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魔法書,當然,我重新撰寫的。”塞拉斯將一本厚厚的硬皮魔法書從桌子上向着唐白所坐的方向推了過去:“真跡的話,很抱歉,連我自己都不清楚,它究竟還存在不存在,存在的話現在又是在誰的手上。”
塞拉斯此刻已經不復他在山洞時那一副糟糕的模樣,經過洗漱和清理之後,他已經擺脫了那一副駭人的面容,顯露出了厚厚的泥垢掩映之下的真實樣貌。
當塞拉斯的真實容貌展現在唐白他們眼前時,幾乎嚇了珍珠、安娜等人一大跳。她們恍惚認爲自己看到了神秘瀑布鎮塞爾瓦託家族的斯特凡。
一樣的五官,一樣的樣貌,一樣的身材,除去氣質和精神上的不同外,身體上的任何一處,塞拉斯和斯特凡都一致的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沒有半點的不同。
若非是她們親眼見證了塞拉斯的來歷,並且知曉斯特凡不會在此處,看到塞拉斯真實面孔的她們,幾乎下意識在那一刻,真的將塞拉斯當做了斯特凡來看待。
他們此刻正在巫會的一處作爲據點的莊園內。
“十分感謝。”唐白拎起塞拉斯推過來的魔法書,掀開翻看了兩下,確認了一番上面的內容後,這才笑着對塞拉斯回了一句。以他此刻的經驗和學識,哪怕是塞拉斯,也很難在咒語魔法以及規則上面弄虛作假的隱瞞過他。
上面的內容唐白雖然看的不多,但隨意挑選的一些,卻都稱得上是言之有物,並且極爲嚴謹和富有邏輯。更多的東西,在這兩眼內雖然無法真實確切的確認,但節選的這些,也足夠說明塞拉斯並非是在糊弄唐白的了。
“相比起你的感謝來說,我更願意你能立刻履行你的諾言。”塞拉斯對唐白的感謝表現的不置可否:“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阿瑪拉的消息了麼?”
“她被囚禁了。”唐白坦誠的說道。
“被誰?”塞拉斯的眼神一時間頓時變得冷峻。但神態和語氣卻依然極爲冷靜。只是囚禁而已,只要沒有死,塞拉斯就不會太在乎其他。只需要唐白能夠提供一個準確的消息,他就能夠將阿瑪拉從囚禁中解放出來,並且給予那些敢於囚禁她的人以制裁。
塞拉斯有這個底氣和自信。
哪怕他只是孤身一人。但只要他想,他不需要多久,隨着力量的增強和恢復。很快就能夠招募上一大票爲他做事的人手。
“這些人你很熟悉,兩千多年前你和凱茨雅都算得上是其中的一員。當然,你們因爲創造永生咒,並使用它,應該已經被排斥出了這個團體。”唐白手掌只是指腹,輕輕的撫摸着塞拉斯魔法書的硬質封皮。指尖在上面打着圈圈,若有若無的順着一個圓形的軌跡滑動着。
“旅行者?”兩千年的與世隔絕,並未讓塞拉斯的記憶,和那些存活的太久的吸血鬼一樣有所消散。他不曾忘記任何他在意的事情。
阿瑪拉,凱茨雅,旅行者。
這三個任意一個,無論時間如何的向前推移。都是無法從塞拉斯的腦海裡抹除的存在。因爲這三個已經佔據了他生命裡的邊邊角角,涉及到了他經歷和在意的最重要的事。
“是的,旅行者。這兩千多年來,他們殺死了凱茨雅,帶走了阿瑪拉,並且一直在阻止着你的復生。”唐白輕聲說道。
“這一點都不奇怪,我想我能理解他們的。”塞拉斯脣角勾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我和凱茨雅算是叛徒,阿瑪拉是不應該出現的產物。他們在哪?”
聽到塞拉斯最後的問話。唐白晃了下頭顱,收回了擱在桌子上的右手臂,“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說實話,我因爲想要復活你的緣故,和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他們的行蹤很隱秘,總是在世界各地遊移不定。可能今天在這裡,明天就又換了一個地域。”
“也就是說。你也不清楚他們的行蹤?”塞拉斯挑了下眉頭,收斂了一些脣角的冷笑,皺着眉認真的看着唐白,目光銳利。似乎是想要從唐白那張微笑的臉上和黑黝黝的瞳眸裡看出些什麼。
“若是我能知道他們的行蹤,你以爲我會放任他們和我一直作對麼?我應該將他們果斷剷除的。反正自然是公正的,它不可能爲此來重重的懲治我。”
唐白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很幸運的是,在這一次行動中我們抓到了幾個旅行者的核心人物。並且從他們的口裡獲得了不少的有關於旅行者的信息。我不能保證那些旅行者現在仍然還呆在原地,但有這些人提供的消息,費上一些功夫和時間之後,我相信我們可以順藤摸瓜的順利找到他們。”
“你有什麼目的?”塞拉斯深深的看了一眼唐白,儘管兩人認識的時間極短,但在和唐白的交鋒之下,塞拉斯已經很敏銳的把握到了一些唐白的行事風格。
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誘惑勾動起人的情緒和渴望,然後再根據此一點點的讓人按照他的心意來行事。那種感覺,就像是身體上纏裹上一根根堅韌細密的蛛網一樣,越是和唐白交談或是接觸的多,身上被其套弄上的蛛絲就越多,本人也就越發不可自拔與掙扎。
塞拉斯現在就有着這樣一種感覺。儘管他隱約可以猜出這一點,並且也不甘願就這麼如傀儡一樣一步步的按照唐白的意願被操縱下去,但很多時候,並非是不情願,就能夠不去做的。
起碼現在,唐白手上就握着塞拉斯不得不低頭,並配合他的籌碼。
阿瑪拉!
只要唐白抓住了這一點,這塞拉斯最重視的一點,哪怕內心再怎麼不情願,塞拉斯也會暫時忍耐。當然,若是唐白沒有什麼抵抗他催眠能力的本事,兩者之間的主動權也將毋庸置疑的掉換上一個個兒。
“我要旅行者的滅亡,以及他們所有的珍藏。”唐白收斂了臉上的微笑,屈起的手指關節輕輕的扣了扣光滑的木質桌面,一臉淡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