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怡、樑嘉亮與孫曉勇都不認識潘偉鵬,所以就李天縱和鄭小茜一起去買了點水果,來到學校醫務室,探望昨天比賽中,被打傷的武協副會長潘偉鵬。
一路上,李天縱遇到不少同學主動跟他招呼,並且豎起大拇指,稱讚他昨天的表現,以及爲華夏贏得尊嚴的舉動。
相比外面的喧囂熱鬧,潘偉鵬的病房就顯得冷清很多,這裡甚至沒有一個探視的人。
李天縱心裡隱隱有些不滿。
“潘會長,沒事吧?”看到潘偉鵬臉上都貼滿膠布或者繃帶,李天縱關切地問道,對這位比賽中沒有任何建樹,都不願意輕易認輸,展現出錚錚傲骨的武協副會長,他也很有好感。
至於潘偉鵬身爲武協副會長、武術世家的後人,卻沒什麼本事,至少比賽中打不過別人,涉及到華夏武術的現狀,並非他一個人的問題。
“沒事,就一些皮外傷!”潘偉鵬看到李天縱和鄭小茜,連忙露出微笑,不過旁人很難從他那張不滿膠帶的臉上,看到什麼笑容。
只有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露出真誠的笑意。
經過之前短暫的接觸,李天縱已經知道潘偉鵬的性格比較內斂,不怎麼愛說話,平常他在武協,傳着練功服,還真有點高手的風範。
“技不如人,挺慚愧的,”潘偉鵬請李天縱他們在病房裡坐下,嘆了口氣說道。
“幸虧縱哥出手,不然,華夏武術也要因爲我們而蒙羞!”
李天縱有些尷尬,他也不是那種擅長跟人交流的性格,旁邊的鄭小茜也害羞得要死,聽到潘偉鵬自怨自艾,他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呵呵,不過現在好了,聽大元說,很多人要報名參加武協,”潘偉鵬突然擡起頭,目光熱烈地看着李天縱。
“縱哥,你要不要收徒弟,我的身子骨還不錯!”
“呃!”李天縱頓時有些,相同的目光,他已經在樑嘉亮他們眼裡看到過了,甚至潘偉鵬更加狂熱,還多了一份堅毅。
武術對於樑嘉亮他們來說,甚至連興趣都不算,只是一種好奇;而對武術世家出身的潘偉鵬來說,卻是安身立命所在的精神寄託。
潘偉鵬被金美姬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是因爲他練的內家拳沒有實戰價值,但他從小就開始練拳,對於武術的感情,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也正是這一場格鬥,讓他意識到自己練了十幾年的武術,終究缺少一個很關鍵的東西,那就是實戰!
似乎對潘偉鵬的心理狀態感同身受,李天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你想學,我就都可以教你,收徒什麼的就算了。”
“說實話,我這是野路子,還有很多東西,要向你請教,我們互相切磋、交流吧!”
李天縱已經掌握金家潘、鎮元齋的一部分格鬥技,他自信可以教給潘偉鵬一些具有實戰價值的招式,但通過意識訓練學到這些招式的同時,李天縱對格鬥的理解,或許還不及練武十幾年的潘偉鵬。
聽到李天縱這麼說,潘偉鵬顯得很高興:“縱哥客氣了,潘某學的那些花拳繡腿,不說也罷。”
“我覺得不是,聽姚大元說,你的內家拳,對於強健身體,還是很有好處的,”李天縱說道,姚大元那天說過潘偉鵬內家拳的來歷,是從明代四明內家拳流傳下來的一支,聽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他聽了以後,就很感興趣。
潘偉鵬的身體確實不錯,昨天被打成那樣,現在看起來狀態也還可以,加上他常年鍛鍊,動作什麼的速度還可以,至少護住要害,這會兒並不影響他跟李天縱交流。
潘偉鵬嘆息一聲:“鍛鍊身體,倒是有那麼點作用,可武術武術,打不過別人,還是白搭。”
經過這次失敗以後,潘偉鵬似乎已經走向另外一個極端,對原來學的那套內家拳,完全失去信心,開始追求實戰打法。
“強身健體,也很重要,我要是身體素質再好點,那天打棒子,也不會那麼吃力了,”李天縱想到那天跟金世元的比賽,最後時刻他已經力竭,金世元就要開始反擊,如果不是他的氣勢達到頂峰,“拳皇”進入格鬥模式,他恐怕就要輸了。
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後怕。如果他的體力再好一點,或許就不會那麼危險,甚至剛開始就可以用更爲有力的攻擊和持續連擊,擊垮對手。
在這方面,他確實很羨慕潘偉鵬,即便是被打成那樣,還幾乎堅持了全場,實在太不容易了。
而他能做到那樣,堅強的毅力、決心,還有強健的體魄,都缺一不可。
潘偉鵬看向李天縱的目光,不由變得怪異起來:“縱哥,你說笑了。”
“誰都知道,你是在逗那個棒子,要贏你早就贏了!”潘偉鵬在昨天第一場比賽結束以後,就被送往學校醫務室,沒有親眼看到李天縱的兩場比賽。不過他後來看了視頻,又聽到姚大元他們的議論,他也認爲,李天縱隱藏實力,最後才爆發的跡象非常明顯。
李天縱頓時目瞪口呆,也無從解釋,只好道:“嘿嘿,我是真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不滿意,從明天開始,就加強鍛鍊。”
“潘會長,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學兩招內家拳?要是不方便,就你在武協教的那些就行,”李天縱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他看過一些說法,說是華夏武術之所以沒落,門戶之見,導致很多家傳武術失傳,是很重要的原因,所以他擔心貿然讓潘偉鵬教他內家拳,會不太合適。
要不是潘偉鵬在武協教過一些,他也不敢這麼直接提出來。
沒想到,潘偉鵬卻很大度地說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縱哥想學,我都告訴你,只是這玩意,就跟太極拳差不多,對身體又好處,卻沒什麼實戰價值,沒用!”
“對身體有好處就行,”李天縱不由大喜,他覺得“醉拳”作爲傳說中華夏武術的一種,可以具備強大的實戰能力,那麼同樣也有悠久歷史的“內家拳”,或許也不會那麼“沒用”,只是在流傳當中,原來所具有的實戰價值,被大家忽略了,並且沒有能夠傳下來。
李天縱答應教潘偉鵬格鬥技,潘偉鵬也答應將內家拳的拳譜拿給他看,兩個人圍繞華夏武術,相談甚歡,而鄭小茜則靜靜地坐在旁邊,給他們削了兩個蘋果,清亮的目光,不時投注在李天縱的身上,看到他專注思考的表情,異彩連連。
“咦,縱哥!小茜!你們都在啊!”姚大元突然推門而入,手上還提着兩個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