的處境就更危險了,原本只要接近目標就可以確認對方身份的,現在恐怕很難了。
“這位先生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啊……”老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張明智面前,表情拿捏的很到位既肅穆又謙恭:“需要我做什麼您儘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