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說我是小農民,我說我們拆遷辦只是辦事的部門,沒有那個補償金髮放的權力,即便發放錢,也是按照政策來的對吧,我們也不會把錢直接給你們啊,給錢也是給你們醫院對吧?所以你們至少要找上面的領導反應情況!我大聲說。
我們纔不找上面的領導呢,我們就找你們拆遷辦,告訴你爲什麼吧,我們找你們好找啊,也不犯法,再說了一旦拆遷起來,那推土機什麼的狗屎玩意是你們叫來的吧?我們不找你們這些劊子手——我們找誰呢?
泥馬,我陡然地想明白了,原來這些白大褂裡有高手呢,那高手對拆遷工作了如指掌的,知道我們拆遷辦有臨機處理問題的能力,甚至還有一定的臨機處理問題的經費,而這筆經費是在總的拆遷補償款之外的,他們現在來鬧事應該就是想搞點人頭費什麼的吧……再說了,他們要是到市政府門前聚會,鬧事,那就是破壞社會穩定和諧,性質嚴重了,而他們都是有着正式編制的醫生護士——說到底誰會幹那個傻事呢,所以想來想去大家一起來和馬莊街道辦事處的拆遷辦扯皮……
對這些情況的全面瞭解,我是晚上和王水妹討論時得出來的,我們晚上討論了工作問題,忽然的,糊里糊塗的,我們還安穩了一下彼此的身體……
至於那件事怎麼就發生的呢,後面說吧,因爲這個也太神奇了,發生的時候我自己都不信呢,但是還是……發生了!
說起來白天的時候吧,我確實是急於想把這羣白大褂弄走的,因爲這些白大褂圍着村委大樓不是辦法啊,而且曹洪書記也知道了情況,急乎乎地打電話來問勞資呢,朱飛那廝也說要來,但是又說自己正在機場,正準備飛北京,說是有一個大項目要去和客商談。我說你就不要來了,我會處理好這裡的一切,朱飛就在電話裡吹捧老子了,笑道,我就知道的啦,什麼難事只要老領導親自上陣,一切皆不是問題!
我心說去你媽戈壁!
我放下電話之後就看着我的一見鍾情的女神韓小雪,韓小雪也看着我呢,女孩的神情是那麼的憂傷和嫵媚啊,一瞬間我就來勁了!
我對白大褂們允諾,說給你們醫生護士的經濟補償這個問題啊其實不難,我薛智慧主任一定會想到合適的辦法解決的,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補償,喔,叫兩地分居費怎麼樣啊?
我開始想象和發揮了,口若懸河道,你們到了江北市,一個禮拜回家也許就是一次對吧,甚至一個月回家一次,哈哈,要是那樣的話你們的夫妻生活就要受到控制了,所以很不人道滴,很不爽很不爽滴,所以兩地分居費的問題我這個主任會充分考慮的,但是一個月多少錢呢?等我們拆遷辦研究好了之後就打一個申請報告給上面,各位先回去等好消息吧!
我的屁話一說完,那些白大褂就拍手了,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的,都說我們的26號多厲害啊,一下子就把話說到了點子上,泥馬,不就是那個鳥事情啊!
韓小雪臉頰紅了,憤憤地看着我,脫口道,難道我們沒有結婚的就沒有兩地分居費?
我想說有,有,有,其他人沒有你韓小雪都有!但是話到嘴上卻是:那你就趕緊滴把自己嫁了啊!
衆人哈哈哈大笑……
馬戈壁的事情就這樣擺平了,泥馬,我也覺得很奇怪呢,我心裡的女神韓小雪在人羣中忽然就消失了……我就到處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我有點失落呢。
我和吳美霞還有那個跟在我們後面屁顛屁顛的胡雯雯一起回拆遷辦公室了,王水妹慢騰騰走着……一個激靈,我故意放慢腳步,果然王水妹就和我說話了:薛主任啊,晚上我們一起聚聚啊!
我隱隱約約覺得薛智慧和王水妹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會不簡單……後來我知道的是,王水妹實際上早就喜歡上了原來的街道辦主任、博士鎮長薛智慧,她到三十多歲才嫁給另一個博士,即喜歡深夜和女科學家研究什麼芯片的知識分子也是因爲薛智慧,有的時候我就奇了怪了,心裡罵道,薛智慧一個小矮胖子,小白臉,老氣橫秋的鬼樣子,他狗日的怎麼就那麼討女人喜歡呢?
薛智慧討女人喜歡的原因我後來的分析成果就是:那廝確實有狗屎的能力啊,而且工作大膽潑辣,加上他又有一個博士的知識分子的背景,這本身就很吸引女人嚮往的,這廝的行爲總是很怪,做事呢又很,其人所言所行哪裡像是一個博士呢,有的時候看倒像是武夫,或者根本就是一個街頭耍流氓的痞子!
比如他在市政府門前處理企業上訪戶的那次,他突然的一拳就打過去了,還囂張地說我就是打你了怎麼樣啊,勞資我還怕你拉我去公安局啊,臥槽!
結果那些上訪戶就揪着他去公安局——而那個情況的發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因爲能夠把政府門前的上訪戶全部調走,已經很多領導都沒辦法了,結果薛智慧取得了成功……
所以當時他的那一拳就打進了負責全市穩定工作的副市長張清揚的心裡去了呢!
話說我這個薛智慧總算搞定了白大褂們,就和吳美霞在胡雯雯的帶領下直接的去拆遷辦公室了。
我們去村委大樓,去三樓的拆遷辦,但是拆遷辦的門是關着的,胡雯雯掏出鑰匙來開門。
我和吳美霞大大咧咧地進去,吳美霞不客氣地對胡雯雯說他們人呢,都死哪裡去了?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薛主任今天來上任?
這吳美霞板着臉呢,麻痹的,這女人個子高啊,一米75,前文說了,她還習慣穿高跟鞋,因此看起來就更加是高人一頭了,我貌似要仰頭看着吳美霞才能看見她的盛氣凌人的眼睛。
於是我就仰頭看她,吳美霞立即給我一個陽光燦爛的笑臉。
她笑的時候我就有了一個驚訝的發現,咦,吳美霞的嘴巴很大啊,可是我怎麼到現在才意識到呢?
說起來我想到吳美霞的嘴巴,我就會繼續想這張嘴巴……
不知道是不是隻是吃我的那個,當然還有老的薛智慧的那個,是不是還吃……其他的男人的那個呢,比如曹洪,當然還有她的老公,她的這張貪婪的大嘴巴真的是重口味呢,顯然,我想的有點多了……顯然啊!
我甩了甩頭,把心裡的不好的無恥的想法甩掉。
我開始注意拆遷辦的環境了,泥馬,這是什麼辦公室啊,幾張大桌子,幾把椅子,桌上都是菸缸,菸缸裡都是菸頭,桌上連一個電腦都沒有,胡雯雯在最裡面的一個,那是她的位置,貌似乾淨一點,因爲她是女人啊,我認真地看了胡雯雯,哎,這就是以前的廠花嗎,臉蛋其實一般的啊,而且皺紋密佈,脖子下都是……
我忽然想這都是拆遷搞得啊,拆遷把一個還算美麗的女人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據胡雯雯自己說拆遷累啊,她每天都要去拜訪拆遷戶的,白天都是想找誰,想了之後就做計劃,大多數的時候是晚上去,晚上吃飯的時候去,她乘着人家的家裡正在圍在一起吃飯,這胡雯雯就揹着一個小包出發上門了,她自嘲地說我就像是一個推銷保險的!
她塗抹了自己的臉蛋,用化妝品描摹了自己,她把自己的嘴脣搞的紅紅的很震撼,拆遷辦的老張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傢伙看了就會嘲諷道,胡雯雯啊,你這是去開張啊!
胡雯雯知道開張不是什麼好話,就罵道。閉上你的肛門!開你孃的張!
老張也不生氣,笑笑而已!
拆遷辦的人其實一個個心理素質都是超級好的,他們被人說幾句壞話,甚至被人當面罵幾句都沒事的,因爲他們哪一天不被人罵呢?
我來了之後對拆遷辦的十幾個工作人員都全面的熟悉了一下……
現在,胡雯雯一個個給他們打電話呢,說你們都回來吧,兩位新領導駕到了,要開大會。中午聚餐,喝酒。那些人就一個個的來了,說自己正在和哪個拆遷戶針鋒相對地談……其實都是騙人的鬼話,他們怎麼可能會那麼積極啊,即便拆遷談成了有獎金,但是白天裡他們大多數時候是躲到茶館裡打麻將呢,這裡面的主要原因是拆遷戶的當家人都是年輕人,而白天這個時候年輕人都要上班呢,家裡的都是老弱病殘的,你去和他們談,談得再多能有個屁用,他們在他們的家裡就是吃飯,睡覺,等死!他們沒有權力的。
我對這些情況也是晚上知道的,喔,誰告訴我的呢?王水妹,女村委書記,我開會的時候王水妹自然沒有參加,因爲她不是拆遷辦的人,她是星海村委書記啊,她的辦公室在頂層的最深處,一個大大的三居室,那裡既是她的辦公室,也是她的家……
當然,因爲她和丈夫分居了,她就基本上不回家了,再說了她結婚後也沒孩子,至於什麼問題,王水妹懷疑是博士企業家的那個東東有問題,但是博士企業家矢口否認自己有問題……
說的時候因爲那個口氣很強烈,這就讓王水妹十分懷疑自己的丈夫真的在外邊有什麼特殊的事情!
後來還真的有事,因爲這個博士自己交代了,他在大學的時候曾經讓一個女碩士懷孕了。王水妹心裡就在罵,一個男博士搞女碩士,泥馬,他們是知識分子嗎?簡直和我們世俗的人一樣啊。
是啊,我們也是人!博士丈夫解釋,是人就免不得要那個……再說了,誰不是呢,你王水妹在大學裡就沒有那個?你和我結婚的時候貌似很有經驗的嘛……博士丈夫冷笑着說。
王水妹氣的摔掉了他們的掛在臥室的婚紗照呢!
說起來他們分居後也一直保持了美好的夫妻之間的樣子,一般人不知道他們的真實的關係事實上已經壞到要離婚的程度了,兩人都裝的很好,到了節日,該去哪個家裡就去哪個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