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急敗壞大罵:馬戈壁的,馬戈壁的!
我聽見幾個人在議論,說薛智慧是名校畢業的高材生,很有文化的一位基層領導,怎麼就是這種低素質,滿口髒話……
我心道,我滿口髒話還不是被你們幾個臭狗屎逼的啊。靠!
終於,我懵懵懂懂,暈暈乎乎地想到我爹王小毛的話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在早晨的陽光的第一絲溫暖的光芒照耀進審訊室的時候,我開始強打精神,擠出一絲溫柔的誠懇的笑意,嘔心瀝血地解釋道:
叔叔們啊,大爺們!你們不要開國際玩笑了好不好啊,我真的不是什麼薛主任,薛智慧是什麼狗屎與我王大宏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一毛錢也沒有啊,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小民工,騙你們不得好死。
檢察院的幾個審問我的人互相看看……他們的本來沒有絲毫顏色的眼神裡也終於開始有了一絲訝異。
後來他們通過審訊錄像進行反覆研究,得到了一個判斷,即薛智慧薛主任的精神貌似有問題,他一個月的消失……也不知這個傢伙吃了什麼藥,或者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反正是有病!腦子有病!
不久之後我知道了:
那個薛主任,叫薛智慧的傢伙,遽然是這個南方城市的一個叫馬莊街道的辦事處主任,是江南市中雲區最年輕的鄉科級領導。我是他突然失蹤一個月後被抓的。當時我正欲投河自殺……
我“進去……”後的第三天,檢察院的人特意安排專家醫生對我的身體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尤其是大腦……
結果出來了:我真的有病!腦子有病!
馬戈壁的,我想砸掉那些所謂的高級儀器,泥馬,我有病?我想那些儀器才他媽的有病呢!那些狗屎的專家才他媽的有病呢!
我揮着拳頭對專家醫生示威:馬戈壁的,你說我有病我就有病啊,小爺我總有一天要和你們這些江湖郎中算總賬!專家——磚家吧,等着吧!等着挨老子的磚頭!你們瞧好的吧!
一個專家醫生對另一個專家醫生嘆氣說:這人病的不輕啊,很嚴重很嚴重,屬於典型的精神病患者。
我氣死了!
後來我又對這件事分析了一下:我因爲受了失戀的刺激,被張小蘭戴了綠帽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醫院的一些高級的儀器對我的大腦的腦電波的鑑定結論是我確實精神有病,而且很嚴重……
一個禮拜後,我被送進了江南市精神病醫院。
正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哎,人生真是奇妙啊,怎麼說呢,我王大宏遽然在精神病院也即瘋人院發生一見鍾情這檔子事了。
一見鍾情不是在花前月下,不是在什麼浪漫的美好的地方,而是在瘋人院!你說這事搞得?
她叫韓小雪。
女護士。瘋人院的院花,衆瘋子心裡的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
瘋人院很多的瘋子在瘋狂失控的時候,只要韓小雪一出現,立馬就安靜下來了,而且還會癡癡地看着韓小雪,眼神追隨着韓小雪美豔的身姿轉,張着嘴巴。
嘴巴里流着噁心的哈喇子……
有的瘋子會開心地唱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裡,幸福享不了。
我聽了就覺得奇怪,馬戈壁的,都投進媽媽的懷抱裡了,爲什麼幸福就享不了呢?
說起來韓小雪確實美豔,美豔的簡直沒有天理啊,她怎麼不去當演員呢,她要是當演員,看電影的男人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
韓小雪在瘋人院裡是名人,醫生們也知道的,哪一天韓小雪沒來上班,她沒有出現,瘋人院就要炸開鍋了!
瘋子們會到處尋找他們心裡的女神的,他們會大叫大嚷,甚至就是咆哮:小雪!小雪!小雪!瘋子們像孩子一樣深情地喊着他們心裡的女神。
我第一次看到了韓小雪,一眼瞅過去,泥馬,真的是制服誘惑啊,丫太正點了!
韓小雪身高一米69,一雙長腿,翹臀,小蠻腰,尤其胸前那對調皮的小兔子,在你的視野裡帶着致命的誘惑突兀着……
還有她的眼睛。從形狀來說是杏眼,一般的美人都是這種眼睛,但是韓小雪眼睛的不凡之處就是她看你的時候。
你說她是笑吧又像是生氣,說是生氣吧又像是在笑,總而言之每一個和她注視的男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這個大美女韓小雪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喔,這麼說吧,韓小雪的眼睛貌似時時刻刻在對你放電呢……火辣辣的灼熱啊!因此,如此這樣的美麗誘惑的眼睛誰看了誰受得了呢?不要說男人,就是女人見了也要按耐不住自己的小心臟“嘭嘭嘭……”地狂熱地跳呢!
說起來我來這個南方的城市也有半年了,半年的時間不算短,我見到城裡的女人很多,當然漂亮的女人也很多,但是她們哪一個能夠和瘋人院的女護士韓小雪相比呢?我一看見韓小雪,我就愣住了。
實際上我在那一瞬間傻眼了。大腦產生了空白……身體極度缺氧!
之後呢,就是滿臉緋紅,心裡面覺得是天上的月老把一根紅線牽到了我的身體上,然後又把另一頭扔給了韓小雪。一見鍾情就是這樣發生滴!
韓小雪對我莞爾一笑,道,26號啊,你傻兮兮地使勁看我幹啥啊?
我不知道韓小雪爲什麼喊我26號。或者26號不是我——是另外的什麼東東啊?於是我就回頭看。
喔,我看見了我的牀。牀頭的架子上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大大的寫着26號,還有姓名:薛智慧。
靠!我看見薛智慧三個字氣的要吐血!
二話不說,我上去就把牀頭的牌子扯下來,然後輪圓了胳膊,來了一個投籃的動作,只聽“嚓……”的一聲,就扔出去了,但是我扔了之後一會兒,又有人給我掛上了!
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男護——也許是男醫生吧,他從外面把牌子撿來,急吼吼地進病房,他蹲下身子給我重新裝在牀頭上,然後站起來對我叫囂:26號,你再扔的話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老子有一萬種辦法收拾你!
馬戈壁的,這句話顯然有暗示啊!
韓小雪在一邊,對我溫柔地道:乖啊,薛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