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瘡,值得圍觀嗎?”阮十七虛弱卻陰冷的聲音響起,只見他此刻右手上的繃帶已被鮮血完全染紅,血水一滴一滴的滑落,左手則拿着之前要割自己兄弟的匕首,緊緊的架住金鱷的喉嚨!!
金鱷瞳孔驟然一縮,心裡暗道不妙,自己好像中計了,又被這根雜毛給陰了。
不過他想不通,阮十七剛剛明明一副虛弱的樣子,而且還被綁手綁腳的,怎麼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掙脫捆綁,而且自己的匕首被奪去,怎麼會絲毫沒有察覺!
當然,此刻沒時間想那麼多,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朝自己右側的狂野暗暗使了個眼色,狂野心領神會,動作極快,身體一個微微側移,出腳如閃電,從輪椅後面踢向阮十七那條已經無法動彈的胳膊!
他的選擇很正確,也很陰毒,專攻他人弱點,同時也不給阮十七一點點考慮的時間,踢他個措手不及!
如果換作普通人,確實難以承受這樣的衝擊力,而且會本能的陷入恐慌,而忘記手中的人質!
可是阮十七此時卻腦中卻非常的清醒,現在的自己只有華山一條路,退無可退,如果自己失去金鱷這個人質,那將會死無全屍!
千鈞一髮之際,匕首扭轉,刀鋒對着金鱷的肩膀狠狠的一拉!噗!!金鱷的左肩上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
幾乎同一時間,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阮十七右肩被一道猛烈的衝擊力擊中!
阮十七的慘烈的悶哼聲與金鱷淒厲的叫聲同時響起,在這間只有十幾平方的空間內顯得那樣的駭人詭異。
面對衝擊力,阮十七齜牙咧嘴,死拼的紮緊馬步,不讓自己的身體向後移動半分,右肩向後傾斜,以不正常的角度扭曲。
紅色液體已經將他的整條臂膀浸溼,鮮血宛若廉價的泉水從他右肩和手心涌出,阮十七毫不懷疑,自己的這條胳膊很有可能將完全報廢,以後只能當個裝飾掛在那裡!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命,保住自己那隨着鮮血的流淌,漸漸逝去的生命!
“滾開下一刀就是他的喉嚨!!!”阮十七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他的求生意志戰勝了一切,什麼疼痛,什麼殘廢,什麼失血過多,都他媽算個屁!
金鱷左肩的血水從他的傷口中傾瀉而出,瞬間染紅了他的半邊身體,難耐的疼痛讓他的大嘴巴變的更加的誇張,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消化肩膀上的劇痛,脖子上的刺痛也隨之傳來!
鋒利的匕首已經陷入了他的脖子,只要阮十七輕輕的一拉,自己的喉嚨將會被割開,空氣將會從自己的喉嚨裡涌入!
“別!別”金鱷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是的,是驚恐,或許以前的他真的不怕死,手中有着不少的亡魂,過的是刀口tian血的日子,死,對他來說或許是種解脫!但現在不一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每天好酒好菜,無數美人相伴,這樣的日子,讓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深深的留戀!
他不想死,他還沒有享受夠,他還希望自己能繼續過着醉生夢死,酒池肉林般的生活,他不要去那個冰冷冷的地獄!
“滾開!!!!”阮十七咆哮的同時,手中的匕首又再次緊了緊,他不能再耗時間,失血過多讓他感覺到一陣暈眩,本來已經很是虛弱的他,現在是拼着命,在咬牙堅持着!
其實不光是他,金鱷也一樣,昨晚流的血已經夠多,今天迫不及待的出院來折磨這小子,卻又被這小子割開這麼大一道口子,如果不及早止血,即使不被割喉,自己也討不了好!
“退下,你們退下!”金鱷色厲內荏道。
“蹲在牆邊,雙手抱頭!”阮十七沉聲吼道,他發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咆哮只會加速生命的結束!
狂野與兩名西裝男無奈,只能照做,抱頭蹲到了牆邊!
看着依然還愣在那裡,不知所措的寧橘兒,阮十七有些無語,這個小丫頭剛剛的氣勢去哪了,現在怎麼又變成懵懂的小女孩了?
指揮着寧橘兒將輪椅上的金鱷慢慢地推出小房間,將小房間的門用鐵鎖鎖上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阮十七發現,這個小房間外面是一個荒廢的倉庫,到處堆着亂七八糟的雜物,四周空無一人,不遠處停着一輛S500的大奔。
除了看守自己的兩名西裝男外,看來金鱷這傢伙就帶了那塊黑年糕過來,以爲自己虛弱,又被綁手綁腳就可以任他魚肉。
他也不打聽打聽老子千手十七的綽號是怎麼來的,一根破麻繩能綁的住我?傻13一個!
雖然阮十七的整條右臂一觸動就疼痛難忍,但人往往在關鍵時刻是能戰勝一切的,何況是什麼疼痛!
“這裡是哪?”阮十七問道。
“五羊山山腳!”金鱷道。
威脅着裡面的狂野將車鑰匙從門縫裡塞出來後,阮十七對寧橘兒道:“你來開車!”
寧橘兒一愣,指着自己的小鼻子說:“我?我不會耶”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很簡單,這是自動檔,將操縱桿拉到D檔,左邊剎車,右邊油門,跟玩遊戲一樣就行!”阮十七聲音開始有些虛弱!
“那那我試試!”寧橘兒弱弱道,不過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雙頰浮起紅雲,突然厲聲道:“等等!!”
阮十七一臉不解的看着她,連哭的心都有了,暗道,我的小祖宗,你能等,我不能等啊,再等老子就支撐不住了,頭他孃的好暈啊!
“剛剛有人說讓我幫他吹什麼的”寧橘兒低聲羞澀道。
突然!
一道足以接近200分貝的尖利聲刺破長空,“本小姐讓你以後沒東西讓別人吹~~~~”說着,便擡起一腳,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蹬在了金鱷的胯下!
呃~~啊足以超越200分貝的,更加尖利的悽叫聲震盪周圍空間,金鱷的嘴巴佔了半張臉,面目極度扭曲,佈滿血絲的眼珠子都突出來了,臉色更是鐵青鐵青的,可見他痛苦到了極點。
不過,他硬是不敢動,不敢掙扎,因爲他怕自己一動,脖子上的匕首將會陷進自己的喉嚨!
這種感覺好苦,真的好痛苦,一不小心陷入了這種境地,一失足成千古恨!
爲什麼自己之前那麼大意,伍良生曾經警告過自己,說這小子不簡單,自己爲什麼沒當回事,爲什麼不聽他的話,金鱷此刻腸子都悔青了。
接下來,讓金鱷萬萬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女惡魔的惡魔之腳沒有因此而結束,慘無人道的奪弟追魂踢如狂風暴雨般向自己矜貴的兄弟襲來,不帶一絲留情的,由此,金鱷開始了他出生以來最爲恐怖的噩夢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