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嗯?”
“我們還會相見嗎?”
“嗯。”
“一定?”
“一定。”
“是嗎?”
“嗯。”***在雪地裡,微微的笑了起來。
不遠處站立的女子,伸手撫了撫長及地面的鬢髮,然後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不許食言啊!”女子輕柔的聲音飄了過來。
男人點了點頭,說:“不管過去多久,我都一定會找到你,並且和你在一起。”
女子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遠方,這時她說:“我會等你。”
白皚皚的雪地裡,男人孤寂的站在那,動也不動的看着那個身影漸漸的遠去,許久,男人從懷中掏出了一件金色的事物,他打開了它,頓時,一首曲子出現在了這寂靜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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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好像不是你自己的........”王立波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我自嘲的說:“難道我真的是一隻猴子嗎?”
“猴子有什麼不好?”聲音突然響起,我坐起身在房頂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是毛多了點。”我笑着說。
它呲着大白牙,兩隻爪子抱着一個雞蛋,三步一搖的走了過來,說:“我就知道你不信它說的話。”
“你都知道了?”我又躺在了房頂上,眼睛看着烏雲蓋頂的天際。
“差不多。”耗子坐在我旁邊,懷裡依舊抱着那個雞蛋。
“說說你,又是怎麼回事。”我說。
耗子伸出一隻爪子,搔了搔自己頭上的白毛說:“我說了,你可要信我。”
我談出一口氣來,說:“說吧!我信你。”
“我的上輩子,和你有仇。”耗子一邊說,一邊用兩隻爪子敲着雞蛋殼。
“多大的仇?”我問。
“你害我蹲了五百年的監獄,你看這個仇大嗎?”耗子說着,已經開始用大門牙咬雞蛋殼了。
我奇怪的扭頭看着耗子問:“五百年?不應該是我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嗎?”
“其實,事情是這樣......”耗子還沒說完,牙就又開始咬雞蛋殼了。我見它如此的執着,也不忍心不幫幫它,所以伸手拿過雞蛋,三加五除二的扒開了雞蛋殼,把光溜溜的雞蛋遞迴了兩眼毛光的耗子。
耗子感激的瞧了我一眼,說:“謝謝。”
我側身躺着,一雙眼睛盯着吃雞蛋的耗子,說:“你知道多少事?”
“差不多都知道。”耗子狼吞虎嚥的吃着雞蛋,語氣不清不楚的說。
我見它如此,便問:“你這幾天去哪了?”
“我被那個混蛋抓去,說繁衍後代!後來,給我找了三十幾只母耗子!!馬拉戈壁的!他竟然不知道老孃是母的!!”耗子氣急敗壞的說道,門牙上還粘着蛋清。
我摸着下巴,想耗子口中的“混蛋”多半就是黎雨了。
“說說上輩子,怎麼回事。”我說。
耗子啃着雞蛋,吐字不清的講述起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而我則把這當成了一個故事,一個虛幻而又不乏真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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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今112億年前,也就是第一輪世界還未結束的時候。那時的世界還是一片的混沌,不過卻已經出現了所謂的“神”與“聖”,以及被困在地廊的“惡魔”一族,後來“地廊”又被凡人稱之爲“地獄”。
“我”的出生,是在一個晴朗的不能晴朗的日子,雖然我出生的地方沒有白天只有黑夜,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的出生情況,因爲我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而且還是一塊“鑽石”。
我想,假如我沒出生,沒準世界上最大的鑽石就不是非洲之星,而是“我”了。
我出生的時候,並沒有七色彩雲的出現,也沒有天地震動,更沒有什麼什麼星相的變化,總之平靜的不得了。
我一個人蹲在岩石上,眼睛看着這個陌生的世界,腦中是一片的空白,沒多久我就開始思考起來。
當然!我思考的問題是很有學術性的,因爲,我在想“晚上該點吃什麼”?
事實上,我的前一百歲過的非常簡單,每天醒來就是找吃的,然後溜達幾圈,爬爬樹,看看風景,完事找個舒服的地睡個懶覺。每週一和週五還會找個溫泉洗洗澡,可惜就是沒有給我搓背的母猴。
實際上,當我真正意識到我是一隻猴子的時候,是在我過完142歲生日的那天晚上.....
我住在山上的樹林裡,這裡沒有任何的生物,除了可以吃的果子以外。雖然我偶爾能遇到幾隻會說話的樹妖,不過這都是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因爲這些樹妖沒有絲毫的攻擊力,除了那張缺德嘴以外。
時間久了,我還和幾隻樹妖做了鄰居,有事沒事的還能打打麻將什麼的.....額,不好意思,走嘴了。
事實上,我就是這麼順嘴一說。因爲你完全可以想象到,我和它們的親密度會是什麼樣子,就連我們打招呼的語氣都是非常的曖昧,不信你聽。
“嘶~嘶!~”我呲牙說。
樹妖回答:“呼~呼~”
我繼續“嘶~嘶~”
樹妖繼續:“呼~呼~”
其實翻譯過來是這樣的:
“傻*逼!你們早啊~!”
“紅屁股,你他媽早啊!~”
“傻*逼!你們早啊~!”
“紅屁股,你他媽早啊!~”
從我們的對話上來看,我必須承認,我們還是很有階級觀念的,從他們叫我紅屁股就可以看出來。可惜的是,我不是出生在現代,否則就憑我這紅屁股,就能當個紅燈用!省電不說,還剩力啊!再也不用擔心燈壞,停電之類的事了。
以上的說明,都是爲了充分的告訴大家:若是有任何的“生物”進入這片林子,我都能在第一時間發覺!因爲我就是這裡的主人!
樹妖的“呼~呼~”聲,完全的證明了我的觀點。
當晚的十一點五十七分,也就是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林子裡突然發出了聲響。
我馬上張開了眼睛,從樹上爬起來,還順便打了一個哈欠。
一雙黑亮的眼眸盯着遠方,突然感覺背上一陣冰涼,我連忙從樹枝上跳起,躍至了另一棵樹上,沒多久,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我剛剛睡覺的樹枝上。
我靜靜的低下身,藏身在樹葉後,一雙眼睛盯着那個黑影。
“嘶~嘶!”對方道。
以下將是翻譯過來的“話”,不再用“猴語”了,請見諒!若是沒聽夠的話,自己拿個小本編吧!
“誰在這?”黑影眯起了黑紫色的眼睛說。
我用鋒利的爪子緊緊的抓着樹杆,眼睛瞧着那影子,心想:“是誰?會是和我一樣的同類嗎?”
樹下突然起了一陣野獸奔跑的聲音,很快一隻黑亮的野獸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裡。
“不怕死嗎?還跟着我!”黑影嘶鳴道。
那野獸低頭“嗚嗚”了兩聲,趴在了地上,似乎是臣服的意思。
黑影眯着眼睛又掃了掃樹間,當它看向我的時候,我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可見我真是怕了。
“沒人麼。”黑影從樹枝上躍起,落在了地上,幾步竄上了那黑皮野獸的背。
那野獸站起身來,又“嗚嗚”了兩聲,黑影說了聲:“走!”
就這樣,黑影騎着那野獸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可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離去,反而感覺危險更近了.....
寂靜的林間偶爾還能聽到野獸奔跑的聲音,時不時還能聽到樹妖的“呼~呼~”聲,我猜它們多半是非死不可了。
過了好一陣,聲音才斷斷續續的遠離了我,我見林間又寂靜了下來,便正欲從樹葉後走出來。可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我藏身的樹葉前,我幾乎都能看見它全身的毛髮。
“還不出來嗎?”它說着,伸出了爪子,那鋒利的指甲在月光下閃着冷光,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我未敢吱聲,過了好一會兒,身前的傢伙才確定了這裡真的沒有“人”,這才離去了。
這次,我等它離開了幾個小時以後,才心驚膽顫的從樹葉後爬了出來,一雙眼睛恐懼的望着它離開的方向,這一夜我知曉了兩件事。第一件是“我很弱”,第二件就是“我不是唯一”。因爲,那個傢伙和我一樣!
天亮了,可是我心中的寒意卻沒有消除,反而更重了。
我從樹上躍下,悄悄的奔走在樹間,摘了好些果子,才找了一處山洞吃了起來。
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睡在樹上,便在山洞裡挖了一個溝子,每晚睡在裡面,只有這樣我才能覺得踏實一些。
而我的鄰居們,都已經變成了死樹,多少年都不曾長過葉子,結過果子。
之後的幾十年,過的到也安穩,再也沒來過這種殺“人”的傢伙,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後來,我才知道,是寂寞,我少了可以說話的“人”。
所以,我決定“下山”。
但是,往往變化比你計劃的要快很多,因爲未等我下山,山就沒了。
我差一點就死在了山上,還好我藏在了山洞裡,並且還救了一個傢伙,而它就是上次的拜訪者。
我起初並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只是聽到“轟”的一聲!我一擡眼,就看到一個東西從天上落了下來,還好死不死的向我砸了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映,我就被砸了個正着。
“救我!”聲音從我背上傳來。
我一擡頭,就看到一隻全身焦黑的“東西”壓在我的身上,我連忙爬起來,想遠遠的逃開。可是它抓住了我的腳,說:“救救我!我們是同類!!”它的話打動了我。
也許,是它的眼神打動了我,反正我救了它,把它拖到了山洞裡面,接着山搖地動,我們兩個都昏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被水滴打在臉上,醒了過來,一張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水坑的旁邊,而且還身在山洞之中,可是我卻從沒有來過這裡。
那隻和我是同類的傢伙就躺在一側,我過去弄了點水,潑在了它的臉上,馬上就弄醒了它。
“我還活着?”這是它醒來的第一句話。
我瞧着它說:“還活着。”
“謝謝你,救了我。”它說。
我心裡鬆了一口氣,因爲我生怕他會突然發難,把我殺死。
似乎它也看出來了我的擔心,便說:“猿,不殺猿。”
“猿?”我奇怪的問。
“猿,就是你我一族的稱呼。”它笑了起來,說。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它說:“只是個名字而已。”
“什麼是名字?”我問。
它說:“就是代表你自己是誰的詞語。”
我繼續搖頭,表示不明白。
它動了動身體,突然痛的發出一聲**,我連忙過去,看到它的背上有一條直徑七八釐米的傷口。
“你流出了紅色的東西?是什麼?”我問。
它無奈皺眉說:“是血,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我沒流過。”我老實的說。
“想辦法幫我止血!不然我會死的。”它吃力的說。
“要我喝掉嗎?”我問。
它等着眼睛看着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找一些綠色的植物來!”
“奧。”我起身走了幾圈,突然發現自己找不到出路。
我連忙跑回來對它說:“我出不去。”
“是嗎?”它說。
“怎麼?”我看着它擡頭望着上面,問。
“你看上面。”它說。
我一擡頭,就發現在山洞的上方有一個大洞,竟然能看到外面的.....一個大火球...
我指着那火球問:“那是什麼?”
它說:“那是太陽。”
“沒聽說過。”我道。
“因爲你那裡一般都是黑夜,即使天亮也只不過多了一些光而已,根本見不到太陽。”它說。
“那怎麼辦?你馬上就會死嗎?”我問。
它搖了搖頭說:“不會馬上死,但是也活不了多久。”
我說:“那就好。”
它再一次奇怪的望着我,過了一會兒問我說:“你自己生活在這?”
“差不多。”我迷糊的回答,因爲我也不太明白它話中所問的意思。
“你有名字嗎?”它突然問。
我搔了搔頭,說:“沒有。”
“我叫菩提。”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