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快吃飯的時候,董新偉打電話告知不回來吃了,顯然要在老丈人家用餐。
如果不是昨晚下的大雪,萱姨就想開車出去轉一圈了。
飯後萱姨提議打麻將,房立威還不會玩兒呢,正好藉着這機會學學。以後家裡人手不夠的時候,自己可以湊個手麼。
倒是蠻簡單的,房立威跟着他們學了一會兒,很快就明白了,正式開始打牌。
房立威把自己面前的牌都碼完,對萱姨說道:“姨,咱們不贏點兒什麼是不是沒意思啊?”
這廝明顯有開賭的意思。
“說的是啊,我去拿撲克牌,你們一人分幾張。”都是自己家人,肖梅根本就沒想着要玩兒錢的。
“別,阿姨,還是用錢吧。”房立威說着從兜裡掏出四沓錢,一人面前放一沓。
“啊?這是賭博啊。”肖梅家裡還沒玩過贏錢的呢。
“什麼賭博啊,咱自己家裡,又不是跟外人。”萱姨倒是拿起錢甩了甩,“就贏錢的了,爲了好算賬,只要和了,不多不少,一人就給一百塊。”
“這孩子,賭的還那麼大,這要是被人看到了,多不好。”肖梅不想賭的太大,“玩一塊錢的就可以了。”
“怎麼找零啊?”萱姨反對道:“都是自己家人,錢又不可能流到外邊去,就這麼定了。”
肖梅還想說什麼,被董舒文打斷了,“好了,孩子們高興,就這麼玩兒吧。”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沓錢,用手翻了翻,“呵呵,我也裝把有錢人。”又轉頭問房立威,“你兜裡怎麼總揣着這麼多錢啊?”
“啊?”房立威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出門在外,身上帶些錢,是爲了方便,也算是有備無患,本來我們還打算今天出去玩兒呢,沒想到下了那麼大的雪。”萱姨解釋道。
董舒文點了點頭沒再追問,開始打骰子。
肖梅一看這是真賭上了,不敢怠慢,馬上出去把大門鎖上,回來還說道:“如果有人敲門,趕緊把錢收起來啊。”難道還怕警察來麼?
“三萬。”萱姨打出一張牌,“媽,瞧把你嚇的,如果來外人了,我們也不玩了。”
“吃上。”房立威拿出一二萬,“五筒。”
“和了!”董舒文笑着推倒牌。
“啊?這麼快就和了,我這牌還亂七八糟的呢。”房立威故作驚訝的樣子。
“臭手,點炮了。”萱姨假裝埋怨道。
一人拿出一百元交給董舒文,洗牌碼牌。
房立威一看手裡的牌太好了,輪到自己,抓了個二條,得,這不是和了麼。肖梅正好走過來,趕緊把牌一扣,意念一動,接連換了幾張牌,然後又把牌打開,隨手打了個二筒。
肖梅一看房立威的牌,“哎呀,這牌也太差了。”
“是啊,前後都搭不上,有點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感覺。”房立威苦着一張臉。
“唉?”萱姨疑惑的看着手中抓起的牌,“我記得在這裡碼的是九筒啊,怎麼變成了二條了。”還瞥了一眼房立威。
“我有個九筒。”房立威很誠實的說了出來。
“咯咯,你偷的吧。”曾馨菲用手背掩嘴輕笑。
“額?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房立威跟着玩笑道。心裡卻記住了萱姨的話,原來碼牌的時候還可以記牌呢,如果跟其他人玩牌,豈不是讓人家知道出老千了?而且記牌高手還很容易作弊啊,這還真是個問題。
仔細一想,似乎也無所謂,自己扣牌的時候,誰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而換牌的時候誰也不可能抓到證據,就算察覺有異,也沒辦法,不過,還是應該小心一些,還真不能肆無忌憚的換牌呢。
如果是正式的賭局,應該像電視上演的那種用洗牌機的吧,也是防止作弊的,那更方便自己了,房立威想到這裡,還有點兒暗暗的得意。
“七條。”房立威打出去。
“和了。”董舒文的牌又推到了。
“爸,你的牌也太興了吧。”萱姨還特意看了看。
“又是你放炮。”曾馨菲埋怨道,“下次誰點炮給雙倍啊。”
“對,從重處罰。”萱姨點頭贊同。
“好吧。”房立威無奈的接受。
“哈哈,就是玩兒,不用翻倍,玩的那麼大幹什麼?”董舒文和了兩把,挺高興。
“不行,就要懲罰。”這就算又定下了一條規矩。
兩圈下來,董舒文連坐莊帶和的,贏了小一萬了。
不能總讓人家和啊,那就太假了,等到房立威莊家的時候,和了一把,高興的不得了,還主動提上要求了,“坐莊是不是應該也翻倍啊。”
“好,從下次開始,坐莊也翻倍。”萱姨和曾馨菲馬上點頭答應了。
“你們這玩兒的越來越大了。”肖梅看老伴面前的錢越來越厚,挺得意的,但聽到萱姨的話,免不了擔心的說道:“自己家裡玩玩兒可以,出去可不能與外人這麼玩兒啊。”
“阿姨,你就放心吧,我們回家根本都沒人玩兒。”曾馨菲安慰道。
“哦,這就好。”
得,這一提出坐莊翻倍,隔了一圈,董舒文就坐上莊不下來了。
房立威一萬塊很快輸光。
“臭手,取錢去。”萱姨瞪了房立威一眼。
房立威嘿嘿笑着就跑了出去。
“還取什麼錢啊,把這錢再重分一下啊。”董舒文要喊住房立威,但他已經跑出去了。
“重分就沒意思了,誰贏就是誰的,如果我贏了,還不給你呢。”萱姨理所當然的說道。
曾馨菲在旁邊一唱一和的幫腔。
房立威回來提了個皮箱,可夠狠的,一打開,裡面全是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鈔。
肖梅看着愣了一會兒,禁不住問道:“你們就把錢放在那個房子裡了?”
“是啊,我看咱們這裡很安全。”房立威拿出幾疊,又分上了。
“我就不用了。”董舒文把房立威遞過來的錢推了回去,“你成皮箱的拿,我看着怎麼這麼嚇人呢,咱們好像有聚衆賭博的嫌疑啊。”
“爸,這算什麼啊,在國外某些地方,賭博還合法呢。咱們只是偶爾適當的玩玩兒,又不上癮,再說了,咱是家裡人,別人管不着。”萱姨本意就是輸錢呢。
“小賭怡情!呵呵。”房立威把皮箱合上,放到腳下,“咱們繼續。”
“你那屋的門鎖好了麼?”肖梅明顯是怕他在那裡還放着鉅款呢。
“鎖好了。”
肖梅也沒再問,自己開門出去了。
“我媽肯定又去檢查了。”萱姨好笑道。
“呵呵,小心無大錯。”董舒文把骰子扔到了桌面上,幾人繼續。
肖梅回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董新偉揹着包裹嚴實的於紅跟着進來了,看到幾人支起了麻將局子,“哈哈,玩兒上了。”
於紅催促道:“快放我下來吧。”
“嘿嘿!我還背上癮了。”把於紅放下,看到桌面上的錢,“我的天,你們這是豪賭呢,太誇張了!老爸,數你面前的錢最厚啊,肯定是贏了。”
董舒文笑着連連點頭,“給我點支上聽煙。”
煙剛點着,“和了。”
房立威又是一炮。
“你行不行啊?”董新偉拍着房立威的肩膀。
“呵呵,小威他們今天剛學會,還不太熟練呢,你來我這玩兒吧。”董舒文站起身,讓給年輕人。
“別啊,爸,我坐時間長,腰有點兒酸,讓我哥接着我的玩。”萱姨站起身,把董舒文按到座位上。
董新偉不客氣,坐到萱姨的位置,“我可沒這麼多錢啊。”
“輸了算我的,贏了這些就都是你的了。”萱姨坐到曾馨菲的旁邊。
“呵呵,那我可不客氣了。”
於紅換了衣服,來到近前。
“嫂子你玩兒我的吧。”曾馨菲也讓上了。
“我不玩,跟小偉看一把牌。”於紅笑着拒絕,拿了個椅子,緊緊的貼着董新偉坐着,顯得非常親暱,看來從孃家回來心情很好。
房立威是根本不讓,就需要他這麼個炮手呢,萱姨和曾馨菲想特意點炮都難,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和什麼啊。
小傢伙終於睡醒了,從肖梅的臥室裡跑了出來,看到大家玩兒的麻將,忍不住好奇,爬到房立威的懷裡認真的看着。
似乎借了佳佳的光,房立威終於聽牌了,而且還是小傢伙幫着抓的牌和了,他算是終於見到了一把回頭錢。
幾圈下來,房立威桌子上的錢又輸光了,打開皮箱接着拿。
贏了高高一摞錢的董新偉,眉開眼笑的,看到房立威拿的皮箱,“乖乖,你可真是有備而來啊,難道就要照這一箱子輸嗎?”
“呵呵,那要看大哥能不能贏的去了。”
“贏你是沒問題,我現在感覺都有點兒欺負你們。”
“別拿自己當高手啊,先贏不算贏,後贏纔算數,風水輪流轉,沒準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贏了。”萱姨翻白了一下眼睛,從皮箱裡拿出一小摞,放到了曾馨菲面前,她輸的也差不多了,雖然點炮不是很多,但架不住不和啊。
“哈哈,好,那我就奔你們這一箱子錢使勁兒了。”
房立威開始不經常點炮了,偶爾也和那麼一把,否則太不正常了,就是這樣,臨吃晚飯的時候,被肖梅叫停,桌面上的錢又見底了。
董舒文笑着把桌子上的錢分給曾馨菲和房立威。顯然就當娛樂,根本就沒打算收錢。
房立威把錢推了回去。
“麻將挺好玩兒的,這幾天我們沒事兒的時候還接着玩兒呢。”曾馨菲也拒絕道。
“就是,賭場無父子啊,誰贏就是誰的,我要是贏了,直接揣腰包。”萱姨竟然都說出這話了。
“那我這錢……”董新偉看到萱姨一橫眼睛,“得,我先收着。”接着對正從廚房裡走出來的於紅大笑道:“哈哈,老婆,我發財了,看看,多少錢!咱們的修理部出來了。”
得,還惦記修理部呢。
萱姨原來剩下的加上他贏的,差不多十萬塊了,關鍵是在萱姨的提議下,帶兌獎的,反正自家玩,規矩想怎麼定就怎麼定。就是誰和了,翻開最後一張牌,顯示的數字是幾,另外三家就得多輸幾百,這很可能要比和牌本身贏的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