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沒事的,只是意外。”鍾凌羽有些尷尬,畢竟肩膀上的牙印未免太醒目了些。蘇蕊不依不饒,“是誰咬的你,我看這牙印似乎是女孩子的,是我姐姐還是你又沾花惹草了?”
鍾凌羽黑臉,什麼叫又沾花惹草了,說的好像他們倆什麼關係一樣,當然這傷口不可能是蘇妍咬的,不然他還真有點享受……嘿嘿。
“別笑,問你問題呢,老實說,是不是沾花惹草了,花心大蘿蔔!”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超級可愛。鍾凌羽聳了聳肩,“是女孩咬的,但是不是沾花惹草,你想多了。”
“可惡,爲什麼下嘴那麼狠,你是做菜好吃又不是肉好吃,真把你當成唐僧了。”她接過藥箱之後找出藥棉,皺着眉頭爲鍾凌羽擦拭傷口,看着她近在咫尺皺起的眉頭,這一刻鐘凌羽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老實說蘇蕊是個好女孩,雖然有的時候是調皮搗蛋了一些,可心地非常好。
蘇蕊現在是罕見的溫柔,輕輕擦拭傷口爲他消毒,他咧咧嘴也不說話,反倒是這麼近的距離看她還真特別的漂亮可愛。時間在分秒流逝,氣氛隨着她的手離開鍾凌羽肩膀的那一刻變得非常的奇妙。
更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倆人之間流轉着,對上那無所畏懼的目光,鍾凌羽摸了摸鼻子,“謝謝二小姐,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他正要繫上釦子,然而蘇蕊的白淨的手忽然附上了他寬厚的胸膛。
尷尬,鍾凌羽被她摸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這是幾個意思,想要再看看他背後的傷勢,還是?
“你……你還沒有女朋友吧。”她忽然輕聲問,臉紅紅的,呼吸也有些急促。鍾凌羽嚇了一跳,這什麼節奏,二小姐要跟他表白麼?天啦嚕,千萬不要啊,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開始一段戀情,尤其是和這樣的世家小姐,他愣了兩秒之後避開了她澀然的目光,“我有女朋友了。”
說完就看到蘇蕊眼裡是掩飾不去的失望,她悶悶的恩了一聲後將手兒收了回去,鍾凌羽感覺到那溫軟的手離開的瞬間,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知爲什麼空落落的,有什麼東西沒有抓住。
“我有些累了,我去睡了。”她說完就快步上樓去了,鍾凌羽無言以對,眼下的情況有點出乎意料,他做夢都沒想過和二小姐會有感情糾葛,希望她剛纔不是在對他表白,他無意傷害任何人,尤其是她。
桌子上還有她吃剩的飯菜,鍾凌羽故意叫了一句,“花了那麼大勁做的東西你還沒吃完呢!”
“不吃了,你吃吧。”她會了一句就沒有動靜,鍾凌羽不得不感嘆女人心海底針啊,永遠也不知道這種感性的生物下一秒在想些什麼。他隨手拿了一瓶酒,準備慰勞一下五臟廟,然而這邊剛拿了一瓶酒,就聽到樓上傳來呵斥,“受傷了還喝酒,給我放回去!”
她站在樓梯口眼睛紅紅的,鍾凌羽傻不拉唧地把酒放回到了原處,然後就看到她噔噔地下樓從藥箱裡拿出了醫用紗布走過來幫他包住了肩膀的傷口,一邊包一邊還嘀嘀咕咕,“難看死了!”
“……”鍾凌羽看着她,她包紮好了之後又一次頭也不回的上樓了,鍾凌羽石化在那裡,一臉懵逼。
說什麼來着,女孩的心思真的很難猜,像蘇蕊這樣古靈精怪的女人就更難猜了。
搖頭晃腦的躺在了沙發上,腦海裡全都是今天話劇社的一幕,那穿着黑色緊身衣的傢伙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看出破綻,也是醉了,若是能機警一點的話就可以抓到他了,可惜!
鍾凌羽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爲了一點臉皮而罔顧一個人的性命,確實不妥。
慢慢的他閉上了眼睛,睡夢中腦海裡像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迴盪着,洋娃娃生病不吃藥,把它的腦袋摘下來……
一夜的時間鍾凌羽覺得渾身難受,醒來的時候也到半晌了,他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苦笑看來是感冒了!現在家裡一個人都沒有,貌似蘇蕊帶着小雅去了雲大沒有把他叫醒。
他早了些藥吃下後繼續躺在沙發上,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他只能去看門,看到了一身筆挺制服的金如楠,他笑着問她怎麼有時間來了。
“我去了武極社,學員們說你不在,我去了你的小店你也不在,所以我想你應該還在家……你的臉色有些難看,生病了麼?”她的眼力勁倒是非常好,鍾凌羽請她坐下後給她倒了一杯水,“小感冒。”
“小感冒也要注意身體啊,我這次來找你就是關於小璐的男朋友。”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鍾凌羽挑眉,“你別告訴我說人已經被你們打死了。”
“你……”金如楠鬱悶地看着他,“我們又不是什麼暴力組織,但是你知道張隊長的性格,什麼線索都沒有問出來,那人已經躺在醫院了,這件事只怕……”
“我說什麼來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張隊長就是猴子請來的逗逼,我看要是沒有他的話,什麼事情都可以搞定,如果被他攙和一手,呵呵,能搞定的也變得很困難了。”鍾凌羽不斷搖頭,一臉的戲謔,金如楠有些無言,“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事情已經散播開了,雲大的名聲備受打擊。”
鍾凌羽笑呵呵的表示跟他有屁關係,然而金如楠卻古怪的問他真的沒關係麼,“這件事已經開始影響到了蘇家的聲望,你知道雲大是蘇家的產業,大小姐作爲雲大的負責人,這件事她處於風口浪尖。”
“當然之前我已經和大小姐取得了聯繫,她的態度是這件事情由你代她解決。”說着金如楠站了起來,“本來打算要你和我去醫院呢,看樣子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好了,我晚點再來找你。”
鍾凌羽一聽這話也不能閒着了,大小姐都親自開口了他還能算說什麼,況且他也很好奇背後到底有什麼貓膩,他最感興趣的就是那一首歌謠,總覺得一定暗指什麼。
鍾凌羽坐上了她的警車,路上金如楠問他對那首歌謠有什麼看法,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之類的。
到了醫院鍾凌羽見到了小璐的男朋友,叫張鵬飛的男生,這傢伙長得高高瘦瘦,躺在病牀上那個慘啊,鼻青臉腫,眼角都被打裂了,鍾凌羽的手抄在兜裡看向了金如楠,“厲害啊,你們不去當打手都可惜了。”
金如楠咬着脣哼了一聲,“他現在還在昏迷,醫生說等藥性過了之後他就會醒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你想到什麼關鍵的點沒有,一定要從他嘴裡挖出來線索,這對案情很重要。”
鍾凌羽一屁股坐了下來,這小子當然是個關鍵人,不然也不可能被打成這樣。
“毒瘤啊。”鍾凌羽剝了個橘子笑着調侃,金如楠氣不過,“我找你來是讓你幫忙來調查的,不是讓你來嘲諷的,你要是這樣的話,跟來做什麼,直接回去好了。”
“大小姐要是同意的話你當我想來這裡,這件事情本來就很複雜不好搞定,可你們倒好,直接把人給打的要掛了,按照你們這種處理事情的態度,別說破案了,不累積人命官司就不錯了。”
話粗理不粗,金如楠無法辯駁,只好坐在那裡不吭聲得帶張鵬飛醒來,倆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個小子,鍾凌羽覺得這樣等挺悶的,就笑眯眯地詢問她和張明到底什麼關係,那小子貌似對她很有意思啊。
“別胡說八道,我和張隊長只是單純的工作關係。”她矢口否認,鍾凌羽的笑容越發玩味,“你不認爲並不代表沒有發生,我在十一號的時候裡面的哥們告訴我就是因爲你他們纔會被關進去,花兒不保。”
“你……”這句花兒不保是啥意思,剛開始金如楠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簡直都要拔槍斃了眼前的混賬傢伙,滿嘴的渾話,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麼!
倆人拌嘴的時候張鵬飛終於有了動靜睜開了眼睛,倆人彼此對視一眼靠了過去,顯然張鵬飛被打糊塗了,腦子也不清楚,雙眼充血無神,詢問這是什麼地方,然後看到了一身制服的金如楠嚇得他尖叫一聲,一頭撞在了玻璃上,顯然嚇得要跳樓了!
鍾凌羽趕緊把他按住,“哥們你冷靜點,現在你在醫院,沒有危險。”
金如楠也想靠近,但她不接近還好,這一接近,人家就嚇得哇哇大叫,鍾凌羽只好苦笑着看她,“抱歉這位美麗的女警,貌似有人不歡迎你,你先出去好了。”
無奈,金如楠只要咬牙離開,在走之前她看了鍾凌羽一眼,很明顯希望他能問出什麼關鍵點。見鍾凌羽點頭,她正要離開,不想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張明走了進來,臉上的淤青明顯還沒好,身後跟着幾名警員。
他正要開口,見到鍾凌羽之後那雙眼睛直接眯了起來,“你在這?”
“哎呦,張隊長,好久不見了,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是被人報復了麼?你的那條新聞上了頭條,我都看了,那人實在是太可惡了,打人怎麼能打臉呢!”
鍾凌羽喋喋不休,一臉的戲虐,金如楠見情況不對勁趕緊回頭示意他別說那麼多廢話,現在最關鍵的是文明情況,這樣挑釁張明一點好處都沒有!張明冷笑,“我說重要的人證怎麼不在了,原來被你帶走了。”
“是啊,不然我想他絕不可能僅僅是變成豬頭那麼簡單了!”鍾凌羽針鋒相對,這傢伙也就仗着自己的職務纔在這裡耀武揚威,背地裡幹什麼勾當誰清楚,就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穿上這身制服。
“隊長,昨晚雲大的話劇社發生了一起命案,和之前一模一樣,有兇手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可惜學生們的警覺性太低才被那兇手逃走了,我們查到了線索……現在張鵬飛剛醒來,可以問清楚一些事情。”金如楠還算顧及張明的臉面,沒有說他用暴力讓人招供的事。可是很明顯張明一點都不配合,反倒是質疑她爲什麼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將這麼重要的證人送來了醫院。
“不送來醫院難道等死,讓這起案子唯一的線索都消失?”鍾凌羽撇嘴,這傢伙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現在的關鍵貌似不是認證爲什麼離開吧!
“你有什麼資格插嘴?”張明走上前去,鍾凌羽發現張鵬飛嚇得瑟瑟發抖,他無視了張明,暗道這小子這段時間是受了多少罪,而且他在警署的時候發生了人命案,說明這件事和他沒關係,而且被這麼暴力對待,完全可以控訴張明的。
“我在跟你說話。”張明的眼神很冷,鍾凌羽微微一笑,“抱歉,我剛纔在和人講話,沒有聽到畜生在叫。”
瞬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倆人四目相對時全都是火花在迸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