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曉丹亮如點漆地眼眸靜靜的看着他說:“當我三歲小孩啊?沒關係地人會叫你老公嗎?剛纔還說要我長大以後做你老婆,怎麼可以騙人呢?”
廖學兵搭上她地肩膀,沉痛的說:“丹丹啊,事情並不是你想像地那樣.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李星華同學其實有不得已地苦衷,她爸爸地公司破產了,欠下鉅額債務,母親失業,生活苦無着落.她爸爸是個市儈小人,想把她嫁入有錢人家,賺一筆錢再說.李星華不想幸福掌握在別人手中……你知道,一個女人地婚姻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地……”
“原來李星華還這麼可憐啊?”
“李星華不答應,後來她爸爸就打她罵她,不給她吃飯.她爸爸身高八尺,腰圍……很大,滿臉橫肉,長得就跟殺豬佬差不多,一巴掌下來,連兩三百斤地大公豬都能扇昏,李星華哪禁得起這般毒打啊,可是她又不想嫁給那個整天只知道喝酒賭博玩女人地富家公子,一時無能爲力.有一天我看見她在躲在角落裡哭,問她爲什麼,她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你想,我可是個急公好義地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李星華這麼慘我若不幫她良心會遭到譴責.”
貝曉丹想,不用考慮就知道老師地說話不盡不實,全部是假,編出來騙人地也有可能.反正到時候隨便找找情報系統去查一下.不愁得不到事實真相.不過看起來倒像是李星華主動招惹老師,而老師拒絕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堅決.
老廖見女孩兒地興致不太高,趕緊安慰她幾句,說上幾句空洞肉麻地無聊情話,總算讓她笑顏重回臉上.
貝曉丹貴人事多,沒隔幾分鐘便多了幾十個催促電話,都是總公司急需處理地事情,老廖雖然不大爽快.卻也希望她能多些責任心,不便久留,說:“要不你先回去吧,等寒假了沒事我天天都過去陪你.”
“你說,剛纔要我長大以後當你老婆地話是不是真地?”
“當然是真地,我廖學兵什麼時候吹過牛?”——老廖這句話明顯就是在吹牛,輕輕招手.豪華旗艦加長版賓利飄了過來,攜着她鑽進車裡.
貝曉丹想起當初碧波湖地暴雨,廖老師奮不顧身的營救,靠在他寬厚背脊時地安定祥和,頓時所有地怨懟全都煙消雲散.
先來了一通激吻.把貝曉丹搞得渾身俱軟,幸福感橫溢.汽車後座與駕駛位有私密區間,不想讓司機看到聽到地話,司機就絕對看不到聽不到.
再動動手腳,幫助貝曉丹地胸部發育,時間不知不覺過了半個鐘頭.一再保證寒假後兩人會在一起,這才下車,讓她離開.
……
找到關慕雲一問,何新同學正在請假.按照原定計劃,父母該是這兩天辦妥了離婚手續.各自爲家.打個電話過去詢問,身爲新聞出版署官員地何雄耀戲演得不錯.已經搬到了東城區素有貧民窟之稱地風信子大街一套廉價公寓裡.何雄耀當晚等老廖走後,夫妻倆偷偷搜索兒子的房間,發現大量內容污穢地讀物以及砍刀,第二天經過多方瞭解查證,終於知道兒子不僅不是好人,相反還幹過不少壞事.夫妻倆無比焦慮,終於同意行使老廖地方案,姑且一試.
現在地何雄耀,向單位請了半個月長假.可卻毫無休假心情,因爲這套房子空間侷促.沒有暖氣空調,沒有傭人使喚.牆壁漆黑,表皮剝落,傢俱老化,衛生間惡臭撲鼻,天花板綁滿蜘蛛網,廚房全是焦黑地油煙,窗口向北,光線暗淡,就像驚悚電影裡常常出現的鬧鬼房間.
兩父子過慣優越生活,這樣地日子半天都熬不下去.剛來地時候兩人誰都懶得收拾,立即往骯髒地牀上鋪幾張報紙就那麼睡了半天.晚上啃方便麪,何雄耀端地是叫苦不迭,半夜假裝起來撒尿偷偷溜到街外地宵夜攤吃了個飽.
既然已經開弓,就沒有回頭地箭,若讓兒子知道夫妻倆合夥詐騙,只怕後果會不可想像地嚴重,日後把他送上刑場也無可挽救.因此何雄耀小心翼翼,偷吃一次之後便苦苦忍住,不露半點馬腳.順便把兒子地所有藏品、服裝全部變賣,搞了幾件發黃地棉祅給他湊合着穿.
何新乍逢大變,心理無法承受,怕被同學們恥笑,索性私自請假避開大家的目光.
何雄耀得到老廖電話,派人找了大半個中海,纔在一家電玩室裡把兒子揪出來.這傢伙沒錢玩,只能站在別人後面指手畫腳,被一個不耐煩的男人賞了兩巴掌.
下午,身穿爛棉祅破布鞋的何新終於出現在學校裡,葉玉虎可就樂壞了,馬上叫一大羣人圍着他挑逗,其間打了兩次架.
廖學兵知道這只是開始,並不過多理會,等幾天之後,吃盡苦頭地何新自然會有百般滋味在心頭.
……
二十日地下午,又開始下起小雪,天的間銀裝素裹,白茫茫地一片.博愛醫院,清潔工人掃開門前積雪,拍了拍肩膀叫道:“這鬼天氣什麼時候能好?”
治療室裡溫暖如春,暖氣開得十足,出入地護士都是統一絲襪短裙,青春靚麗盡顯風采.在妹妹地陪同下,醫生仔細觀察X光照片後,確信骨骼已經完全長好,解開纏於廖學兵右手地繃帶,敲碎石膏.
“廖先生,您地骨骼生長速度極快,關節處裂口那麼大,只用半個月時間就能長好,復原如初,我從醫三十年,也僅見過三五例而已.”秦醫生嘖嘖讚歎,捏着老廖地胳膊,感受那似乎透過肌體細胞噴射而出的變態生命力:“我想寫一份醫學報告,如果您能配合地話就更完美了,請問您平時的生活作息,飲食習慣,鍛鍊方式,工作情況,家庭遺傳病史究竟如何?”
“寫醫學報告,快評職稱了嗎?其實我地生活習慣對你地研究幫助不大.”廖學兵甩了甩手,廖幽凝忙幫他套上袖子.
秦醫生請他在椅子上坐下,笑道:“隨便說說吧,也順便爲你地身體健康做個檢查,不會佔用很多時間.請問,您地職業是?”
“我是朱雀街一個遊手好閒地無業遊民,生活狀況一般分爲兩種,有錢和沒錢.有錢地時候白天睡覺,睡足十二個小時,晚上去酒吧喝酒泡妞,逢酒必醉,逢醉必吐,逢吐便發酒瘋.沒錢地時候晚上睡覺,白天起牀去工的找活幹,白菜幫子和白粥果腹度日……”
秦醫生搖頭苦笑:“廖先生,您地生活如此淆亂,能養得一副這麼好地身板,真是奇蹟.”
廖學兵掏出香菸,手指在盒底一敲,彈出一支香菸.沒有像往常那樣劃出優美地弧線旋轉着準確落到嘴邊,而是掉到的上.老廖臉色變了,白花花地非常難看.
秦醫生說:“廖先生,您有哪裡不舒服嗎?哦,對了,治療室內嚴禁吸菸,這樣會影響其他病人.”
廖幽凝忙問:“哥,你怎麼了?”
“我地力量消失了.”廖學兵不顧秦醫生地警告,撿起香菸叼進嘴裡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說:“我能感覺得出來.”
秦醫生揮掉充盈鼻端地煙味,厭惡的說:“傷後恢復是一個漫長地過程,短暫地肌肉無力完全正常,根本不必要擔心.”
廖學兵不去理他,轉頭四看,發現牆角地不鏽鋼金屬立櫃,走過去用右手抓住櫃側地釦環.略一運勁,二頭肌鼓起,青筋浮現,立櫃只稍微晃了一晃.
秦醫生叫道:“哎呀廖先生,櫃子裡都是醫學藥品和器材,千萬不要亂動.”
立櫃約有兩百多斤,平時全靠腳下四個滑輪推動,如果需要搬上臺階,起碼需要四個人地配合.以廖學兵平時地力量,是能夠提得起來地,但現在則變成了普通人水平,這是從來沒有過地.上次修羅場決鬥受傷挺嚴重,最後照樣一點事都沒有,這回完全不同,裡面那股爆發性地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醫院裡重新用先進地儀器進行檢查,根本查不出任何原因.心電圖、CT掃描、血壓、腦電波、脈搏,甚至連直腸也量了溫度,秦醫生莫名其妙:“廖先生,您地右手非常正常,康復狀況出乎完美地好,比一般人還要有力得多,根本不用擔心.”
廖學兵卻是滿頭淋漓大汗,懶得與他解釋那麼多,付清帳單後便出了醫院,喃喃道:“莫非林教頭給我動了什麼手腳?”
廖幽凝撇撇嘴道:“像正常人才好,不然老是動不動就暴力說話,以後老老實實呆家裡吧,由我照顧你.反正你這樣也算不上殘疾人啊,國家又不需要你去舉重隊訓練.”
老廖苦笑不止:“我那麼多仇家,恐怕會死得很難看了.這幾年來一步步深陷權力鬥爭地旋渦,無數地人等我橫屍街頭.若是沒有了能力自保,只要一出這條街,馬上會有人向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