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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子,能不能讓我看看你揭出來這張畫?”
張楚的話纔剛剛說完,就聽到一個蒼老而又有點熟悉的聲音,他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哪裡聽過,只能隨着聲音望去,看到了那剛纔一直想競價最後三件拍賣品的老者,頓時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
他並不是那種小氣之人,見老者目光帶着期許看着他,他隨即點點頭客氣地回道:“您老慢慢看。”
老者到是頗爲欣賞他的直爽和大方,也不客氣地徑直走出人羣,來到這張寫意山水畫之前,然後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副老花鏡先給自己帶上,再拿出了一個放大鏡,最後彎腰差不多趴在畫前,這才舉着放大鏡看了起來。
一旁的周泰年一直細心的觀察着老者的舉動,此刻臉上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走到張楚的身邊,湊過身體,小聲地對他說道:“這老者若我沒看錯,就是國內最頂尖的古玩字畫鑑賞家,何天宏何老太爺。”
張楚微微一愣,他對鑑賞古玩字畫之類的玩意兒不懂,全靠有鑑寶器在手,鑑寶器分析過原先的仿畫之後,不僅能分析出畫中藏畫,而且還分析出了藏畫的價值與真假,還有一連串的鑑定國畫真僞標準說明,和每個朝代國畫大師的落筆特點分析,以及如何取畫的方法都有詳細說明。
可惜時間太倉促了,他來不及學如何鑑賞,只能記住其中一個取出畫中畫的方法,鹽水泡過之後,容易讓一些沾合的紙張脫落也是從上面看到的。
他見周泰年悄聲和他說話,料想是周泰年不想暴露何老太爺的身份,於是也閉了嘴,安靜地看着何老太爺看畫。
其實,說到這何天宏何老太爺,據說已經久不在鑑定界十多年了,大部分收藏圈子裡的愛好者也僅僅是聽過他的名,未見過其真人。
周泰年所以知道,那是因爲周泰年常年與收藏界的人打交道,在十多年前見過幾次何老太爺,不要忘記了,現在做銀行的不僅僅是幫人存錢、放貸,而且還幫人保管貴重物品。
“嘖嘖,還真是,還真是。”何老太爺一臉的欣慰,一邊看畫一邊嘖嘖感嘆,居然眼角一潤流出淚來,身形也晃了幾晃,隨時會摔倒的架勢。
“您老沒事兒吧?”眼明手快的張楚急忙扶住何老太爺卻不敢呼叫其名,這時候蔡慧也掏出了放在包裡的紙巾遞給了何老太爺。
“沒事,沒事,見到這畫老夫是喜歡得掉淚啊,想不到快死的時候能見上一眼真畫,小友的揭畫手法,真是讓老夫汗顏不已,雖然老夫研究這仿畫六十多年,卻愣是沒發現原來是畫中畫。”
何老太爺接過紙巾擦掉眼淚,居然咧嘴變笑,跟個老頑童一般。
“老爺子,你研究過這畫?難道這畫是您老的?”黃萬財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打擊敵人的機會,既然江南對他已經展示了敵意,他就不會放過還能站起來的江南。
黃萬財這話問得極其腹黑,要是這忽然冒出來的老者承認這畫是他的,那麼江南用別人的畫捐贈給市紅十字協會,不論是強買是偷或者是搶,於情於理江南都會受人以舌,還不成話題人物啊!
以後誰還敢和江南做生意?不怕被這個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傢伙坑害嗎?
“唉,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這事兒不能怪江家的小子。”何老太爺說到這裡,本來帶着笑容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榮耀大半生早就看透了名利生死,經驗何其豐富,黃萬財的話一出口,他就嗅到了不好的味道,所以這話算是幫了江南一個大忙,其實他早就知道這畫是江南買去的。
人羣中的江南聽到何老太爺說這話,心裡也是一突,本來他是不認識何老太爺的,但是因爲這句話讓他忽然明白了,這老頭難道就是破敗何家的老太爺?
他和何老太爺的孫子何其正在一家夜總會認識,然後何其正知道他是江家的少爺,向他兜售這幾件玩意兒,他那時候也正愁沒有什麼好的古玩字畫忽悠自家老爹江啓明出錢,於是一拍即合,從何其正手上收了這三件古玩,他也很爽快的丟給了何其正六十萬,卻在事後得知何其正是偷自家爺爺的珍藏。
沒想到何老太爺抓到何其正,逼其就範,知道畫是被賣的,也是心嘆,總不能不要老臉去江家討要回來吧?當他知道畫的下落之後,也就匆忙從上京和着朋友趕了過來,看看能不能拍得他最重要的兩樣東西。
還好何其正不在現場,要不江南肯定腳底抹油溜之乎也,因爲海濱商界的人幾乎都在這兒,蠱惑人家孫子偷爺爺的珍藏,這罪名他可承認不起,他以後還要在海濱商界混嗎?誰敢和他做生意啊!
何老太爺彷彿並不不想提及家門不幸的事情,等到情緒緩了緩,他對張楚說道:“小友既拍得這畫,又解開這畫中畫的謎題,這畫當屬於以小友。小友若是賣,請尋的好的賣家;是留,請妥善保管;總比在我手中繼續被不孝的家門拿去禍害了。 ”
張楚心裡一陣感動,他已經隱隱猜到其中的原委,何老爺子失去這畫居然還能坦然面對,高風亮節讓準備賣畫的他很汗顏,心底涌上一股將畫還給何老爺子的衝動。
可是任務在,他又如何敢還畫?這系統逼着他做小人啊!
“這畫確實是齊白石老先生的真跡,當年老夫的爺爺和齊白石老先生是世交,所以送畫一副給了老夫的爺爺,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幅。”
“小日本發動侵華戰爭,我爺爺爲了保存這畫瞞着老夫的父親、家人做了這畫中畫手腳,隨後連遺言也沒留下便死於戰死,這畫中畫就成了謎。”
“老夫的父親窮盡一生研究此畫卻沒看出門道,臨死前反覆交代老夫一定要解開這畫中之謎,要不是老夫家門不幸畫,小友拍得此畫,解開這個近百年的謎題,老夫最後也很可能落得個抱憾終身啊。”
何老爺子彷彿很高心的樣子,說起了自家的家世,說完之後拍拍張楚的肩膀笑道:“別人都知道齊白石老先生擅長畫蝦,只有老夫從爺爺的日記裡知道,他老先生不僅僅是畫蝦,水墨丹青都是一絕,上次應老友的邀請去鑑定了一副老先生的水墨丹青,說到現在的市價,他手頭裡的畫起碼值個五千萬,若是放到拍賣行,就遠遠不止這個價了。”
老爺子的話雖然不大聲,但是人們都好奇,所以都閉了嘴靜聽,沒人敢打斷老爺子的話,當老爺子說完,好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只有那些收藏圈子裡的商人知道老爺子的話不假,前提是這畫真的是齊白石的真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