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姨說做就做,換身衣服出了門。這令婁蕊馨非常過意不去,幫助自己還錢,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開始只是想着做好保姆的本職工作,報答他們,吃住不用多講究,有個小地方擠擠就可以,現在倒好,還要單獨去買房,給人家填了多大的麻煩啊,她心裡有些不安。
“我怎麼覺得來這裡倒成了你們的負擔?”婁蕊馨苦着臉,擺弄着手裡剩下的半個橘子,還是沈珂雪硬塞給她的,剛纔吃的酸甜可口,現在嚼着感覺很不是滋味。
房立威快嚼幾口,把嘴裡的橘子嚥下,“馨姐,你剛來這裡不習慣,以後熟悉就好了,不要總把自己當成保姆,要學我。”他指了指自己,笑着說道:“其實吧,跟你說實話,我呢,就是個保鏢,你也看到了,我很能打的,一對二十幾個很輕鬆。”
不光是婁蕊馨愣愣的看着房立威,就連沈珂雪都被他說的一怔,這傢伙太能編了,不至於這麼安慰人家吧。
“我也有個單獨的房子,就住在對面,咱倆待遇一樣,來人沒地方住的時候,都要去我那裡,不過現在再買一個,就要寬敞多了。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姨是富婆,這是小富婆。”指着沈珂雪,“她們都很有錢,再說了買房子對於她們來說就是投資,所以,你沒必要想那麼多,安心的住下來,耐心的找個好男人嫁了。”
婁蕊馨半信半疑的望向沈珂雪,怎麼看都不像個保鏢啊。
“那個……其實他是個特殊的保鏢。”沈珂雪幫着房立威說下去,“而在我們眼裡,他根本就不是保鏢。”本來就不是,“就是我們最親的人。”
甜蜜的小情侶,兩人能不親麼。婁蕊馨都明白,但聽了房立威的話,倒是輕鬆了一些,就像他說的,房子就算買了,也不是給她,而只是住,自己以後在工作上多努力些,就算報答他們吧。
萱姨的臥室門開了,婁蕊馨看到一個粉雕玉琢似的小女孩,睡眼惺忪的模樣,簡直可愛到了極致,不自覺的就充滿了溺愛之情。
“我們家的小公主睡醒了?”房立威笑着站起來,迎上去。
“爸爸!”小傢伙舉起雙手撲了過來。
“爸爸?”婁蕊馨被這稱呼驚到了,仔細的瞧着小女孩,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房立威纔多大?沈珂雪纔多大?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沈珂雪看出了她的疑惑,小聲說道:“我姐的孩子,一直親切的叫小威爸爸。”
婁蕊馨恍然的點點頭,這纔對麼,“好可愛的孩子啊!”走上去,想去抱一抱。母性氾濫了,本來就喜歡小孩,再加上佳佳的超級招人稀罕,有這反應就不奇怪了。
佳佳親了兩下房立威,注意到了靠近的婁蕊馨,不禁摟緊了他的脖子。
“佳佳,這是馨姨。”沈珂雪從後邊拉着佳佳的小手,給小傢伙介紹着。
小傢伙跟着叫了一聲,婁蕊馨伸手想去抱,但佳佳馬上轉過頭去,趴到房立威的肩膀上。可能是剛睡醒的緣故,或者是突然來個外人,一時不適應,沒有了之前見到彭思琪她們那樣積極的反應。
“佳佳怕生,熟悉就好了。”沈珂雪伸手,“來雪姨這裡,帶你去噓噓。”每次醒來都要去廁所的。
沈珂雪帶着佳佳去了衛生間,房立威坐下,笑着問道:“馨姐,你很喜歡小孩啊?”
婁蕊馨苦笑道:“是啊,我的孩子如果還在的話已經快十歲了。”心裡一陣黯然。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房立威正自責的時候,萱姨回來了,笑容滿面,看來事情辦得頗爲順利,“搞定,走,跟我去趟銀行,把錢轉過去,他們明天就搬。”
“這麼快!”
“都是誠心的買賣,哪有不順利的,馨姐,你先坐着啊,我們過會兒回來。”正好沈珂雪領着佳佳出來,萱姨又交代了一遍。
事情簡單了,轉賬,人家直接就把房照交到萱姨的手裡,再寫了個協議,也沒太鄭重,畢竟住着鄰居有段時間,雖然接觸的不多,但都能相信到對方,等着工作日再同去把房照名改一下就可以了。
兩人坐在車裡,並沒有急着回家,萱姨又具體問了下婁蕊馨的事情,再同情心氾濫,但不可能一點戒心都沒有,還是多瞭解一些情況比較好。
“我的判斷不可能有錯,她絕對是個苦命的女人。”房立威比較肯定的說道。
“突然撿回來一個幾乎終身的保姆,有些不適應,關鍵是萬一被她知道了咱們家的情況怎麼辦?每天碰面,不可能看不出來吧。”萱姨擔心道。
“所以你纔買了房子。”
“這隻能是暫時的辦法,其實時間長了一樣不行,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換大房子了,尤其是住進同一個屋檐下,更不好辦。”
“那咋辦?她又不是死皮賴臉的想跟着咱們,只是出於報恩的心思,出發點是好的。”房立威也挺頭疼,自己的能力在家裡不能隨意的暴露了。
萱姨沉默了片刻,捏了捏太陽穴,突然轉向駕駛位的房立威,“其實我仔細的看了,如果她打扮一下,肯定很漂亮。”
房立威點頭,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相信再調養一段時間,絕對是招風的大美女。
“而且身材好,屁股大,好生養啊。”這種不太靠譜的說法都出來了。
“嗯,第一胎確實是個兒子,只是命太短。”這牲口竟然還點頭贊同。
“你有想法?”萱姨突然問道。
“嗯?我有什麼想法?”房立威一愣,接着反應過來,苦笑道:“姨,不用再考驗我了吧,我懂得知足。”懂得知足還找左一個右一個的?
“我還想讓你收了呢,既然沒想法,那就算了吧,我給她找個男人,嫁出去,也是個辦法。”萱姨說的好像是無奈之舉一般。
房立威傻了好一會兒,考慮這話真假呢,但發現萱姨盯着自己看,馬上說道:“姨,咱只是做好事,幫助了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不能想其它的事情。”
“咯咯,是麼。”萱姨嬌笑不停。
“本來沒啥想法,讓你說的不自覺的就要往那方面想了?”這廝一陣嘀咕。
“你說什麼?”
“我說給她介紹個好男人,畢竟馨姐遭受過不少坎坷,該享享福了。”
“嗯,這倒是比較實際的。”萱姨想了想,“你覺得蘭姐的那個表哥怎麼樣?”就是上次給她介紹的那人。
房立威搖頭,“不怎麼樣?”剛說完,馬上改口,“貌似條件不錯。”當初因爲要介紹萱姨,所以他心裡總有些牴觸,不過實際比比,確實條件好。
“咯咯!”萱姨掐了下房立威的臉,“哪天我跟蘭姐說一聲,讓他們見個面。”
“是不是有些急了?”房立威覺得人家剛上門,就介紹對象,好像有攆人的嫌疑。
“這用不着你管,過些日子我會提的。”
兩人回到家,發現佳佳正坐在婁蕊馨的腿上咯咯的笑着,開心的不得了。
倒是養過孩子的女人啊,這麼快熟悉了,剛纔還不跟呢,纔過去多久啊,看着很親近了。不過看到他們回來,小傢伙還是下地跑了過來。
“辦好了?”沈珂雪接過萱姨手上的房照看了看。
“嗯,都辦好了,等明天他們搬家,咱們就可以入住了,他們也是裝修過的,到時候馨姐去看看,有哪裡不滿意的,我們再重新改。”萱姨脫掉外套,“然後再買些傢俱。”
“不用了,直接住就可以。”婁蕊馨連忙擺手,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肯定要修的,最起碼要把牆面重新粉刷一下。”
“那個……我刷。”婁蕊馨不想多花錢,省點是點。
“不用,我們找人來刷,你看着就行。”
幾人正聊着天,房立威的手機響了,看號碼是曾馨菲的,馬上接通,“喂!”
“小威,你在哪兒呢?”話筒裡立即傳來曾馨菲焦急的聲音。
“我在家呢,怎麼了?”這廝一聽也急了,都向門口走了,“你現在在哪兒?”
曾馨菲或許聽出房立威着急的口氣,馬上說道:“我沒事兒,畫丟了。”
房立威停住腳步,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兒就好,疑惑的問道:“畫丟了?在哪兒丟的?”
“倩姐的辦公室裡。”
“她不是放進保險箱了麼?”之前聽曾馨菲說過。
“是啊,剛接到她打的電話,原畫沒了,換成了一幅假畫。”
“被人調包了?”
“嗯,應該是。”
房立威想了一下,“彆着急,肯定能找回來,我現在去公司找你,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畫被人偷了?”萱姨皺眉,那很有可能是真品啊,價值不菲。
“嗯!”房立威點頭摸着下巴思考着。
“菲菲說過知道這幅畫存在的人並不多,除了咱們和劉老,再就是拍賣公司的人了,所以排查的範圍不大。”萱姨分析道。
“對,這個偷畫的人可能還不知道真正見過這幅畫的人沒幾個。”房立威笑道:“這人這麼急着下手,也恰恰證明了這幅畫的價值。”
“但不排除拍賣公司請外人鑑定過,如果請了外人,那麼知道的人可能就多了。”這個可能也存在,“再就是公司內部的人把消息透露給了其他人,所以也不保準就是公司內部的人乾的。”
“我和菲姐去拍賣公司問問。”房立威起身和婁蕊馨打了聲招呼要出門。
“有沒有可能是監守自盜?”萱姨拿起他的外套,幫着穿上。不怪她這麼想,畢竟對劉老的兒媳婦不是太瞭解,和曾馨菲僅是商業上的接觸罷了。
婁蕊馨在旁邊看着,萱姨動作如此嫺熟,顯然經常這麼做,怎麼看都明顯是一家人,仔細品味沈珂雪那句特殊的保鏢的意思,顯然不僅僅是特殊能解釋的了的。
“不排除,但我覺得應該不是。”他不自覺的就想到了苑曉慧,從她折射出她的母親,當然這不是絕對的,況且他對苑曉慧也不是十分了解,僅是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