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智慧在牀上有氣無力地補償道,我老婆她手裡力氣很大的!一隻手可以把你小子舉起來的!張曼莉得意地笑了,還貌似深情的地看了薛智慧一眼。
我終於忍不住問:這是哪裡?
我們的家啊!張曼莉道,喔,我們的家的地下室。我和你說啊,薛智慧……張曼莉走近我了,女人瞪着我的眼睛看,低聲而堅決地道,薛智慧啊。
我要暈了,這是幹嘛啊,太瘋狂了,薛智慧就在勞資的眼前呢,那個等死的薛智慧就在勞資的身邊呢。
那張曼莉見我傻兮兮地又叫了我一聲薛智慧,我嚇得連連後退……
你退哪裡去啊,把西裝穿上!張曼莉命令我。
哎,我怎麼那麼怕張曼莉呢,張曼莉的眼神太冷酷了,那眼神裡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喔,是無恥的力量!
我只好穿西裝了,說起來真是慚愧啊,西裝穿好後我不知道那個帶子怎麼辦了。
那個帶子就是領帶,是藍顏色的有條紋的布帶子。
張曼莉走近我,她看出了我的傻鳥不懂,於是親自幫我打領帶了。在幫我打領帶的過程中,女人的芬芳的呼吸大面積地噴到我的臉上了……哎,癢癢的啊!我覺得自己的鼻子也有點癢,終於很不適宜地打了一個響鼻。
像一匹受到驚擾的馬一樣!
張曼莉沒顧忌我的響鼻……她拉着我往薛智慧身邊拉呢,我踉踉蹌蹌地只好跟了過去,張曼莉手裡的力氣確實大啊,哎,練舉重的女人。
女人笑道,智慧啊,你看這小子像你嗎?
像,太像了,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啊,哎,這小子是哪裡冒出來的呢?真是天佑我也啊!
我想說去你媽的薛智慧,這個還要問嗎,誰不是媽媽肚子裡生出來的啊?你丫問這個什麼意思呢,難不成小爺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張曼莉突然哭泣起來了,嗚咽道,智慧啊,你覺得我這樣做……好不好呢?
好,哎,我不怪你的啦,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幹嘛怪你呢?薛智慧苦笑着對張曼莉說。
你真的會不會吃醋?張曼莉問。
我吃個屁的醋啊我,你們不都是已經那個了嗎——反正遲早是要那個的對吧?哎,這幾年來我確實也對不起你張曼莉,你們通姦就當是對我的懲罰吧。
我愛你……嗚嗚嗚……
我知道,我也愛你啊!
可是智慧……
別說了,曼莉,爲了報仇,我什麼都願意付出,再說了,這是上帝給我報仇的機會啊,我死了也要活着,我要讓他們因爲我的活着而活的生不如死!
是的,他們太不是玩意了!
尤其是曹洪書記,他算什麼玩意啊,那個一千萬的拆遷款他個人得到了一大半,裝到了自己的腰包,可是就是因爲是我薛智慧主任籤的字,他就推得一乾二淨,而且他還組織了證人,馬莊鎮拆遷辦的主任朱飛,那個混蛋跟他跟的那麼緊啊,忠心耿耿的,遽然舉報我,說是我薛智慧一人貪污……媽的我就是有一萬個嘴巴也說不清楚啊,我怎麼說都是污衊他,因爲他們把什麼都想到了,甚至他們還買通了區裡的紀委書記王建青,我進去之後肯定是一個字:死,所以勞資只能躲,幸好我們家有這麼一個神秘的地下室……咦,奇怪的啊,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呢?張曼莉啊,老婆,你真會隱藏秘密。
哎,智慧,你能怪我嗎,你給我機會讓我和你說這個地下室嗎,當初你是多風光啊,每天忙來忙去的,哪裡會想到我呢?
這個……對不起啊,哎,沒想到我的事情出來後,遽然是在我查出肝癌晚期的同一天,對我來說沒什麼的,反正是一個死,但是死有很多種的,在我看來一種是勝利的死,一種是失敗的死,我願意有一個勝利的死,媽的我就是死了,也要給曹洪那混蛋一個陷阱……
是啊!我們不能輸給他,人活一口氣,爲了這口氣,我只有爲你選代理人了,這個主意也是你定的……
是啊,爲了報仇,我薛智慧願意受辱,再說了我死了之後你也要改嫁的,不改嫁你就不是女人了,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對不起你,哎,我看這個小子其實也不錯,身體的功能貌似也蠻好的,他的那個傢伙幾乎是我的好幾倍大呢,簡直就是驢啊,哎,張曼莉,你是不是覺得很好啊?哈哈哈……
薛智慧說着,笑着,眼淚嘩嘩嘩地流着,我在一邊聽得不舒服了,問,二位什麼意思啊,是不是要我……代替薛主任上班啊!
是的!就是要你代替我上班!薛智慧堅定地對我說,因爲只要我每天去上班,他們就要緊張,他們就要睡不着覺啦,因爲我知道他們的一切問題,而他們以爲陷害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那怎麼行呢,我不會輸的,我即使死了也要讓他們睡不着覺!
可是……可是你們覺得我會幫你們的忙?要是我不願意呢?我傻鳥不懂啊,再說了勞資我對當官也沒興趣啊!我強調道。
彼時,我說的很像是真的,其實,尼瑪,誰他媽的不喜歡當官呢?
你不喜歡當官?張曼莉驚訝地問我,難道你喜歡當你的小民工啊,你的情人跟了別人你生氣的要自殺,那種恥辱的日子沒有錢的日子勞碌的日子即每天累死累活的日子你喜歡過?
我當然不喜歡,我又不是傻逼。
你就是傻逼,要不然你怎麼說你不喜歡當官?
喔,無語了,我想解釋幾句的,但是我沒有理由啊,我怔怔地看着張曼莉,張曼莉笑道,小子,你跟了我是爲了給薛智慧報仇,給我的老公報仇,我們要緊密地團結……
我笑噴了,想說我們的畢都日了還不緊密啊?夠緊密了吧。
薛智慧對我道,他的聲音有點低,可能剛纔說了很多的話,身體有點吃不消的意味,就聽他說,王大什麼的,看你的那個傢伙蠻大的,以後我就叫你王大鳥吧。
我想說你媽個比啊你,你怎麼也要這麼叫勞資呢?
張曼莉笑了起來,道,是大……
張曼莉心裡一定還想說他的不僅大呢,而且還燙,是那種像燒紅了鐵棍一樣的燙!而薛智慧呢,幾年前就已經不燙了,他的那裡是零度!臥槽!
薛智慧又突然地對我道,智慧……哎,從現在開始你叫薛智慧了!而我叫……我叫個屁,媽的我什麼都不是了,我都要死了,叫個屁啊請!張曼莉,謝謝你幫我完成夙願,對了,還有一件事,就是在我未斷氣之前,我得每天教教這小子官場的一些事情,讓他一出現在馬莊鎮,就是一個官的樣子,即便他去了之後已經不是鎮長,是一個主任科員,沒有了領導的權力和職務,但是他也要很快地東山再起,從而掀起馬莊鎮的驚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