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看出小九的窘迫,急忙接口道:“小九,你沒事鍛鍊什麼眼力?難道乾孃還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厲害嗎?”
小九如蒙大赦,忐忑的長出一口氣道:“嘿嘿……眼神不好,怎麼會娶到花妹妹這樣的美女?”
“少貧嘴!”扈三娘一把奪過小九手中的書,一手挽着小九胳膊,一手挎着扈三娘,興致沖沖的向門外拉去。//www.??//
陳小九不想讓朱媚兒爲難,也不想早早揭示自己與花如玉之間的關係。
待扈家寨團聚過後,陳小九便離開了山寨,來到了朱家。
朱媚兒正滿面愁容,也不知道小九去了哪裡,此刻,突然見到小九平安歸來,不禁喜笑顏開,縱身撲入陳小九懷中,擔憂道:“小九,你去了哪裡?我好擔心。”
陳小九軟玉溫香抱滿懷,埋首貪婪的嗅着朱媚兒撒發出來的體香,安慰道:“我武功那麼高強,你擔心什麼?”
“還有,那個韓墨旬我雖然沒有活着抓回來,但是,他已經被我碎屍萬段了,也算報了你父親的大仇。”
“死了就好!”
朱媚兒長出了一口氣,緊緊貼在小九胸口,體會着心房處的砰砰亂跳聲,心滿意足道:“小九,你對媚兒真好,朱家的一切,可都因你而改變,媚兒……媚兒可怎麼報答你呢?”
小九被媚兒的溫軟嬌軀纏住,弄得心神恍惚。
他挑起媚兒圓潤的下頜,貪婪的看着媚兒雪白的臉頰與柔情似水的剪眸,促狹的笑了笑:“媚兒,你想報答我嗎?嘿嘿……你知道我喜歡什麼……”
“小九,你……”
媚兒眼波橫流,盪漾着無邊春意,嬌聲道:“只要你喜歡,我願意……”
“真的?”
陳小九大喜過望,正在詫異之時,便隱隱聽到肥豬喘息之聲。
不一會的功夫,豬悟能便跑了進來,喘着粗氣道:“小九,你聽說了沒?暮平城鐵甲營吃了敗仗,大將軍霍山,不幸罹難!”
“什麼?”
陳小九聞聽此消息,再也沒有了兒女情長的心思!
因爲他清楚地知道,小白公子正領着五百交弓手,還有三千鐵甲營,在暮平督戰,若是鐵甲營失利,那小白公子的處境,也就無比危險了。
陳小九離開了朱家,獨自一人來到錦繡亭之中,陷入了深度的沉思!
月光清幽,所以的一切、都靜悄悄的。
這樣的清涼天氣,讓陳小九對小白公子更加憂慮,如果小白公子不幸罹難,那自己其不是少了一位潛入心靈深處的朋友?
正在茫然間,冷風乍起,一道巨大的黑影,帶着匹敵萬分的殺氣,陡然出現在了小九面前!
袁子程,如一尊殺神,陡然出現在小九面前!
“子程?你怎麼來了?我正在擔心你們!”
陳小九大喜過望,忙興奮地跑上前去,才赫然發現,袁子程的身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英挺冷漠的臉上,滑着一道深深的血槽。
硬漢一般、不苟言笑的袁子程,此時的神情,居然是那麼的萎靡!
看着陳小九撲過來,袁子程突然落魄的跪下,求情道:“陳公子,請救救少主!”
陳小九知道小白公子一定發生了什麼重大的災難!否則袁子程豈會如此落魄?忙催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點告訴我。”
袁子程站起身來,悵然道:“鐵甲營與少主趕到暮平時,初露鋒芒,接連大勝,大有一舉殲滅倭寇之勢頭。”
“但在萬分緊要關頭,糧草居然被倭寇劫持,我軍斷糧,只好休兵整頓。”
“糧草被劫持?”陳小九雙目翻了翻,不解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且糧道已經被小花公子所掌控,豈能輕易被倭寇劫持?其中必有詫異!”
袁子程悲憤道:“糧草被劫,其中必有奸細作亂,而糧道路線,只有曹公公、孫科、鍾斌知曉,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詳情的!”
“所以,我猜想,三人之中,必有奸細,而我又不確定誰是奸細,也沒敢向他們求救。”
陳小九一瞬間,已經隱約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鍾斌多半是清白的,而孫科、曹公公這兩人是否狼狽爲奸,或者有一人是奸細,還有待考證。
陳小九又好奇道:“即便手斷了糧草,難道便任人宰割嗎?五百巨角弓手,還有鐵甲營的士兵,戰力絕非泛泛,殺氣人來,可絕不手軟啊,怎麼會一敗塗地?”
袁子程嘆口氣,悵然道:“五百巨角弓手,全都中毒,上吐下泄,渾身無力,如何能開弓射箭?只有鐵甲營奮力死戰。”
“但是,昨晚一戰,霍山大意出戰,想要闖出一條出路,卻中了倭寇的奸計。”
“霍山不幸戰死,三千鐵甲營也損失大半,剩下不足千人,與五百巨角弓手,被倭寇團團圍住,飢寒交迫,重病纏身,實乃回天乏術啊。”
陳小九蹙眉道:“你爲什麼不強行把小白公子打暈了帶回來,留得青山寨,不怕沒柴燒,這檔口,逞什麼英雄?我原以爲他是個智者,每想到卻是一名愚蠢的莽夫。”
“陳公子,你錯了。”
袁子程聽着小九咒罵小白公子,蹙眉反駁道:“少主說了,只要陳公子一人,便可抵擋倭寇一萬人馬,少主絕不離開暮平,一心等着您親去暮平,與少主相聚!”
我倒!
你個小白公子,這不是成心爲難我嗎?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如何抵擋倭寇一萬大軍?
陳小九揹着手,在清幽的月光下,蹙眉,胡亂踱着步子……
袁子程冰冷的目光,則牢牢地定格在小九身上,隨着他踱步的身影,不停地轉動着眼珠!
終於,陳小九拍了拍手掌,叫道:“爲今之計,只好求助於扈家寨,讓扈家寨的兄弟們前去救援小白公子。”
袁子程不屑的搖頭道:“他們只是一幫草莽,也只有區區五百人,哪裡會有那麼大的本事抵擋倭寇?這無異於虎口奪食。”
陳小九若有深意道:“扈家寨兄弟雖少,但卻藏龍臥虎,有着一位堅韌果決的女將軍,還有一位熟讀兵法的女個軍事,更有一位醫術通神的用毒大家,由此三人,何愁倭寇不滅?”
袁子程大喜:“既然如此,那還不趕快行動?”
陳小九笑着搖頭道:“那可不行,咱們糧草被劫,說明孫科、曹公公、還有鍾斌三人之間,必有奸細,必須摸清楚誰是纖細,將其除掉,方纔不會走漏風聲,否則,豈不是要被倭寇包了餃子?”
袁子程連連點頭!
陳小九當下修書一封,讓袁子程拿着書信上山:“你到了山寨中,送上書信,花如玉定然會親自接見你,山上有一位用毒高手,你將巨角弓手,中毒的症狀說與她聽,她一定會想出解毒的辦法,杭州的藥鋪子都是我開的,應有盡有,需要什麼草藥,只管到我的要鋪子裡抓出來,就好。”
袁子程聞言,連連點頭,大步跑出了很遠,纔回頭道:“陳公子,你要幹什麼去?”
陳小九神神秘秘道:“我要抓賊去!”
夜半三更、孫科府邸,一片昏暗!
陳小九悄悄潛伏在屋頂,在夜色寂寥中、耐心的等待着神秘人的出現。
通過上次龍大碼頭,與魔王徒弟交手的神秘事件,陳小九心中潛意識的肯定,孫科一定與倭寇之間,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
而在這個關鍵時刻,受了重傷的魔王,難道不會派人來與孫科聯繫嗎?
功夫不負有心人,正在小九睡衣纏身,幾乎快要放棄之時,一道靈活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孫科庭院之中。
而那身影苗條纖細,像極了伊藤雪子。
此時,陳小九也極度肯定,這一定是魔王親臨。
看着魔王進入了孫科房中,陳小九冷笑了一聲,側耳傾聽屋中兩人的對話。
只聽孫科沉悶的問道:“韓墨旬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魔王道:“你放心,他已經死了……”
孫科長出了一口氣:“死了好!這下我就放心了!只是,陳小九這廝還活着,他不死,我就始終擔心。”
魔王冷冷道:“可是曹公公不想殺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孫科爲難道:“好!那就等着曹公公下定決心再動手。”
沉默了一陣,孫科才道:“怎麼樣?曹公公給你提供的糧草路線準確吧?你們劫持了燕國大軍糧草,一定可以穩操勝券了,現在杭州城已經傳遍了鐵甲營潰敗的消息了,況且鐵甲營主帥霍山已經戰死……”
魔王嬌聲道:“你放心,五日之內,我軍必然剿滅鐵甲營與那神秘、詭異的巨角弓手,將杭州的勢力重新掌管在曹公公的手中,到時候鍾斌也必然要以死謝罪,您自然扶搖直上九萬里了。”
孫科發出一陣陰冷的笑聲,“你們也請放心,只要我與曹公公重新掌管了權勢,一定會留給你們足夠的空間,我可以代表曹公公向你們保證,暮平附近三城,都是你們的,絕不反悔。”
魔王媚笑了幾聲,方纔嘖嘖嘆道:“我有時候想不明白,你們同是大燕人,怎麼會因爲權勢而傾軋自己的同胞呢?”
孫科冷笑道:“你們永遠也不會懂。”
魔王詭異的嬌聲道:“我有什麼不懂?你、曹公公無非是與定南王勾結在一起,要在恰當的時候,起兵反判大燕而已。”
孫科頓了一下,並沒有回答魔王的話。
魔王冷笑一聲,又道:“切記,我軍我也快斷了糧草,立刻讓石家給我軍送些來,不然壞了大事,後果你們自負。”
言罷,縱身躍出了孫府,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