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定南王之子吳桐,匯合突厥、倭國、安南三國,一同前來迎娶天羽公主的消息,讓蕭丞相歡喜到了骨子裡去。
最近一段時間,他被陳小九打壓的極爲厲害,簡直可以用悲慘來形容他的處境。
自己的錢袋子——內庫,居然被陳小九神奇的給奪走了,掌控在他的手掌心。
並且利用內庫的關係,利用葉吟風的力量,將朝堂之中的牆頭草一蓋拉攏過去。
最可恨的是,不僅僅楊莫風、袁海這兩位心腹死去,就連吏部尚書劉嵐居然也投靠了陳小九。
再加上大理寺卿鄭平,陳小九實際上已經將禮部、吏部、戶部、大理寺這四個非常重要的職位,控制在了手中。
這些權勢再與葉吟風本來固有的勢力相互勾結,已經足以與他形成平分秋sè的態勢。
若是自己還沒有再進一步的計劃,將會被陳小九步步緊逼,甚至吞噬掉。
但是定南王之子吳桐的到來,便剛剛好改變了如此被動的局面,讓他得以見到
吳桐是來迎娶天羽公主的!
而內庫名義上的掌控者、正是天羽公主,只要天羽公主下嫁吳桐,那不就意味着天羽要將內庫的鑰匙乖乖的交出來?
至於交給誰,那當然唯有後宮之主——皇太妃了。
到那時,只要自己控制了財權,自然會有一幫視財如命的朝臣趕過來舔自己的腳丫子,拱衛在自己身邊甘做馬前卒。
再者,老皇帝雖然表現上不懼怕定南王,但心底深處是對定南王有一些恐懼的。
而蕭丞相自己,恰恰是溝通定南王與老皇帝之間對話的重要橋樑、也幾乎是唯一的傳聲筒。
吳桐的到來,會最大化的突出自己的分量。
而以此,來要挾皇上分擔給自己一些特殊的權利,老皇帝似乎也沒有辦法拒絕?
怎麼算起來,這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但是,想象無極限,現實很骨感,皇上的卻指派陳小九爲接待使,葉吟風爲接待副使,倒把蕭丞相給晾在那裡。
這一下,直把蕭丞相打的手足無措,卻不知道行事爲何會變得這般撲朔迷離。
老皇帝難道不知道唯有自己,才能與定南王之間進行良好的溝通嗎?難道他居然不在乎與定南王之間的關係嗎?
從這一個敏感的決定,蕭丞相便預料到,未來的局面似乎變得不可控制了。
在定南王的使團到達前三白公子、花如玉卻帶領着五千兵馬,從暮平先一步、浩浩蕩蕩的趕回來。
一個是自己最緊密的摯友,一個是自己最懼怕的老婆,陳小九想早做好了十里之外、相迎的準備。
這一次,陳小九是拉着葉吟風一同前來的。
“小九頭痛,要不然,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你自己迎接大軍到來吧。”
葉吟風天生與小白公子不和,這種隔閡讓兩人俱都比願意彼此相見,眼望着大軍奔騰而至,心中生出了退卻之意。
“大哥,你怕小白公子?他會吃人?”陳小九激將着笑道。
“我怕什麼?只是見面過後,彼此之間會變得尷尬。”葉吟風被陳小九拉住了手臂,逃脫不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是內閣大員,堂堂左都御史,怎麼能避而不見?”陳小九笑了笑:“大哥只管放寬心就好,萬事有我。”
塵土飛揚、馬蹄聲曳!
五千大軍帶着強大的震撼與氣場,呼嘯而至。
爲首兩人,正是一身白衫的小白公子與花如玉。
小白公子仍是那麼瘦弱,白皙漠,目光幽深,似乎與強悍的鐵甲營格格不入。
但陳小九這廝的眼睛,卻沒有在小白公子身上多看一眼,當看到花如玉一身甲冑,英姿勃發的身影時,便一溜小跑的迎了上去,也不理會五千士兵的眼神,抱着花如玉的腿,就把她給拉了下來,口中花花道:“花妹妹,你可想死我了……”情到濃處,哪裡還理會那些士兵投送過來的豔羨眼神。
花如玉雖然心中愛煞了陳小九,看着他這麼sè迷迷的跑過來,自然心中歡喜得不行。
但是身爲鐵甲營的首領,哪裡會這麼不注重體統。
她被陳小九肆無忌憚的拉扯下來,見他又要抱着自己的腰,貼上來親嘴兒,心中又氣又羞,臉蛋浮上一層酒醉的酡紅,一腳踢在陳小九屁股上,嗔怒道:“不要臉,你幹什麼?我是將軍,你是禮部尚書,你給我主意點。”
生怕小九在沒皮沒臉的撲過來,還不斷的向他擠眉弄眼。
身後,響起了一片轟然大笑聲——這些士兵中,很多都是與小九一同打擊過倭寇的,自然是有些熟悉的。
尤其是笑聲中,透着一絲高宮那個大南瓜特有的吼聲,就讓陳小九從失態的神情中收了回來。
轉身看去,見花如玉身後,跟着五員大將。
爲首一人,將頭盔摘了下去,紅髮飄飄,十分英武,正是櫻木五人組的頭牌——櫻木。
陳小九也不理會櫻木軍團展露出來的笑意,看着花如玉那張緋紅誘人的臉,笑道:“情之所至……我……”
花如玉看着陳小九又要衝上來,板着臉,嗔怒道:“急什麼?回家再說!不要臉……”
一聽到回家兩個字,陳小九自然喜得心花怒放。
他此時方纔徹底回味過來,招呼櫻木軍團過來與自己打招呼,看着他們如此威武,心中也高興不已。
忽然,便聽到本來鬨鬧的笑聲戛然而止。
陳小九轉身看去,便發現葉吟風、小白公子已經對視在了一起,袁子程手握重劍,虎視眈眈的盯着葉吟風看去。
我去!
還真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啊!
陳小九連忙過來打圓場,笑着對小白公子道:“小葉大人可是專程來接二皇子的,怎麼還冷着臉?”
葉吟風笑了一下,頭轉到一邊去,一聲不吭。
“我不用閒人來接。”
小白公子冷冷的哼一聲,對陳小九道:“我也不是什麼二皇子,我是私生子,你在朝中這個大染缸中浸這些r不是不知道。”
說完話,也不理會陳小九與葉吟風,領着士兵,就浩浩蕩蕩的城裡走。
葉吟風望着小白公子的身影,無奈一笑:“他連皇上都是不服氣的,豈會把我放在眼裡?”
陳小九道:“那爲什麼會把我放在眼裡?”
葉吟風道:“因爲你老謀深算,比皇上還厲害啊。”
陳小九無心與葉吟風打啞謎,湊到花如玉身旁,見她騎着大馬,威風凜凜的樣子,是那麼的颯爽英姿,豔羨道:“花妹妹,你還是那麼好看。”說着話,就要翻身上馬。
花如玉揚起鞭子,怒道:“你敢上來,我真抽你。”
陳小九果然不敢在上,若有深意道:“晚上再上,晚上再上。”
啪!
花如玉氣急,一鞭子就打在了陳小九的屁股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雖然很響,但是卻一點也不痛——她捨不得打痛他。
陳小九不要臉的牽着大馬的繮繩,若有深意道:“老皇帝一會要見你。”
“什麼?”花如玉一怔,英姿勃勃的臉上泛起焦慮。
陳小九頓了一下,才道:“雖然我沒有明說,但是他應該也猜到了你的身份,畢竟,能帶兵的女多,要是再姓花的話,那就屈指可數了。”
底要怎麼辦纔好?”花如玉雖然帶兵厲害,但是權謀之術,她卻要仰仗陳小九的智慧。
陳小九笑了笑,“花妹妹怕什麼?來皇經被我搞定了,你只要搞定了我,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怎麼搞定你?”花如玉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媚眼如水神情望着陳小九,忽然鞭子揚起來,又對着小九打過去,狠呆呆:“我看你是皮子癢了,我不修理你,你永遠不知道我的厲害。”
陳小九嚇得抱頭鼠竄!
鐵甲營從北城門闖進來,安置在大軍營之中,袁卓建迫於小白公子、葉吟風、陳小九的壓力,只好給戰功彪炳的鐵甲營讓出一所單獨的院落來,吃穿用度,決不敢剋扣半分——小白公子之冷血,連老皇帝的面子都不給,袁卓建又豈敢橫生枝節?
安頓好軍營中的一切,陳小九便帶着花如玉、櫻木軍團,一同去見老皇帝。
老皇帝還千叮萬囑,讓陳小九將小白公子拉去,但是小白公子聽了陳小九的話,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作理會,也跟着小九一同走進皇宮。
陳小九本以爲這是個艱鉅到不可完成的任務,倒沒有想到小白公子如此通情達理。
但哪裡想到剛走進皇宮,小白公子徑直走向了天羽軒,對小九一行人的召喚、並不理睬——這廝,原來是去看天羽去了。
陳小九空歡喜一場,無奈之下,只好與花如玉一同去文軒閣拜見老皇帝,拉着花如玉的手,便感到她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
陳小九安慰道:“花妹妹怕什麼?老皇帝雖然是皇帝,說得直白些,也不過就是一個垂垂暮年的老頭,不用害怕,有我呢。”
“害怕?”
花如玉咬緊了粉脣,一字一頓道:“我是怕我控制不住,把老皇帝一刀殺了……”
陳小九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