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自尊心極強的他很難接受這種角色,僕人?我飛鳥要淪落到去當別人的僕人?一種士可殺不可辱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油然而生。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要求,那鐵南哥、泉子哥他們怎麼辦?他們是不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難道真的像這個十七少所說的那樣,自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嗎?爲了救鐵南哥,真的就不能放下自己的靈魂、拋棄自己的尊嚴嗎?
飛鳥的內心陷入了痛苦的掙扎,靈魂、尊嚴?鐵南哥、泉子哥?到底孰輕孰重,到底該怎樣選擇?或者是全都不選,走自己的路,憑自己的本事去救他們?但這可能嗎?現在自己和兄弟們全都落到了這個人的手裡,就像他說的,滿腔豪情又有何用?
“用三年的屈辱時光換來老大和兄弟們的性命,這個不等式的交換,需要考慮這麼久嗎?”
阮十七在一邊激勵道,此刻的他心中樂開了花!看來,繼夜無辰後,自己又要再添個得力干將了!
果然不出阮十七的所料,飛鳥咬着嘴脣,顫抖着身體,艱難道:“我需要所有兄弟的安然無恙!”
“當然,如果你答應的話,我自然會放了他們!”阮十七一副奸計得逞的表情。
“你就不怕我反悔嗎?”飛鳥垂着頭,但雙眼緊緊的盯着阮十七。
阮十七攤了攤手,目光忽然變的凌厲無比,“你不會!”
書房內一下子陷入了沉靜,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氛圍有些奇怪。
‘你不會’三個字在飛鳥的心裡迴盪開來,他不明白這個十七少爲什麼會如此的信任自己,要知道,自己與他可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是以敵對的方式見面!
“一言爲定!”
隨着飛鳥牙縫裡蹦出的這四個字,阮十七終於露出了小人得志的欠揍表情!
當晚,阮十七在三水妹不解的神情下,將飛鳥他們三人給放了,而且答應飛鳥,明天就放鐵南他們回去,還留給飛鳥自己的聯繫方式,讓他見到鐵南他們後,就來自己這裡報到,以後乖乖的做自己的三年僕人!
至於喬胖子和光頭是即開心又不可思議,他們終於體會到了劫後餘生的感覺,但他們根本無法理解這個傳說中的虐待狂爲什麼會輕易的釋放自己幾人!
他們問飛鳥原因,飛鳥則是笑着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不過他們可以看得出來,飛鳥的笑容非常勉強,眼神很是失落,他一定有什麼事瞞着自己兩人。
這一晚,阮十七乾脆就沒有回家,打了個電話,隨便給老孃編了個理由,便與三水妹一起去大廳看影碟去了。
兩人躺在沙發上緊緊相擁,阮十七聞着三水妹的體香,帳篷足足支了一整夜,磨了一夜豆腐,在凌晨的時候,終於體力不支,與小弟一起沉沉的睡去……
通過這一夜,阮十七總算真正體會到,肉到嘴邊卻不能吃的痛苦與悲哀!他暗暗發誓,這種容易感悟佛家之真諦的事情,以後儘量少做!
第二天中午時分,阮十七依舊在沙發上呼呼大睡,三水妹早已經醒來,不過卻依然窩在他的懷抱,享受着這種暖心的感覺。
“嘻嘻,還打小呼嚕呢!十七哥真可愛,如果能一輩子這樣,就好了!”三水妹想着想着,忍不住在阮十七的臉蛋上啐了一口,一種淡淡的幸福感涌上心頭。
自己從小就喜歡十七哥,可是彼此間總有那麼一道無形的障礙,這道無形的障礙其實不關阿寶的事,而是兩人心中有着一絲顧慮,他們擔心如果彼此間衝破最後一道防線,真正的在一起後,還會不會保持現在這種無拘無束的情感,會不會在某一天裡因爲了解而分手,或者因爲其他的原因而分開,導致最後連這一份純潔的濃厚友誼也失去,這種事情他們兩人不願看見,更不願發生的。
鋪在阮十七和三水妹眼前的是一條未知的路,他們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幸福快樂?或者痛苦悲傷?他們現在心裡都有些迷茫,自己兩人到底是應該前進,還是應該留在原地!
但此刻,三水妹更傾向於後者,因爲能這樣躺在十七的懷裡,她已經觸摸到了幸福的真諦。
被三水妹親了一口後,阮十七眼皮輕輕一跳,醒了過來,不過他沒有睜眼,而是繼續裝睡!
這段時間下來,與三水妹的男女之情突飛猛進,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種負罪感和內疚感,這不單單是來自阿寶兄給的壓力,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如果一衝動,幹出利國利民的事情來,會不會對不住晴姿和三水妹?到時候自己與三水妹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一刻,阮十七突然感覺到自己有些不忍,將所有自己看的上的女生一一正法的意願產生了動搖,當然,也僅僅是動搖而已,因爲他有自知之明,以自己對漂亮女生的免疫力,很難做到從一而終!
很快的,各懷心思的他們被一陣倉促的門鈴聲被動的吵醒了,三水妹依依不捨的去開門,阮十七罵罵咧咧的睜開雙眼!
採三才的聲音傳來,阮十七的抱怨聲在大廳內響起,兩人一見面就開始打屁,唾沫星子在空中自由飛翔,沒做任何動作自由落地!
唧唧歪歪了好一會,阮十七總算弄清楚了這老小子來此的目的了,原來是找自己說心裡話來了,當然,話題自然是關於他和‘懂你小甜心’之間的感情瓜葛。
這老小子還給自己吟了一首詩,說什麼別人笑他太瘋癲,他笑別人看不穿,愛情就是小墳墓,無蹤無影不願見。
還說什麼只有自己纔是最瞭解他的,只有自己才最清楚他與‘懂你小甜心’的愛情,聽的阮十七頭皮發麻,汗水啪嗒的冒,心中叫苦不迭,暗歎發春期的老男人真難纏。
阮十七咬牙切齒,睚眥欲裂的聽完採三才被‘懂你小甜心’拒絕見面後的無盡抱怨,才揮淚開始吃午餐。
還別說,三水妹的菜燒的是越來越有水準,就連採三才吃的也讚不絕口,說什麼以後會有事沒事的過來蹭飯,爲這裡增添點人氣,還叫阮十七不用謝自己,這都是自己應該做的!
這可能就叫,無賴碰上無賴,有理沒理都不需要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午飯過後,採三才本來還想發一下牢騷,可是卻被忍無可忍的阮十七連拉帶扯攆上他的悍馬車,丟給他六個字,倉儲基地——鐵南!
……
“你小子總算想起這幾個人了,你再不提起他們的話,老子也準備將他們給放了,在那裡白吃白喝的,以爲不要錢啊?”
採三才又開始嘮叨,阮十七這一刻總算明白,原來大慈大悲咒不是自己的專利,這老小子同樣能將它演繹的淋漓盡致!
採三才輕車熟路,駕駛着悍馬左突右拐,雖然道路崎嶇不平,不大好走,但在悍馬的大軲轆下,小菜一碟,跟吃豆腐似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