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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鶴路的廊橋酒吧,一到晚上就幾乎人滿爲患,前段時間的危機已經徹底成爲過去,在李天縱和鄭小茜加盟以後,廊橋的生意,甚至遠遠超過從前。
以前,廊橋的生意再好,也不過是放鶴路上衆多酒吧中的一家,雖然依靠平價、雅緻的環境,吸引到不少學生顧客,同樣類型的酒吧,在申大周圍並不少,相比之下,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勢。
自從李天縱和鄭小茜加盟以後,廊橋立刻就成爲申大學生心目中的酒吧頭牌,不僅因爲“縱哥”和他的紅顏知己在申大聲名赫赫,李天縱和鄭小茜的演唱,也確實讓人無話可說,水平很高。
加上他們作爲申大學生的身份,立刻受到廣大申大學生的追捧,連帶廊橋也水漲船高,成爲申大學生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來自“金色年華”的騷擾,也因爲李天縱的介入,放鶴路一帶的道上老大“龍哥”出於忌憚、有所收斂,後來甚至停下針對廊橋的敵對行動。
平靜下來的廊橋,纔得到發展的機會,生意變得越來越好。
“大哥,你真的願意放小茜離開?”廊橋酒吧的一角,哪怕生意再好,也總有一張桌子是陳自在、陳自強兄弟倆的。
他們搞這個酒吧,本來就是出自興趣,陳自強愛玩音樂,陳自在喜歡品酒、交朋友,所以得空的時候,兩人就會坐在二樓這個角落,看着他們搗鼓的這個酒吧,自得其樂。
陳自在手上端着一隻透明的高腳杯,暗紅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流動着別樣的光澤。
“當然是真的,”陳自在抿了口酒,臉上露出些許不捨:“小茜是個好女孩,唱歌好、長得好、關鍵是人也好,咱不能耽誤人家啊!”
“那倒是,不過沒了小茜,咱們請的那些個歌手,可就有些不太上檔次了,回頭還得重新物色物色!”陳自強端起一紮啤酒,很鬱悶地咕嚕咕嚕一口喝掉半下。
陳自在沒好氣地瞪了他兄弟一眼,真是個水桶,這麼喝酒,簡直就是糟蹋:“沒了龍哥那幫人作梗,想找三條腿的麻雀難,要找會唱歌的還不容易啊!”
“靠,有你說的這麼簡單嗎?那你倒是給我找個歌唱得好,人長得還清純漂亮,性格又好,就像小茜那樣的女孩子,哪怕差一點都沒有關係,你找得來不?”陳自強也白了陳自在一眼,哥倆又較上了勁。
陳自在也不爽了:“喂,我說兄弟,你這是找歌手還是找老婆啊?小茜那樣的女孩子,是說找就能找着的嗎?那叫可遇而不可求,知道不?”
“知道可遇不可求,你還這麼就給放走了啊!”陳自強看來對陳自在放走鄭小茜,很是耿耿於懷。
陳自在鬱悶地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紅酒:“這不是沒辦法嗎,小茜有更大的追求,咱能綁着人家啊?”
“小茜要走,我沒意見,不過我始終覺得,小茜這種女孩子,一定要有個合適她發展的地方,酒吧這行裡面,你我都清楚,魚龍混雜,要是去錯了地方,對小茜來說,未必是件好事,”陳自在痛心疾首地說道。
“演藝界什麼樣子,你還不知道啊,小茜既然想走這條路,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不過就是給她介紹了個去處,去不去,那是她自己拿的主意。再說陳老六做酒吧很多年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他比你我都清楚,我也交待過他,多多照顧小茜一點,你還能有更好的辦法?”陳自在讓自家兄弟說得有點下不來臺,很惱火地說道。
陳自強毫不示弱地瞪着自家兄弟:“就是太清楚了,纔會壞事,他那個酒吧裡,什麼事情沒有啊?就算他自己不做,要是碰上龍哥那樣的,你覺得他還會護着小茜?小茜還能好?”
“那你能護着小茜一輩子啊?”陳自在異常惱火地瞪了回去,哥倆爲了鄭小茜的事情,已經吵過幾次了,這回也還是一樣,誰都說服不了誰。
話說到這份上,照例是陳自強泄了氣,抱着扎啤咕嚕咕嚕一陣猛灌,眼看已經是兩紮啤酒下肚,兩隻大眼紅通通的,透着悲憤、還有茫然的味道。
正要自怨自艾,陳自在扔在桌面上的諾基亞手機,突然烏拉拉烏拉拉叫得歡,拿起來放在耳邊一聽,臉色頓時就變了:“老六,你說什麼,小茜讓人拖包廂裡去了?你是怎麼搞的,你們是正規酒吧,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陳老六,我告訴你,小茜要是少了根汗毛,你吃不了兜着走!”本來萎靡下去的陳自強,突然跳起來,一把搶走陳自在的手機,吼了一嗓子,就要往外跑。
陳自在好不容易抓住差點被扔掉的手機,聽到陳老六在那邊叫屈,也沒好氣的吼道:“陳老六,我警告你啊,那個小姑娘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她後面也有人,知道不?”
“這事兒你趕緊擋下來,要不然,出了事情你可擔待不起,到時候可別說兄弟沒打招呼啊!”陳自在連唬帶嚇,這招可就比陳自強那直來直去的方式有效多了,電話那頭,陳老六已經不安地嚷嚷起來,陳自在沒理,直接掛了電話,跟在陳自強身後追了出去。
“我曰,陳胖子你個狗曰的到底給我介紹了個什麼人?”就像陳自在預料中的那樣的,陳老六抱着給掛斷的電話,急得叫了好幾嗓子,又調出號碼打回去,剛剛接通,電話那頭就一句:“陳老六,你他馬的趕緊去叫人,出了事別煩我們跟着陪葬。”
再撥,那邊已經是忙音。
陳老六給陳自在這一下子給徹底弄蒙了,他實在不清楚陳自在介紹過來的那個女孩,到底有怎麼樣的背景,讓從來不怎麼着調的陳家兄弟,一個個都急吼吼如喪家之犬似的。
越是不清楚,陳老六心裡就越慌,他琢磨着陳自在、陳自強不像開玩笑,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恐怕會有麻煩。
陳老六突然跳了起來,他想到剛纔那個女孩,已經讓那幾個公子哥兒弄到包廂裡面去了,可千萬別已經弄出什麼了。
鹿鳴路是申城有名的酒吧一條街,就像京城的三里屯,街上各種風格的酒吧,藏在綠樹掩映後面、上世紀二三十年代風格的建築裡面,成爲在申的外國人、小資和文藝青年等喜歡酒吧的人,最愛去的地方。
這裡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相比放鶴路上的酒吧,格調總體還要高些,不過鄭小茜去的地方,又不是鹿鳴路上的酒吧,而是靠着鹿鳴路旁一條小路邊上的。
雖然,這也屬於鹿鳴路的區域,藉着鹿鳴路酒吧一條街的名頭,混得還不錯,但同樣也不能跟鹿鳴路上的酒吧正面競爭,難免泥沙俱下,各種各樣的酒吧都有。
鄭小茜在廊橋酒吧駐唱,憑藉甜美的唱腔、不俗的唱功,以及清純美麗的外形,很快大受歡迎,成爲廊橋的臺柱子。
與李天縱這個玩票的金牌特約歌手不同,鄭小茜對唱歌很感興趣,她很喜歡在廊橋的這份工作,甚至希望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
廊橋的二老闆陳自強同時也是一個歌手,在廊橋遭受威脅,別的歌手紛紛離開的時候,正是他一個人撐起了廊橋。
他和大老闆陳自在一樣,經營廊橋更多是出於個人興趣,兩人看到鄭小茜有歌唱方面的興趣,平常就跟她說了很多這方面的事情。
最後,爲了鄭小茜的發展,纔會將她介紹給鹿鳴路上的這家酒吧。
他們都沒有想到,鄭小茜剛去兩天,就會遇上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