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雖然在平州聚集了十五萬但士氣卻不可用,歸根結底,在於屢戰屢敗&;思&;路&;客レ
興隆道一戰,黃歡五千騎兵全部被殲,主將黃歡戰死,頭顱被割!
樑縣會戰,王飛虎率領五千步兵、三千騎兵急速進攻,居然被崔州平這黃口小兒包了餃子,八千士兵全殲,活着逃出來的,只有幾十人,王飛虎自殺未遂、被俘。
時至今飛虎是降、是死,也未可知。..
這些敗績,將平州將士的心傷透了。
定南王內心裡遠比傷士氣更加痛苦,不僅僅失去了美人、被迫無奈放走房氏一族,縱虎歸山,而換回來的寶貝兒子左耳被割掉,大病一場,上吐下瀉,至今起不來牀。
所有的怨恨積壓出來,足以讓他變得暴躁。
定南王正在發傻,丞相左平走進來,指了指手中的一封密信都的密信,從蕭丞相手中發來的。”
“恩?”
定南王屏退左右,打開書信一看,方纔的抑鬱之sè不由得一掃而空,拍掌大笑道:苦盡甘來,老天都在幫我啊。”
左平側着頭,望着這一封書信,也長出了一口氣,得意道:“裡應外合,大局可定矣!妙哉!”..
定南王龍興虎步,又恢復了往昔神采,走到虎皮帥案前,擲地有聲道:“大將軍馬武何在?”
馬武急忙從帥帳外面跑進來,看着定南王一改往rì頹廢之神興奮的冒火,忍住好奇,答應道:“馬武在!”
定南王朗聲道:“立刻升帳,將三十路大軍的主將、副將、參議全部找來,本王要大舉進攻寧都,機不可失,勝敗在此一舉!”
小九、花如玉、房齡都沒有想到頹廢、落魄的定南王不僅沒有虎落平陽的覺悟,反而派遣重兵、大肆集結,在興隆道與樑縣兩處戰略要地,展開了瘋狂、不計生死的進攻。
三十路大軍,輪番上陣,各顯神通!
“房先生,您也有失算的時候?”小九坐在桌前,愁眉苦臉的打趣房齡。
房齡蹙眉,香茗喝到了鼻子裡,纔回過神來,將香茗重重的放在桌上,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定南王沒有整軍,沒有振奮士氣,而是在敗軍之際,似瘋狗一樣突然發難,且不計死傷,其中必有重大隱情。”
“房先生言之有理,只是到底是是因爲什麼,至今原因不明。”
陳小九無奈的搖搖頭,唉聲嘆氣,“我之所以沒有殺死吳桐,就是怕定南王狗急跳牆,沒想到他還是跳牆了,真真惱人!”
房齡、花如玉一臉苦笑。
陳小九又問花如玉,“交戰三敵多少?我軍死傷如何?”
花如玉朗聲道:“定南王倒是學的聰聰明瞭,無論是騎兵,或者步兵,俱都單手持盾,以防被火槍攻擊,並且用盾護住弓箭手,讓弓箭手還擊。”
中,樑縣、興隆道經歷七次交手,共斃敵八千人,我軍死傷二百多士兵,多被流箭
陳小九又看着崔州平,崔州平道:“府兵戰力不強,死守樑縣,戰死一千多名士兵。”
房齡道:“傷亡倒是不大,斃敵數目也顯赫,只是……”
花如玉接口道:“只是咱們火藥儲備有限,長此下去,火藥卻經不起消耗,一旦告罄,局面危矣。”
陳小九卻道:“只怕不等火藥告罄,危難就要來臨。”
房齡、花如玉、崔州平俱都一臉驚詫。
陳小九嘆息道:“火藥怕雨但交戰之時,恰逢連綿火槍不能用,定南王若是不計傷亡,重兵壓進生生的打通一條通道,局面豈不是危矣?而且,從定南王反撲的決心看來,似乎要打一場激烈的持久戰了,未來二十有驚天動地的大戰。”
房齡道:“定南王真的要如此孤注一擲?”
陳小九道:“常理是不會如此,但卻不知定南王再玩什麼把戲!”
崔州平急了,“陳大人、花將軍、房先生,那該如何是好?”
陳小九道:“咱們兵少,只是靠着火槍厲害,但現在火槍恰恰是個雙刃劍,弄不好會傷害自身,戰術還是要重新調整,以尋常戰陣爲主,以火槍出奇制勝爲輔,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開槍。”
“正該如此!”房齡點點頭。
花如玉沉吟半響隆道有天險作爲屏障,易守難攻,敵人以十打一,方有五分勝算,以前一直以三千火槍手駐紮此地,現在局面危難,倒不能如此排兵佈陣了。”
看着小九、房齡的眼眸俱都在向自己掃過來,隱含着考校的心思,花如玉淡然一笑,對崔州平道:“崔知府速將寧都大營的二萬府兵,還有樑縣的一萬府兵調到興隆道,嚴守此地,要多備滾木、雷石、狼牙釘,只要敵兵一進入興隆道,就一股腦的扔下去!敵兵雖然有盾護身,但也僅僅能防禦火槍攢木、雷石、狼牙釘俱都是沉重之物,高空墜物,能把敵軍砸成肉醬。”
崔州平點頭道:“此計甚好,但滾木、雷石、狼牙釘畢竟有限,不能大量使用……”
“先聽我說完!”
花如玉揮揮手,“長槍手、校刀手起不了多大作用,三千做備用足矣,但弓箭手卻要多多益善,寧都常年征戰,兵庫中弓弩箭矢甚多,不管好壞,每人一把軟弓,十隻短箭,總能滿足吧?”
“先用雷石、滾木、狼牙釘砸亂敵軍陣型,再讓弓箭手萬箭齊發,也無需瞄準,閉着眼睛亂成,興隆道狹窄難行!那些闖進來的敵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就算有少量的士兵才僥倖闖過興隆道,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三千長槍手、校刀手衝上去,一痛絞殺,哪裡還有活命的道理?”
崔州平揮了揮拳頭,“花將軍此計大妙,如此一來,興隆道無憂矣。”
陳小九、房齡聽了也連連點頭,齊聲問道:“那樑縣該如何把守呢?”
“樑縣換防,自然由九千鐵甲營全面把守。”
花如玉指着沙盤,說道:“樑縣城池堅固、厚重,高大,以我之經驗,單純依靠長槍、校刀、弓箭等尋常兵器,棄火槍而不用,也能憑藉九千鐵甲營之兵力,抵抗五萬雄兵。”
“能成?”
房齡對鐵甲營真正冷兵器的戰力並不瞭解,蹙眉道:“定南王這十五萬人馬,可都是啊。”
花如玉笑着反問,“房先生可曾聽聞暮平之戰?”
房齡道:“粗略聞之,乃是由名將陳亮率領。”
花如玉道:“陳亮雖然厲害,但我確曾帶着五百騎兵,一鼓作氣,將陳亮一萬殺個對穿,陳亮戰死,我五百騎兵死傷僅三十人!而這這五百騎兵,正是鐵甲營今rì之肱骨,房先生預估算一下,鐵甲營九千雄兵,在有城牆可守的前提下,能不能抵擋住五萬敵兵?”
房齡大爲驚訝,眼神中閃爍着興奮的幽光,“花將軍真乃神人也!房齡萬分佩服。”
花如玉又道:“而且樑縣城外三十里,地勢開闊,易於衝殺,防守中卻仍有進攻的機會,假如敵軍派遣步兵來襲,便可派出騎兵衝殺、對穿,必能嚴厲打擊定南王的士氣。”
“反守爲攻!妙哉!此乃上策!”
陳小九拍了一下桌子,一錘定音,“就按花將軍的意思去辦,不過……火槍手雖然輕易不用,但要時刻準備、待命,以防萬一。”
花如玉點點頭,四人又商議了其中細節,就匆忙而有序的換防!
最慘烈的征伐開始了……
隨後的五天之中,定南王一共在興隆道、樑縣兩處,與寧都府兵,鐵甲營交手十餘次!
定南王十五路大軍,共分三十營,每營五千人,晝夜不分,輕傷不下火線,與寧都府兵、鐵甲營決一死戰。
興隆道憑藉天險,易守難攻!
崔州平堅決執行花如玉的防禦之策,等着五千士兵舉着盾涌進來時,便先放滾木、雷石、狼牙釘,將敵軍的陣型大亂,引起他們的恐慌,然後萬箭齊發,僅僅這麼一輪下去,峽谷中就堆了一成片的屍體。
這些士兵的箭術雖然參差不齊,但好在峽谷就這麼窄,只是將弓拉滿,閉着眼睛去,也能刺穿了敵軍的肚腸。
一輪箭雨攢去,五千騎兵能活着的,也就十分之一,五百人左右!
想要再把這五百人就需要一定的準度了。
崔州平也不理睬這些殘兵,也不浪費弓箭,任憑他們往裡衝。
這些士兵以爲自己僥倖衝破了興隆道,立了大功,哪裡想到興隆道的出口埋伏了三千刀槍手。
真應了那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衝出來一個死一個,衝出一對兒死一雙,而且每個士兵死傷的極爲慘痛,恍若萬槍穿心!
聰明一些的士兵見勢頭不妙,扔下槍,抱頭鼠竄,就從進口處逃出去,崔州平也不下令放箭,任其逃跑。
只是這些逃出生天的士兵、卻又被守在峽谷外面的督察監的袍澤、按照逃兵給殺掉!
最開始的兩天之內,興隆道中就扔掉了二萬條鮮活的生命!
但興隆道依然堅固如初,不能撼動半分。
定南王雷霆大怒,迅速調整戰策,集結重兵,直往樑縣猛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