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叫徐洪狩,屬於翊麾校尉,論官銜,比李超仙小一級,可是人家手上有兵,三百。
以往,一旦有匪患,只要鬧匪患的當地最高負責官員向上面申請,比如鳳龍縣,那麼駐守在瓊涼州的兵營就會派人來剿匪,按照南宮青虎的說法,以往,就是走走過場。可這次不同,鳳龍縣既沒有派人去州郡請求軍隊增援,也沒有發任何的求助碟文,更奇怪的是,這次來的官兵,不走了,就駐紮在鳳龍縣的北門,而且,一切的吃喝拉撒還得鳳龍縣的衙門想辦法搞定。
這根本不符合規矩,可徐洪狩說是太守的意思,並說,這次一定要剿匪務盡。
李超仙問徐洪狩,自己這邊並未上請兵員來鳳龍縣,這兵爲何就那麼快來了鳳龍縣?
徐洪狩回答的很簡單,我就是奉命行事,你想知道,自己去問州郡的太守去。這麼傲慢的回答,讓李超仙氣得鼻子都歪了,這個徐洪狩長得是人模狗樣兒,威風凜凜,一副將軍的風範,可說話就像是個棒槌。
事情來得太突然,山賊炸窩,兵丁入城,李超仙總覺得哪裡不對,可一時半會又想不明白。
入夜,李超仙的書房。
他已經習慣了在書房內和手下商議事情,這次,有三個,南宮青虎,玉驕龍,外加錢不知。
這回,李超仙先問錢不知:“師爺,依你說,山賊的出現,與徐洪狩帶人來鳳龍縣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說句真心話,錢不知對李超仙打心眼已經有些佩服,要是換做以前的林恆天,在彌勒佛客棧內,錢不知如此差的表現,恐怕早就被林恆天修理的不像人了,哪有可能還讓你當師爺,不把你弄死算是撿大運。對於錢不知來說,他就是想整兩個銀子,日後好回家養老,對於出謀劃策,他以前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想着幫縣太爺如何撈銀子,正事還真沒幹幾件,現在,這個縣太爺被人打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錢不知的心頭裡還真的起了一種輔助李超仙的念頭。
錢不知直接了當的說:“大人,依我看,這件事跟陳家有直接的關係。”
“哦,怎麼說?”
錢不知摸了摸嘴上的兩撇鬍須,說道:“大人,雖然我們和陳家的關係已經緩和了,可陳公旗這個人我是很瞭解的,他這個人睚眥必報,大人,還得防着他爲妙,知道這個徐洪狩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南宮青虎接上口,說道:“這個徐洪狩好像說陳家四公子陳唐柳的手下,是不是,師爺?”
“沒錯,瓊涼州的守備就是陳家四公子陳唐柳,州郡突然派徐洪狩來,很可能是陳唐柳搗的鬼,爲的是抗衡大人在鳳龍縣的影響,我想,這一點毋庸置疑。”
錢師爺的話,讓李超仙笑了,說道:“錢師爺,這纔像是師爺的樣子,好,繼續說下去,陳公旗想把本大人如何呀?”
“這個,真不好說,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大人,說句你不愛聽的話,陳公旗若是要對付你,沒必要費那麼大的周折,他要幫你撤了,簡單的很,一紙調令,或者隨便找個藉口,大人都吃不消的,那這裡邊這有兩個可能,一是,陳公旗真的擔心山賊搶他們家東西,二是,大人,陳公旗這個人對你有所顧忌,所以,纔會那麼幹,至於陳公旗爲什麼會對你顧忌,顧忌什麼,大人,這也是我不解之處,大人,你難道出了什麼高招,讓陳公旗不敢亂來?”
這個師爺,李超仙算是看走眼了,他一直以爲,這個傢伙就是個酒囊飯袋,就是個撈銀子,拍馬屁的傢伙,沒想到,他居然一針見血說道點子上,這不得不讓李超仙重新審視面前的這個師爺。
“大人,難道我說錯話了?你這麼看我?”
李超仙捏着下巴,好一陣才笑道:“知道嗎,我之所以聘用你,那是因爲你和陳家的關係,現在,我覺得我錯了。”
錢不知吶吶的問:“錯在哪裡了?”
“錯在不該扣你工錢,你的工錢不變,還是五百兩。”
錢不知以爲自己聽錯了,瞪大小眼睛。
“五百兩,沒錯,我的師爺!但是,我警告你,你若是再背叛我,我會直接讓你滾蛋的。”
“大人英明!大人威武!”
“少來,師爺,麻煩你件事,等下你去一下徐洪狩那邊,送些酒肉過去,就說是縣太爺犒賞的,順便和徐洪狩拉拉關係。”
“可徐洪狩是陳家的人。”
“這個我知道,師爺,沒難度的事情,派別人去我不放心,我現在不指望將徐洪狩拉到我們這一邊,你只要摸清點內幕就行,比如,他來鳳龍縣究竟是誰派來的,懂不懂?”
錢不知忙點頭,說道:“大人,包在我身上!”
“好,記好囉,有必要的時候,效忠一下陳家也可以的。”
錢不知又納悶了,說道:“大人,你把我搞糊塗了,你讓我投靠陳家?”
李超仙笑罵:“臥底知道嗎?密探知道嗎?你要是不表露點誠心,誰相信你?”錢不知一副深得要領的樣子,頻頻點頭。
“去,師爺,你現在去,徐洪狩要什麼,我給什麼,這句話,不用解釋了吧?”
“好,大人,我這就去辦!”
錢不知興沖沖的一走,玉驕龍就道:“林恆天,你的腦子又壞了,你讓他去當臥底?他隨時都會把你賣了!”
李超仙卻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是我的師爺,我自有打算,來吧,說說我們的事情。”