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想,無恥地想,我們人有的時候用點那個無恥的手段也是被逼無奈的,只要這個無恥是爲了崇高的事業,對吧?
找到了革命的理論依據,我就對胡雯雯一笑,道,哎,我薛智慧是不如朱飛,朱飛,我曾經的手下,我不說他是小人,反正這傢伙現在爬到了我的頭上拉屎撒尿,這說明什麼?說明我薛智慧無能啊!好吧,不管怎麼樣,英雄不問出身,他朱飛現在是我的領導,我就要尊敬他,服從他的指揮,在他的英明領導下把我們的拆遷辦的工作做好,把天下第一難的拆遷工作變成我們馬莊的一項民生工程。你說是吧?胡雯雯。
臥槽!我也沒想到自己怎麼就突然的變得這麼有水平的呢,不卑不亢地遽然說出了這麼高級的冠冕堂皇的話:把拆遷工作變成一項民生工程。呵呵,如此看來,吾真是當領導的料啊!哈哈!
此刻我對自己真是越來越有信心了,泥馬,小民工怎麼了,今兒個小民工也要大大地逆襲一番啦。
胡雯雯見我脫口就能說出這番話來,一點也不驚奇的,因爲以前的薛智慧就是這樣的牛逼口吻,人家是博士啊,說點離譜的高水平的話很正常。
我看看時間還早。
離下班的時間還早着呢,現在也就是下午兩點半的樣子,因爲那個拆遷會議也就開了半小時,所以我就想找點事情做做。
我看了自己的手機,手機沉默着,媽的勞資到現在我都沒有接到一個電話,最最最主要的一個我心裡等着的電話,比如朱飛的電話,或者,曹洪書記的電話。他們不打給我說明什麼呢,說明我不重要啊,他們就沒有指望我來處理鄧霞家的房子被燒的事情。
我想上午我把鄧霞帶走,朱飛是知道的,朱飛爲何一直沒問我情況呢,一個激靈我突然地明白了,那廝在擺架子呢,想等勞資主動彙報,好啊,那我就主動彙報啊。
我給朱飛打了電話,說了如何穩住鄧霞情緒的事情,我說鄧霞已經同意住在賓館了,是不是儘快地考慮解決問題的辦法?
朱飛問我鄧霞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她同意不同意簽訂拆遷協議,要是同意,我們會照顧她,給她找安居房一套先過渡,至於她認爲她家的房子被不法歹徒焚燒,那麼我們一方面會追查縱火犯的,一方面會考慮給予經濟補償……對了,我問了公安部門,公安部門貌似已經勘查到了一個結論,也許是線路老化引起的火災,不是人爲的,當然你現在先別和鄧霞說這個……
我說喔,朱飛在電話裡和勞資打哈哈呢:薛主任啊,上午我說話有點急,你別生氣啊,你是老領導,度量大,不要和我小朱生氣,我也是沒辦法,鄧霞的這件事,你就全權處理,我說喔……還有,就是精神病院的那個事情,薛主任啊,我聽說你和醫生護士們說爭取給他們兩地分居費的事情,哎,你真是的,那是你能決定的啊,我都決定不了,曹書記也決定不了,精神病醫院搬遷到江北去,是市委市政府的決定,原來的精神病院地塊要建設一個園區,實行南北經濟合作,醫生護士去江北上班,這是響應省政府的經濟發展決策呢,哎,你倒好啊,輕易地就說給予兩地分局費補償……好了,我也不說你了,這樣吧,你先處理好鄧霞的事情再說。說完,朱飛就掛了電話。
我心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草泥馬!
和朱飛通完電話我心裡涌起了一個念頭,……就對胡雯雯道,胡雯雯啊,我請你喝茶怎麼樣啊,呆在辦公室真的無聊呢。
好啊!胡雯雯欣喜地道。
胡雯雯問我去哪裡喝茶,我說我也不知道哪裡好……
我看着胡雯雯的眼睛,哎,無恥啊,因爲我刻意地想通過眼神展示自己的……欲!胡雯雯看出了不好的味道了,輕聲道,是不是呢無聊了想……想泡我啊!哼!
臥槽!我差點噴出來,我喝了一口水掩飾自己,我的喉結動了一下之後,水咕咕地下肚了,我曖昧的眼神再一次地勇敢地射過去了,結果胡雯雯來了一句:你想泡就泡啊,我是過來人啦!
臥槽!我能不笑噴?
看來女人看男人的心事很容易的,我想勞資的無恥的第一步都邁過去了,還怕邁第二步啊?想到這裡,心一橫,認真地說道,你要是願意被泡……
我的聲音很輕,胡雯雯睜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我,我繼續道,其實我們人……都是有感情的是吧,喂,去不去啊。
恩……胡雯雯恩了一聲,這個恩無疑是十分曖昧的恩!
我們下了樓,巧呢,正好碰見了王水妹。
王水妹下午開會沒有參加,本來這個會議她也要參加的,她的星海村委負責的拆遷面積是馬莊第一啊,她給我請假了,說曹書記找她。我想曹書記找她幹嘛?對於馬莊第一拆遷面積的問題,她就一點不着急?
事實上王水妹還真不着急,這女人有心計呢,在她看來,村裡的拆遷任務要是完成的那麼好,拆的那麼快,對她來說有好處嗎?沒有啊!因爲村裡都沒有土地了,農民全部地變成居民了,她這個村書記也就不存在了,所以她心裡寧願拆遷的進程慢點,越慢對她來說久越好,她手裡的權力也就越大,大多數村書記心裡實際上都有這個鬼念頭呢。
薛智慧當時爲了加快拆遷,曾經提出過這個村書記的個人利益問題,他解決的辦法是給村書記吃定心丸,所有的村書記都在馬莊街道的機關部門掛一個職位,比如副主任什麼的,一旦村消失了,他們村書記照樣有飯吃,但是這個計策沒有被曹書記採納,曹書記心裡的意思是不能按照政策來執行,因爲政策面前人人平等啊,所以曹洪考慮的是單獨針對哪一個書記……
比如給這個書記按照薛智慧的辦法執行機關兼職,但是就是不給那個書記,這樣就可以形成一個內部的攀比,這樣的話曹洪就覺得自己可以掌控那些狗屎的村書記了,即狗日的想到街道機關弄一個飯碗,好啊,來跪舔勞資啊!只有臣服勞資的纔有這個好處呢。
王水妹今天上午就去找了曹洪的,曹洪色迷迷地看着王水妹,說他早就想給王水妹安排一個職位了,黨委部門的工會主席年紀大了,年底退休的話就打算推薦王水妹擔任馬莊街道工會主席。
王水妹心裡大喜,但是面上沒說什麼,繼續聽曹洪說什麼呢,因爲很顯然的道理是天上不會掉餡餅的,王水妹明白這曹洪有企圖呢,哎,他的企圖是什麼呢,王水妹看着曹洪的眼睛。
那眼睛是三角眼,周圍的皺紋很多,顯得那雙眼睛就像是鱷魚的眼睛,看起來很兇惡啊,可是那眼睛裡又是充滿了笑意,那笑意像一層油膩的什麼玩意啊,很噁心!
而在那層油膩的深處,毫無疑問就是貪婪!
王水妹明白了,這曹洪心裡想的是那個啊!即佔有王水妹的身體……這還用說啊,而且曹洪在等着王水妹主動地邀請自己呢。
王水妹當然沒有那麼急於奉獻自己,她心裡深深地厭惡曹洪書記,但是自己又對那個工會主席的位置垂涎着呢,因爲那個位置多好啊,每天無所事,經費也不少,馬莊那麼多的企業,自己是工會主席,哎,爽啊!當一個村書記雖然也不錯,但是煩心啊,每天自己要接待多少村民,每天有多少羅裡囉嗦的小破事,尤其是拆遷,拆遷真是要搞死人呢!
王水妹把手下的村幹部全部派出去了,還好,星海村的村幹部都買王水妹的賬呢,王水妹做事一碗水端的很平,加上女人又是一位妖嬈多姿的大美女,她看着你吩咐你做事,你會拒絕的啊?!
那些男村幹部一者垂涎王水妹的美色,一者對王水妹屁顛屁顛地拍着馬匹,王水妹吩咐他們做事,他們跑的比兔子還快呢,王水妹實際上在星海村委找到了當一個女皇的快感。
王水妹見到了我和胡雯雯一起下樓,就和我打了招呼,說薛主任忙呢,我笑着說是啊。
王水妹見到了胡雯雯在我的身邊,笑道,薛主任身邊從來不缺美女啊……
我聽出了這句話的淡淡的醋意呢,想解釋的,但是胡雯雯回敬了王水妹一句:我是什麼美女啊,老了,你王書記纔是大美女書記呢。
我和胡雯雯出了星海村委大樓。忽然的,我有了一個更加具體的計劃了,我就說我們去看看鄧霞怎麼樣啊?
哎,我忽然想到了自己上午和鄧霞的那個激情的擁抱了……鄧霞當時對我說的話縈繞在我的耳邊:謝謝你給我一個肩膀依靠,真的!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在一個男人的懷裡哭過,謝謝你,薛主任啊!
上了胡雯雯的車後我就對胡雯雯說我們去龍湖賓館吧。
啊,不是說請我喝茶的嘛,胡雯雯不滿地道。
我說喝茶……是啊,我們在龍湖賓館喝茶啊,喝完茶我們一起去談拆遷啊,爲了你的獎金!
我的獎金?臥槽,你就沒有嗎……切!胡雯雯不服氣地對勞資說道。
後來我知道的事情就是:我這個拆遷辦主任年底的獎金是大家的一個均價……什麼意思?
就是拆遷辦全體人員獎金的平均值啊,年底的時候街道財務會把這筆錢打到勞資的工資卡上去的。一分錢都不少我的。
對了,還有一筆錢,神秘的一筆錢,哎,那怎麼說呢,是我們自己部門發得,數目由我這個主任定。因爲我是主任,拿十萬,副主呢,8萬,其餘人員都是2萬,說是要過年了,大家都香香嘴巴。
以前朱飛當拆遷辦主任的時候,還要爲這件事專門的做一個拆遷辦春節過節費發放表,表上第一個名字就是曹洪的名字,接下來是薛智慧,我!
再接下來就是街道黨工委、辦事處全體領導班子人員的名單,一個都不少!
那些長期在家泡病號的狗屎也有錢拿,爲何啊,他是領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