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點齊了二千火槍手,再配上扈三娘、紅杏兒、雪子、毒皇、月神以及邪月教的骨幹子弟當先鋒,更有小道童這個神秘的變態助陣,配上戰馬,衝出行轅。
馬武雖然身受重傷,但念子心切,並且感念小九恩德,也不願意苦等消息,遂要請戰,小九自然無不應允。
此行旨在救人,兵貴jīng不過多,且備齊了火藥,儘量要減少傷亡。
奔襲半個時辰,進入西山之境,小九視力極爲強悍,雖然是暗夜,但仍看到前面鬼鬼祟祟的似有敵方的探子隱匿在叢林之中。
小九向花如玉示意。
花如玉、月神等人下馬,從側面的樹林中,迂迴到了前方,隨隨便便殺了七八個探子,活捉了三人,一網打盡。
馬武橫眉立目,一腳將那探子踹到在地,狠呆呆道:“說!陳海狗賊,現在哪裡?”..
“馬……馬將軍,您……您真的降敵了?”
這些人雖然是陳海的嫡系,但馬武在軍中威名甚高,無人不懼,此刻這探子被馬武一腳踏在地上,居然嚇得軟如一灘亂泥。
“放屁!”
馬武一腳踢在他的肋骨上,就將探子的肋骨踢斷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道:“說,陳海老賊去了哪裡?我兒藏身何處?你如實招來,我不殺你!”
探子哆哆嗦嗦道:“您的兩個兒子大虎、小虎與被您的親衛張之濤護着逃上了西山,陳將軍帶着人圍住西山,親自上山捉拿大虎、小虎呢!”
“豈有此理!”
馬武心急如焚,但仍顧慮周詳,仔細盤問道:“山下途中,由誰殿後?留守多少人馬?”
此言一出,到讓小九、花如玉等人見識到馬武的厲害之處雖然處於極怒之中,思慮仍是分外周詳!
那探子乖乖的回答,“馬將軍真料事如神,西山離此有二十里路,前方十里左右,埋伏有五千長槍步兵,由田橫將軍守衛!”
馬武得知了消息,踢出兩腳,將兩個探子踢暈,翻身上馬,對花如玉道:“田橫是陳海的心腹,手下五千長槍步兵,也俱都是jīng銳之兵,不好對付,是一塊難堪的骨頭!不如繞道而行!”
小九道:“不可!時間就是生命,繞路及遠,怕耽誤正事!”
“哼!怕什麼?”花如玉冷冷一笑道:“我偏要用火槍手正面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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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橫一臉大鬍子,看起來甚是威武,正帶着人在距離西山十里之地的林中藏匿。
他一身輕鬆,並不覺得會出現什麼敵情。
而且,此刻,心中甚爲得意。
陳海升了官,成了兵馬大元帥,他鞍前馬後跟了陳海十幾年,是陳海的鐵桿心腹。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海只要站穩了腳跟兒,自己外放一人將軍,守一方城池,還有何難?
而且,今晚只要陳海能將馬武的兩個愚忠兒子抓住,立下奇功,這兵馬大元帥的位子鐵定是跑不掉了。
正在想着好事之時,便見探子來報,前有敵情。
田橫一下jǐng惕起來,問道:“敵人有多少人?何人帶隊?”
探子道:“大約千餘騎兵,領隊的是個娘們兒,一身銀甲,十分英武。”
娘們兒?
難道是花如玉親自帶隊?
田橫心中不由忐忑起來:花如玉親自帶隊,那可是不好對付啊。
第一個念頭就是帶着兵跑路。
但後來一想,有什麼好怕的?花如玉只有千餘騎兵,自己這邊有五千長槍步兵,且都是jīng銳,只要組成槍陣,花如玉除非是生了翅膀,不然,又哪裡有破陣的機會?
哈哈……這倒是立功的好時機啊。
只要是這次成功阻撓了花如玉救援西山,那陳海還不高看自己一眼?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田將軍……”偏將聽到了實情,諾諾道:“我們怎麼辦?是不是要跑?”
“跑你娘個頭,你手裡的槍是蠟做的?”
田橫一個耳光賞出去,狠呆呆道:“聽着,立刻佈陣,正面撼敵,花如玉那個娘們兒,我就不信真生了三頭六臂?”
“是!”
那偏將急忙跑去排兵佈陣,捂着火辣辣的臉頰,心中十分委屈:這隻就知道夾着尾巴逃跑的兔子,也敢和蒼鷹搏鬥了?
花如玉沒有做任何佈置,就那麼散亂的向前行軍,當聽着探子來報,前方一里,有槍陣阻軍之時,英氣逼人的眸子泛出了嗜血的華彩,“真以爲我花如玉是好欺負的嗎?”
“下馬!衝殺”
花如玉也不用任何花招掩飾,帶着二千jīng兵正面推進。
一排排的槍陣橫更在眼前!
尖銳的槍刃在月光的縈繞下,散發着嗜血的華彩。
田橫躲在中軍,遠遠的就看着花如玉一身銀甲,出現在最前方,心中卻起了活捉立功的心思。
“衝啊!抓住那娘們兒,賞金萬兩!衝啊!殺……”田橫親自擊鼓,振奮士氣。
這五千槍兵也是jīng銳,看着花如玉二千步兵近在眼前,心裡也有貓捉老鼠的自信。
見主將田橫親自擊鼓,士氣高漲,嗷嗷直叫,衝向花如玉!
“準備!”花如玉揮揮手,讓火槍手分成三個批次,蹲姿、半蹲、站姿!
眼睜睜的看着如山如海一樣的長槍手衝到五十米之內,花如玉揮揮手,決然道:“shè擊!”
砰砰砰……
驚天裂地的槍聲響徹四爺,紅彤彤的火舌照亮了夜空,能深刻看到長槍手那扭曲驚詫的臉。
伴隨着火舌的吞吐,還有哭爹喊孃的叫聲傳來。
一排排的長槍手倒下來。
儘管火槍很原始,shè擊很散,但這恰恰是一種優勢,可以全方位覆蓋住長槍手的衝襲。
倒處是屍體,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小道童看在眼裡,心中不忍,艱難的閉上了眼睛。
小九若有深意道:“若是死上一萬人,可以拯救一百萬人,你殺不殺?”
小道童無語良久,低聲道:“你只管殺,我是絕對不會親手殺人的。”
長槍手初時的勇武已然不見了,一個個抱頭鼠竄的往回跑,連長槍都顧不得拿了。
田橫親自擂鼓,心氣很足,卻沒想到眨眼之間,局勢就崩壞成這般模樣。
看到陣勢已經被衝散,田橫只恨爹孃生了兩條腿,窩頭就跑。
花如玉心中冷笑,命令停止shè擊,跨上戰馬,直面衝殺。
一時間,如虎趟羊羣,砍頭如切菜。
花如玉遠遠就看着田橫一身魚鱗甲,在月光下也十分顯眼,催馬就奔着田橫追去。
田橫心裡這個苦啊!
他就不明白,花如玉爲什麼追着他不放鬆呢。
偏將忙提醒他,“將軍,你這盔甲太亮了。”
田橫恍然大悟,一邊跑着,一邊就把盔甲給脫掉了,只穿着一層內衫,臉上哭笑不得,“這回,總是分不清我了吧?”
正在得意之間,冷不防寒光一閃,一把大刀直奔面門砍來,一個聲音大吼,“田橫,哪裡跑?”
田橫嚇得就地打滾,心驚膽顫,抱着頭,哆哆嗦嗦道:“你認錯人了,我……我不是田橫,田橫在……在前面!”
“呸!蠢材,你看看我是誰?”
一道鞭影飛來,剛好打在田橫的臉上,抽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檁子。
咦?
這聲音怎麼如此熟悉?
田橫擡頭一望,望着那張威嚴凝重的臉,腿一軟,毫無抵抗的跪下來,哆哆嗦嗦道:“馬……馬將軍,田橫參見馬將軍……”
啪!
又是一道鞭影襲來,馬武冷冷一笑:“我不是馬將軍,從今天起,定南王麾下再無馬將軍的稱號!”
“馬……馬將軍,您……您真降了啊!”
田橫原以爲馬武降敵之事,只是陳海一手籌劃出來的,卻沒有想過馬武真的會降敵。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馬武又是一鞭子抽在田橫的臉上,蔑視道:“我馬武到哪裡都是一條硬漢,而你這廝,到哪裡都是一條狗熊,我手下若有你這種膽怯的傢伙,早就一刀殺之而後快!”
田橫聽着馬武輕蔑的話,只覺得背後冒涼風。
馬武與田橫對話的功夫,五千長槍手死的死、傷的傷、逃得逃,花如玉收攏騎兵,將田橫圍在中心。
陳小九下馬來到田橫身前,也不問話,先是一頓胖揍,而後才惡狠狠道:“田狗,我問你話,你膽敢有半句隱瞞,必殺之!”
田橫忙不得的點頭,“不敢!不敢!將軍有話,只管發問!”
“我且問你,陳海老賊帶着多少人上山?上山有多久了?”
田橫道:“陳將軍帶着二萬人上西山搜人,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
馬武一聽,心中冰到了谷底。
西山不大,也算不上險要,又無濃密的樹林遮掩身影,而且,陳海兵力有又多,兩萬jīng兵分散開來,自己那兩個愚忠兒子,又能逃往哪裡?
此刻,不是被陳海弄死了,就是已經做了他的階下囚。
而陳海本部有二萬人,憑此二千騎兵,便是再厲害,又如何能將人質從陳海手中安然無恙的搶回來?
念及此處,馬武幾乎萬念俱灰,甚至連活着都覺得了無生趣。
小九拍了拍馬武的肩膀,笑道:“馬將軍放心,有我在,令公子必然無憂!”
“田橫,我現在放你去見陳海!”小九點着田橫的腦門,一字一頓道:“你就告訴他,他的兒子陳韓三在我手上,想要的話,及早來取,再晚些,我把他兒子一刀殺了。”
什麼?
此言一出,馬武萬分驚詫:陳韓三是被自己親手殺了的,焉能活過來,這不是在說謊嗎?
田橫再傻,也不會相信這番鬼話的。
“這位將軍,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
田橫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陳韓三不是……不是被馬將軍一刀斬殺了嗎?”
“哈哈……那都是騙人的,其實真正的陳韓三在這裡!”
陳小九拍拍手,一個五花大綁的‘陳韓三’被兩名親兵彆彆扭扭的推了出來,只把馬武給驚呆了。
田橫圍着‘陳韓三’來回轉了幾圈,只覺得那眉眼、那神情居然有九分相像,他驚詫得張大嘴巴,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道:“這……這是真的嗎?你真的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