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失黑景象,周強頓時變得有些沮喪,低嘆道:“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到她。”
“一定能。”
這句話是在回答周強,更像是在告誡自己!
正在這時,招呼好食客的夜宵老闆得閒過來敬酒,說什麼也要和欒明兩人碰幾杯。
於是三人又各自碰了一杯,不覺便將一整箱啤酒喝個精光。
估摸着差不多了,欒明起身去結賬,誰知夜宵老闆說這頓算他請客,怎麼着也不要欒明付錢。
欒明深知做夜宵攤的辛苦,怎麼可能讓夜宵老闆請客?
經過一番客氣的推脫,最後夜宵老闆只答應收錢錢,而那箱啤酒就算是夜宵老闆請客。
看着欒明和夜宵老闆推推嚷嚷在互相謙讓,周強心裡不是滋味。
他很想衝上前把錢付掉,苦於囊中羞澀,只能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待欒明結賬轉身,發現周強正對着他傻笑。
“明哥,等發了工資,我要好好請你吃一頓。”
欒明擺擺手示意周強不必多禮,隨口嘆道:“等找到失黑景象以後,再請吃不遲,到時候就怕你小子捨不得。”
“明哥,要是真找到了失黑景象,曾清這些誤會,別說一頓,就算是十頓,我也捨得。”
欒明非常清楚,周強並非是在信口胡謅。
記憶中,西餐廳調酒師的工資待遇很優厚,擁有這項職能的周強,應該請得起。
只不過現在海洲大飯店還沒有開業,一切都還沒有成形。
眼看天色已晚,周強暫別去了金利三區的黑網吧,準備在網上給失黑景象留言。
欒明點頭表示贊同,並再三囑咐周強要多留些言在網上,最好是給失黑景象直說這些情況,或許能夠讓失黑景象回心轉意。
目送周強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欒明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解開了周強的心結,雖然失黑景象還沒有確切消息,但這些足以令周強看到希望。
在周強的心目中,只想親眼見到失黑景象,澄清誤會。
告別夜宵老闆後,欒明快步向醫院趕去。
此時的表哥還在醫院裡躺着,也不知結果如何。
雖然郝醫生說暫時渡過了危險期,但表哥的傷情卻無時不刻牽動着欒明的神經。
原本打算整合培訓結束後,就趕去醫院探望表哥,不料卻因爲冉法繼的事給耽擱了這麼久。
截止到目前,都還不敢確定,到底是誰傷害了表哥,欒明的心情頓時變得沉重。
仰首對着夜空呼出一口長氣,欒明隨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
想到表哥獨自躺在醫院,欒明不斷催促司機加快速度。
儘管司機對這樣的催促有些反感,但看到欒明滿臉焦慮,再加上目的地是醫院,也就沒有發作。
趕去醫院都不是什麼好事,沒準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司機對此表示理解。
從海昌路駕車到人民醫院,按照正常速度需要15分鐘。
由於司機駕駛得當,只用了9分鐘便駛到了目的地。
出於感激,欒明掏出一張50元面值的鈔票,遞到司機手中,轉身衝進了醫院門診大樓。
一口氣趕到昨晚的那個護士站,欒明發現已經換了另外一個女護士。
乍見欒明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女護士好心詢問道:“先生你好,看你跑得這麼急,有什麼需要幫助你嗎?”
“麻煩你,我找郝醫生。”欒明脫口接道,站在護士站邊,不斷地左顧右盼。
女護士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聞言噗嗤一笑道:“我們這裡都是好醫生。”
夜晚的醫院相對寧靜,左右兩邊的走廊顯得很是肅靜。
見女護士面帶玩笑,欒明有些不悅地接道:“我說我要找的,是外科的郝醫生,你聽清楚了嗎?”
面對欒明的不悅,女護士面帶驚訝地回道:“對不起,我是新來的,如果有什麼說錯的話,請你原諒。”
欒明下意識的望了眼女護士的胸前,發現工作牌上是實習生。
“呼”呼出一口長氣,欒明儘量壓住焦慮的心情,放慢語氣接道:“這樣吧,麻煩你給我看看,有個叫李存餘的,是住在哪間病房。”
“好的。”女護士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趕緊握住鼠標,眼望着顯示屏,飛快地操作起來。
很快,女護士做出了回答:“先生你好,請問你是李存餘的什麼人?”
面對女護士突π的回答,欒明不由得心裡一驚,不答反問道:“李存餘怎麼了?”
問話的同時,耳際迴響起郝醫生昨晚說過的話,聯想到表哥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欒明有種不好的預感,擔心表哥會有什麼意外。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我只是想要登記一下。”女護士解釋道:“我們這邊需要做記錄的。”
啥,探望病人還需要做筆錄?
爲啥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欒明定定地望着女護士,接問道:“探望病人還需要做筆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似乎被欒明的氣勢所嚇到,女護士傻傻地望着欒明,沒有說話。
欒明有些不耐煩地接道:“這樣,麻煩你叫一下值班醫生,我給你說不清楚。”
見欒明似乎動了真怒,女護士嚇得小眼睛滴溜溜的轉,忙不迭地解釋道:“先生,你要找的這個病人很特殊,我們必須要做來訪登記的,就算我幫你叫值班醫生來也是一樣。”
“爲什麼?”欒明愈發的不解,難道說表哥還受到了特殊待遇?
女護士點點頭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是值班醫生特別關照過的。”
說着,女護士將電腦顯示屏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苦笑着接道:“你可以看看,這個叫李存餘的病人確實很特殊,上面特別註明,凡是來訪着必須登記個人的真實信息。”
在扭轉過來的顯示屏上,欒明看到了表哥的名字,同時也看到,在下端有兩個紅色的大字份外醒目。
乍見那兩個大字,欒明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他迫不及待地接問了一句:“爲什麼要在我表哥的病歷上,寫上這兩個字,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