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從外面看上去雖然不怎麼大,但踏進去,才知道眼見不實。掀開帳篷,舉步踏入,唐白只覺得自己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滿目的蔥綠,令人感到賞心悅目。
眼睛看到的地方有樹有草,甚至還能隱隱約看到一條奔騰着的小溪。
一道和帳篷外如出一轍,爬滿了綠痕的柵欄,將眼前出現的這片小樹林給圈圍了起來。柵欄上縷刻着密密麻麻的,讓人感到莫名的文字。這個世界混跡了有一段時間的唐白,此刻不需有人提點,也能夠大致推斷出柵欄上縷刻着的那些奇異線條文字,應該是屬於某一種具備特殊效用的魔紋。
“怎麼樣?我佈置的試驗基地!幾個試驗區域的環境都各不相同,可以在任何環境下得到你想要的試驗結果。”緊隨其後走進來的諾特,很有些自得的向唐白出言誇耀着道。
諾特的語氣和話語很有分寸,並不會讓人因爲他的誇耀而心生反感,亦或是不喜。更像是一種朋友間不摻雜任何目的的炫耀。
放在以往,或許唐白還會捧上一下,滿足一下諾特得意的心情。但是眼下,唐白卻沒有心思和諾特多說什麼,而是緊着一張臉,半眯着眼,側着耳朵似乎在認真的傾聽着什麼。
小龍挪威也歡快的順着唐白的手臂攀爬到了唐白的頭頂,看上去細細嫩嫩的小爪子輕輕的揪着唐白的黑髮,如同一個龍型髮卡一樣,牢牢的固定在唐白的頭上,鼻尖擡起,微微在空氣裡嗅着,一雙金黃sè的瞳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唐他怎麼了?”後續走進來的梅倫-沃茨呼喚了唐白兩聲,發現唐白恍若未聞一樣,依然保持着那個傾聽的姿勢,不由的愕了一下,將疑問的目光瞥向比他先進一步的諾特身上。
“不要問我,唐自進來之後,就變成這副模樣了。這裡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呼喚他?”諾特眨了眨眼,也是滿臉的不明所以。
“唐路上表現的是有點奇怪。”對諾特的猜測,梅倫-沃茨雖然有些不屑一顧,但對唐白的異常,還是表現出了些許的憂慮。看着前面木樁一樣站立不動的唐白,梅倫-沃茨在呼喊不起作用的情況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上前去將唐白他給推醒。
當然,在挪威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對唐白不友好的舉動,或是激烈的肢體接觸,或許都會引起它相當燥烈的不滿或反擊。
諾特和梅倫-沃茨兩個簡單的商議了幾句後,乾脆就站在原地等待唐白自己醒來來。反正他們兩個人今天都抽出了足夠的時間來陪唐白,只要唐白不是打算在這裡枯站一整天,那對諾特和梅倫-沃茨兩個來說,就沒有什麼緊迫感和壓力。
不過梅倫-沃茨還是決定,若是幾分鐘後唐白依然如此,保持着失魂狀態的話,那麼他無論如何也必須要上前喚醒他的意識,哪怕唐白醒過神來後再次出神呢,也能讓梅倫-沃茨和諾特兩個清楚他的神智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着什麼。
好在唐白並未讓諾特和梅倫-沃茨兩個等待太久,就在諾特兩個小聲的商議出決定後,唐白便從靜止的佇立狀態活了過來,步履有些急切的繞着柵欄而行。諾特和梅倫-沃茨疑竇的相視了一眼,邁開了腳步跟了上去。
帳篷內的地面鋪着一層綠油油的,由新嫩綠草鋪就的綠sè草毯,唐白幾人在上面行走,每一步都會在褲腳上染上綠sè的草汁。在木質柵欄的一處拐角,唐白停了下來。跟在他身後的諾特兩個輕舒了一口氣。
唐白身前的柵欄內部,是一個水面漫過柵欄的大大的湖泊,水面略微帶着幾分海洋般的藍sè。一羣羣奇形怪狀的魚,恍如海中被鮮血吸引的鯊魚,向着唐白站立的位置蜂擁而來。
一頭巨大的水中生物用尾巴暴虐的抽打着水面,濺起高高的水幕,在魚羣中橫衝直撞。
“這是?”唐白看着水中拖着一條長而有力,尾端有着細小尖刺尾巴的魚,側首看了一下走到他身邊的諾特。
諾特似乎沒有預料到唐白突兀間會開口詢問,愣怔了一下後,目光瞟了一眼唐白指着的那條巨魚,這纔開口回到:“原型是深海長尾鯊。一種冷血的海洋殺手。卵胎生,胎兒擁有同種相殘的習xìng,在沒有誕生時,會依靠吃其他卵子爲生。”
頓了一下,諾特又攤手道:“按照唐你的要求,我並沒有選擇什麼強大的神奇生物,這裡面試驗的大都是一些尋常的,沒有絲毫魔力的生物,餘下的那些神奇生物,也都沒有什麼特sè。你給的時間太短了,這次的試驗在我看來太過於倉促。”
“足夠了。”唐白伸手拍了一下頭上正朝着水中的那些生物揮舞着自己小爪子的挪威,眼睛看着水中那條令人讚歎的龐然大物,頷首道。
“足夠了?”諾特狠狠的皺了下眉頭,又看了一眼水中的那些魚類。他可不認爲這樣的試驗結果,就足以讓人感到滿足了。
“對我來說暫時足夠了。這些你挑選過,經歷了試驗的生物種類,它們的變化和龍血的作用,諾特你應該都有讓人觀察和記錄吧?”唐白試探的伸手向前,手掌卻似是碰到了一股無形的壁障,停在了木質柵欄上方的空氣中。
“當然有,你若是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人原原本本的給你抄錄一套。”諾特對唐白的詢問有些心領神會的回道。雖然說諾特不明白唐白的用意,但這些事對他來說都並不難做,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當然不會去違拗唐白。
“那就太感謝了。”
唐白感謝的話語只是讓諾特笑了笑。另一邊的梅倫-沃茨對此不感興趣,他在意的,反倒是唐白在踏進帳篷後表現出來的異常。他看着唐白,語氣帶着幾分好奇的插言問道:“唐,你在進入帳篷之後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麼?我和諾特兩個呼喊過你,但你表現的沒有一點反應。”
唐白臉上霎時流露出了一抹猶豫,似乎在考慮着什麼。看到他這副模樣的梅倫-沃茨立刻再一次的開口:“當然,我並不是好奇的打算打聽什麼,若是不方便的話,就當我剛纔什麼都沒有問吧。”
“沒有什麼不可說的,我若是說我能聽到它們的呼喚,並能夠如同命令挪威一樣命令它們,你們會覺得不可思議麼?”唐白搖了搖頭,而後他看着梅倫-沃茨和諾特兩個,伸手指着水中的那些生物輕聲反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