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紫萱的話,葉風慢慢擡起了頭。朦朧的燈光,在加上迷離的煙霧,讓坐在葉風對面的衛紫萱顯得更加妖冶動人。葉風在心中回味着衛紫萱剛纔說過的話,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紫萱,我當然不是來找你探討哲學話題的。我今晚來找你,是專門來看望你的。”
“看望我的。”衛紫萱莞爾一笑,嘟起粉脣,輕輕地向着騰騰而起的煙霧吹了一口氣,淡藍色的煙霧在空中繞了個彎兒,向着對面的葉風慢慢飄去。“好了,我已經滿足你的要求了。現在你也看到我了,你是不是該要離開這裡了。”
“紫萱,你不要老是這樣說話好不好。”葉風看着那道向自己慢慢涌來的煙霧,伸出右手,輕輕地晃了晃手掌,煙霧立即調轉了方向,筆直的向着天花板上升騰而去。“紫萱,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你不但才思敏捷,而且講話極富邏輯性。唉,你就別老是抓着我話中的漏洞不放了。我的心意你肯定都已經十分清楚了,我怎麼會想要離開呢。”
衛紫萱臉上的笑意更濃,塗着水晶脣膏的雙脣微微上翹,藏在黑框眼鏡後面的大眼睛輕輕地眨了一下。“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知道你心中的想法。”
看着衛紫萱臉上的笑容,葉風感到十分納悶,心中暗暗嘀咕道。這位一貫高傲冷豔的冰山美人,今天怎麼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但不再冷若冰霜了,而且說話的語氣也柔和多了。唉,女人的心思真是難以猜測啊,莫非這又是她給我挖的一個坑嗎。算了,管它是不是坑呢,反正掉進去也摔不着,她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吧。難得這位冰山美人這麼開心,我就陪她痛痛快快的玩玩吧。想到這裡,葉風的心情輕鬆了下來。“紫萱,我知道你要出國了,看着你開心的模樣,我心中也十分高興。”
真笨,我並不是因爲出國的事情纔開心,而是因爲你來看望我,所以我纔開心的。衛紫萱心中嘀咕了一番,看着葉風一臉認真的模樣,衛紫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若無其事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讓我開心呢。”
葉風稍稍思索了片刻,說道,“紫萱,你是一個思想非常獨立的女人。我想,還是你說吧,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的。”
衛紫萱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失敗者是沒有資格提要求的。”
“我當然不會忘記的。”葉風笑了起來,說道,“紫萱,你是我喜歡的女人,只要能讓你開心,就算讓我再失敗一次,我也欣然接受。”
衛紫萱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眼角微微上揚,輕輕地瞥了葉風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可是你說的。”
聽到衛紫萱的話,葉風感覺心中涌起了一股涼意,渾身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葉風皺了皺眉頭,看着衛紫萱臉上那抹頗具挑逗意味的笑容,心中不由得暗自想到,看來這個坑一定很深。
雖然葉風感到有些不安,但看着衛紫萱開心的模樣,葉風心中立即涌出了一股捨我其誰的英雄豪情。男人嗎,不就是要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活的幸福開心嘛,至於那些坑不坑的,男人不去跳,難道還要讓自己的女人去跳嗎。想到這裡,葉風立即挺胸擡頭,面色嚴肅地說道。“紫萱,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
衛紫萱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丰韻的嬌軀不住地晃動着,長長的秀髮也在腦後肆意飄揚着。良久,衛紫萱才止住了笑聲,看着坐在對面有些不知所措的葉風。衛紫萱伸出小手,把已經快要燃盡的More香菸按滅在了菸灰缸中。“意義在於過程,幸福在於細節。今晚我要讓你陪我一起度過一個與衆不同的美麗夜晚,葉風,好好品味一下過程的細節吧。”
與衆不同的美麗夜晚,過程的細節。葉風在心中回味着衛紫萱的話,口中卻不失時機地拍了衛紫萱一個小小的馬屁。“紫萱,能讓你說出與衆不同這四個字,我想這個夜晚一定會讓我永遠銘記的。”
衛紫萱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說話,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衛紫萱皺了皺眉頭,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精緻的臉龐上立即籠罩上了一層寒霜。衛紫萱款款站起身來,望着葉風說道,“你等我一下。”衛紫萱說完話,便快步走到了陽臺上。
剛一接通電話,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便傳了出來。“美女,在幹什麼呢,有沒有想我啊。”
衛紫萱沒有說話,臉龐上陰雲密佈。
沒有聽到衛紫萱的聲音,電話中那個輕浮的聲音又開始說話了。“美女,收到我給你發的情詩了嗎。唉,我今天費了半天功夫,才寫出了這首情詩。爲了你,我現在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無時不刻都在想念着你。衛大美女,你喜歡我寫的詩嗎。”那個聲音稍稍頓了頓,然後清了清嗓子,得意洋洋地吟起詩來。“他望了她一眼,她回眸一笑,生命突然甦醒。衛大美女,希望我過段時間從美利堅回到華夏後,能夠見到你迷人的微笑。”
衛紫萱笑了起來,笑得肆意妄爲。過了一會兒,衛紫萱才止住了笑聲,對着話筒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不學無術的傢伙,知道這句詩是誰寫的嗎,是英格蘭的著名詩人白朗寧夫人。這一句其實也算不上是詩歌,只不過是白朗寧夫人對生活有感而發的感言而已。你這個華而不實的傢伙,想不想讓我告訴你白朗寧夫人的這句話是出自那本著作。”
坐在客廳中的葉風,正在悠閒地品着紅酒。忽然,葉風聽到陽臺上傳來一陣笑聲,葉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向着陽臺方向望了過去。雕花木門輕輕掩着,客廳中的窗戶也被窗簾遮擋住了。葉風並沒有站起身來,依然穩坐在沙發上,慢慢的調整着氣息,把精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全神貫注地傾聽着陽臺上的聲音。
衛紫萱的笑聲有些放肆,還帶着些許不羈,而衛紫萱的話中更是帶着十足的蔑視與不屑。從衛紫萱的話中,葉風聽了出來,衛紫萱遇到了麻煩,被一個她十分厭惡的男人糾纏不放。
話筒中的那個男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遂即,又洋洋灑灑地賣弄了起來。“美女,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我剛纔吟誦的那句詩,可真是發自肺腑的,爲你而做的。至於你剛纔說的那個叫什麼白狼、還是黑狼的,我還真不認識,她怎麼也會知道我做的這首詩呢。呵,等我回到華夏後,我得讓人去查查那個叫什麼狼的女人,我要到法院去起訴她,讓這個侵犯我著作權的女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聽着話筒中傳來的聲音,衛紫萱感到十分無語,心中冷笑連連。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還要起訴白朗寧夫人。你這個大白癡,難道你從詩集上剽竊人家詩歌的時候,連作者的簡介都不看一下嗎。起訴,你去哪兒起訴啊,白朗寧夫人是十九世紀的英格蘭女詩人,已經辭世一百多年了。難道你還要到陰間去起訴她嗎,也好,等你到陰間之後,我想那位鐵面無私的黑臉閻王一定會給你這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一點顏色看看,最好能把你一腳踢到十八層地獄中去。
聽到衛紫萱沒有說話,電話中的那個聲音又開始侃侃而談起來。在電話中大談自己的創作經歷,而且說的有鼻子有眼,好像那首詩真的是由他創作的一般。
“哼,不要再在我面前賣弄了。”衛紫萱皺了皺眉頭,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再告訴你最後一次,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以後我也不想再見到你。”衛紫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看着嘟嘟作響的手機,衛紫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慢慢地調整着自己的心情。你這個只會欺男霸女的世家公子,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可以在我面前賣弄,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在我面前油嘴滑舌地說一些玩笑話。他雖然油嘴滑舌,但他的話中帶着十足的真誠;他雖然嬉皮笑臉,但他的笑容中卻透着世間少有的純真與自然。他是一個與衆不同的男人,只有他,才配得上我。
衛紫萱臉上的怒容漸漸退去,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手機鍵盤上按了幾下,把手機設置爲了靜音。衛紫萱揚起俏臉,看着夜空中的點點繁星,心中默默唸道。親愛的,希望不要影響到你的心情,放心吧,我一定會送給你一個讓你永遠難忘的美麗夜晚。
衛紫萱轉過身,快步走進了客廳,走到沙發前,衛紫萱停了下來,回過頭看了葉風一眼,然後又轉身走向了臥室。“稍等片刻,我把手機放回臥室,我不想有人再來打擾我們。”
葉風沒有說話,看着衛紫萱婀娜多姿的背影,葉風的臉上涌出了一絲怒意。剛纔衛紫萱是在陽臺上接的電話,雖然葉風並沒有聽清楚那個男人說話的內容,但衛紫萱所說的話,葉風卻是一字不差地聽了個清清楚楚。葉風面無表情地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心中冷冷地說道,希望你能夠聽話,以後不要再來糾纏紫萱,否則,我一定讓你死得非常難看。
這時,衛紫萱快步走了出來,看到葉風臉上的怒容,衛紫萱吃了一驚。“葉風,你怎麼了,是不是剛纔那個電話影響到了你的心情。”
葉風搖了搖頭,說道,“紫萱,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可以告訴我嗎,我想幫你去解決那些讓你不開心的事情。”
“不用了,我自己能處理。”衛紫萱快步走向了沙發,剛剛走到沙發前,衛紫萱便停了下來,微微側過上身,轉頭看着葉風,語氣柔媚地說道。“葉風,忘記你剛纔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嗎。你說過,今晚會讓我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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