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龍鱗(下)】

商千里認出是關天養後,臉頰的肌肉不由抽搐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

關天養笑道:“商前輩既是重極門長老,又是乾坤庭成員,自當該知道乾坤庭是如何處置捏造事實,搬弄事非之人的。這位神霄派的張真人要請你來問明白,那天來天機鎮上當鋪裡置當龍鱗的人是不是我。商前輩,你最好是想清楚,想仔細一些,別受人蠱惑利用!”

商千里聽了這話,分明就愣住了。

張志禮走上前來,起手道:“商道兄,關老闆的話你也聽到了。去年十月,你還是山下鎮上的當鋪的朝奉,敢問你一句,關老闆可曾和一位姓杜的姑娘,也就是杜大先生的掌珠,拿着一件特別的東西來當!”

關天養心下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反正沒有恐懼,只覺得人算不如天算,實力不濟,命運就掌握不在自己的手裡,由得人去擺佈,說不出的苦澀。

商千里看了看關天養,又看了看張志禮,正要開口,就聽杜友逢道:“商道兄,不知小女和天養拿的是什麼東西來當?”

商千里看着杜友逢,眼裡掠過一絲古怪之色,突地低下頭去,渾身禁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道:“令愛,杜姑娘拿,拿的是幾件法寶來當。只可惜,他們需要的錢款數額太大,而那幾件法寶的價值又遠遠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後面的話竟沒法子掄圓了。

杜友逢哦了一聲,冷冷地道:“然後呢?天養可有拿一件什麼特別的東西來當麼?”

商千里臉色越來越蒼白,瑟瑟地道:“有,有……”

張志禮一陣激動,緊問道:“不,不知道是什麼?”原本就嗡嗡議論不絕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了。

商千里道:“這……”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傳來:“乾坤庭楊縱請見重極門李宗主!”

霎時間,大殿內的安靜被打破,好多人都鼓譟了起來,嚷道:“他怎麼來了?他怎麼來了?”

商千里的臉色頓時死灰了下來,眼裡盡是絕望,喉嚨蠕動,分明是在吞嚥口水。

李延極眼裡閃過一絲異色,眉頭一皺,道:“怎麼都湊巧在這時候趕來了?孟師弟,煩請你代我去迎一下楊座主!”

孟寒通領命去了。

李延極從主座上走下來,走到商千里面前停下,道:“楊座主此來必是爲師弟你退出乾坤庭一事。你有什麼話儘可對他說清楚,大家都是多年的朋友了,沒必要爲此鬧得太僵。你說是不是?”

商千里額上全是大汗,哪裡還敢應聲。

李延極嘆了口氣,神情說不出的感慨,“你加入乾坤庭多年,從無過錯,毫無徵兆地就宣佈退出,連我都覺得納悶。不管怎麼說,好聚好散吧。你說是不是?”

商千里連連應道:“是,是……”

張志禮自然聽出李延極的話極有深意,但他又無法插嘴上來,只得幹看着,希望商千里能頂住壓力,說出實話來。

李延極嗯了一聲,叫過一名弟子道:“大家都這麼枯坐着多無趣?告訴下去,有好茶好果子的都送些上來。我重極門雖無特別的出產,但也不能怠慢了各位道友!”那名弟子應聲就去張羅了。李延極這纔回身對商千里道:“商師弟,你先去換身衣服,想一想有什麼要對楊座主說的。這裡的事先緩緩再議。張道兄,各位道兄,先請後堂用點茶水鮮果,歇息片刻。等商師弟會過楊座主後,再來給各位一個交待!”說完,就長身而去。

商千里原來堅守地要來把局勢攪渾,不惜趁人不備,從正道院偷跑了出來,卻不想楊縱也在這時候趕到了。他在乾坤庭服務多年,比誰都清楚楊縱和火字堂的可怕,恐懼一時涌上心頭,自然也就沒有勇氣再按既定的計劃執行下去了。見李延極走了,他又怎敢再留?也匆匆地追了上去。

加入乾坤庭須得經過嚴格的審查,退出去很自由。但有一條,只要你爲乾坤庭服務過一天,就必須得堅守乾坤庭的秘密,要不然就會被當成叛徒,遭到極爲嚴厲的懲處。

若是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他商千里就真的成了乾坤庭的叛徒,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先借着龍鱗和千影門的事將李延極從宗主之位上拉下來,不論是龍長征還是王懷成接位都可以,總之,重極門的權力必須得重新分配,由他們這一派系來掌控。之後就借龍鱗攪亂天下之勢,若能趁機搞翻楊縱最好——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若不能,也得讓乾坤庭疲於應對,無暇顧及於他。如此一來,他便可以安然地呆在進道院主的位置之上,若能修煉成仙那是最好,若不能,也還可以轉世重修……

現在的問題成了李延極沒能拉下來,自己這一派系的人反倒全被抓了起來,眼看就要全軍覆滅。本可以藉着各派拜山的機會再把水攪混,沒料到楊縱又恰逢其會趕到。

一樁接一樁的挫敗不免讓商千里認定了李延極的氣數未盡。更重要的是,李延極和楊縱是極要好的朋友,自己要活命怕是隻有仰仗李延極的美言了。畢竟到目前爲止,自己雖答應了有些人說出是誰來當的龍鱗,但到底還沒有真正說出口。只要沒有泄露乾坤庭的機密,那便不算叛徒,就不會遭到懲處。只是如此一來,他又成了另一派眼中的叛徒,想要活得更好些,那就只有完全依賴李延極了。

此時此刻,商千里當真是後悔自己利令智昏,莫名其妙地就聽信了那些人的話,上了這條沒有歸路的賊船。

追上李延極後,商千里惶恐地叫道:“宗主……”

李延極停下身來,和顏悅色地道:“商師弟,有什麼事麼?”

商千里想到乾坤庭懲處叛徒的可怕手段,都快要哭了,哀聲道:“宗主,我,我……”

李延極並沒有商千里的狼狽而大爲得意,反而溫和地道:“商師弟是在擔心楊座主那邊麼?”

商千里額上才收了大汗又迸了出來,道:“這,是,是……”

李延極嗯了一聲,道:“師弟你這是多慮了。這些年來,你一直兢兢業業,事無鉅細,做得都極好,再者你又不曾泄露過乾坤庭的機密,楊座主又豈會爲難?他這一來,必是因爲其他的事。你先是換身衣服,調整一下心情,若他要見你,也不必這般慌亂,有我呢!”

商千里聽到這樣的話,心裡當真是說不出的感動,差點就想哭了,長身一揖,道:“宗主,你,你這樣教我……”

李延極輕輕拍了拍商千里的肩膀,安慰道:“做人都有糊塗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是我重極門的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你被乾坤庭當成叛徒懲處的。這於你是滅頂之災,於我重極門何嘗不是顏面大損?”

商千里泣道:“是,是我糊塗了……”

李延極重重地嘆道:“迷途知返尚爲未晚。”說完,深深地看了商千里一眼,這才走了。

商千里原來在關天養說出那番話時,心下就已經開始動搖,畢竟他在乾坤庭多年,再清楚這個組織有多大、多可怕不過了,多方權衡之下,他越來越猶豫不定。在楊縱出現後,他的信心徹底被摧垮,再也不敢沿着那條‘光明大道’走下去了。

李延極身爲重極門宗主多年,勢力已經根深蒂固,哪是那麼容易就扳倒的?

看着李延極遠去的背影,商千里長嘆一聲,暗道:“他素來仁和,也有容人雅量,我在最緊要關頭反正,想必他以後不會與我爲難的。”見張志禮、周鶴章等人快步走了來,他裝作沒有看見,御風去了。

從高朋殿裡出來,關天養看着澄藍的天空,呼吸着清鮮的空氣,心下竟沒由來的感到劫後餘生的輕快和慶幸。

這已經是第幾次有這樣的感覺了?

關天養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強烈地盼望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像樓子方那樣,無視天下英雄,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那該有多好?

看着衆修行者都陸續朝後院而去,而他卻不知道該走向哪裡,心下一陣茫然。

“天養,三師叔叫你進去!”

關天養迴轉身來,看着的是關卿雲那溫柔而關切的目光,心下頓時涌起想哭的衝動。

關卿雲拉起他的手,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事情總會慢慢過去的,不要多想了。好嗎?”

關天養點了點頭道:“是,一切總會過去的。”又笑了起來。

高朋殿裡只剩下杜友逢一人,關卿雲也留在了殿外。

杜友逢看着關天養,問道:“想什麼呢?”

關天養笑道:“在想我怎地還沒有死?”

杜友逢臉色緊繃,“你就那麼怕死麼?”

關天養忍不住反問道:“換作是你,你就不怕麼?”

杜友逢突地笑了,道:“先前你那麼兇,我以爲你不怕呢!”

“我有時候很會演戲的!”

“我看出來了!”杜友逢吁了口氣,指着旁邊的椅子道:“坐吧。這事不可能就這樣完結了,你有什麼打算?”神情又沉了下來,如山般重。

關天養卻是滿臉的不在乎,“看眼下這情形,容得我有什麼打算麼?”說着,又禁不住苦笑了起來,“爲什麼我就沒有樓子方那樣的遭遇呢?若是有,我真會忍不住將他們全殺了,再殺下千陽山……”

“想像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杜友逢的這番感慨讓關天養覺得是有把刀子捅進了心裡,說不出的難受,怔怔了出了半晌的神,才道:“是呀,殘酷得讓人……讓人難以忍受!”

“所以呢,在你沒有樓子方的實力之前,還是想些實際的吧!”

“實際的?”

“就是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刁難。你已經看出來了,他們明擺着就是欺負你實力弱小,事實上你確實鬥他們不過。若是硬來,對你沒有好處的!”

關天養腦了裡飛快地盤算了起來,卻是無一良策應對,“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杜友逢:“我不是你,我不知道。”答得是異常的果斷乾脆。

關天養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輕笑了一聲,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告訴他們的,儘管這對我來說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但我從小就被人欺凌慣了,也想硬氣一回……”

杜友逢大搖其頭道:“不值得,爲了他們,不值得!”

關天養暗道:“是呀,不值得。可我又能怎樣?”也不知該如何對答,只是默然不語。

杜友逢站了起來,用手按着他的肩膀,道:“實話告訴他們,龍鱗是怎麼得來的。”

“可他們更關心的是我拿去當的那塊龍鱗的下落!”

“你就說,還押在乾坤庭!”

“爲什麼要這麼說?這豈不是將乾坤庭置於危地了麼?”

“乾坤庭的安危又豈要你操心?”

“可我這樣說,豈不是故意捏造事實,萬一乾坤庭找我算賬呢?”

“那也是以後的事。先把眼前的難度渡過了再說!”

關天養想了一想,覺得此法似乎可以一試。但念頭一轉,又道:“萬一他們要我拿出當約給他們看呢?”

杜友逢沒想到關天養問題這麼多,似乎有些着了急,大聲道:“這種東西也是隨便給人看的麼?”

關天養正想說若不拿出來給他們看,這些人怕是也不會善罷甘休,就聽杜友逢問道:“聽說你和楊縱是朋友?”

關天養不明白杜友逢是如何知道自己與楊縱有交情的,旋就以爲杜友逢這樣問是想讓自己借楊縱之勢來自保,就連連搖起了頭來,“不錯,我和楊座主是有些交情,但他是一個非常有原則性的人,不會幫着我作假的!”

“你沒有問過他,怎麼知道他不會幫你?”

關天養愕然,道:“你是說,叫我現在去見他?”

杜友逢笑了,“爲什麼不去?朋友久別,是該去見見的!”

關天養想了想,覺得去見見楊縱也沒有壞處,就道:“好,我現在就去!”

杜友逢道:“記住,人只有活着一切纔有意義。什麼自尊呀,氣節呀,都只有活着才能體現出來,相比之下,它們沒有你的命重要。你還年輕,或許還不太明白。但你要記住,若你就這樣死了,阿若怕是會傷心很久。你就忍心?”

關天養心下一震,想着杜若的音容笑貌,只感到一股暖流從心底淌過。暗道:“是呀,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教杜姑娘爲我傷心,不能的!”精神頓時爲之一振,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杜姑娘讓心的。”說完,轉身就大步而去。

剛出高朋殿,就見蘇千羽走了上來,起手道:“關兄弟,師父請你去一趟!”

關天養頗有些詫異,道:“李前輩可有說什麼事麼?”

蘇千羽道:“師父沒有說。”

關天養道:“好!請仙長帶路!”

李延極就在高朋殿後的集賢宮中。

關天養剛一進宮門,就見嶽超雕像在站在院中的噴泉前,神情冷漠而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乍然見着一個感覺還算良好的故舊,關天養心情頓時大好,笑着招呼道:“嶽大哥!”

嶽超回過身來,朝他點了點頭,道:“看樣子你沒事?!”

關天養笑道:“還好,他們暫時還不好意思把我一口一口地撕了!楊座主已經到了?”

嶽超道:“正在屋裡和李宗主說話。”就別過頭去,不再言語了。

蘇千羽道:“關兄弟,師父說你到了就直接進去,不必通傳了!”

關天養道了聲謝,就朝正殿走去。還沒進門,就聽得楊縱一聲斷喝:“他們敢!”他分明一怔,暗道:“誰又惹着他了?”輕咳了一聲,道:“李前輩,楊座主,晚輩關天養請見!”

李延極的聲音傳出:“進來!”

關天養快步走了進去,見楊縱當殿而立,鬚髮戟張,怒不可遏;李延極坐在主位上,眉頭微蹙,似乎一籌莫展。

關天養對李延極長揖一禮,李延極指着椅子道:“坐下說話吧!”

楊縱也坐了下來,盯着關天養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關天養先是一愣,旋就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麼打算?”

楊縱道:“李宗主和商千里談過了,他不會說出龍鱗是你拿去當的。這點你先可以放心!”

關天養既不意外,也不驚喜,頗爲茫然地道:“他不說又能如何?那些人認定了龍鱗是我拿去當的,除非是弄死了我,再用【搜魂術】讀了我的記憶,確認龍鱗不是我當的,也不知道龍鱗的來歷後,他們纔會甘休……嘿嘿,若是魔道中人,必是光明正大地上門來搶,主動交出自然最好,不交的話免不得有一番苦頭吃。這些自命正道之輩卻是既要當……既要幹那事,又要立牌坊,一個比一個貪婪,軟刀子一個比一個利。無恥呀,無恥!”

楊縱道:“所以,自命正道的未必就是正直之士,只有心存正義者,那纔是真正的正直之人!”

關天養並不想在這時候討論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正直,就問:“你這回來,可是爲了那位商千里長老麼?”

楊縱盯着他道:“一半!”

“一半?”

“另一半是爲了你!”

“爲了我?”關天養忍不住笑了,道:“你這麼大一個忙人,就爲了我專門來跑這一趟?”

楊縱哼了一聲,“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是朋友,你有難,我豈能袖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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