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站在自己房間的壁鏡前,將手中輕如薄紗的隱身斗篷抖開,就在鏡子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在原地扭轉過身,通亮的燈光下,斗篷內的唐白看着房間內物品,就似蒙上了一層若有若無的霧靄,雖然有那麼點朦朧和模糊,使人看不清晰真切,但給唐白的感覺,也就是一個視線極好的人,視力下降了些許而已。
伸手將斗篷從自己頭上扯了下來,顯露出自身的頭顱,唐白的目光向着身前的鏡子看去。只見鏡子內,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腦袋映照在內,掩蓋在隱身斗篷下的身軀,在鏡子裡卻是絲毫未顯。
唐白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腳面,如水銀瀉地的燈光,將地面鋪的沒有一縷yīn影。
若是有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膽小的怕是會直接嚇得屁滾尿流,心膽俱裂;膽大的,血壓估計也得瞬間飆升。
唐白滿意的點了點頭,連影子都無法顯示,這就儘可能的減少了隱身斗篷暴露的可能。更何況這件由梅倫-沃茨提供的隱身衣,在交給唐白之前,還按照唐白的意願,施加了諸如麻瓜驅逐咒,混淆咒,遺忘咒等多種措施。
這些措施對於那些那些血脈者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唐白並不清楚,但只要能夠對普通人起到作用,那就完全符合唐白的需要。
因爲唐白迫切的時間要求,修改這件隱身斗篷的人不得不採取了一些可能傷害到其品質和使用期限的手段。按照梅倫-沃茨的說法,這些魔咒以及隱身斗篷效用最好的時間,僅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上面魔咒的效用,以及隱身斗篷的隱身效用,都會大幅度削弱和降低,直至成爲一件普通的斗篷。
對這一點唐白並沒什麼異議,就目前來說,一個月的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是十分充足的了。唐白從一開始就是將這件隱身斗篷視作了一件一次xìng消耗品,rì後若是有需要的話,再去找梅倫-沃茨討要就是。反正在哈利波特世界,隱身斗篷算不上是什麼極爲難得的稀有貨。他爲此所要付出的,無非就是支出一些金加隆而已。
至於說哈利波特世界主角手上那個永不會失效,並可以完美隱匿自身氣息和存在,甚至可以用來抗禦一些魔咒的隱身斗篷,唐白則是想都不會去想。那件隱身斗篷身爲死亡三聖器之一,可是備受諸如鄧布利多之類的鳳凰社成員們的重視。
唐白只是想在哈利波特世界裡安安分分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並藉助那邊的勢力,反過來壯大現實的自己。不到逼不得已,他可不想因爲做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招來鄧布利多等人的敵視和注意。
“看來你已經做好了計劃和準備了。”鏡靈高昂着首,緩緩的自壁鏡內浮現,看着正將隱身斗篷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疊放着的唐白,輕聲說道。
“計劃的確已經有了,但準備還是有些不足。”唐白將隱身斗篷疊放的工工整整,直接塞進了隨身攜帶的一塊圓鏡裡。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將鏡子當做自己存放各種物品的倉庫空間。爲了避免發生某些意外,唐白還特意訂做了好幾個鋼化玻璃做的鏡面。
“你的準備,在我眼裡已經很充足了。你還認爲缺少什麼嗎?”鏡靈秀眉緊蹙,對唐白的話倍感不解。
唐白聞言與鏡靈對視着,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這才道:“還缺少一次重來的機會!”
“重來的機會?”鏡靈怔怔的重複着唐白的話。
“是!誰也不知道我的計劃究竟能不能成功,儘管它看上去成功的希望很大。但那是在不出任何意外狀況的情況下。雖然我對安培晴海的情報和人際關係都已經知曉了很多,但有關於他背後安培家族的信息,除了知道在和國這個家族的權勢滔天之外,其他完全可以說是兩眼一抹黑。所以,爲了保險起見,我事先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唐白聳了聳肩。
“你以前似乎沒有這麼小心謹慎。”鏡靈一臉的若有所思。
“除了極少數一些將生命視作兒戲的人,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冒險。我也一樣!”唐白淡淡的道。
“既然危險,那你爲什麼還要執着於你的報復呢?”鏡靈蹙眉看着唐白。
“你能保證如昨夜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唐白反問了一句,進而緩緩道:“對方都要幹掉你了,若是沒能力報復也就罷了,躲起來像條狗一樣忍着,毒蛇一樣窺視着,有機會就報復,沒機會就安分的苟活着就好。但是當你有報復的能力呢?”
唐白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喜歡有仇不過夜。”
“你還需要準備什麼?”鏡靈沉默了一下,反問着。
“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三片蛇葉。”唐白輕聲的回答道。
……
“歡迎您搭乘此班次地鐵,請大聲說出您的目的地。”
熟悉的場景,在唐白的眼中重現,熟悉的空靈的嗓音,也同樣在地鐵內迴盪。
“the-three-snake-leaves!”唐白大聲的迴應着。
“請選擇時間階段和場景。”
“sepulcher!”唐白飛快的唸誦了一段文字,進而選擇了進入的地點和場景。
地鐵驟然加速,最後一枚銅幣在唐白的手心間化爲塵埃。
金加隆可以使唐白zìyóu出入哈利波特世界,並大大延長他在裡面停留的時間。但相應的,它卻不能夠使唐白zìyóu進入其他的世界。這一點是唐白已經印證了的。
也即是說,若是rì後唐白沒有在現實世界找到其他能夠替代古舊銅幣作用的“車票”的話,他暫時就只能夠單一的在哈利波特世界與現實世界出入往來。所以手中最後一枚古舊銅幣進入的世界,也是唐白jīng挑細選出來的。
眼前絢爛的畫面和場景泡沫一樣破碎消散,一股沛然不可阻擋的推力霎時臨身,就如列車由極動忽的轉入極靜時突兀產生的慣力,將唐白整個橫甩了出去。好在唐白對此已經十分熟悉,加上近來身體素質的莫名增強,駕輕就熟的便掌握了平衡感,沒有出現如第一次和第二次那般狼狽摔倒在地的情形發生。
這使得唐白他能夠在第一時間,查看到四周的景象。
這是一處封閉的黑暗空間,唯一的光源,來自於一張桌子上的一根蠟燭。在蠟燭的映照下,一個面sè憔悴的年輕男子手提着一柄長劍侍立在一口棺材旁邊,在男子的腳下,是一條被砍作三段的蛇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