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雖然沒有給樸長勇出氣,但讓他弄清了一個事實,這個到七星電池來給農民工討說法的青年人,千真萬確是總參二部的軍官。韓秦的這個身份,讓樸長勇驚恐萬分,他不知道總參的特工怎麼和那些農民工攪合在了一起。
樸長勇猛地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保安部長,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給我跟上剛纔從我辦公室出去的那三個人,一定要弄清楚他們在哪裡落腳。”
保安部長現在還不知道總經理辦公室發生了什麼事,剛纔樸長勇打電話讓他通知保安隊上去抓詐騙犯,現在保安們還沒有下來,怎麼又讓他去跟蹤。保安部長看了一眼行政樓監控錄像,韓秦剛好從裡裡面出來,領着兩個農民工向停車場走去。既然老闆下了命令,保安部長不敢怠慢,急忙離開辦公室,直奔車庫。
韓秦開車出來七星電池廠區大門,黃曉燕激動地說道:“韓主任,你的身手真好,剛纔教訓那些保安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就像看電影一樣。”這個女孩身體損害很嚴重,頭暈、乏力、一個輕微的骨折,半年時間沒有一點癒合的跡象。受到這樣的傷害,卻沒有說理的地方,對將來的生活根本就不敢去想。
在沮喪的時候,黃曉燕甚至都失去了對生活的勇氣。看到駐京辦主任剛纔痛打韓國黑心老闆,這個女孩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在韓主任的幫助下,也許能得到七星電池的賠償,把身體治療好,重新開始正常人的生活。
見這個女孩比來的時候情緒好了許多,韓秦笑道:“打人不能解決問題,也是不對的,我也是一時激動,沒有控制住情緒。小黃,不要難過,要有信心。七星電池的問題大家都還不知道,一旦這個醜聞被揭開,國人的唾沫也能把他們淹死。”
黃曉燕怯怯地說道:“韓主任,我們這個病能看好麼?有人說,現在的醫療技術根本沒有辦法,病情會越來越重,到最好會疼的生不如死、、、”
說道這裡,黃曉燕眼裡又朦朧起來,那個和他一起來的男孩子,也輕輕嘆了一口氣,扭頭看着窗外不說話。
韓秦連忙勸慰道:“小黃,你們不要聽信這些謠言,給自己增加壓力。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們,只要能接受系統的治療,不用兩年的時間,隨着鎘被排出體外,你們的骨頭裡的鈣含量就會恢復到正常水平,中毒症狀就會消失,身體就會康復,變的和正常人一樣。”
通過諮詢美女秘書,韓秦瞭解到,現在臨牀上治療鎘中毒,常用的是方法就是螯合法和洗血療法。但是這兩種療法都有極大的缺點,螯合法雖然治療費用低,但是見效慢,而且對腎臟副作用比較大。洗血法成本高昂,而且還存在血液污染的隱患。
胡玫告訴韓秦,現在有一套全新的治療方法,正在進行臨牀試驗,那就是食療和藥療的結合,通過在病人食物中增加鋅和蛋白質的含量,配合服用氮川三乙酸,就可以不通過腎臟直接把重金屬排出。
一邊開着車,韓秦把世界上最新的醫療方法詳細講解給兩個農民工。聽韓秦講的頭頭是道,兩人也彷彿看到了希望,情緒頓時好了許多。
韓秦問道:“小黃,和你們一起被解僱的員工,大約有多少人?”黃曉燕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數字,我也說不清楚,總有三百多人吧。”韓秦輕輕點點頭,這是一個龐大的受害羣體,要想引起轟動,把七星壓垮,必須把這些人都聯合起來。
悄悄啓動輔助系統,美女秘書翩翩而至。韓秦讓胡玫設法搞到七星電子辭退工人的名單和通訊地址。僅僅過了一分鐘,胡玫通過侵入七星電子財務和行政系統,從工資表中找到了這份名單以及他們的電話號碼。
韓秦索性來個乘勝追擊,讓胡玫給每一位受到污染的員工發信息,讓她們最好能在後天早上趕到七星電池參加體檢。
三個小時之後,保安部長走進樸長勇的辦公室。一看保安部長回來,樸長勇急切地說道:“怎麼樣,跟上了嗎?”
保安部長原是一名刑警,後來因爲違反紀律,離開了警界,對自己跟蹤的技術還是相當自負的。保安部長自誇地說道:“樸總,我辦事你放心。我一路尾隨着他們,始終沒有被他們發現,這三個人最後進了東方市駐京辦。我在外面守候了半個多小時,沒有看見他們出來。根據我的經驗判斷,那些農民工自己是不可能住在大酒店的,那個青年極有可能是駐京辦的幹部,農民工很可能得到了東方市駐京辦的支持。”
聽到這個消息,樸長勇反而鬆了一口氣。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樸長勇經常收集中國的軍事情報,對總參二部也關注頗多。這個部門的人員組成相當複雜,不但有正式的職業軍人,很多做生意的商人也掛靠在總參二部。
如果這個年輕人是東方是駐京辦的工作人員,那他就很可能只是總參二部的一個外圍人員,並沒有辦案的權利,沒有好怕的。一個地方上的駐京辦人員,憑藉七星電子的實力,要想讓他閉嘴,應該不是很困難。
樸長勇命令保安部長,在十分鐘之內,把監控系統中有關那個青年的正面照片打印下來,送到總經理辦公室。打發走保安部長,樸長勇立即給搜神私家偵探公司打了一個電話,七星電子有一筆業務要委託給他們,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取資料。
七星電子是大客戶,私家偵探公司不敢怠慢,馬上派出老資格探員上門領受任務。樸長勇把從監控系統中打印的照片交給探員,並告知此人很可能是東方市駐京辦的工作人員,要求偵探公司在晚上六點之前,把此人的最詳細資料拿過來。
樸長勇對中國文化頗有研究,中國人最講究中庸。槍打出頭鳥,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是中國人爲人處世的哲學指導思想。只要沒有人領頭,光憑這些來自中國全國各地的農民工,就是一盤散沙,根本就成不了氣候,可以說對七星構不成威脅。
現在要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摸清此人的身份,無論採取什麼方式,一定要把此人擺平。加上七星電池的內部運作,這個重大危機就可挺過去。
雖然如此,樸長勇也沒有敢掉以輕心,畢竟這個污染醜聞一旦被揭開,七星電子很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在辦公室內轉了幾圈,樸長勇緊急召集韓國高管們開會,商討如何應對這一迫在眉睫的危機。
七星電池的主要產品是鎳鎘電池,鎘是主要污染重金屬。在生產過程中,如果按照嚴格的治理防治措施,就需要鉅額資金購置設備,而且需要一筆龐大的日常維護費。唯利是圖的七星電子爲了省錢,想出了一個毫無人性的方法。
中國人口衆多,京城打工的農民工來自四面八方,而且在一個地方工作的時間都不是很長,流動性極大。七星電子抓住這一有利條件,他們在招收工人的時候,不告知有可能受到污染的事實,在他們工作一兩年之後,身體受到污染的時候,及時辭退這部分工人,然後招進新工人進行替換。
即使工人在這裡工作一兩年,本人雖然還沒有感知症狀,身體受到的重金屬污染已經嚴重超標,爲了掩蓋這個事實,就必須有政府部門的人給他們做配合。七星電子通過重金收買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達到了這一目的。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急磋商,韓國高管達成了共識,立即聯繫疾控中心的人,讓他們有所準備,隨時應付工人們要求的身體複查。同時,對於上一季度體檢嚴重超標的員工,多給一些錢作爲補償,馬上進行解僱。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農民工,一旦離開了廠門,也就沒有了危險。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偵探公司送來了樸長勇想要的資料。今天上午那個胖揍他的青年,名字叫韓秦,今年二十四歲,東方市駐京辦常務副主任。當然,樸長勇已經知道了他的另一個身份,總參二部首都局的密幹。
晚上七點,按照和朋友的約定,樸長勇準時出現在長城會所。樸長勇知道他的這位朋友在京城裡人脈很廣,能量巨大,幫他擺平一個小小的駐京辦主任應該是小菜一碟。
樸長勇的這位朋友就是世紀傳媒董事長萬小寶。樸長勇曾經幫着萬小寶從韓國引進過兩名女演員,雖然都是人工美女,萬董事長卻非常滿意。樸長勇發現此人很有背景,並且色膽包天,感覺對自己的業務發展也許有用,就刻意結交,一來而去,兩人成了朋友。
萬小寶一聽是東方市駐京辦主任找樸長勇的麻煩,當時就吼道:“媽*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