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帥嗎?”
我一直沒想通眼鏡是怎麼問出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問題,我個人表示,我完全不能接受他的不要臉。
我沉思了半響,用沉痛的語氣告訴他說:“你真的跟帥靠不上邊。”
眼鏡哥表示,他會用他的眼神徹底的殺死我......
就在我們兩個討論“誰比誰更帥”這個嚴峻的話題時,一個腦袋伸了進來,我一偏眼睛就看到一張猥瑣的臉,這個傢伙纔是名副其實的胖子,而且還是穿着“阿迪達斯”上衣的胖子,他揹着一個小皮包,一雙三角眼不斷的掃來掃去。
我一瞧這個傢伙,就知道他是幹“小偷”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
我向眼鏡使了使眼色,我發覺這傢伙竟然裝作沒看見。
我只能咳嗽了一聲,表示我很需要受到注意。
結果眼鏡撇了撇嘴,說:“怎麼嗓子不舒服?我還真沒聽說過死人也會生病的。”
這個時候,那個三角眼的胖子已經進了屋,他一會兒東摸摸,西看看,一會兒又露出牙,咬咬這個,聞聞那個。
你要是看到這個傢伙,沒準真當他是考古的,我見他這麼肆無忌憚的樣子,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旁。
“別碰我,沒看我挑東西那嗎?”胖子聳了聳肩,把我放在他肩的手給甩了下去。
我無語的看着這個胖子,開始懷疑這個傢伙的職業道德,難道他出門作案的時候,都不做好最壞的打算嗎?
一旁的眼鏡走了過來,一雙黑色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說:“好像你挺職業的啊?”
我連忙做了一個我很無奈的動作,然後就看見胖子正搬着房間裡的一個1米多高的花瓶往外走。
眼鏡嘆息了一聲說:“你解決吧?”
我:“........”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正看見胖子挪着花瓶往外扯,看樣子他似乎有點脫力了。
我正想是不是該幫一幫他的時候,走進來的“趙胖子”看見這個胖子,然後試着跟這個小偷胖子做了一下溝通,可是人與鬼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所以最後以失敗而告終。
趙胖子看到我,馬上橫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我喊到:“怎麼回事啊?搬我家的東西你都不管?”
我聳了聳肩說:“我真不知道這是你家,我還以爲是五星級酒店那!”
我特地還重點的咬了咬“五星級”這三字,可是趙胖子完全當了耳旁風,直接像黑旋風李逵一樣的走了過來,掐着腰問我:“你說怎麼解決吧?”
我對着那個胖子吹了一個口哨,然後就見他一愣,手裡的花瓶就倒了下來,沒等趙胖子呼喊,只見那花瓶不見了。
“怎麼樣?這個魔術還中看吧?”我打了一個響指說。
結果趙胖子賞了我一把巴掌,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下可把我惹火了。
我指着她的鼻子說:“老子費心費力的把你救活了!就他媽這麼對待我!別人欠你的,老子不欠!”
說完擦着她的肩頭氣沖沖的就走了出去,心裡這個憋屈。
“老子不就是變醜了嗎?怎麼,這就看不上老子了?草!”我心裡想到。
一把拉過那個站在走廊裡還在發愣的三角眼胖子,就消失在了這個該死的地方。
“你跟老子說,老子那點不好?就算以前看得上我,現在看不上了,也不用這麼對待我吧?我哪點錯了?”我努力沖天的對着三角眼胖子喊到。
胖子趕緊拉了拉我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問我:“哥,你能送俺回去嗎?”
“回去個毛!你他媽剛纔直接就被嚇死了!還他媽當小偷!東西不見了就嚇死,你咋不當實驗室裡的老鼠那?”我呼喝着的聲音跟周圍的風吹聲產生了一道無法比擬的死亡音樂,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着三角眼胖子的幼小心靈。
“呃~”胖子打了個飽嗝昏倒了過去。
我瞧着這個沒出息的胖子,就一陣無語。
我踢了踢他那三百多斤的身體,說:“別他媽給老子撞死了,起來。”
我見胖子不動,我就蹲下身說:“你要真不醒,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胖子依然不動,我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要不我把那瓷花瓶弄回來?”
“真的?”他蹭的坐了起來。
我翻了一個白眼,靠在旁邊的牆上,從衣服裡拿出一根香菸,還沒等叼在嘴上,就想起來自己沒火。
見我拿煙愣神,胖子連忙從自己的揹包裡拿出來一個純金的打火機送了過來。
我瞧着三角眼的胖子,愣了一會兒,才從他手裡接過來打火機。
我說:“你是幹什麼的?”
胖子說:“俺種地的。”
我點燃了煙,吸了一口說:“種地種到你這體形,真不容易啊!”
胖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說:“大哥,俺有病,叫肥胖症,其實俺以前很瘦的,瘦的跟你似的。”
我手裡玩弄着純金的打火機,一邊問:“你幹什麼營生的?”
見胖子的一雙三角眼緊緊的盯着打火機,我就知道這傢伙一定是怕我私吞了。
“說不說?”我問。
胖子說:“說!說!但是,啥是營生啊?”
看胖子一臉迷糊的樣子,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是裝的,就是真不知道。
我說:“你做什麼賺錢養活自己。”
胖子又搔了搔頭,想了一會兒說:“俺就借東西。”
“像今兒這麼借?”我問。
“嗯。”胖子憨厚的點了點頭。
我看了他一會兒,總覺得他都不會這麼簡單。
我說:“我沒騙你,你真死了,要是你沒什麼特長的話,我就得送你回去了。”
胖子點頭露出憨笑說:“那好!那好!!我就想回去。”
“嗯,早投胎,早轉生,沒準還能投到個好人家。”我把吸完了的菸屁股從樓頂上扔了下去。
胖子一愣,他問我說:“我真死了?”
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我就一陣好笑,我說:“是......”
還沒說完,胖子的眼睛裡突然躥出兩道紅光,這個傢伙伸手就捏着我的脖子就把我提了起來。
“老子真死了?”他的聲音突然變的狠辣起來。
果然,這廝不是個善茬,我也沒掙扎就任他捏着脖子。
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才冷靜了一下。一鬆手我就落了地,我摸了摸脖子,感覺脖子還沒斷。
“說說你怎麼回事吧?”我嚴肅的說。
“什麼怎麼回事?”他蹲在地上斜着三角眼問我。
見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和語氣,真不太像剛纔的那個二傻子。
“老子又沒殺你,你對我兇什麼啊?要是給老子弄急眼了,就把你弄的魂飛魄散。”我心裡這般想到着,嘴上卻說:“哥們怎麼了?不就是死了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看了我一陣,才收回了那道詭異的目光,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才說:“我能信你嗎?”
我想了想說:“你可以試試。”
“你是個凡事都經大腦的人,值得相信。”他老成的說道,然後從皮包裡拿出一盒中華煙來,並且還給了我一根。
我一看這不是赤*裸*裸*的賄賂嘛!不過老子沒經得住勾引,收下了這個跟煙。
胖子給我點上,又給自己點了一根,接着問我說:“我真掛了?”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我無奈的說。
“有迴轉的餘地嗎?”他眼神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問我。
我搖了搖頭說:“要有餘地,我用不着死了。”
他:“哎....”了一聲,用慘淡的語氣說:“這都是命!該我和兄弟們死,誰也躲不過。”
我沒說話,就是猛吸菸,過了能有十多分鐘,他把菸屁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說:“帶我走吧!但願下輩子,我還能跟弟兄們在一起。”
我也唉了一聲,說:“你要是有點技術活,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的,可是偷....說實話,我真用不到這特長。”
他一愣,問我:“什麼意思?”
“我需要有人幫我殺人,而且要專業的那種。”我很認真的說。
“真的?”他突然蹲下抓住我的胳膊問。
我說:“嗯。”
“我五哥是職業阻擊手!我四哥是**專家,我三哥是殺手,我二哥是特種兵,我大哥是背了十幾條命案的亡命徒,我是......”
後面的我完全沒有聽見,反正我心裡就想:“原來這一家子全是混黑道的啊!真沒看出來,但是就算你哥哥們那麼猛,跟你有嘛關係?”
看見我的臉色有些不對,他連忙說:“除了老七是幹小偷的之後,我們都能幫你。”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你全家都弄死?”我心裡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傢伙的智商和基因了。
你要說你不怕死可以,但是你要說你全家都不怕死,而且還要搶着一塊死,這我就弄不明白了。而眼前的這個傢伙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來吧!COME ON!把我全家都弄死吧......
可能看見我的臉色有些發黑,他連忙反應過來說:“我的身體裡有七個靈魂,現在有五個在睡覺,只有我和老七在,所以.....”
“等等!!你說七個???”我有點腦筋反應不過來的說。
“嗯,別看這副身體這樣,可是裡面確實有七個靈魂。”他看着我很認真的說。
要是以前,估計這是我聽到的最荒謬的笑話,還是屬於冷笑話的那種,而現在我卻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能找個明白人出來談嗎?”我左走右走了幾趟,腦子裡的思緒足足過了七遍纔對他說道。
“那只有我們大哥了,他是我們裡面年紀最長的,可是他脾氣不太好,我看你最好換個環境和他談。”他對着我十分擔心的說着。
我奇怪的問:“換個環境?換哪去?”
“最好是古代,因爲我大哥叫關羽!”他十分認真的說道。
“..........”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我能在有生之年見到關二哥,這不單單是因爲他武聖的稱號,更是因爲他那一身墨綠色的行頭。我其實一直想問他一個問題,就是當年彪哥跟本山大叔在春晚上那套“身上穿點綠”的說詞他到底看了沒有?
終於,今兒有了這樣的機會,我哪能放過。
“沒事,我就跟關哥說,我是趙雲,沒準就不能對我動手。”
他:“..........”
過了能有幾分鐘,只見胖子的三角眼紅光一閃,我這就知道關二哥出來了,我連忙過去說:“在下趙雲,請問哥哥從哪裡來?”
胖子挑了挑眉毛,站直了身體跟我說:“大哥沒空,所以我來跟你談。”
我:“..........”
無語過後,才問出來,眼前的這哥們是老二,也就是那個特種兵。
“我們被困在一個身體裡,而且還很奇怪。”特種兵的老二用那雙帶着軍人氣息的三角眼看着我說。
“怎麼個奇怪法?”我好奇的問。
“我們都是先後在這幅身體裡醒過來的,而且還都是在上輩子死了之後,也就是說我們這些人都是死了之後沒能投胎......”特種兵的二哥用着憂傷的口吻說。
“那哥哥你怎麼稱呼?”我本來是想轉移開這哥們的思緒,哪知道他說了一個讓我記憶終生的名字。
“我叫黃繼光。”
“.........”
“哥,你沒開玩笑吧?”我緊張的問。
要知道,我從小學那會兒就一直崇拜黃繼光哥哥,那時候董存瑞在我心裡足足比黃繼光查了一個檔次,因爲我一直以爲黃繼光哥哥當年堵槍口的壯舉是一種超人的寫照!
“我沒開玩笑,你要問堵槍口的那個是不是我,我也告訴你,是我。”三角眼的胖子用着很嚴肅的口氣跟我說。
我突然流下了眼淚,拉着黃繼光同志的雙手激動的說:“我終於找到了阻止!”
“怎麼?別告訴你就是董存瑞!!”
我見黃繼光哥哥那胖乎乎的圓臉上帶着一種難以言語的激動之色,我連忙說:“我不是董存瑞,可是我很崇拜他。”
胖子一下子露出了一個失望的表情,然後喃喃自語的說:“我昨兒還看了《董存瑞》的電影,我還以爲今兒就見到了.......”
“........”我頓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