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諸多的圖騰圖案以光影虛像呈現在了黎川面前,這些都是黎暄和王陽收集的圖文信息。
小木旋即介紹道:“他們的族羣稱謂與星圖數據標識的名字發音是一樣的,所以他們叫瑞科拉人,而且瑞科拉還是他們聖山的名字,提供的資料依據是他們的傳說,瑞科拉人堅信自己是起源於聖山,是聖山創造了他們……”
過了一會兒,小木立即調出了那座山的圖影及其數據,那是位於山谷之下的一座獨立的孤峰,與周圍的山脈相比它低矮了很多,只有1200米高,而周邊的山脈平均高度都在3000米的高度。
黎川注意到了這座山的輪廓很不同尋常,立即調控了一下數據,很快就發現這座山峰實際上是個錐形等邊三角體,有着三個互相等邊的面,而頂點的角度爲120°。
“自然界可不會形成這樣的孤峰。”黎川喃喃道。
“沒錯,根據‘問天號’傳回來的數據顯示,這座孤峰就是探測到大量金屬物質的地點,他很可能是一座人爲建造的巨型建築。”小木說道。
“如果真是這樣,顯然,當地的瑞科拉人根本不具備這樣的科技水平,也許他們的傳說不僅僅只是一個傳說。”黎川琢磨着,望着那座孤峰的影像,這應該是一個更高等級的文明留下了的。
是誰?
難道又是無處不在的“他們”?
“關於瑞科拉人,還有什麼信息?”黎川暫時拋掉腦中的猜測,又問道。
“根據現有的資料數據,我的推測,瑞科拉人依託其與生俱來的某種生物力場的糾纏粒子和共感網絡建立了一種他們種族內部的……無線互聯網?”小木說道。
“共感互聯的網絡?”黎川頓感好奇的看向了小木,後者點點頭說道:“是的,瑞科拉人的科技水平儘管處在冷兵器時代,但他們卻是羣體進化的族羣文明,已經處於意識型進化的高級階段,他們長着的修長尖耳不是爲了好看,據我推測尖尖的雙耳應該類似於一種無線收發器,雙耳的微觀結構應該交織着相當複雜的神經脈絡,擁有某種生物場的糾纏量子態。”
“雙耳得以讓他們的意識能前所未有的溝通和交流,通過這種糾纏量子態的共感網絡,能夠直接將全部的真實思想傳遞給其他人,瑞科拉人的共感網絡就像是我們人類文明誕生的互聯網一樣,衆多的終端相互鏈接。在這個巨大的共感網絡構造的羣體意識裡,每個個體都有自己的獨立思想和性格,但所有的感覺和思想都能夠相互感知。”
“通過共感網絡,每一個瑞科拉人都能感同身受的瞭解到他人的苦難、悲傷等,也由此失去了隔閡與猜忌,使得他們整個種族都變得空前的團結。”
黎川在驚訝中恍然,原來當地人進化出來的尖耳朵是起到了一種“天線”的作用啊,頓時說道:“共感網絡……既然是網絡……小木,你能不能黑進去?”
“並不能……”小木搖了搖頭,“可以說瑞科拉人的共感網絡是屬於量子網絡的一種,本身具備量子加密,這一點就無法黑進去,加上我們的互聯網和他們的共感網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交互模式,通俗的說就是不兼容。”
對此,黎川倒也沒有什麼疑惑,本身就是網絡高手的他瞬間就明白了,要想黑掉別人的網絡,前提是要有接入的端口完成交互。
但兩個網絡不但模式不同,人類的互聯網本質上是一種身外工具,而瑞科拉人的共感網卻是與生俱來的,而且互聯網與共感網又彼此互不兼容,沒了接入端口這個前提自然不用說黑別人的網了。
通過抓一個瑞科拉人來間接獲取其共感網絡內的信息,這個辦法也不行,因爲一旦被抓就立馬會被發覺,屆時其他人都會對被抓者緊閉心靈不讓其感受,等於將他隔離開了。
“小木,你不是一直擔心基因創生計劃的危險性麼?只要我們人類吸納了瑞科拉人的基因精華,建立人類的共感網絡,屆時互聯網爲外網,共感網絡爲內網。內網的建立也必將讓我們人類獲得空前團結,從此消滅內部的隔閡,維繫在一個最高領袖的意志之下,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萬衆一心。”黎川如是說道。
顯然,瑞科拉人的這個優秀的基因,人類必須要得到。
這讓黎川倍感振奮,真是打瞌睡就有人來送枕頭,共感網絡得以讓整個文明族羣在個體保留獨立意志和人格的同時又都能相互感知,這意味着能夠吸納所有個體的智慧,也能得到所有個體萬衆一心,真正將團隊的力量、集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小木,你還知道有什麼?關於瑞科拉人的,都說來聽聽。”黎川又道。
“早在大約2000年前,瑞科拉文明產生了一批狂熱的分歧者,其史料記載他們因褻瀆聖山……我認爲他們應該是想要研究聖山,因此而被瑞科拉文明的主流社會視爲極端分子,最終被斬掉了雙耳由此切斷了共感網絡而將之放逐,在經歷了漫長的遊蕩後最終在一個叫做扎克拉的森林建立了新的家園,並且新生兒都會在兩週歲後切斷雙耳以斷開與瑞科拉主流社會的聯繫,最終創建了一個全新的獨立的文化羣體。”
“扎克拉這一派系的日子過的並不好,因爲他們時長有人被雷劈死或劈傷。”說到這裡,小木吐槽道:“住在那麼高的樹上又沒有避雷針,不被雷劈纔怪。”
又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們,瑞科拉人雖然剛剛開化,但並沒有建立科學體系,無法解釋,而這個消息意外傳到瑞科拉後,其主流社會將這批分歧者的遺民經常慘遭雷劈視爲神罰,而扎克拉這一支系的統治者也發現瑞科拉森林居然從來都沒有發生被雷劈過。”
“消息傳到扎克拉一系族羣中,引起了巨大恐慌,無數人都逐漸相信乃至接受神罰的實時,認爲自己是先祖罪血的後裔,扎克拉一系由此陷入了分崩離析的邊緣,加上沒有共感網絡的維繫無異於雪上加霜,但恰巧在這個時候,也就是在據此370年前誕生了一位無比強勢新任族羣首領烏達,一個鐵血的統治者。”
“烏達接任首領位置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清洗,殺光了所有堅信神罰的族人和反對他的人,而對於神罰,他給出了一個解釋,只有瑞科拉森林是神佑之地,其他的森林都是神罰之地,是無法生存的禁區,只有迴歸瑞科拉,才能免遭天罰。”
“爲了證明這一點,烏達派了一支小隊抓了幾個在野外狩獵的瑞科拉人,綁在了雷暴天氣之下的一顆蒼天大樹之上,果然,被雷劈了,至此烏達的統治地位由此確立,再也無人質疑。”
“一年之後,烏達率領族羣的戰士開啓征伐,目標就是奪取瑞科拉森林,而兩個派系的戰爭由此打響,時隔至今已經結下了生生不息的仇恨。”
“吃了沒文化的虧,又寧可在樹上被雷劈死也死活都不肯在陸地蓋房子,非要固執的維持所謂的傳統,不肯求變,只能說活該被雷劈。其實瑞科拉主流社會批判的那批分歧者是一羣求變者,但頑固的主流社會將之毫不留情的給扼殺掉了,如果那些‘分歧者’踏足了聖山,深入研究聖山,而如果那座孤峰真的高等文明留下的遺蹟,目前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來看,極有可能是了,那麼瑞科拉人可能早就因此成爲一個強大的恆星級文明瞭吧……誰知道呢。”
小木吐槽了一句,最後補充道:“對於瑞科拉森林爲何不受雷擊的現象,我的推測是那座橫亙着的孤峰,是天然的避雷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