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考完試啦!

衛宮切嗣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他也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機器人。他只是一個渴求着勝利的普通人罷了。

他相信,只有勝利能夠帶來什麼,失敗者永遠都沒有權利去祈求。所以,爲了這個勝利,他甘願去付出,哪怕是他自己,又或是他所珍重的東西。

愛麗絲菲爾,他的妻子也是這個“所珍重”的範圍之內。

他悲傷着,卻絕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因爲這個已經是他唯一能夠觸碰到勝利的途徑了。所以他才把地點選在了柳洞寺,這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從山下上來也只有那一條道路罷了,只要能夠堵住那條路,順利地得到聖盃,那就是他的勝利。

爲了這個目的,佔據了地利的他必須做出一點佈置。雖然他也是魔術師,但是並不會佈置什麼結界,他能夠做到的,也只有埋埋炸彈什麼的了。因爲對方意外的強大,所以這次帶來的炸彈壓根就沒用上,看來用在這裡也不錯。

秘書……我是說助手久宇舞彌作爲資深恐怖分子自然也是協助衛宮切嗣,不過她的工作地點不是這裡,她還在山腳下佈置着一些小陷阱。

當衛宮切嗣把手頭上最後的炸藥包裝下之後,重新用土埋起來,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了,輕輕才拍了拍手,把手上的泥土拍掉。Archer一直跟在他後面,一言不發。

衛宮切嗣伸了個懶腰,不顧形象地坐在階梯上,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迷繞,把他那張有些陰沉不定的臉遮掩起來。

“Archer,最終決戰要來了。到時候就拜託你阻攔他們了,不用太久,一小會兒就可以。做得到嗎?”衛宮切嗣看着前方,聲音中聽不出絲毫感情波動。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servant到底是何方神聖,因爲Archer從來沒有說過,只是稱自己是未來的英靈,而他也沒興趣去問。就算問了出來也沒多少意義。

Archer雙手環胸,輕輕點了點頭,也不管遠阪時臣看不看得到。

衛宮切嗣回頭瞥了一眼Archer,又開始抽菸。他總覺得,這個英靈並不簡單,而且很有可能認識自己。但,這又如何?他沒有興趣知道,只要他夠強就夠了。

Archer低下頭,像是在想什麼,待到衛宮切嗣一支菸快抽完了,他纔有些遲疑地道:“master,我能問個問題嗎?”

“什麼?”衛宮切嗣回頭看着他。

“如果你得到了聖盃,你會許什麼願望。”Archer臉色複雜地問道。

“是啊……”衛宮切嗣擡起頭看着密密麻麻把天空遮掩了起來的蒼天大樹,幽幽地回答道:“如果世界能夠和平就好了。我自小生活一個充滿了紛爭的地方,那裡充滿了欺騙、鮮血和殺戮,我一直期望着,如果這些能夠消失就好了。”說罷,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笑嗎?像我這樣的人還渴求着和平。”

“正義的使者麼?”Archer下意識喃喃道。

“正義的使者……是吧。”衛宮切嗣默默地把菸蒂丟到腳下踩滅,毫不在意地重新點燃了一支菸,“無論如何,我總是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救贖,這是我活着的唯一意義。”

Archer臉上出現了些許迷茫,不由得問道:“做正義的使者,一定是一件好事嗎?”

衛宮切嗣搖搖頭,道:“絕不是這樣的。正義永遠都只是單面的而已,在正義之下還有着無數的污穢。從來就沒有絕對的正義,我能夠做的,只有救我看得到的人。這就是我的正義。無論其他人如何看,我認爲那是正義,那就是有價值的,我就會去做。否則,即使其他人如何說,我也絕不會去做。”

“是麼……”Archer點了點頭,閉上了眼,像是在咀嚼着這段話。他來到這個世界,能夠重新見到這個人本就是一個奇蹟。衛宮切嗣對於他而言,就是活生生的夢想,他一直追逐着的存在。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會變得如何,但他還有着一個願望——一個卑微的願望。但現在,他卻動搖了。如果真的如同衛宮切嗣說的那樣,那麼自己做的是不是錯了?

他還記得,那場大火中,他把自己救出來的時候臉上那衷心的笑容,他便是一直仰慕着這樣的他,仰慕着他的正義。所以他纔會選擇去成爲正義的使者。但是,這並不快樂,反而讓他快瘋了,讓他恨不得殺了他自己。他甚至快忘了自己的名字了,直到重新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那顆已經死去的心才重新跳動起來。

他總有一天會回去的,所以他才決定,自己必須去見證這一切,見證那“正義”。現在他也不着急去找出“自己”了,一直跟在衛宮切嗣的身邊。這遠遠比自己的悲願重要得多。因爲即使殺死自己,或許自己也得不到解脫。

這時候,已經佈置好一切的久宇舞彌正小心翼翼地繞開地上的陷阱,順着山道走了上來。她先是看向衛宮切嗣,又向Archer輕輕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Archer輕輕點了點頭。他如果記得沒錯的話,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是在戰爭中死了麼?

“怎麼樣了,舞彌?”衛宮切嗣丟掉手中的菸頭,一雙皮鞋踩在菸蒂上,又來回碾了碾。

“是的,已經全部佈置好了。不過我認爲這並不能造成多大的阻礙,畢竟對方有Caster這樣的角色存在。”久宇舞彌點了點頭道。

“足夠了,畢竟我們本來就沒打算在這上面做多少文章,只要稍稍拖延就好。”衛宮切嗣站起身,擡頭透過那一層層的綠葉中看向天空,“差不多是時候了,準備吧,最後的戰鬥要開始了。舞彌,你自己找一個地方吧,無論成不成功,都立刻離開原本的地方,不要再試圖開第二槍。可以嗎?”說到這裡,衛宮切嗣張着嘴,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只是搖了搖頭,直接回身走上了山道。

“我知道了。”久宇舞彌默默地點了點頭,下意識地緊了緊自己握着身後揹包肩帶的手。裡面裝着她的狙擊槍,還有爲數不多的硝粉。

Archer一反常態地沒有趕上去,與久宇舞彌一同目送衛宮切嗣離開,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界裡他纔回過頭,道:“久宇小姐,我有事想問問你。”

久宇舞彌毫不意外地道:“是切嗣的事情嗎?”

Archer坐在一旁的山石上,算是默認了久宇舞彌的話。

“我就知道,你看着切嗣的眼神一直都不普通。那種眼神,我曾經見過。”久宇舞彌笑道,“就好像一個後輩看着自己所憧憬的前輩一樣。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認識他,但是你想問的我能回答的話都會回答你的。”

我可不是後輩啊……不過這麼說大概也沒錯吧。

Archer在心中自語,眼中帶着些許異樣的波動,說:

“能告訴我,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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