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餓了,因爲時間都到了中午,我就和胡雯雯提出來一起吃飯。我說我們吃了飯再去上班吧。不要那麼假積極。
胡雯雯笑着說我們都曠了半天的班啦,喔,領導,我請你吃西餐怎麼樣?
我一笑,說我請你吧。
哎,領導,客氣啥?你得給我機會啊,再說了,我會……開票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呢。那麼多錢不花白不花。
開票啊?什麼票?我有點訝異地問胡雯雯。
發票啊,你到時候大筆一揮給我簽上“同意報銷……”就是了。我們拆遷辦哪天不在胡吃海喝呢?胡雯雯解釋道。
我心道:我簽字就可以報銷啦?麻痹的看來勞資的權力還不小呢,哈哈!
我想以後勞資在酒店幹什麼都要記得要發票的,然後就簽字……同意報銷!
啊!
說起來事實上還真的如此,馬莊街道拆遷辦一年的費用有幾百萬,而我這個拆遷辦主任親自掌管這筆錢。薛智慧是一支筆!
幾個月後當我全部地知悉了“薛智慧主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媽媽的,你說我捨得自己不是那個薛智慧?
薛智慧就是一堆臭狗屎我也喜歡的啊。
我和胡雯雯去了一家叫“雅黛……”的西餐館,我們吃牛排,因爲胡雯雯說我想吃牛排了。
我說好。
我們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人流,我心裡就兀自感嘆着城市生活的繁華呢……我們等了好一會兒。
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胡雯雯點的兩份西餐送來了,我看着熱氣騰騰的菜餚,牛排,羅宋湯、乾麪包片,水果拼盤……勞資的心情實在是好啊。麻痹的!
我忙不迭地拿起刀叉……
我拿着刀叉的樣子顯然很滑稽——因爲我是第一次。胡雯雯驚訝地說薛主任啊,難道你從來沒吃過西餐嗎……
我點頭。胡雯雯道,我有點懷疑你了。
懷疑我?我擡起頭來。
是啊,你老婆那麼浪漫的一個女人會不和你一起來吃西餐?吃西餐浪漫呢,兩人要一瓶紅酒,兩人都端着高腳酒杯,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後輕輕說乾杯……胡雯雯閉着眼睛輕聲對我道,多好多幸福啊……
我笑着說喔,那我們就來一瓶嘛。
不要了,上班呢,胡雯雯道。又道,要麼主任……這樣啊,你一個人喝一瓶。
我笑着說不要了,一個人喝有什麼鳥意思?
閒話不多說,我和胡雯雯吃了西餐之後就去星海村——我們的拆遷辦了。
胡雯雯開着成新的一部日系車:馬六。
胡雯雯開車很快的,手熟練的把握着方向盤……
女人的眼睛看着前方,我忽然感覺到胡雯雯的眼睛其實蠻性感的呢,很迷人。只是因爲老的緣故,她的脖子下面都是皺紋了,而且眼睛的周圍有黑眼圈,我猜測是因爲長期睡眠不好的原因。但是昨夜,胡雯雯確實睡的很好……我也是。
我想着……
老遠的,我就看見了一部熟悉的車停在星海村委大樓的門前……是張曼莉的車呢。
張曼莉的白色寶馬車就停在村委樓下,麻痹的張曼莉來找勞資了……
我看了手機,好嘛,又是幾個鳥信息。
乘着胡雯雯停車的功夫,我再次看了手機的信息——信息自然還是來自張曼莉。張曼莉還是那些廢話:
你爲什麼不接電話啊,你爲什麼不回信息啊,你到底爲什麼啊?
我就對胡雯雯說我老婆張曼莉來找我了。
胡雯雯愣了一下,神態有點不自然,但是隨即女人就格外的正常起來了,胡雯雯還說喔,好啊,那你趕緊去見你老婆啊。
我們一起上樓。
上樓後我看見吳美霞正在和張曼莉說閒話呢。
張曼莉的臉色顯然很不好,很蒼白,嘴脣也有點乾乾的樣子,她看見了我就立即站起來了。眼睛裡有欣喜。亮了一下。
但我的身邊是胡雯雯啊。胡雯雯離我很近地走着,她也見到了張曼莉,胡雯雯下意識地靠緊了我……
我想你胡雯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故意做給我老婆張曼莉看的?
示威?挑戰?女人心裡的小九九多呢。
吳美霞對我笑道,薛主任啊,你的夫人來了一個上午了……
我沒理吳美霞,眼睛也不看張曼莉,我故意地陰沉着臉。
張曼莉向我走來,攔住我的去路……
我低聲說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家說……不好嗎?非要在這裡?!
張曼莉聽見我說了“回家……”兩字,心裡顯然舒坦了一下吧——我猜測着,我聽張曼莉說道,你……你昨夜……
我打斷張曼莉的話:有什麼事情回家說。不要在這裡影響我們的工作。說完,我拉着張曼莉的手就下樓,張曼莉回頭和吳美霞尷尬地笑了一下。
胡雯雯看着我們,眼神裡有一種特別的意思。
我說胡雯雯啊,你去做事吧,你把最近的拆遷情況梳理一下給我彙報,對了,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秘書!我突然宣佈了。
吳美霞一愣,眼神詫異地看了胡雯雯,胡雯雯得意地一笑,道,好啊!主任。你慢走。
胡雯雯又對張曼莉笑道,嫂子好漂亮啊!
張曼莉沒有理睬胡雯雯,眼神裡明顯的有一種蔑視。
我拉着張曼莉的手下樓……
好嘛,王水妹怎麼出現了?她上樓來了,她看見了我就嫣然一笑,正想說什麼呢,又看見了張曼莉。
我一笑,介紹說這是我老婆啊。
張曼莉就和王水妹點頭,我又說這是村書記王水妹呢,張曼莉淡淡一笑,道我認識她的。我們是多年的閨蜜……是吧,王水妹書記?
王水妹笑道,是啊,曼莉大老闆,什麼風把你吹來啦。
妖風!張曼莉不客氣地回答王水妹。
王水妹調皮地和我吐吐舌頭,我不知道此時此刻的張曼莉心裡在想什麼。
我們下樓後張曼莉就問我,喂,你昨夜到底去了哪裡……說啊!
我沉默……
你倒是說啊!
我火了,道,張曼莉啊,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這個?
是!就是!你昨夜……
我昨夜住在旅店裡的。我道。
你騙人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和那個妖精胡雯雯在一起的……我看得出來。
我驚歎地說天啊?這個你也能看得出來……你神仙啊你?告訴你,沒有!
你就抵賴吧你,你敢發誓?
我說我發誓就發誓。臥槽!
你發啊!
我嘆息道,張曼莉啊,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沒意思的啦,你知道的,我不是薛智慧。
你是。
憑什麼啊?
憑你還能出現在這裡,憑你還能來上薛智慧應該上的班,憑你和我……
我和你怎麼了?我故意問張曼莉。
你說呢?
我們是夫妻啊。張曼莉回答我。
我們是夫妻?我們是哪門子的夫妻?我大叫大嚷道。
憑我張曼莉救了你,沒有我你薛智慧現在還在精神病醫院裡呢,你做人要有良心,懂不懂?
我沒有良心,對不起啦,我的良心……喔,給狗吃了呢,真的。我冷聲道。
別這樣……好不好啊,我求你了,別這樣!張曼莉抓着我的手,使勁地搖動着。
我說我哪樣啦?
張曼莉鬆開我的手,拿出小包裡的鑰匙來,按了一下,滴!一聲脆響,接着女人走過去拉開車門,她叫我進車裡說話呢。
我心道她什麼意思啊?臥槽!
我們在車裡說話,好嗎?張曼莉的表情很怪異的,笑道。
我也笑道,你還知道怕丟人啊!我說着鑽進了張曼莉的寶馬車,坐進去後我就一疊聲地發出嘆息來……哎!
你嘆息什麼呢?你這個沒良心的壞傢伙。
做有錢人真是他媽的好啊!我發自肺腑地嘆息,還有手拍着車位的真皮。
你還知道做有錢人好啊,小農民!我還以爲你傻呢,告訴你吧,你現在就是一個有錢人啊。張曼莉幽幽地對我說道。
我有錢?我問張曼莉,你說清楚一點啊……我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呢?我有錢?
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啊?小傻瓜!張曼莉看着我的眼睛,又道,薛智慧啊,這樣吧,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了,我們來做一個遊戲怎麼樣?
張曼莉忽然對我說了一個遊戲……
我說我們做一個遊戲啊?麻痹的我們又不是孩子。
我們做一個成年人的遊戲,懂嗎?如果遊戲失敗,就說明我們不能互相適應對方,我們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兩類人,我們就分開……永遠永遠分開,就當我們從來不認識,但是我們總要試試的?我也不逼你。你看呢?
我狐疑地說什麼狗屁的遊戲啊,你說啊!。
說真心話遊戲!張曼莉對我興奮滴道。我心道,小樣兒,用計騙老子交代昨夜的去向呢?好啊,老子就來一個將計就計……於是我就道,告訴我,你心裡現在在想什麼呢?
真話嗎?
是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開始對對方說真話……遊戲這就開始啦?
是!
你能保證……你說的話都是真話?不是騙我的?張曼莉問我。
我保證!我大聲回答。
好啊,我同意。
那遊戲開始啦。回答我?我笑道,你現在想什麼呢?
我想……我想你啊。張曼莉道。
我心道,這一定是假話,不是假話也是屁話,但是我不說出來,不點破她,我笑道,這樣吧,張曼莉,我們每天都問對方三個問題,超過三個問題對方可以拒絕回答。
好的啊,那你再說兩個,說完就該輪到我問你了。張曼莉看着我的眼睛笑道,我說好的啊,第二個問題就是你愛我嗎?
問了這個問題我心裡驚詫極了,我想我怎麼也這麼他媽的俗套啊。可笑呢!
愛!張曼莉脫口而出。
真話?
真話。
爲什麼啊?
你這是第四個問題了,張曼莉笑道,第四個問題我現在可以不回答你。或者明天回答你——除非你明天再問我這個問題,張曼莉得意樣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