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皇雖然過世了,可怎麼樣都是有所身份的人物,愛花的人就這樣詆譭舌皇的清白,鍾凌羽自然惱怒。
見他上前一步,直接揪住對方的衣領,獅子一般怒道:“胡說八道!”
愛花的人卻是梗着脖子,絲毫不帶示弱的:“我是說真的!舌皇本人都是去年才知道的這件事情!”
鍾凌羽面色通紅,根本不信,可是愛花的人卻是有板有眼,底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事?”鍾凌羽從完全不信,到了半信半疑。
“你不用管我是誰。總之剛纔給你看的視頻,就是證據裡的一個罷了,你給我錢,我給你更多證據,就這麼簡單。你要是出不起錢,或者不想要,那我就再找找多納他去,我相信他肯定會出更多錢的。”愛花的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還真是認錢不認人。
鍾凌羽若有所思之後,居然給出了否定的回答:“那你去找多納他好了,就這樣。”
鍾凌羽帶着謝小魚轉身就走,愛花的人錯愕不已,愣了好一會兒才追上去火急火燎的問道:“你確定不要?你要不要,我真賣給多納他了啊。”
“呵呵,去吧。”鍾凌羽似乎對此事瞬間就漠不關心了。
愛花的人急的滿頭大汗,一直追着鍾凌羽出了墓園,見鍾凌羽和謝小魚坐上出租車真的走了,給他急的捶胸頓足的,隨後趕緊拿出來電話打出去,接通之後就特是懊悔地說道:“鍾凌羽這犢子壓根就是個窮光蛋吧,要不就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手機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清新好聽,也是意外的很:“不能吧?”
“真的!他說不要這些東西,已經打車走了!”
對方沉默數秒之後說道:“那你先回來吧,我再想辦法。”
“嗯只能這樣了。”
愛花的人掛了電話,也上了一輛侯在路邊的出租車絕塵而去。只是他乘坐的出租車在經過一段岔路口的時候,後面有一輛出租車,悄然就跟了上去。
後面這車上坐着的人,正是鍾凌羽和謝小魚。
謝小魚很是不解的抓耳撓腮:“哥,咱們幹嗎跟着他啊,他這分明就是獅子大開口,敲詐咱來的。”
鍾凌羽始終盯着前面愛花的人所乘坐的出租車目不轉睛:“視頻絕對不是他拍的,我感覺他背後肯定還有人。”
“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拍的?”謝小魚好奇的問了一句。
鍾凌羽頗爲自信,徐徐說道:“他個頭我看都不到一米六,視頻的高度和他的身高嚴重不符。還有,視頻擺明了就是在飯店的包間裡拍的,他這樣形象的人怎麼拍?無外乎就兩個解釋,要麼,他是多納他或者舌皇的人,要麼,視頻根本不是他拍的,而是有人冒充服務員在包間裡拍的。”
“還有,他口口聲聲一直說,我要是不買這些證據的話就拿去賣給多納他,甚至還說什麼可以賣更高的價錢。舌皇都已經去世多久了,他要想賣給多納他不早就賣了,幹嘛還來找我?”
鍾凌羽繼續頭頭是道:“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找過多納他,但是多納他不肯出錢買。但是這個可能性很低,要是多納他知道他有什麼證據在手的話,就算不買,肯定也不會饒了他。第二,他根本就沒想過把證據賣給多納他。”
沉吟了一番之後,鍾凌羽接着說道:“我覺得背後這個人,肯定是熟悉舌皇的,而且也知道我。要不然他怎麼可能會特地來找我,要把證據賣給我?”
謝小魚聽的似懂非懂,搖頭苦笑。
反正跟着凌羽哥一道去就是了,就看看這個微信叫愛花的人背後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
一路跟着毫無警惕性、毫無察覺的愛花的人進了市區,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個半新不舊的小區門口。見愛花的人下車進了小區,鍾凌羽和謝小魚也匆忙下車,趕緊跟了上去。
愛護的人到現在也沒察覺鍾凌羽在跟着他,一路邁着外八字,大搖大擺就進了一棟居民樓。
上了三樓,愛花的人敲響了東戶的防盜門。
很快有人開了門,而在拐角處偷偷瞄着的鐘凌羽,看到開門的人之後,不由的就是一震。
鍾凌羽怎麼猜也猜不出背後的到底會是誰,畢竟他沒有什麼備選的人可以用來懷疑的。可是看到眼前開門的這個人,鍾凌羽纔想到她。
還真是沒想會是她。
“先進來。”
開門的人催促了一句,想抱怨兩句的愛花的人只好暫時閉嘴,乖乖進了屋子。開門的人想要關門,卻突然怔住。
因爲她已然看見上樓來了的鐘凌羽,還有身後跟着的謝小魚。
“怎麼了,關門啊趕緊。”進了屋子的愛花的人詫異的催了一句。
結果他回頭一看門口,瞬間愣住了。
“原來是你啊,花記者。”
鍾凌羽面帶意味深長的淺笑,悠悠說道。
這開門的人,赫然就是昔日在舌皇公司內部,被舌皇邀請來跟蹤拍攝、報道鍾凌羽與王波比試意大利麪的那位女性記者,花蓮。先前杜悅追着趕着要採訪鍾凌羽的時候,還曾經和他聊過有關花蓮的事情。
花蓮原本是杜悅他們電視臺美食欄目組的頂樑柱,從事美食欄目記者職業多年,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可就在去年鍾凌羽不戰而敗之後,大概有半年左右的光景,她就辭職走人,從此不知所蹤,就連她親手帶的徒弟杜悅都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若不是先前和杜悅聊過花蓮,鍾凌羽剛纔猛得看見她,估計都想不起她是誰來。
去年就見過那麼一次,加上一年多時間不見,花蓮的變化不大,依舊韻味十足,漂亮好看,就是在她原本堅毅的眼神神態之下,似乎多了那麼一抹憂慮與憂愁,卻也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花蓮見了鍾凌羽極爲震驚,但也很快釋然,慼慼然的苦笑道:“想不到你這麼聰明……”
花蓮只好邀請鍾凌羽進來坐,愛花的人見了驚的不知所措,只好一旁坐着不吭聲了。
“你怎麼想到跟蹤他的?”花蓮好奇的問了一句。
鍾凌羽把自己想的分析的給花蓮說了,旁邊愛花的人聽了面紅耳赤,看來自己還真是考慮不周啊,說話做事的漏洞太多,以至於花蓮才暴露在鍾凌羽面前。
解開了花蓮心裡的疑惑,鍾凌羽接而笑道:“花姐,那現在你是不是也該幫忙,解開一下我心裡的疑惑了?”
花蓮極爲尷尬,卻也不得不娓娓道來。
“其實,我和舌皇一直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以說是忘年交。”
這句話沒讓鍾凌羽驚訝,其實他也隱隱多少猜到了一些。畢竟去年與王波在舌皇公司內部比試,舌皇不叫別家媒體,偏偏叫了花蓮,他們有所交情也不算是怪事。
“去年你敗在王波手下走了之後,我的生活也就恢復了平靜。可是大概在不到半年之後,舌皇突然找到我,他告訴我,他的兒子被綁架了。”
花蓮說着說着就有些難過,不得不頓了許久,平復下波瀾的心情,這才往下接着徐徐道來:“我和舌皇老先生認識多年,從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
他說他也是在那天的前兩個月才知道這件事的。
事情大概要從十幾年前說起,舌皇在去國外考察的一次旅途中,結識了一位女士,這位女士也是美食界的人,兩個人聊的投機,之後護生情愫。當時那位女士雖然要比舌皇還要小十幾歲,可是兩個人誰都沒有提及年齡差距的事情,一起在國外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舌皇老先生說,那一個多月,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他和那位女士每天聊天,膩在一起,有說不話完的話,每天都是開心的。當然,他們也打破了身體上的最後一道防線,彼此交出了彼此。
可是舌皇說,有一天他在酒店醒來,就發現那位女士已經離開了。打那之後,舌皇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位女士。一直到舌皇找我之前的兩三個月前,他居然接到了那位女士打來的電話。
他們聊了很多,而且女士也告訴了舌皇,她有了舌皇的孩子,而且現在都已經十幾歲了。舌皇膝下無子,得知自己居然還有個兒子,自然高興壞了。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身在國外的兒子,被人綁架了!
綁匪打來了電話,要舌皇準備五千萬的贖金,而且全部都要舊鈔票,不準連號。舌皇雖然家產不少,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拿不出這麼多的現金!於是他就想到了賣公司。
可是放眼本地,沒幾個有實力的公司可以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來買下舌皇公司,況且還要現金,還要舊鈔票。沒辦法,舌皇最後,不得不求助於多納他。畢竟多納他在資金方面,還是很有雄厚的實力的。”
話到此處,花蓮已經忍不住淚水涌出,不難看出,她對舌皇曾經遭遇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看來她和舌皇的友情還是很積厚的。
鍾凌羽也沒想到背後還有這些事情,想到老頭子得知有兒子時候的高興勁兒,鍾凌羽就爲舌皇開心不已。可是想到老頭子接到綁匪電話,得知兒子有危險之後的憂愁焦灼,他也不免爲老頭子捉急焦躁。
“花姐,當時舌皇就沒想過,這一切可能是個騙局?”鍾凌羽收起雜亂的思緒,忽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