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蓮輕輕抹了眼淚,幽幽嘆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特地問了舌皇,可是舌皇說了,他特地派人進行了親子鑑定,確定了那個孩子的確和他有血緣關係,他這才相信。
畢竟舌皇本人也知道,多納他一直窺探他的公司,肯定會使用各種手段,可是這dna的報告就是證據,舌皇自然相信,當時高興的真是歡天喜地。那時候他兒子都答應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飛過來,以後就和他一起同住。
可是這種天倫之樂,舌皇還沒有機會享受,兒子居然就遭人綁架。
你肯定也懷疑舌皇兒子就是被多納他綁架的,對吧?其實當時舌皇也有這樣的懷疑,可是他根本沒有證據,他也暗中派人去查了,結果一樣是查不到一點點的線索。
舌皇也想過報警,但是綁匪窮兇極惡而且神通廣大,要是報警被對方知道,他兒子絕對性命不保。無奈之下,舌皇只好選擇妥協,並且不得不向多納他求助,並且答應以低廉的價格向多納他出讓公司。
在舌皇這麼決定之前,他就找到了我。舌皇想我幫他,所以,舌皇跟多納他在飯店裡約見面談的時候,我就假扮了服務員,把他們對話都拍了下來。
多納他趁火打劫,居然提出比市值低接近一半的價格來收購舌皇公司,雖然明明知道他是趁火打劫,可是爲了兒子,舌皇不得不被迫答應下來。然而,就在舌皇答應並且簽了合同之後沒多久,舌皇居然就被人暗殺了!
你應該也聽說過了,現在外邊他們都說舌皇的死是意外,可是我清楚的很,舌皇絕對不是意外的車禍,肯定是有人故意把他撞死的!
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我辭職之後就一直在暗中查這件事,可至今,我真的是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我突然看到電視臺播出有關你的新聞,我就想到了讓你幫忙去着手調查,所以我就想到了讓我朋友代我出面,然後把證據以出售的方式賣給你。”
鍾凌羽也明白了花蓮的苦心,可他還是有些不解:“你既然是舌皇的老朋友,想爲他查出事情的真相,那你爲什麼選擇辭職呢,有了記者的身份,不是更容易明察暗訪嗎。而且,你要想我幫你,你爲什麼不直接找我,反而要朋友代替你?”
鍾凌羽本來沒想說出心裡的這些疑惑,只是他從花蓮的眼神裡看不到半點假意,所以他乾脆打開天窗,沒必要藏着掖着了,這兩點的確是值得他懷疑的地方,不過想來,花蓮也是該有合理原因的。
“我不敢直接找你,因爲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想幫舌皇查出真相。所以我才故意讓朋友問你要錢。你如果想幫舌皇,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買來這些證據的,對嗎?”
花蓮也算是職場上的女豪傑了,智慧方面自然也是不俗的。一旁的謝小魚也不得不暗暗欽佩,這法子還真是有夠的好的,可就是……花蓮就不怕鍾凌羽是多納他的人,也肯花錢買了那些所謂的證據嗎?
這一點謝小魚想到了,鍾凌羽自然也不會想不到。
花蓮對此的解釋很直接:“因爲我曾經把這些證據變着法的讓多納他看到過,並且我裝作是敲詐他的人,就是想讓他惱羞成怒,露出原形,可他看到了這些東西,根本毫不在意,就好像根本不怕這些東西曝光似的。”
鍾凌羽失聲苦笑道:“不是我說,花姐,反正我所看的那個視頻裡,沒有什麼可疑證明多納他就是害死舌皇的證據。做多就是說明多納他是個趁火打劫的小人罷了。生意人,唯利是圖,這很正常,他沒必要怕。”
“可是還有別的呢!”
花蓮略顯激動,起身進了屋子,馬上就拿出一個盒子來,打開,裡面赫然都是一些照片、文件資料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自從我辭職之後調查得來的資料。”
花蓮把這些東西直接倒在了茶几上,坐下來之後接着說道:“對了,我之所以辭職,並不是我本人的意見,其實我是被人排擠的。這都是職場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說。
自從我被迫辭職之後,我基本就是每天都在琢磨舌皇被人謀害的事情,可至今我也沒能查一些有實質性的線索。”
鍾凌羽翻閱起花蓮擺出來的一些資料,可是大多都是網上隨便動動手指就可以查到的東西,確切來說是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
翻動之中,鍾凌羽看到一張照片,照片裡面正是舌皇和一位十幾歲看起來還很稚嫩的男孩兒。
“他就是舌皇的兒子?”
花蓮點點頭:“是。”
照片中這孩子還真的和舌皇那老頭子有幾分想象,尤其是那對眼睛還有嘴,簡直就是和舌皇一模一樣。看來這兒子倒不像是假的,可鍾凌羽就是覺得這事兒未免太過巧合了,舌皇突然多了個兒子出來,沒多久兒子就被人綁架了,這舌皇公司旋即就落入了多納他之手。
難道真的就是多納他利用了這次機會對舌皇下手?
可還有個問題在鍾凌羽的腦袋裡繞來繞去,始終想不到答案。
既然舌皇都已經答應多納他以低廉的價格轉讓公司了,那多納他爲什麼還要對舌皇下毒手?
“舌皇答應多納他之後,轉讓的合同也簽字了?”鍾凌羽放下舌皇和他兒子的照片,試探着問道。
“是簽了。就你看的那個視頻,那天舌皇和多納他談完之後的第三天,舌皇就和多納他簽了合同。可沒有多久,舌皇就出了事。”花蓮眼裡閃着痛惜,舌皇德高望重,他本不該有這樣的結局……
鍾凌羽滿腹疑惑。
既然合同都簽了,那多納他幹嘛還要下手?
難道舌皇不是多納他殺的?
沒有理由啊……
就在鍾凌羽和花蓮談及舌皇之事的同一時間裡,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公司裡,楊梅也在忙碌着手上的工作。
“楊梅,老總喊你。”總經理秘書擡頭,衝角落裡忙活的楊梅喊了一句。
旁邊的悠悠聽見了,和楊梅一樣都很詫異。
來公司沒兩天,這老總喊她做什麼?
楊梅有些忐忑,難道是自己工作不夠認真?
不敢囉嗦,楊梅趕緊敲門進了老總辦公室。
老總大腹便便,彌勒佛似的渾身都是肉,看起來極爲喜慶,可要有人覺得他是個隨和的胖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老總不是公司的老闆,就是跟楊梅一樣打工的罷了,就是這職位高了不少而已。
見楊梅來了,老總破天荒的堆着笑臉。
平時老總在辦公室見了下屬,那絕對一律居高臨下,姿態擺的很高,可是今天面對新來的楊梅,卻是笑容可掬,平易近人的樣子。
楊梅之前聽同事說過,所以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見此時老總卻和顏悅色,這反倒讓楊梅懷疑是不是同事記恨老總所以背後瞎說了。
“向總,您找我?”
楊梅試探着問道。
向總笑嘻嘻的:“坐。”
“楊梅啊,你來咱們公司才這麼兩天,就熟練掌握了各種業務,成績突出啊。呵呵。”向總沒來由的就開始對楊梅一頓誇讚,搞的楊梅五迷三道,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楊梅只好隨口謙虛兩句,末了還知道加上一句“還希望以後向總多多提拔栽培”。
向總樂了個滿面紅光:“以後還是你多栽培我吧,呵呵。是這樣楊梅,集團那邊知道公司新進了你這樣一位人才,所以決定派你去集團內部做管理工作,怎麼樣,你有信心嗎?”
“什麼?!”楊梅驚訝壞了,瞪大了眼睛懷疑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這不是麼,自己纔來幾天,怎麼就集團知道她了,怎麼就想要她去集團內部做管理了?鬧呢?
這不會是向總這個大胖子閒着蛋疼沒事拿自己開涮玩吧?
向總慢慢收起來笑意,卻也是依舊紅光掛麪,笑呵呵地說道:“是真的,剛纔集團董事長的助理親自給我來了電話,點名要你去集團報道,就是現在。”
“可我這纔來了沒兩天……”楊梅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如果這是真的話,那多半是背後有什麼鬼。
向總都幾乎有點哀求的味道了:“楊梅,這是集團高層做出的決定,我就是個分公司的總經理罷了,不可能干涉高層的決定啊。既然高層都決定了,那你就去吧,要是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你可以直接問他們,對吧?”
楊梅看向總有請神走人的樣子,心說看來這胖子也是雲裡霧裡不知道什麼情況,那乾脆就去集團問個清楚好了。要是向總這傢伙故意涮自己,以後不在這裡幹就是了,反正遇到這麼個整人的老總工作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這麼一想,楊梅乾脆隨便說了兩句,就答應去問個清楚了。
從向總辦公室一出來,悠悠就緊張兮兮的拉着楊梅問什麼情況,得知楊梅要去集團總部報道做管理工作,悠悠也給嚇壞了。
這邊楊梅一出去把門關上,胖子向東來就黑了臉,一臉不屑的嘟囔開了:“明明有這麼大的關係還跑我這麼個小分公司,裝什麼裝,嘁!”
也是巧,剛嘟囔完這電話就響開了,拿出來一看,是集團的副董事長,也是一直栽培老向的集團元老。
趕緊接了電話,老向畢恭畢敬的:“陳老?”
陳老老當益壯,聲如洪鐘,笑聲雷動:“小向啊,呵呵,剛纔董事長助理通知你了沒有,有關那個叫楊梅的女人的事情?”
“通知了通知了,我已經讓她去集團總部報道了。”
向東來和陳老關係不錯,所以也就不用拐彎抹角,好奇的問起來了:“陳老,這楊梅到底是誰的關係啊,這麼厲害,幹嘛非自己跑我這來上班啊,還好我沒得罪她,要不然,呵呵。”
“具體我也不知道,剛纔開會,董事長特地宣佈的人事安排,要這個楊梅來集團負責宣傳部門的工作。我也正要查查,這女的到底什麼關係,也太硬了,直接就給個高層主管的職位,嘖嘖。”
陳老也是很是好奇心氾濫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