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只怕想要回蘋果7,就沒那麼容易。
得儘快找到常淨空本人!
“他爲什麼不會回來了?”欒明忍不住試探道:“難道他發了什麼橫財?”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段大哥低嘆道:“他只是說想回老家一趟,好像是他家裡出了什麼事。”
真的只是家裡出了事,還是另有隱情?
隱約感到一絲不安,欒明趕緊追問道:“這下麻煩了,我朋友後天就要再次出國,本來我還打算叫他幫忙帶手機玩具去修修的。”
“你說那部手機要修?”段大哥隨口接了一句,欒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接道:“那手機出了點問題,國內修不好,我想叫他帶去買的地方給修修。”
欒明的焦慮感染到了段大哥兩人,一直沒有說話的胡大姐,再也忍不住插道:“欒老弟,我看你這人也蠻實在,不妨告訴你,那常大哥還沒有回去。”
“那他現在哪裡?”欒明幾乎是喊出了這句話,恨不得胡大姐能一口氣說個明白。
他只想知道蘋果7的下落,至於常淨空另外的什麼事,無關緊要。
“你可別亂講。”段大哥冷不防狠狠訓斥胡大姐一句,面帶不滿。
“段大哥,我只想要回那部手機,絕對不會給你們填麻煩,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欒明滿臉誠懇地接了一句。
瞄了眼桌上的那疊百元大鈔,再看看欒明滿臉的焦慮,以及胡大姐眼神中的那絲貪婪,段大哥垂下了頭,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債主登門討債的情形。
又是5秒鐘的沉默。
“好吧,我們可以把常大哥的情況告訴你,希望你說話算話,不要爲難他。”段大哥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般,淡淡地吐出這句話,隨即對胡大姐使了個眼色。
得到段大哥的允許,胡大姐迫不及待地接道:“欒老弟,你要找的常大哥,這會兒還在檸海市火車站,你趕緊過去,可能還能夠找到。”
“還在火車站?”欒明不由得一陣竊喜,當即提出辭行。
對於檸海市的路況,欒明瞭如指掌,知道該如何去火車站。
將那疊百元大鈔塞到胡大姐手中,欒明接道:“這錢你們收下吧,就當是給你們的信息費。”
胡大姐遲疑着將目光移向段大哥,見他只管低頭抽着悶煙,這才放心地接過了鈔票。
手捧鈔票的胡大姐百感交集,脫口接道:“欒老弟,真是謝謝你了。”
“沒什麼,應該我說謝謝纔對。”欒明接道:“你把錢收好,我這就去火車站找人。”
說完轉身便往外走。
胡大姐追出兩步,大聲喊道:“欒老弟,要不我帶你一起去找他?”
“你去怎麼行,要是讓常大哥看到,你怎麼給人家說?”一直低頭抽菸的段大哥,冷不防插了一句。
對於段大哥的反應,欒明很是理解。
搖搖頭,欒明回了一句:“你們能夠說出他的去向,我已經很感激了,怎麼好意思再給你們添麻煩。”
“那你怎麼認識他?”胡大姐接着問了一句,欒明已經衝出了冷飲店,攔住一輛出租車。
“去火車站。”剛剛坐進副駕駛,欒明便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句,甚至還顧不上關好車門。
有了常淨空的下落,欒明恨不得馬上見到這個人。
儘管常淨空在欒明的腦海中,還只是個輪廓,但欒明相信,可以憑着直覺,便把常淨空給找出來。
從城西路到火車站,途中要經過檸海市最繁華的海昌路。
欒明心急如焚,不斷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偏偏出租車在駛入海昌路中段後,卻放慢了車速,不得不停在前面那輛車的尾部。
“窩考,又堵上了。”司機低聲嘟噥了一句,使勁按着喇叭。
連續的喇叭聲引起了前面車裡人的注意,一個女人從駕駛窗口探出頭來,沒好氣的嘶吼道:“按什麼按,沒看到前面已經堵死了嗎,有種你從我上面飛過去。”
由於視角的限制,欒明並沒有看清女駕駛員的面容,只看見她戴了一副閃閃發光的太陽鏡,看上去有點高檔,似乎是名牌。
遭到搶白的司機正欲發作,發現是一個女駕駛員後,下意識的望了望前車尾部,自嘲般笑道:“瑪德,是部新車,也不知是陪哪個糟老頭睡覺得來的,有什麼好神氣。”
欒明聞言也望了望,只見前面的車尾並沒有車牌號,還保留着出廠的牌子,上面留着嶄新的幾個字:“吉利熊貓,新銳進取。”
再看車身,也是嶄新的魅紅色,在陽光照射下,透出一股錚亮。
咦,這車咋就那麼眼熟?
車尾那幾個嶄新的大字刺激着欒明的神經,他猛然頓悟:這不就是在競猜活動中特等獎的獎品嗎?
沒準這車也是猜來的。
欒明想到了三年前,那個女模特猜中大獎的情形。
莫非前面那女駕駛員,就是那個豐滿的女模特?
雖然那天晚上在競猜活動現場,自己捷足先猜走了其中一副,但現場還有另外兩幅畫謎,冉法繼既然知道銀河的謎底,也應該知道另外兩幅的謎底吧。
“不就是一部熊貓嘛,不過也才值三四萬塊錢,神氣個冒。”
司機的牢騷打斷了欒明的遐想,他暗暗好笑,當即提議道:“師傅,要不我們從河西路繞過去吧。”
“也好,省得在這裡聞騷氣。”司機白了眼前面的車,邊轉動方向盤,嘴裡繼續嘟噥道:“現在的女人,爲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句話是說給欒明聽,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很快,司機便發現,這車被卡在車龍中間,根本無法掉頭。
一番徒勞無功之後,司機低嘆道:“完了,徹底堵死,只能等交警來疏通。”
欒明掉頭望望車窗後,果然後面已經排起了長長的車龍。
就算出租車能夠掉頭成功,只怕也開不出海昌路。
司機點燃一支香菸,衝欒明擺擺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看樣子這車一時半會是動不了,欒明決定步行趕去火車站。
從開着空調的車廂裡走出,一股熱浪撲面襲來,午後的陽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眯起眼睛,欒明好奇地望了望新車裡面的那個女駕駛員。
那是一個留着披肩長髮的女人,一副黑黝黝的墨鏡片擋住了半邊臉,只留出鼻子和鮮豔的紅脣,看不出實際的年齡,但欒明卻可以斷定,不是競猜活動現場見過的那個女模特。
從新潮的髮型可以看出,這個女人年紀不會很大,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或許還真如出租車司機說的那樣,這車是陪着哪個老男人睡覺給換來的“勞動成果。”
欒明暗自好笑,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儘管日頭毒辣得像火烤,但海昌路兩邊的梧桐樹卻撐起一團團樹蔭,每隔15米便有一團陰涼,人行走在樹蔭下,倒也不覺得悶熱。
往前走了差不多五十米,欒明見到了導致堵車的事故現場。
兩輛紅色的小轎車橫停在海昌路中央,兩車頭緊緊挨着,就像兩隻蠢蠢欲動的惡狗。
一圈看熱鬧的人羣圍在兩邊,對着中心現場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把海昌路堵得水泄不通。
兩部車看上去都很新,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碰撞痕跡,應該只是輕微的刮擦,完全沒有必要驚動交警。
但兩部車的車門都打開着,駕駛員不知去向,純粹就是兩車的駕駛員在賭氣,才導致了這本不該堵車的事故現場。
心裡掛念着尋找常淨空的事情,欒明快步往前趕路,不想去過多的探討這起輕微的交通事故。
路過一圈人羣,欒明聽到了紛紛的議論聲。
“咦,這兩部車都沒什麼問題,爲什麼要這樣擺放在路中間?”
“還不是怪開車的兩個都是女人,互不相讓,硬要報警說等交警來處理,簡直是小題大做。”
“那這兩部車的車主去哪裡了?”
“兩個都在不停的打電話,一個在街這邊,一個在街那邊。”說話之人隨即擡手一指,接道:“快看,就是那個正在打電話的女人。”
順着說話之人指引的方向,只見在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個穿着時髦的女人,正舉着手機,對着話筒嘰裡呱啦地說個不停。
像這種輕微刮擦事故,只需要互道一聲對不起就行了,根本就犯不着把車停在路中央,阻礙正常交通。
瑪德,簡直是故意擾亂交通秩序,害得海昌路堵車。
惡狠狠地瞪了眼那個打電話的女人,欒明不由得站住了身形。
因爲, 他看到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儘管只是見過一面,但欒明還是一眼就認出,站在路邊打電話的其中一個女人,居然是吳騰嵐。
再看橫在路中央的那部小車,赫然正是當晚中獎的獎品——吉利熊貓小轎車。
怪不得看着那部車眼熟,原來是吳騰嵐駕駛的吉利熊貓車。
剎那間,表哥喝醉打人的情形,悠突在眼前浮現,欒明只覺一陣義憤填膺。
就是這個薄情寡義的吳騰嵐,傍上了冉法繼,拋棄了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